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唔……你就是!”
她咬著牙謾罵不休,這在他聽來和情話無異,他聽了會兒,被罵爽之後,不讓她再有力氣,喘息變得斷續。
他唇貼向她汗湿的臉,纏綿廝磨,“陳窈,你當初進江家其實有兩個目的吧。一,復仇;二,驗證誰才是天生壞種的遊戲。”
“那麼第二個博弈對象是誰呢?”
“當然是我。”
陳窈猛地一顫,身心酸軟。江歸一的吻開始肆虐,咬著頸間軟肉,留下串湿漉漉的紅痕。他逼近,壓縮兩人之間的空間,高大強壯的體格遮住光線在她臉上落下一道陰影,他的表情陷入瘋狂,整個人開始興奮,膨脹。
他不讓她動彈,急促喘氣,“第一面,你就確定我是目標了,對不對?”
陳窈淚眼朦朧地看著江歸一那張臉,她想任何人都不會對這副美麗光景熟視無睹,隻要直視,就會在心中點燃份狂熱,這狂熱讓她對周遭統統視而不見。
難道女人就不能被男人引誘?
她無辜極了,“胡說什麼?腦子壞了就去治,少自我臆想,我把你當目標?當時你高高在上,我卑微到任你擺布,我隻求保命怎麼把你當目標?”
“還裝?”江歸一大笑,下巴滴到鎖骨的汗珠是最露骨的欲望,“那本日記有七個殺,最後一個寫的是我江歸一的名字!”
他和面似的,有勁兒的手擺弄,將她舉過頭頂,舉到天花板,再粗魯地拽著她柔韌的胳膊往下拉。
“你故意勾引,試探我的底線,沒有誰欲情故縱比你陳窈玩得出神入化。”
“結果我給你的刺青像烙鐵讓你清醒,你發現我比想象得更難擺脫,
發現我是送你進看守所的人,你那小腦袋瓜子思來想去進行綜合判斷,趨利避害,江家不宜久留,所以後來你決定報復完一走了之。”
陳窈突然沒了表情,視線不偏不倚,就那麼淡定與他對視。雙頰颧骨潮紅,眼睛褪去溫馴表象,霧氣濃重卻冷漠,如果仔細看,又有幾分悲憫和譏诮。
Advertisement
這是江歸一最喜歡的時刻,他被牽引至她最真實的混沌之眼,他無窮無盡的癮,X癮,心理癮,使他自願走進這座精神牢籠,再親手關掉逃出生天的門窗。
“罵我是強.奸犯?那這樣的你又是什麼?哈哈哈哈哈!”江歸一癲狂、放浪形骸的笑聲在房間回蕩,力道不斷加重,陳窈因為缺氧臉、耳尖漲得通紅,他握住她的腰,不知死活地繼續挑釁,“小誘.奸犯嗎?”
一股惱火在陳窈生起,她盡量控制自己,但無濟於事。
江歸一太聰明總能勘破她的詭計,輕而易舉越過最隱晦的皮囊與庸俗,抵達她深處更邪惡卑鄙的靈魂。
她需要感受自己是更強大一方,才能找到此刻呼吸的意義。
“就算是,那也是你先強迫我。”
來吧,江歸一,繼續咬下這塊誘餌。
酒店窗戶沒關,浸潤的天空騰起陣陣水汽,陰雨襲來,深夜腐糜氣息擴散。
江歸一側目看了眼,抱著她走到陽臺,把她抵到玻璃上,他們依偎的身影被霓虹與瘟黃的光線勾勒,濃霧在縫隙聚攏,有火藥的硝煙氣,雨水磅礴的水汽。
串串閃亮的水滴在地板。
江歸一將陳窈十指扣向玻璃,“是又怎樣?你不想馴服我嗎?”
“可是,江歸一你沒發現嗎,自己早被我馴服了。我音訊渺茫你惶惶不可終日,除卻因失去而幽怨難平,見不到我的身影,嗅不到味道,感觸不到存在,你就要死要活。”
“我今天做的事讓你怒不可遏,但你現在做的事讓我非常不高興,我不高興就會繼續做傷害你的事。”陳窈撫摸他的臉,“你想讓我傷害你嗎?”
他低覷她,嗤笑道:“PUA?給我洗腦?你又在盤算什麼?”
“......”她莞爾一笑,半真半假地說:“你不是問我為什麼總想逃跑?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們地位體格懸殊,我陷入被動,差異感讓我心裡就非常不爽。你不是說自己愛我?為什麼不能把主動權給我?”
“我還沒給你?”
“還不夠啊,江歸一。”她惋惜不已,“你看,我在x愛裡這麼弱勢,我又怎麼能開心地接納你?”
江歸一猜測後面肯定沒好事,撞了幾下,玻璃氤氲霧氣,他饒有興致地問:“所以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都可以?”
他風流挑眉,不置可否。
隻要不逃跑什麼都好說。
陳窈小幅度揚眉,叫江歸一的英文名。
“Gioele。”
江歸一回味這美妙的咬字,正臉看她,她陡然冷臉嚴肅,一字一句地說:“Gioele, now i am your master。”
“Please Kneel down。”
第088章 反客為主088
在X愛關系, 男人都喜歡駕馭女人,從而滿足自己內心的掌控欲。女人也不例外。
陳窈比較變態,像江歸一說的, 她享受扮演被虐者, 又想做主導那方, 簡單而言, 小狗和主人的角色在她心裡佔比相同。但以她的體格不可能,除非對方自願。
這不就有個蠢貨。
還是準備報復她玩調教遊戲的蠢貨, 皮箱的工具奢華,應有盡有。
陳窈指間捻著黑色項圈,毫無疑問它原本將帶到自己脖子。
她嘴角勾起弧, 惡劣的笑轉瞬即逝, 轉身時又恢復嚴厲的表情。
男人低著頭,長發從耳側滑散,膝蓋以八字跪在絨毯,雙臂反剪背後, 肱二頭肌與胸肌因半束縛動作更明顯, 但肌肉最膨脹突顯力量的部位是大腿, 宛如雕刻的大衛人體,栩栩如生。
看不見的角度, 紋有兇獸的手被一副冰冷的镣銬鎖住,而解鎖的鑰匙被丟進花瓶。
想到這她不免愉悅起來, 叫他, “Gioele。”
江歸一仰頭, 兩人視線差距並不大, 他瞟了眼她手裡的鈴鐺項圈,眉心淡淡蹙起, “我不戴這種娘炮玩意。”
陳窈點頭,側目,從皮箱取出兩樣懲罰工具——皮鞭、雙面蝴蝶拍。
它們可以代替巴掌。
她才不會蠢到用手碰他堅硬的身軀,執起皮鞭,往地面抽了下,清脆響亮的聲音十分具有威懾力。
很好。
她二話不說、毫無憐憫心地抽向江歸一手臂,他本能躲避,她俯視他,語氣冷厲,“江歸一,為什麼躲主人的懲罰?”
江歸一上下掃視她,一套Versace職場風格高定,廓形槍駁領西裝外套,扣到咽喉的襯衣裙,露出整個腳背的細高跟。
英氣,禁欲,誘惑。
這是他為她準備服裝之一,也是他們這次角色對調的條件。
江歸一喉結向下滑動,手摸到镣銬,這時陳窈又揮手,他沒再躲,手臂挨一鞭。
這種工具其實有特殊門道,打人不疼,以她的力量,他甚至隻感覺到痒。
“江歸一,告訴我,誰是你的主人。”
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他不說話,內心陷入掙扎。
顯然跪地叫主人這種事對於江二爺太難,強迫臣服對他無效。
陳窈慢悠悠坐回高腳椅,優雅地翹起二郎腿,西裝和裙子往上撩,原本骨感的大腿增添幾分肉.欲,非常性感。
她低覷江歸一,瞟了眼突兀,鞋尖輕點他緊繃的大腿,灼熱的視線立刻黏到足弓。她轉著手中皮鞭,勝券在握地說:“江歸一,你之前逼我叫你主人,現在反過來你就無法接受?我不喜歡強求人,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分明在威脅!
如果被屬下們知道他跪地叫主人,豈不笑掉大牙,威嚴也將蕩然無存。江歸一感覺渾身快爆炸,“幺幺……”
她糾正道:“叫主人。”
他還是不肯開口。
“行吧,相信有人非常樂意。”
“你敢!”
她把皮鞭一扔,起身,淡定反問:“你管得著我嗎?”
四目相對。
對峙幾秒。
“......主人。”
咬牙切齒,不甘心的語氣。
陳窈繼續拿捏,“好,接下來你必須服從我的一切指令,反駁意味受到嚴厲的懲罰。能做到嗎?”
江歸一面無表情,“沒有這種玩法,指令得在一個範圍之內。”
她捏江歸一的下巴,強硬地說:“不要說廢話,回答我,能或不能。”
江歸一挑起眉梢,說實話,她現在的表情非常棒,讓人禁不住產生摧毀的衝動,他舔了下唇,饒有興致地說:“能。”
陳窈撿起皮鞭,仿照之前江歸一的調教模式,公事公辦的態度,“剛剛的問題,你有七句回答讓我不滿意,一共七鞭,從一至七,開始報數。”
江歸一深邃的丹鳳眼藏匿壓抑的情緒,死死盯著陳窈,似乎無論她做什麼,他都將銘刻。
啪!
他什麼時候這樣打過她?
他的巴掌從來都是輕之又輕,從而帶給她充沛水分。
瞧瞧她的皮囊多麼具有欺騙性,那顆心髒冰冷又惡毒,報復二字比例大到可怕。
盡管如此,他深愛這顆心髒,且為之怦然。
不輕不重的鞭痕使血液加速,江歸一啞聲道:“一。”
啪!
陳窈居高臨下,“不對,帶上主人我錯了,重
來。”
他的身體因竭力忍耐而細微顫抖,“一,主人我錯了。”
......
連續落下的鞭子,房間回響的報數。
第五下時,江歸一進入狀態,懶腔慢調地說:“主人,你是不是肚子餓了,用力點啊。”
陳窈原本為發泄,但這王八蛋居然興奮到呼吸紊亂。
如果不是勒令不能反抗,他一定失控地咬她。
她不理解他的腦回路,呆滯幾秒,忍不住問:“你覺得被抽鞭子很爽?”
如果說爽,她肯定不抽了。
江歸一說:“不爽。”
狗屁。
她坐回椅子,用言語羞辱,“堂堂江家掌權人跪在女人腳下被鞭子抽,你不覺得丟人?不覺得羞愧?”
他面露短暫迷茫,煞有其事點頭,“丟人,羞愧,非常。”
“......”
忘了,他倆都是沒有羞恥心的人。
陳窈默了幾秒,握起蝴蝶拍,用鑲嵌鑽石的頂端抬他下顎,“叫主人。”
江歸一熟能生巧,“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