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的眼裡隻有他。
孟澤五年沒有過女人,前兩次的邊緣行為,他始終沒有餍足,生怕自己把她折騰壞了。
他用手指做鋪墊。
聽著她細微的喘息,他的血液裡湧起一股很久不曾有過的,可以稱之為興奮的情緒,如同上了癮。
他說:“李明瀾,你是毒藥。”
她全無反抗之力,嘴上卻不饒人:“你才是。”
他親她,他吻她,他與她唇齒交纏。
“李明瀾。”他呢喃,把一個念了五年的名字或輕或重地叫。
李明瀾的快樂來得飛快。
孟澤喘了喘氣,下床去。
如今方盒子有了各式小花樣,但他選的還是當年的。
也許以後再和她試試其他,那是將來的事。
這一刻要緊的是使勁擠壓二人分開的五年時間。
他沉浸她,二人貼緊,他被裹得嚴實。
他的李明瀾,終於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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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瀾差點忘了,孟澤這人欲望強,是因為他有底氣。
先天條件優越,耐力十足。
空窗太久的李明瀾一時半會緩不過氣,推搡他,不讓他再來。
孟澤摘下套子,打一個結,丟進垃圾桶裡,再回床上親她。
時隔五年,才吃上一頓,孟澤心情大好,依著她:“來日方長。”
李明瀾合上眼,感覺自己被他抱過去,之後,身邊人一走,她周圍空落落的。
她睜開眼睛,卻見孟澤正在擺弄相機。
她抬抬腿,踢不到人,又縮回來:“你又要威脅我。”
“照片多一張少一張有什麼區別。”
李明瀾扯過被子,把自己緊緊裹住,藏起春光。
孟澤把她嫣紅的臉記錄在鏡頭裡,說:“除了我,誰都不許看。”
*
一覺到第二天早上,李明瀾迷糊間,翻了翻身子,像是怕冷,逮住旁邊的暖意,就貼了過去。
眨巴眨巴眼睛時,她見到眼前鼓起的結實胸肌。
真奇怪,他現在睡得比她還晚。
她起來,要下床。
他瞬間醒來,抓住她的手:“去哪?”
“我給你煮早餐。”李明瀾笑嘻嘻的。
她褪了嬰兒肥,稍顯瘦削,但模樣還是十八歲上下,而且,嬉皮笑臉的李明瀾才是他的李明瀾。
“你行不行?”他坐起來。
被子從他的胸肌滑到他的腹肌,輪廓分明的肌肉一覽無餘。
她盯著。
以後再畫孟澤的裸照吧。
她又笑:“我會呀,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外生活的時候有多麼勤儉持家。”反正吹牛不用打草稿。
小姨聘請的廚房大娘,技藝驚人。中國八大菜系,樣樣都會,而且還鑽研西餐。
李明瀾見過廚房大娘忙碌的狀態,她覺得不難,隻是她沒有發揮機會而已。
孟澤的眼睛亮如星辰,明若皎月。
她抬起下巴:“你等著吧。”
孟澤聽不見什麼勤儉持家,他隻捕捉到一個信息,她一個人在外生活,姓姚的呢?
他再問:“你行不行?你一個人在外生活?”
李明瀾知道自己說錯話:“你有女朋友,你不也一個人在外生活嗎?又不是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總是有自己鍛煉的時候嘛。”她簡單整理了自己,就要去廚房大展身手。
他不放心,想跟著過去。
她拉上廚房門,堅定地說:“我來煮。”
孟澤聽見裡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明明應該慌張,但是這安靜的房子太久沒有這般響動,他不忍心去打斷。
他洗漱完再出來。
久違的舒坦之後,他的人反而更懶散,補上了昨天晚上來不及抽的事後煙。
他抽兩口,抖了抖煙灰,繼續研究法學。
過了二十分鍾,廚房門開了。
李明瀾像模像樣的,系著一條嶄新的圍裙,端著一個大盤子,說:“很簡單的,意大利面。”
面條是面條,但是有點糊了,上面的醬料五顏六色。
李明瀾介紹說:“紅色的是紅酒洗過的小番茄,黃色的嘛,我擠了一點檸檬汁,不過黃色的飽和度不大高,我又加了一點土豆泥,這綠色葉子特別鮮嫩吧。”
紅的、黃的,綠的,搭配起來賞心悅目,但孟澤問:“這能吃?”
“當然能。”李明瀾見過小姨家的廚娘煮意大利面,而且她研究了大廚秘籍,步驟沒有錯,隻是她自己添了些漂亮的醬料,“孟澤,這是我為你做的愛心早餐。”
聽到“愛心”兩個字,孟澤的腦子變得混沌,他執起筷子,嘗了第一口。
頓時,他的臉綠了。
第86章
憑這手藝,李明瀾能一個人生活?那麼她活到現在真是佛祖保佑。
“怎麼樣?孟澤。”她笑著問。
他想吐出這一口面條。
但是,她滿懷期待,柔順黑亮的長發下是水靈靈的漂亮小臉蛋,歲月給她增添風情,卻沒有留下滄桑。
孟澤咽了那一口下去,之後稀裡糊塗的他吃了半盤所謂的意大利面。
他再也吃不下去:“你要吃面的話還是我來吧。”
他進去廚房,見到滿室凌亂,隻能說他有點懷念。
李明瀾從廚房外探著腦袋,嘟著小嘴,她已經嘗過那面條,明明也是照著步驟做的,味道卻千奇百怪。
孟澤學著她,關上廚房門。
他簡單煮了兩碗清淡的齋面,再開門。
她還站在門口。
他把齋面放到餐桌。
意大利面的顏色更飽滿。
李明瀾聞一聞齋面的香氣:“孟澤,你調了什麼醬料?”
她坐下來:“早知道我就泡一碗方便面給你。”也算是愛心早餐嘛,她挑起面條,送入嘴中。
她在異國他鄉尋找的就是這個味道,她以為自己垂涎中國美食,原來,她懷念的是孟澤的味道。
“李明瀾,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以後別進廚房了。”孟澤剛吃了兩三口,忽然肚子傳來絞痛,他一咬牙,面色幾秒就煞白。
李明瀾抬起頭,驚覺他唇色頓失:“孟澤,你怎麼了?”
孟澤雙手握拳,強撐起身子:“我去衛生間。”步子蹣跚,不過幾秒,他不得不扶牆。
李明瀾慌了,抱住他的肩。
“李明瀾,你去。”說話間,他大喘氣,“去拿紙和筆。”
她急得不行:“孟澤,你怎麼樣?拿紙和筆做什麼?”
他有氣無力地說:“寫遺囑……”
半個多小時,孟澤去了三趟衛生間。
李明瀾守在衛生間的門外,扶著他進去,扶著他出來。
見他雙腿打顫,她輕輕地問:“孟澤,你要不要上醫院?”她生怕聲音太大會將他震倒。
孟澤滿臉是汗,長長的睫毛如同被霜打了,垂下去,他搖頭,幹巴巴地吐字:“休息一會兒就好。”
她探探他的額頭,沒有燒,反而發涼,她有點慌張:“好,去休息。”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扶起他。
他把半身重量靠在她的肩上。
昨天晚上無比彪悍的男人,這一刻像是林黛玉,李明瀾倒是懷念起抱著她到處亂撞的孟澤了。
孟澤跌在床上,閉起眼睛,他聽到她出去,又再回來。
“孟澤,喝口水吧。”聲音委屈極了,可憐兮兮的人是她。
她扶他起來,喂他喝了幾口水,又扶著他躺下。
她記得五年前擺放藥箱的抽屜,她去翻找,沒有發現腸胃藥。
這時,手機鬧鈴“叮鈴鈴”響起。
兒子的上學時間就要到了,可是,孩子他爹病怏怏躺在床上……
李明瀾到床頭細看孟澤的臉色。
慘敗灰暗,像塗了層灰泥,他一動不動,眉頭皺了又松,似乎睡著了。
李明瀾轉身出去,躡手躡腳,生怕吵醒了孟澤,簡單的關門動作,她小心翼翼,花了近二十秒才鎖上門。
*
疲憊隻是讓孟澤睡了一會兒。
耳邊沒有什麼響動,他伸手往床頭探過去,沒抓住人。
他的另一隻手在被窩裡摸索,撲了個空。
他猛然睜開眼睛。
床頭哪裡還有人?
他立即坐起來:“李明瀾。”
無人回應。
房子回到這五年間的安靜,隻要他不開口,他能聽到的隻有時鍾的“滴答”,他數了那麼久的“滴答”,他聽都聽煩了。
房子這麼點大,藏不住人,他去了另一間臥室,又去廚房。
操作臺上還放著李明瀾昨天買回來的食材,來不及清理的髒兮兮的鍋,還有,她擠了一半的檸檬,切了一半的土豆,倒了一點點的紅酒,剩下的一袋小番茄,而且她的那條圍裙也被掛在門邊。
唯獨少了她這個人。
孟澤從陽臺向下望。
居民樓下坐著幾個老人家,一大早聚集闲聊。
不見李明瀾的身影。
她提上褲子就走人的本事越發見長,丟下了半死不活的他。
孟澤拿起煙盒,剛剛叼上煙,卻到處找不著打火機,他擲下那支煙,急匆匆去拖床底的箱子。
他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小東西。
該回來了。
李明瀾已經回來,那麼,他也不必再收著。
孟澤的記性有多強?他仍舊記得這些物品的擺放位置。
她那麼隨性,一走就不回來。
他把大紅燈籠發飾握在手中,狠狠捏一下,然後又把它掛到玄關。
如同這五年來的每一天,他一回來見到,捏一捏,想起李明瀾愛玩的把戲,圖個吉利。
對了,李明瀾有問起那張畫。
畫丟了,他被扣分。
膽敢動李明瀾的東西,他絕不放過那個小偷。
孟澤突然感覺不到肚子的疼痛,如同神經被剝離。
直到手機鈴聲打破室內的死寂。
可惜,這一通電話不是來自李明瀾,孟澤按下通話鍵,隻聽到柴星星的大嗓門。
“孟澤,從巖巍中學畢業的那對客戶不好搞啊,我應付不了。”柴星星哀嘆連連,“孟澤,救救我吧。”
孟澤這時才察覺到肚子的陣痛:“今天請假。”
他不給柴星星在說話的機會,掛斷電話,也不再接之後的。
*
李明瀾一開門,風從陽臺灌進來,直衝大門而來,長長的發繩迎風飄起。
她沒看清,反射性地閉起眼睛,再一睜眼:“什麼東西?”
她定睛一看,發現原來是自己曾經戴過的發飾,她在高中考試之前,最喜歡這般鮮豔的吉祥物。
她又低頭,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拖鞋也回來了,被洗得幹幹淨淨。
沙發上散落著她曾經的一件上衣,她當年走的時候是在夏天,那件上衣白得薄透,她隻是穿給孟澤看而已。
茶幾上突然冒出來一個小豬煙灰缸。
仿佛有人回撥時鍾,回到高考後的夏天。
李明瀾走進房間。
孟澤躺在那裡,不知是痛昏過去還是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