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明是路人甲卻陷入了修羅場 3681 2024-11-26 18:02:53

  如果可以,她其實更想把話裡的袁曉換成章以茜。


  周衍之看看她,又抬頭往前方瞥了一眼,淡淡道:“我不覺得。”


  “什麼意思?”季棠一時間有點理解不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周衍之笑了笑,漆黑深邃的瞳孔裡映射著季棠的身影,他勾起嘴角:“他話太多,我想安靜會。”


  這話若是被袁曉聽到肯定是要衝過來打他的,可他現在一心撲在章以茜身上,連自己的兄弟落在了身後也沒發現,完美詮釋了重色輕友這個詞。


  季棠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


  袁曉他……是有點話多,不過並不惹人煩。


  季棠本性開朗樂觀,奈何被人設框著,在主角面前不敢過於放飛。


  周衍之本也不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他跟袁曉一樣都是典型的北方人,性格桀骜不馴,不拘小節,隻是跟季棠並肩而行時,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她的那雙眼睛,他的心頭像是被某種東西蟄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這種情感來得猝不及防,讓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結果就是兩人一路沉默無言,最後季棠實在受不了他們之間過於安靜的氛圍,三兩步跑回了章以茜身邊,把原本讓給周衍之的位置給佔了回來。


  落單的便成了周衍之。


  他看著前面聊得正歡的袁曉跟章以茜,跟時不時扭頭看向他兩的季棠,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荒誕的想法。


  難不成,季棠喜歡袁曉?


  季棠看著相處的越來越融洽的兩人,眉頭都快皺成麻花了,心裡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


  這男主也太不成器了,一點也不主動,這樣下去,她什麼時候才能在這本書裡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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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挨到宿舍樓下,幾人商量了下周六去圖書館復習的事,周衍之問她:“季學姐,周六復習你來嗎?”


  季棠說:“不來了,我要去打工。”


  接下去,她要去豪門文裡當女僕!


  章以茜聞言,挽起她的手臂:“棠棠,沒有你我可怎麼辦,看看孩子,你忍心我今年還過不了嗎?”季棠輕輕推了她一下,瞧了眼周衍之,意有所指:“不是還有周衍之……”她頓了一下,勉強加了一句,“跟袁曉在嗎?”


  “對啊,有我跟衍哥在,以茜學姐,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去吧,明天復習妥妥的。”袁曉驕傲地挺了挺胸脯,仿佛六級是什麼很簡單的東西。


  這是周衍之第一次聽季棠叫自己的名字,軟軟的聲音,尾音微微上揚,像是有根羽毛若有似無地撫過他的耳廓,痒痒的。


  他動了動耳朵,用手撸了下脖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第7章 豪門文


  (1)  豪門狗血文的劇情是經典永流傳的霸道總裁愛上我,講述天之驕子的男主陸瑾被草根女主李依曉身上堅韌不拔,單純善良的美好品質所吸引,兩人迅速陷入愛情。中間遭到了諸如家人反對,反派陷害,導致兩人誤會連連,最後他追她逃,他們都插翅難飛。


  當然,上述這些統統都與季棠無關。


  她的任務,就是在霸總第一次帶女主回家時,說出那句標配的,可能存在於管家、家庭醫生等熟人口中“少爺從來沒有對別人這麼笑過”的名臺詞,說完,就能打卡下班。


  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卻是她四本書裡最辛苦的,跟當明星或當學霸不同,當女僕可是個體力活。


  事多繁瑣不說,還要守各種規矩,並且事事要以僱主家為先。


  一開始差點沒給她累趴下。


  後來嘛——


  她習慣了= =


  陸家的主宅坐落在南城風景區,依山傍水而建,佔地恐有上萬平方,隻有南城的頂尖富豪才配在此擁有一座別墅。


  這是權利跟地位的象徵。


  季棠乘坐的的士輾轉了幾道彎路後才在一扇莊嚴氣派的雕花鐵門前停了下來,再往裡是開不進去的,訪客隻能在此下車,再由主人家的車子接送。


  季棠隻是個女佣,自然享受不到如此待遇。每次都要走上二十多分鍾才到達陸家別墅主樓。


  季棠背著背包,用手機掃碼付了錢,在司機羨慕的目光下下了車。


  鐵門裡綠樹成蔭,草坪蔥鬱,一片綠意盎然,乍看之下,叫人不知季節更替,唯有經過庭院中那座碩大的噴泉旁時,感受到水汽帶來的絲絲涼意,才有了初冬的實感。


  在這座沒有供暖的南方城市,這片富人區卻享有獨有的供暖設備。


  季棠徑直越過主樓,走過長長的草坪,又走了不少路才到了佣人房,佣人們都住在這裡。


  這一趟下來花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鍾,她連汗都出來了。


  佣人房裡寂靜無聲,住在這裡的佣人、司機、園丁、家庭教師等人全都各司其職去了。


  陸家財大氣粗,每個住家伺候的人都分到了一個房間,隻是身份不同,分到的房間檔次也不同。


  管家跟家庭醫生是不住在這裡的,他們住在主樓,方便僱主有事時能隨叫隨到。


  季棠每周隻過來兩天,也幸運的分到了一個小小的單間。


  房間雖小,卻五髒俱全。


  她快速的洗了個澡,衝掉了身上的汗味後換上了一件黑白相間的女僕裝,隨後在腿上套上一條薄薄的絲襪,穿上了輕便舒適的鞋子。


  陸家對佣人的要求十分高,個個都是經過嚴格的培訓考核合格後才被錄用,剛入職時還會人手發一本員工手冊,上面有一條就是對著裝的要求,佣人們要身穿統一的服飾,男性要儀表整潔得體,女性還另有妝容要求,要淡妝如雲,不能濃妝豔抹,拉低了主人家的檔次。


  書呆子模樣的季棠是絕對不符合陸家的審美。


  她坐到桌子前,摘下了那副老土的眼鏡,又把劉海夾了起來,露出了素淨的面孔。她從包裡拿出帶來的化妝品簡單的化了個淡妝,之後將一頭烏黑的頭發盤在了腦後,扎了個丸子頭。


  鏡中的女生,膚白似雪,明媚皓齒,短短十多分鍾,就從一個不修邊幅的書呆子變成了清新俏麗的小女僕。


  換好裝後,她又一次原路返還,走進了別墅,去找管家領工作。


  別墅內部極盡奢華,每一縷的空氣裡都充斥著金錢的芬芳。佣人們進進去去,忙的不可開交。


  季棠知道,這是因為男主今晚要過來。


  作為豪門文的男主,陸瑾自然不可能隻擁有這麼一座別墅,他在南城的市中心還擁有好幾套豪宅,平時都住在市區,方便工作。


  平常隻有他父母在這住著,他還有一個弟弟,正在國外留學,而妹妹則還在讀高中,平時住校,隻有周末才會回家。


  陸瑾有著極其嚴重的潔癖,一些細小的灰塵都可能引起他的不適,因此每逢他回家時,陸家都要大動幹戈,將別墅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仔仔細細的清掃一遍,勢必要做到雁過無毛,風過無塵,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


  管家正站在客廳裡指揮著佣人幹活,見到季棠遠遠走來,原本嚴肅的臉上霎時露出了一個笑容,他親切說道:“季棠,你來的正是時候,快去花房找老李再拿點花過來。”


  老李是陸家的園丁,打理著陸家所有綠植花卉。


  季棠問:“林伯,是國外的那批花送到了嗎?”


  “是啊,他之前送了一些過來,被夫人拿去插花了,剩下的不夠用。”


  季棠立刻說:“好,那我現在過去。”


  她說著就要轉身,管家沒想到她行動力這麼強,忙叫住了她:“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


  管家很喜歡季棠,她長得漂亮,性格開朗溫順,幹活也麻利,無論什麼時候見到她,身上總是充滿了無盡的活力,明媚熱烈。


  “這是你到這後,大少爺第一次回家。少爺的脾氣我也跟你說過的,他愛幹淨,你等下把花拿過來後,看看衣服,要是湿了或者髒了,就去換一件。”管家溫聲囑咐著,“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少爺的性格是冷淡了點,但人不壞。”


  季棠才不緊張,除了說那句臺詞的時候,她跟陸瑾壓根連面都碰不到。


  她當然知道這是管家在關照提點她,怕她做錯事惹老板不快後挨罵。對於別人的好意,她向來都是感恩的。她甜甜一笑,眼睛裡像盛滿了璀璨的星光:“知道啦,我會注意的,林伯,您不用擔心我的。”她的聲音軟糯,聽著十分乖巧。


  管家被她這一笑晃了眼,怔愣了片刻。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他從沒注意過季棠的長相,甚至有時候還會忘記陸家還有個叫季棠的女僕,可最近,他每見她一次,就覺得她比上一次還要漂亮幾分。


  簡直奇了怪哉。


  就像現在,明明是統一款式的女僕裝,穿在別人身上就普普通通,可她穿著卻十分的漂亮惹眼。


  果然漂亮的人就算套個麻袋也漂亮。


  林管家在心裡感嘆了一句。


  他在陸家工作了快三十年,跟著他們見識過不少美人,愣是沒見過一個女生是像季棠這樣,美得清新脫俗,像一朵含苞待放,嬌豔欲滴的海棠花。


  陸家是富過三代的豪門,子嗣興旺,陸老爺子共有三個兒子,其中二房三房鬥爭不斷,子弟不成器不說還沾惹了一堆惡習,不像他們這一房為人正派,大少爺陸瑾更是從不近女色,不然以她這樣的臉蛋跟普通人的家世,怕是要惹禍。


  想到這,林管家松了口氣。


  季棠不知道這短短的數十秒裡,管家心裡輾轉了好幾種想法,見他突然陷入了沉思,眼底閃過了疑惑,她指了指門外說:“林伯,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過去了。”


  她想快點幹完活好回房間,享受剩下的屬於她為數不多的周末時光。


  管家回過神來,應道:““好好好,你快過去吧。”下一秒,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叫住了季棠,吩咐道,“對了,大少爺中午就要回來跟老爺夫人一起用餐,你動作快一點,知道嗎?”


  客廳裡的花才擺了一半,看著著實不成樣子。


  “嗯嗯,我知道了。”季棠點了點頭,提步走了。


  季棠從花房出來時,一輛黑色的賓利車正好從主道上緩緩駛過來。車窗半開著,能看到坐在裡面的男人有著一張俊美的臉,渾身充斥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他閉著眼,靠著椅背上,膝蓋上還放著一份文件。


  一陣微風襲來,裹挾著淡淡的花香,他似是有所感應,抬眸看向了窗外。


  不遠處,女生手捧鮮花,像林中精靈,沿著石子小徑朝著主樓的方向款款走著,路兩旁是參天的大樹,枝丫隨風晃動,陽光似對她有所偏愛,斑駁的光點在她的身上跳躍。


  等她走出小徑來到主路上時,整個人都籠罩在金橙橙的陽光之中。


  一瞬間,陸瑾那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極其罕見地露出了微怔的神情。


  她是誰?


  手中的鮮花嬌豔欲滴,香氣淡雅,不是那種很濃烈的花香。季棠埋頭嗅了一下,等她抬頭,就隻看到一個遠去的車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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