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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似鶴歸汀 2814 2024-11-26 18: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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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雖然瘦如削竹,但是沒有一點接近古稀的老人的褶皺感,反而充滿了幹勁和力量。


      槍管,戰術護目,激光指示器,瞄具軌,聚合物槍託。


      Phallus把這些都拆卸幹淨。


      然後把彈匣裡的子彈,用槍管一個個挑了出來。


      子彈落地,發出咣當的悶響。


      一聲,一聲,整整響了八聲,八顆子彈。


      Phallus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宣布這這一個事實。


      “孽障,你就這樣跪著,把子彈叼過來,給我,我就絕對不碰她。”


      “不然——”


      江衍鶴哼笑了一聲,不打算妥協的樣子,用漆黑眼睛仰面看著他。


      “不然怎麼樣?”


      他危險沉晦地逼視著Phallus,薄唇抿緊弧線,頗有些劍拔弩張地笑了起來。


      “老師,折辱我,你並不會滿足一秒鍾,與其相信你手把手培養出來的是一個賤狗,你不如親手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Phallus提高了聲音。


      “砰——”掩好的門閥被人從外面破開。


      陳浩京手上的槍,並不是江衍鶴給他的那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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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Phallus手下那幾個人,統一的M870霰.彈搶。


      陳浩京言簡意赅,眉眼低順:“船已經準備好了。”


      “小鶴,是不是把他當成你手上最後一張倒扣的王牌?”


      Phallus輕蔑地笑了:“他二十多歲就跟著我了,你覺得他會向我反水?”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陳浩京一槍託扎在江衍鶴的背上。


      陳浩京膝蓋抵住他的脊柱,逼使這個曾經幫助他的主人跪下來。


      江衍鶴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嘴裡都是血。


      他毫不在意地笑著,臉頰摩挲著地面。


      Phallus微眯了眼睛,似乎不解:“你哪來那麼恨他?”


      陳浩京又恢復恭順的樣子。


      低頭把剛才Phallus拆卸的槍,撿起來,組裝好。


      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Sanve在波士頓,精神狀態很差,而且她依然痴迷於J。”


      Phallus早知陳浩京對翡珊是什麼心思,不然也不能轄制他這麼久。


      他沉穩點頭:“嗯,少把你那些個人情緒擺在明面上。”


      他沒有發現。


      陳浩京裝槍的時候,少組裝了一個子彈。


      而這個子彈,被剛才磕在地上的江衍鶴,用牙不動聲色地叼了起來。


      幾乎是瞬間。


      陳浩京把一塊刀背一樣,稍鈍的槍管零件撥片踢到江衍鶴的臉邊。


      他做完這一切,又回到Phallus身側,仿佛他沒有任何逾矩。


      “警方在外面守著,爺,我們要小心。”


      探路的齊涉有些不安地回頭叮囑。


      Phallus接過手杖,厲聲交代到:“不管怎樣,都要把江衍鶴帶回國!”


      -


      到達丹嫩沙多水上市場的時候。


      夜色漸深,風力很大,擱淺的長尾船在水裡浮沉。


      雨季裡並不是全是青春期的悸動。


      同時也罪惡滋生,熱帶風暴漸漸地帶來了一場雨。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生鏽的雨水味道。


      禮汀在濃烈的水腥臭中醒過來。


      她努力翕開眼睛,發現船在漏水,船上布滿了彈孔,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從身邊人對話,她才得知。


      剛才挾持她們的人,遇到了等候在外面的莫浠帶著當地趕到的警察。


      船上的彈孔,就是警方為了救人,射下的。


      現在船上還有七個人,正在對峙著。


      兩個人舉著槍,站在船頭船尾。


      陳浩京站在Phallus身邊。


      站在船頭半跪著,唇角含著血,對自己投來緊張目光的是,江衍鶴。


      而站在自己身旁的,是剛才給自己一槍託,絕不會手下留情的齊涉。


      江衍鶴本來目光盯在遠處私人碼頭入口處的巨大鐵樹。


      幾乎是瞬間,他就察覺到禮汀醒了。


      他扭過頭,目光和禮汀交織,眼裡溢滿讓她不能動的指令。


      那是一雙令她無比痴迷的眼睛。


      血浪逐花,覆手囹圄。


      這雙眼睛曾經注視著她,帶給她滅頂的愉悅,她怎麼會看不懂。


      禮汀沒有任何的動作。


      周圍水上的氣味,燻得她難受,眼睛泛著薄薄的霧氣。


      但她看起來還是沒有絲毫不適的模樣,任由自己的衣料,發絲和灌進來的汙水接觸著。


      “翡爺,這種情況下,船會沉,我們必須被迫轉移,前面有一個私人碼頭。”


      “行。”


      “這女人帶著實在礙事,翡爺,我槍裡還有兩發子彈,要不直接把她結果了?”


      齊涉對著江水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他額角的疼痛有些尖銳。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江衍鶴終於用鐵片磨破了繩索。


      他躲過船尾看守的槍,用極快的速度把剛才用牙齒叼起來的子彈裝上。


      手指脈絡猛地暴起,骨節發白。


      他對準齊涉,語氣凌冽:“不許動她!”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著槍,向Phallus一步一步走過來。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從來深諳。


      齊涉盯著他看了一秒。


      猛地跪下去。


      從後面掐住禮汀的脖頸,擋在身前,驟風吹散了禮汀的發絲,她搖搖欲墜地陷在男人的手心。


      齊涉覆手從後背的皮帶套中,拿出來一把尖刀。


      幾乎是碰一碰。


      這把刀就在她瑩白伶仃的脖頸上,劃出來一條血線,血珠跌落下來。


      雖然並不是脈搏的位置。


      江衍鶴已經目眦欲裂。


      他宛如野獸嘶吼,眼睛猩紅,身體驀然緊繃:“放開!”


      “你敢對翡爺開槍,我也不會放過你。”齊涉把刀架在江衍鶴脖子上。


      “小鶴,你居然為了這個女人,拿槍指著我。”


      Phallus也不驚慌,他沉痛又惋惜地搖頭。


      他還是和過去一樣,擅長籠絡人心。


      把求生當成背叛,在呼嘯的風聲中開始勸降:“你把槍丟過來,我就讓齊涉放下手裡的刀。”


      “不然——”


      禮汀輕微地對江衍鶴搖頭,她也知道武器才是談判的籌碼,不然連上賭桌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失血的感覺,讓她腦子生了鏽,她隻感覺到疼痛。


      看見禮汀呼吸艱澀又顫抖。


      江衍鶴心髒抽疼,他松開骨節。


      “咔噠。”


      一把槍從他掌中掉落了下來。


      他為了禮汀的安危,親手放下了保命的武器。


      “踢過來。”


      Phallus注視著江衍鶴,命令道。


      但是江衍鶴並沒有朝著Phallus,和守衛的方向踢。


      他盯著看了一瞬間,猛地把槍踹到禮汀的腳下。


      那一刻,禮汀覺得心髒驀地下沉了。


      她終於知道了剛才江衍鶴和她重新提起那年約定的用意。


      就像他剛才所說的一樣,讓她向他射擊,再趁亂逃走。


      因為他們隻有把活著的他綁回去,讓他做傀儡,才能牽制江家的股份。


      他萬一死了,船上所有人都會慌亂無比。


      他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才會把槍踢給她,讓她用他的死亡換取她的生。


      反正,她不是滿腦子都是逃跑,都是離開他嗎。


      原來這才是,他算計的最後一步。


      她永遠自由地離開了。


      所以他也不想活了,寧願被他們當成傀儡,不如徹底地沉入湄公河的湖水中。


      “當著我的面,以為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嗎?”


      “所以,小鶴是不是想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會不會對你開槍?”


      Phallus眯起眼睛,似乎已經料到了這一茬:“聽說這幾年裡,你一直在找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已經和王儲在一起了,還失了憶?那我們就賭一把,看她會不會對你開槍吧。”


      “撿起來。”Phallus轉向禮汀。


      “我並不想追究你是不是真的失憶。”


      Phallus臉頰瘦削,突出的颧骨不動蠕動。


      他循循善誘,命令禮汀:“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很難纏,你不是想盡各種方法脫身嗎,現在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對他開一槍,讓他對你徹底死心。”


      江衍鶴漆黑的瞳孔看著禮汀。


      他唇間掛了一點笑意,就好像是鼓勵,又像是嘉許。


      很多年前,在他懷裡,黏糊糊地說:“我開槍會害怕”的小女孩。


      居然能義無反顧地持槍站在他面前。


      “開槍啊,你再猶豫什麼,你不是和他隻是萍水相逢嗎!”


      “翡爺,這個船開始晃動了!”陳浩京提醒道。


      進的水越來越多,船身開始顛簸起來。


      就好像沸騰的滾水,不斷地頂著水壺蓋。


      所有人都開始不安起來。


      江衍鶴用唇語對禮汀做暗示約定的數字,讓她狠下心對自己開槍。


      因為這樣,她才能趁亂逃跑。


      Phallus並沒有打算留著禮汀的一條生路。


      他隻想江衍鶴對禮汀徹底死心。


      一個或者沒有希冀的人,顯然更容易掌控。


      Phallus沒想到,禮汀平靜極了。


      哪怕脖頸的血線一直在滴血,她也毫不畏懼地談判起來。


      女人很瘦很白,裙擺被夜風蕩起。


      看起來寥落清冷,落在長尾篷船上,聲音琅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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