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似鶴歸汀 3966 2024-11-26 18:01:16

  霍鴻羽:“我要陪小鶴去東京幾天。”


  “你去啊,和我報備什麼?”孟絲玟沒好氣地說。


  霍鴻羽:“變更股權的事刻不容緩,後天我們就能趕回這裡。但是這兩天,江衍鶴老師的女兒翡姍,要來科莫湖找他。關鍵是,小鶴在電話裡和她說明清楚了,禮汀是他的現女友,可是——對方依然不依不饒。”


  “她想來示威?”


  “小鶴要擺脫朱鄂這艘沉船,明天的股東會很重要,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忙照顧一下禮汀。”


  “我會的。”孟絲玟擔憂地蹙起眉:“他們什麼時候來?”


  “約好的是後天,明天你可以陪禮汀去放松一下心情。我們明天辦完就馬不停蹄地回來。”


  兩人簡單地說著話。


  回到停車場的時候。


  江衍鶴正在車前打電話。


  他的眼神湿湿冷冷的,在幽暗的天色裡晦暗不明,整個人看上去陰沉不好惹。


  看他低氣壓的模樣,應該是工作上的難題。


  “小汀呢?”孟絲玟沒多想,一邊說著一邊往車裡看去。


  看到禮汀的那刻。


  她晃了晃神。


  禮汀已經被那人做到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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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裙擺被撕破,脖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吻痕和咬痕。


  連腿側也是曖昧的印記,她蜷成小小一團,卻又很美。


  她眼睫像蝶翼一樣微微顫抖著,脆弱卻勾起人無盡的欲.望,細白的手臂搭在鋪陳的黑色發絲上。


  一對比,彰顯無窮地性誘惑力。


  “江衍鶴你這個瘋子!”


  孟絲玟氣地抬高了尖利的聲音:“我現在知道她為什麼不換背帶褲裝了,因為她寵溺著你,接受你肆無忌憚地壞,穿裙的話要方便你肆虐一點,你這個混蛋,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嗎?”


  “怎麼吵起來了呀。”


  “玟玟,別生他的氣。”醒過來的禮汀眼尾泛紅,聲音有一點點啞。


  她張開花瓣一樣地嘴唇,微微笑著說:“我說過獎勵他的。”


  “你不能再縱容他了。”孟絲玟憐惜地看向禮汀。


  她回頭罵道:“江衍鶴,要是後天,那些狂蜂蝶浪找上門的時候,你不回來護住你女朋友,我一定不會放過——”


  “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江衍鶴聞言,涼薄又倨傲地笑了:“你最好是。”


  他看上去冷然又鋒利,眼神沒什麼笑意:“因為我很討厭任何一個接近禮汀的人,超過安全距離都不行。如果不是看在你對她沒什麼惡意,我根本不會讓你和她單獨相處。”


  “江衍鶴!你兇玟玟幹什麼,你再這樣不乖,我就不要你了!”


  禮汀慌忙坐了起來,白皙的皮膚上,曖昧的紅痕更顯眼了,像婚紗上盛開的秾豔又脆弱的花。


  她很久沒叫過他的全名了。


  現在被他惹生氣到狠了,禮汀細白的牙齒咬著下唇,漂亮的眼睛吊起來看他。


  孟絲玟似乎還想說什麼,被和事佬霍鴻羽打斷。


  “你幹嘛激怒那個瘋子。”


  霍鴻羽把孟絲玟塞進車裡:“我早說過你高中迷戀錯人了,你老是不信。”


  他撐著車門,小聲規勸道:“被嚇到了吧,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懶散愛笑的善類,他骨髓裡都是黑的。誰要是碰一下禮汀,他準會發瘋,你難道不知道禮銳頌的下場嗎?”


  “寶寶,別不要我。”


  江衍鶴站在車外,良久的靜默後,隔著晚間山腳下的氤氲霧氣,語氣輕柔地說。


  他擠進車裡,攬住禮汀,把頭埋進她頸間委屈地蹭蹭:“明明是她先兇我。”


  “你——”


  孟絲玟簡直啞巴吃黃蓮。


  她急火攻心,曲起小腿踹了車外的霍鴻羽一腳。


  “我又錯了嗎?”後者大聲嚷嚷起來。


  一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的模樣。


  霍鴻羽本來就長得黑,沉下臉的模樣本來不好惹,但現在看起來委屈極了。


  私人飛機的轟鳴聲消失後。


  禮汀有點悵然若失,眼神眷戀地把他留下來給她搭腿的外套,往身上搭了搭。


  “玟玟剛剛被他嚇到了嗎,是不是對他失望了,抱歉呀,他平時不這樣的。”


  “沒有,我隻是在想,我青春裡的男孩,會把他喜歡的女生保護得這麼好呀。”


  孟絲玟把禮汀攬進懷裡,眼睛微微有點湿潤:“真好,他兇我,彰顯對你的佔有欲的模樣,和很多年前我獨自在夜裡哭著想象的一模一樣。我最喜歡的男孩子深深愛著我最喜歡的女孩子,我應該高興才對。”


  “真的沒事嗎?”


  “嗯!小汀,你別怕啊,我會好好陪你的,明天我們去米蘭玩,後天別說翡姍了,我連天王老子都不怕!”


  孟絲玟嘴角微微上揚。


  我會好好守護我生命裡最耀眼的兩個人的。


  小汀。


  你特別好,和他很般配。


  你一定一定,要替我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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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24見


  曇花是21章


  下章小翡一定出場!


第73章 歸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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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絲玟以為江衍鶴在撒丁島的別墅,已經奢靡到極致。


  到了兩人在科莫湖的家,才知道什麼叫富可敵國。


  遠處的湖泊倒映著隔岸莊園的訂婚宴,盛大的煙花在水裡盛開,呈現瑰麗的軸對稱。


  入眼皆是染著夜露的玫瑰,長達一英裡的土地,全是粉白配色。


  別墅的建築物是新古典主義的風格,復古雅致,到中間那棟圓頂,上面的窗紗在夜風裡緩慢晃動。


  到家以後,孟絲玟先去洗澡。


  禮汀披著他的外套,並膝坐在手縫奶油皮革的躺椅上,開始回國內教授的郵件。


  開學就要籌備明年的畢業論文選題了。


  清理完郵件。


  禮汀突然發現垃圾信箱裡,有一條被過濾的陌生發件人。


  女生點開一看。


  “姐姐您好,我是被蘭洲慈善教育基金會幫助過的小孩。現在已經十五歲,接受完義務教育了。我剛上初中的時候,就收到了來自你們的贈書和捐物。我爸爸已經六年沒回過家。,兩年前,媽媽在山裡砍柴的時候,不慎掉下山崖。家裡隻有兩個弟弟,一個六歲一個七歲。我以為隻能輟學了,就在那時候,收到你的書,照著贈書上夾的地址,給你寄了一封信,祈求您的幫助,由村裡開貨車的叔樹帶到郵局去的。當時我已經不報希望了,沒想到在兩天後收到了您的匯款,和一封回信,您在信裡說,以後每個月都會給我匯一筆款。我已經考上了城裡最好的中專,是護理專業,以後能領到補貼。所以我想對你說,不用寄來錢啦,這個郵箱是你兩年前書裡留下的郵箱賬號。我現在在清源縣城裡的網吧,第一次使用電腦,真的很感激您。”


  “您兩年前給我回的信,我還好好留著,我九月開學報名,要繳一張寸照,我把我剛拍的照片寄給您了。”


  照片上,是一個頭發微黃,有點瘦弱的女孩子,拿著一本書和一封信笑起來的樣子。


  這邊書,禮汀記得很清楚,是她去兮月阿姨那裡捐書的時候,把自己的地址,夾到《蘇菲的世界》裡。


  希望到時候能幫上他們的忙。


  而那封信——


  回信人是江衍鶴籤署的禮汀的名字。


  孟絲玟洗完澡敷著面膜走出來。


  她看見禮汀蜷在躺椅上,把臉埋進手臂裡。


  “怎麼了小汀,你乖乖的。”


  了解完情況後。


  孟絲玟仔細觀賞了那封信,還真的是江衍鶴的字。


  筆跡鋒芒畢露又簡潔。


  【你隻用好好讀書,錢我會每個月寄給你。】


  “我不知道這個小孩是什麼時候寄的回信,但是哥哥居然收下了,還幫助他完成學業。這些事,他從來沒有告訴我一點點。”


  “這個錢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數目,但是連如此小小的祈願,他都放在心上.....然後回應了她們,還以我的名義。”


  “他真的是一個傻瓜,疼了,受傷了都不說。對我好,愛我也不說。什麼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禮汀伏在孟絲玟懷裡,不斷地抽泣著,齒間溢出細碎的嗚咽聲。


  “那時候我覺得他好壞,我認定他不喜歡我。他很少回家,一副躲著我的模樣,還特別惡劣地要把我推給謝策清。我不找他,他就把我當空氣。”


  “我真的沒想到,那時候的他.....居然陪我幫助這些小孩子。”


  孟絲玟輕拍著她的背:“小汀在斯裡蘭卡島上,曾經埋在我懷裡傷心地說,江衍鶴救下的人不是你,你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禮汀:“我是討厭死他了,又愛又恨,每次我過不去這個坎。他就說,如果下次選擇的話,他一定陪我去死。可我又好愛他,愛到死掉,特別愛。”


  “乖一點,別說傻話。小汀你沒發現,他才是真正救下你,治愈你的人嗎?”


  “治愈?”


  “是心靈上的治愈。”


  禮汀揉了揉哭紅的眼睛:“嗯?”


  “我們這一輩子,會和伴侶產生許許多多的矛盾,也會遇到很多難以抉擇的場合。有的人滿身黑暗,卻想給別人帶來光明,有的人被命運虐待,沒有被偏愛過,依然懷著一顆感激的心。”


  “他真的特別特別好,確實一直幫助我,治愈我。任何方面。”


  “可是——”禮汀咬住下唇:“我好害怕見到他救下的女孩子。我會覺得心裡沒有底氣,我的人生在遇見他之前,完全是一團漿糊,在遇見他以後,他成為我的動力和底氣。源源不斷給我力量。”


  “可是玟玟,我真的好怕,有一天我要把他讓給別人。”


  “現在意大利和德國都在實行夏時令,小汀,你想不想——”


  孟絲玟溫柔地幫她哭湿以後擋住睫毛的頭發撫開。


  “你想不想給謝策清打一個電話,詢問他當時海難,到底發生了什麼。”


  禮汀:“我不想聽.....我不敢聽見哥哥是怎麼撇下我,向她遊過去的。我每次想到這個,心髒都像撕裂一樣難受。”


  “小汀,別害怕,你也不願意關於他救下你的這段記憶,全是道聽徒說來的吧。”


  孟絲玟起身上了床。


  她穿著絲綢睡衣,張開手示意禮汀陪她一起睡下來。


  “他一直是你的救贖,又喜歡你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做出真正傷害你的事呢。”


  “你說的對,哥哥背著我,做了那麼多保護我、守護我願望的事。”


  “我也要變得勇敢一點,做他的後盾,理解和保護他。”


  “現在才晚上十點半,謝策清一定沒有休息。”


  孟絲玟把禮汀墜著珠光粉鏈條的手機遞給她:“打給謝策清吧,和他好好把海難當天,你昏迷以後的事情說清楚。隻有徹底地把塵封的舊事拋下,才能開始新生活呀。”


  電話接通了,禮汀輕柔地將臉頰貼近,聽到那邊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音。


  有個女人的聲音,在黑暗裡響起來:“誰啊。”


  聲音有點熟悉,像蔣蝶。


  接著,謝策清的聲音有點醉意地傳過來:“禮汀,你終於舍得聯系我了,我好想你。”


  -


  江衍鶴到羽田機場的時候,是早晨八點。


  他穿著煙灰色的薄款西裝,出現在口罩上方的眼睛狹長鋒利。


  他昨晚在飛機上處理了通宵的文件,現在眼下還有薄薄的清灰。


  他剛VIP通道出來,國內和日本公司來的人已經簇擁在哪裡,等待他和霍鴻羽。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手機一眼,隨手接過羅彬遞給她的戒煙薄荷糖,含進嘴裡。


  “現在要去談判會場嗎?”


  “稍等。”他斂著眼睑,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祁彌有條不紊地接下他的外套,跟上他的步伐:“朱鄂那幫人已經在董事會等你了,許興舟和他兒子也在,今天看來是一場惡戰,江少你需要回酒店先稍作修整嗎?”


  “你們去車上等我。”他冷淡地吩咐道,“我給我女朋友打個電話。”


  這次請來的律師團,是國內最頂尖的團隊,薪資以時計,律師費幾百萬美元。


  隻有江衍鶴,可以讓他們等待,不容置膾地等待。


  仿佛今天不是肅殺的戰鬥日,而是和她分開的一天而已。


  但禮汀並沒有接。


  很久都沒有聯系的蔣蝶,倒是給他發來了很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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