第214章

東宮瘦馬 3424 2024-11-27 11:11:24

  純良娣如今的地位,相當於側妃。


  


  她還帶著封號,地位相比趙良娣都是險勝一籌。太子妃如今一來要防備玉笙過於受寵,二來,要防備純良娣受太子的信任。


  


  隻是她知道,太子如今正要重用純良娣,更重用她背後的母族。


  


  她爭也是爭不過。


  


  “殿下既然交給了你,你看著辦便是。”低頭喝了口茶,太子妃的眼神玉笙那兒收了回來:“本宮身子還沒好全,有些事是不好操勞。”


  


  她穿著一件高領口的攀枝長裙,無人知道的是,領口的下方,那被金簪刺進去的傷口才剛結痂。


  


  “既然這樣,那妾身倒是恭敬不如從命了。”純良娣彎下身子,轉頭往玉笙那兒看了一眼,忽而又道:“再過幾日便就是玉良媛的生辰,妾身著手準備了一半,臨時撒手還真怕奴才們隨意接過去,到時候弄的不倫不類。”


  


  純良娣這話,說的有些一語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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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太子殿下生辰,純良娣也是準備好了一半,隨即被太子妃搶了過去。白幹了一場,沒功勞不說了,這口氣也是堵在她的心口。


  


  如今,她故意拿這話刺太子妃,也算是出了口氣兒。


  


  果然,太子妃聽後眉心都皺了起來。她眼神往純良娣那兒看了一眼,一張臉上,笑意已經沉了下來:“哦?是麼?”


  


  抬起手,她喝著茶水,隨意問道:“玉良媛何時過生辰?本宮這兒也好有個準備。”


  


  不是整歲,更又不是什麼大事,玉笙不想招搖。剛站起來,要回了太子妃,純良娣卻是直接說了:“十五號,元宵節。”


  


  玉笙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純良娣實在是過於地熱心腸了。


  


  “哦?”


  


  手中的茶盞放下來,太子妃的語氣卻是有些耐人尋味。她抬起頭,認認真真地往玉笙那兒看了一眼,忽而道:“宮中的那位洛鄉君也是十五號元宵節生辰。”


  


  陛下寵那位洛鄉君的確是寵的厲害,前段時日就聽說了,宮中一直在修葺漪蘭殿。


  


  除了過年的時候停了一會兒,如今內務府又開始了,聽說裝飾的金碧輝煌,比之前固倫公主住的地方都差不了多少。


  


  等人走後,丁香彎下身子給太子妃塗藥。


  


  頸脖上的傷口,結了指腹大小的疤痕。丁香手有些抖:“這個模樣,隻怕是要留疤了。”這幾日,丁香一瞧見這傷口,就難受。


  


  自從殿下與太子妃動手之後,就再也沒來過廣陽宮。


  


  “本宮早就知道了。”太子妃轉頭看了看脖子,卻是半點的不為所動。這麼深的傷口,怎麼可能不留疤?


  


  太子殿下刺進去的時候,如何不知道深淺?但他卻還是毫不留情。


  


  她抬手飛快的拉高衣領,自從受傷之後,對於這塊地方,她是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太子妃垂下眼睛,想的卻是剛剛殿內發生的事:“我總覺得這事倒是有些巧了。”


  


  丁香看過來,太子妃眯著眼睛悠悠道:“宮中那位洛鄉君也是十五號生辰,她兩倒是碰到一起去了。”


  


  洛鄉君受寵,她要提前備生辰禮,但倒是今日才知道,玉良媛的生辰也是這一日。


  


  “這如何比的過?”


  


  丁香道:“玉良媛在東宮是得殿下的寵愛,但這靠臉得來的,以色待人能的幾年好?”


  


  “但洛鄉君卻是陛下跟恆親王都寵著的,可謂是掌中明珠也不為過。”丁香向來不喜歡玉笙,說起她語氣裡止不住的酸溜:“玉良媛沒家世,沒背景,要不是當初殿下將人從揚州帶回來,她小門小戶兒的哪裡有今日這福分。”


  


  “小門小戶?”眯著眼睛,太子妃卻是搖了搖頭:“殿下帶玉良媛入東宮的時候,並未說其身份,如今一瞧,本宮倒是有些好奇。”


  


  她沒多說什麼,但丁香卻是腦中一陣激靈。


  


  太子妃的意思沒人比她更懂,玉良媛實在是過於受寵,太子妃顯然已經招架不住。如今,派人去查玉良媛入東宮之前的事。


  


  也就是貓抓耗子,隨便去碰一碰,若是當真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也可拿來作為把柄,沒準兒,還能扭轉乾坤。


  


  太子妃吩咐人去揚州,卻不知,廣陽宮的人手剛下去,後腳,太子殿下那兒就得到了消息。


  


  “揚州?”


  


  書房中,太子殿下剛上朝回來,緋紅色的朝服穿在身上,整個人相對比往日裡,多了幾分清雋。


  


  “是。”王全跪在地上,給他脫鞋。


  


  垂下腦袋,聲音小小兒的:“太子妃派人去查玉小主之前的事兒。”太子妃在東宮的人手全是陸家的,殿下雖沒嚴加看管,但隻要她一吩咐人手,書房這兒立馬就有消息。


  


  之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太子殿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自從她第二次給茶水中下藥之後,太子連帶著對廣陽宮都開始防備。


  


  “解決掉。”長靴脫下,太子殿下回答得毫不留情。玉笙能有什麼把柄?無非是她是瘦馬的事被爆出來。


  


  東宮中的玉良媛是瘦馬出身,這事要是被太子妃知道。


  


  等待玉笙的,隻怕就是萬劫不復。一想到那個可能,太子的眉心便就緊擰著,他不可能讓玉笙陷入這種危險之中,


  


  王全磕頭,立馬往外走,但還未出門口,卻是又被喊住了。他狐疑著眼神往身後看去:“殿下。”


  


  太子坐在書案邊,漆黑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道陰影。


  


  他腦海中,那枚玄玉一閃而過。


  


  抬手轉動了兩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想到玉笙那雙忐忑的目光,喉嚨滾了滾,到底還是將話給咽了下去。


  


  深吸一口氣,手背朝外揮了揮。


  


  他生性多疑,但有些人,有些事,還是要選擇去相信。


  


  派人去查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若是被她知道了,傷了她的心可就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挽回了。


  


  之前,周承徽的事,紫貂毛大氅的事,她氣自己不相信他,鬧的厲害。


  


  今日若自己派人去查,被她知道了。隻怕又要攪的東宮天翻地覆。


  


  頭疼的抬手,捏了捏眉心,太子無奈的溢出一絲輕笑來:“沒別的了,出去吧。”王全這看著殿下,左一會兒輕笑,右一臉無奈。


  


  哆哆嗦嗦的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出去的時候幾乎是同手同腳。


  


  殿下這是……這一定是昏了頭了。


  


  ***


  


  合歡殿中


  


  素嬤嬤送走純良娣身側的奴才,這才走到玉笙身側。


  


  “打發走了?”


  


  素嬤嬤點了點頭:“純良娣將這生辰,準備的可是格外的大。”主子是三品的良媛,地位不高,卻也不低。


  


  按照資歷,與夏良媛等人可謂是平起平坐。在她上面的也隻有太子妃,純良娣,趙良娣三人。


  


  但,純良娣卻將這次的生辰準備的太壯觀了。不說主子的地位,就說前段時日,皇後娘娘還對主子受寵之事頗有微詞。


  


  如此高調,隻怕不是見好事?


  


  “我又如何不知道?”玉笙揉著眉心,深深吸了口氣。


  


  “好在純良娣沒有壞心眼。”她應當是為這之前的事,想著出一口惡氣罷了。她與自己交好。是因為她想要權勢,而自己被殿下寵著,卻一直不碰這些。


  


  她與純良娣之間沒有競爭,這才算是平安無事。但生辰就在這幾日,她卻越來越心慌。


  


  “主子別胡思亂想。”三七怕她想多了腦袋疼,故意道:“之前主子您說要給沈太醫做隻玉做的貓,主子您可挑好哪一塊了?”


  


  一說起這個,玉笙便想到那日拿回來的那塊玄玉。


  


  桌面上,兩塊玉擺的整整齊齊的,玉笙卻是一臉的為難。她拿起太子送的那塊翡翠,對著自己的右眼,點頭:“綠的。”


  


  玄色的墨玉舉起來,對著自己的左邊眼睛:“黑色。”


  


  巴掌大的玉,一邊一個,將她的臉完完全全的都給擋住了。玉笙一手舉著一個,半響之後,仰起頭哀嚎一聲:“哪裡有綠色的貓?黑色的貓啊啊啊!”


  


  她不過是想雕一隻小貓而已啊!


  


  “黑色還是有的。”


  


  冬青插嘴了一句,玉笙抬起頭,瞪了她一眼:“就算是沈清雲的貓是黑色,我也不敢拿這塊玉做。”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這塊玉價值連城。


  


  況且恆親王這人人高馬大的,脾氣一看就不好。也不知,這買來是討好誰的。隻是殿下偏心,好東西都給了她罷了。但人恆親王殿下可不一定樂意。


  


  “趕緊將這些東西收走。”


  


  玉笙手一哆嗦,趕緊將玉一邊一個放回了錦盒中:“眼不見,心不煩,磕著碰著可沒命還。”她手擺弄的像是撥浪鼓,趕緊讓人拿下去。


  


  三七等人憋著笑:“那主子,您說的那玉貓怎麼辦?”


  


  “拿快白玉,照著這隻豬做一個吧。”玉笙隨手指了一下躺在黃花木小圓椅上的大肥貓:“雕的傳神一點。”


  


  肥貓無辜受辱,睡夢之中打了個哆嗦。


  


  玉笙彎腰去抱貓,眼睛無意間抬頭,撇了眼窗外,卻是嚇得一哆嗦:“誰在那兒?”窗外的黑影一閃而過,像是吹了一陣風。


  


  “主子,怎麼了?”


  


  素嬤嬤等人趕緊走上來,圍在玉笙的身側:“您這是瞧見了什麼?”玉笙抱著懷中的小貓,打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漆黑的一片,隻有一院子的樹,並沒有別的。


  


  “主子剛剛是瞧見了什麼東西?”三七走過來,壓低喉嚨的聲音,問道。


  


  玉笙收回眼神,讓人將窗子給關了:“瞧見個人影,估計是我看錯了。”素嬤嬤不放心,讓小元子舉著燈籠出去尋了一圈。


  


  “主子放心,外面沒人。”


  


  玉笙捧著茶盞坐在軟塌上,過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大概真的是我看錯了。”她捧著茶盞,沒忍住,扭頭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她不知道的是,隔著一道窗戶,一人正在樹上,看著她的方向。


  


  陳珩從屋檐上又飛回了樹枝上,很快地將自己與夜色融為了一體。他輕功極好,平日裡來皇宮都是來去自如。更不用說隻是他從小玩到大的東宮了。


  


  侍衛們從他面前走過,都發現不了動靜。


  


  舉起手中的酒壺,他閉上眼睛又喝了一口。自從那日從書房出來之後,他便一直這樣心神不寧。有些情緒宣泄不出,他下意識的麻醉自己,讓自己靠她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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