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似鶴歸汀 3665 2024-11-26 18:01:16

  今天是最後一個因為物傷其類,而感到傷懷的夜晚。


  為了朱茵敏,他不會再心疼任何人,他應該義無反顧地走上,照亮她畢生追逐的道路。


  -


  江衍鶴最近陷入一種病態的情緒中。


  他看不見禮汀,就會非常浮躁,隻有她又小又軟地黏在他身邊。


  他的情緒才稍微緩和。


  禮汀從牛津回來,被那人拽在溫熱的懷抱裡抱了很久。


  她靠在他身上,察覺到身邊的人微有困意。


  禮汀凝望了他一會,伸出細白的手撫摸他的太陽穴,她的手指微涼,力度很舒服,讓他享受其中。


  “困嗎,你看起來很疲倦。想不想躺在我腿上睡一會兒。”


  禮汀說罷起身,很甜地坐在沙發上,輕輕拍了拍她的腿:“來吧。”


  二樓窗簾被拉上。


  那人邁開長腿,躺下的時候喟嘆了一聲。


  他側身向內,抱著禮汀,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


  女生害羞,很柔地彎下腰,手指穿過他的黑發,有一搭每一搭的梳理著。


  “乖呀,最近,我知道你辛苦了,凡事不能太操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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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看一向鋒利凌然的人,露出沒有防備得模樣,變得很乖,又溫順。


  禮汀的心裡就覺得很甜。


  她任由他躺在自己腿上,手肘貼著他鋒利的下颌線,把他圈在懷裡。


  一切正中江衍鶴下懷。


  他修長的手指摁著她的後頸,把禮汀從後往前壓低,和自己可以廝磨,從下面侵略她的唇。


  另一隻手控制住她的脊背,把女生吻到緩不過氣,才把她松開。


  躺在禮汀的大腿上。


  他的黑眸顯得深邃幽微,喉結起伏,懶聲笑道:“這是我今年枕過,最舒服的枕頭。”


  話音剛落,他又伸出長長的臂彎,英俊的臉龐,朝向她的小腹,呼出的熱氣讓敏感的禮汀一直在小幅度地顫抖。


  “汀汀好香啊。”男人壞笑著:“怎麼和我肢體接觸這麼多次,還這麼敏感。”


  禮汀的耳廓在黑暗裡變得很燙,被他的鼻梁摩挲著小腹,她的脖子也紅了。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手指上劃,褻玩著她的軟處,讓她渾身一陣又一陣的戰慄著:“......嗯.....”


  “讓我含一下。”他單手解掉了她的內襯扣,把雪峰的弄得稍微融化了一些。


  “你不要鬧我啦,乖乖睡覺。”


  她輕聲哼著歌哄他,叫他鳥鳥小寶貝。


  仿佛很愛他的樣子。


  那人完全想不到,這麼愛他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把他拱手送人的決定的。


  江衍鶴把人玩到眼睛都紅了,才停下來:“等會祁助理要過來,他給我送之前選中的請函,你記得把我叫起來。”


  禮汀的手指,很溫柔地穿過他的黑發。


  江衍鶴的頭發很軟,和他又冷又狠的性格完全不像,他身上也滾燙溫暖。


  她軟聲回答了好。


  接著,她似乎想起了,京商首席的選舉就在兩個月後。


  於是她小聲問了一句:“什麼請函呀,是需要提前招待這些人嗎。”


  江衍鶴在她的懷裡已經睡著了。


  即使實在夢裡,他依然把她抱得很緊,寸步不想離開。


  黑暗裡,他冷白的脖頸在她手底下,宛如觸手升溫的薄玉。


  禮汀有一些很淺的歡欣。


  她不敢移動略微有些麻掉的雙膝,隻能反過來,把手撐在沙發上。


  禮汀試圖移動一下背脊,靠在合適的位置,然後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腿上的那個人的重量,是她全部世界。


  有他在,一切都滿足了。


  醒過來的時候,江衍鶴已經在她的身邊了,桌上的請函放得很整齊。


  她撐起身體,小毯子從她肩膀上滑下來。


  江衍鶴替她攏好,把她摟在懷裡。


  禮汀的衣服散亂,他把小毯子圍到她的脖頸,把那鎖骨下面那段曖昧而紅的地方遮住了,她像小貓一樣在他懷開拱了拱。


  她瑩白的手臂往前伸展,指了指:“這個到底是什麼邀請函呀。”


  他唇角帶笑,眉梢似逗弄:“自己拆開看看。”


  禮汀拆開用絲帶纏好的雪白道林紙包裝和金箔塑封。


  原來不是商務宴會邀請卡。


  裡面是一摞折疊起來的景色。


  每一張疊起來的畫冊,都讓她覺得很眼熟。


  京域外環繞的瓊海,那條鋪滿花瓣的隧道,疊翠山,京都的家和寺廟,荷蘭花海風車和教堂,撒丁島,牛津,巴塞羅那,甚至兩人遇到襲擊的威尼斯,一張一張,都是他和她一起走過的路。


  “我想把婚宴定在斯裡蘭卡島上。”


  江衍鶴講話時,胸腔微顫,眼神專注地注視著她,帶著男性的蓬勃和欲:“和汀汀在水母之間嬉戲的場景,我終生難忘。”


  他把她攬進,把臉埋進她的發絲:“你覺得呢。”


  “那時候,我們隻屬於彼此。”


  禮汀本來就被感動地有點鼻尖酸澀,聽完他和她最難忘的回憶都是遠離塵囂的那一天,她更加悵惘。


  哥哥天資聰穎,慧極明理。


  就算商業上運籌帷幄宛如種豆得瓜。


  但他可能永遠不猜不透,她沒辦法陪他看到那天了。


  即使已經答應了蔣嘉禾,要離開他。


  但是為什麼現在手要發抖,這麼貪戀他的懷抱呢。


  好溫暖,好喜歡他身上的味道,麝香雪松,讓她失魂落魄的感覺。


  禮汀在他懷裡,使勁地拱了拱。


  那人仿佛知道她喜歡,摁她的後腦勺,陷進他的胸膛裡,灼熱又放肆。


  他心跳的轟鳴聲遽烈。


  就像大話西遊裡,至尊寶問紫霞,要不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紫霞仙子便自己去了至尊寶的心裡。


  她知道,他會和別人在一起,未來很愛他的妻子。


  紫霞在至尊寶心裡,流下了一滴眼淚。


  禮汀的眼淚,在他滾燙的胸口暈開。


  不想把他讓給別人。


  之前那些短暫離開他的時間,都抱著他的衣服入眠。


  以後真的離開了他,她到底用什麼,還能緩解一點點肆虐蔓延的思念和愛呢。


  為什麼四個月這麼快呀,轉眼就隻剩下兩個月了。


  她還有好多事沒有和他做,還有好多句愛他的話沒有告訴他。


  他把禮汀抱在懷裡,修長寬大的手指,握住她柔白的手,帶她一筆一劃地寫字。


  江衍鶴的遒勁鋒利,在厚厚的紙上,工整地寫著:結婚典禮·敬備喜宴,誠摯邀請___出席。


  他用心到了極致,就算馬上忙著競選商會主席,忙得不成樣子,依然抱著她虔誠地寫下婚禮的邀請。


  “啪嗒——”


  禮汀的眼淚落在信紙上,很快便泅湿了一小塊地方。


  她的皮膚很白,黑發遮掩著被他吮得淤紅的地方,在他懷裡小小的一捧,一副任他欺負的模樣。


  “怎麼這麼愛哭,是在招惹我嗎。”


  她的視線是朦朧的,身後的天花板以傾斜的姿態倒垂下來。


  她知道她的身體,又成功地勾起來他病態的侵佔欲。


  江衍鶴的吻,宛如羽毛一樣,薄唇和鼻梁尖頂,輕輕劃過她的眼淚,到嘴唇就開始激烈地咬噬,撲上來,很用力地摩挲她的皮膚。


  禮汀知道自己會離開以後。


  她總是格外寵溺他,無條件地滿足,他對她產生的一切索求。


  羅彬的電話響了很久。


  這段時間,江衍鶴的人,一直在收羅徐江在商業罪案的證據。


  禮汀緊張,他便越發放肆。


  禮汀眼神渙散,還在地毯上小幅度痙攣著。


  他又纏著她,像著魔一樣,把她身上的水痕又舔舐了一遍,才堪堪放開她。


  江衍鶴松松地套了一件衣服,起身去接電話。


  他回來的時候,禮汀看見他眼裡的癮。


  她小聲哀求道:“江衍鶴.....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似乎是笑了,把她抱到沙發上,給她蓋上被子。


  他很珍惜地半跪在她身前,夕陽的光透過兩人拉上的窗簾,給他渡上了一層朦朧的紅影,迷人又危險,宛如擁護公主的戰神。


  他用手指撫摸,她被他吻腫的嘴唇:“汀汀,我想和你說一個事,你一定要記牢了。”


  禮汀在模模糊糊裡,用小小湿潤的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示意他自己在聽。”


  “報道感君憐一晌,明朝掃我孤山葬。”


  江衍鶴重復了一遍這句籤文:“上次在威尼斯遇到槍擊的事情,讓我明白.....隨時準備為你赴死,是我的宿命。小汀,如果將來有人,逼你對我開槍,你就對準我心髒的位置,狠狠開一槍,別手軟。”


  “你別說...這種話...”禮汀忽然清醒,她惶惑不安地問:“哥哥....我很害怕...”


  “相信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江衍鶴揉了一下她的頭發,嘴角揚起一道弧線:“我一定會好好活著,和小汀相攜老去。”


  “那你答應我....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別做危險的事。”


  禮汀心疼又不安地叮囑,聲音像砂紙一樣顫抖:“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一個人沒辦法獨活下去。”


  他牽起她的手,把她的軟糯纖細的手指,放在自己手心裡一寸寸摩挲。


  江衍鶴覆身把頭埋在她的胸口,篤定似地和她講:“不會,你相信我,我絕不會讓你成為兇手,可是如果真的到那一天,我希望你可以利用我,從而自保。


  “傻.....”


  禮汀的耳朵尖,看起來很粉,瘋狂地蠱著他。


  她不知道他眼眸裡洶湧的情緒,很細碎地吻著他的手指:“我就當沒有聽過這些瘋話.....江衍鶴,你聽清楚,我早和你說過,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你以外沒有任何羈絆,你要是開這種玩笑,就要記住,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她身體禁不起折騰,意識已經開始迷迷糊糊的了,但是還是狠狠地在他的無名指上咬了一口。


  江衍鶴英雋的臉上帶著笑意,他的手指修珩如冷玉,但是她咬過的齒痕,比戒指,更適合被他的手指。


  江衍鶴:“我沒有說瘋話,寶寶要記得0627這個數字,也就是我們做下約定的時間。”


  禮汀已經睡著了,發出清淺的呼吸聲。


  他愛憐地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我隻是想告訴你,你一直比我的生命珍貴。不要因為之前我被槍擊愧疚,我的身體能為你受傷,是一種榮耀。”


  說完,他把他的西服搭在她身上,隨手拿起桌上那幾張資料出門了。


  “其實.....我在裝睡....我全聽到了.....”


  禮汀的眼尾緩緩滑落一顆晶瑩。


  她也想要有私心,不想要幫助任何人了,不想要繼續勇敢善良下去。


  如果自己是一個自私的懷女人就好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在他的懷抱裡,被他保護著。


  可是那幫剛剛有好轉的病人,怎麼能停藥呢。


  況且蔣嘉禾,已經幫了自己很多了,她也不能不仁不義。


  即使如此,她真的很舍不得離開江衍鶴。


  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另外一個人,再也毫無保留的無私地愛著自己了。


  她努力把身體卷成很小一團,縮進他的衣服裡:“江衍鶴.......江衍鶴.....我真的好愛你啊...”


  “怎麼辦呢....我和你講這件事....萬一毀掉你的前途.....我怕蔣嘉禾用假藥,威脅到病人的安危....”


  禮汀睡醒了以後,眼淚雖然幹了,眼眶下面的皮膚,還有一點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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