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溫熱的觸感勾得她心尖發痒。
她艱澀地呼吸著,用哼吟的聲音,模仿他的語氣講:“千裡迢迢來救我.....主人想獎勵你。”
好像連冰涼的海水也沸騰起來了。
江衍鶴額發在滴水。
感覺到他優越到極點的鼻梁,接近眼尾泛紅的自己。
“再親我一次好不好。”
“嗯。”
那人很溫柔地給了她眼睫一個吻。
禮汀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脖頸一陣灼熱,他呼吸散落在她的鎖骨上:“我不會因為任何事拋下你或者撇開你。”
“我也不想離開哥哥。”禮汀覺得痒,微湿的黑發鋪在他胸襟處,嗅到他凌冽好聞的氣味,安心地準備睡下去。
但她忽然又想起什麼:“可是有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唯一。”
“汀汀,寶寶。”他把她撈起來,用襯衣包裹住她,往機艙處走,垂下眼看她。
他眼睑處的傷痕被海水浸了。是昨天跳車,被飛濺的碎石擦傷的痕跡,有些泛紅,像他背著她哭過,聲音也又澀又欲:“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和我鬧脾氣。”
禮汀抬起手撫摸他眼睑下方,她手指的鹹澀讓他感到刺痛,但他沒有躲開。
對方立刻迷戀一樣地蹭她,像受傷的犬,用不容置喙的命令語氣,又夾雜著示弱道:“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因為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你。”他任由她掠過他的深邃迷人的眉眼,把她放在副駕駛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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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吻了她的手指,“我可能會活不下去。”
禮汀手頓在半空中,睡意散盡,忽然就哭了。
“萬一有一天,我不得不離開你,可能去很遠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如果你找不到我,就和你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吧。能站在很遠的地方,看你過得很好,我也會安心很多。”
“江衍鶴,我很愛你,很愛很愛。我也已經一次又一次地試探過你的真心,我已經很安心了,哪怕你真的有一天不屬於我,我都能祝福你的那種愛。”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那人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之中一樣抱她,狠狠地,又吻她,“你到底在患得患失什麼,你告訴我,你不是答應我你要陪我去科莫湖度過暑假最後的十五天嗎,為什麼要跳海要堵上性命,為什麼孤身來到這裡,連臺風都不怕。”
“我很不安。”
禮汀在他懷裡嗚咽起來,她揪住他的襯衣,聲音支離破碎:“我和她們一群女孩子坐遊輪來這裡的那天早上。禮銳頌來找我,他說,姐姐,你別自作多情了。告訴你一個秘密,江衍鶴根本沒有救過你。他救下的另有其人,他心裡那個人,從來不是你。”
機艙外,天空被玫紫色的閃電劃破,接下來是震耳欲隆的悶雷聲。
江衍鶴調整到駕駛狀態的時候,窗外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
禮汀沒有一點害怕或者驚慌的情緒。
她凝望周圍幽藍的海平面很久,然後很輕地,把腦袋擱在他的手腕上。
她努力讓自己聲音不再顫抖,用一種平靜又清冷的語氣。
“有那麼一個人存在吧,哥哥救下來的人。”
在八月的夜晚,撒丁島周邊的一個小小島嶼,她像一隻南飛了很多年,終於找到庇護地的小小鳥雀。
安穩地蜷在江衍鶴的懷裡。
她不用再擔心變故,香甜的,安寧的,溫柔的,就著湿漉漉的眼睛和仲夏夜的汗水。
他緘默片刻,沒有回答。
禮汀漾起綿軟甜蜜的笑,試圖把剛才在他面前崩潰流淚的場面掩飾過去:“原來真的不是我。”
她心裡好痛。
但又怕他傷心,想要治愈他,把讓他煎熬疼痛的,陷入惡劣回憶的麻木和病態的事。一一消耗殆盡。
“哥哥,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面臨同樣的選擇,你別來救我了,我想報完恩,安安靜靜地離開。”
江衍鶴觀測到儀表盤的地平儀趨於穩定。
他安撫地揉著她的黑發,用指腹去擦拭小貓眼睫上晶瑩沾湿的淚水。
兩人已經愛到這種地步。
沒辦法赤.裸地告訴她,他救下的另有其人。
他實在太過於心疼她,看見她露出那種被全世界拋棄掉的脆弱的神情。
他心撕裂一樣地疼。
“我不要你報恩,我要睡你上千次,上萬次,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江衍鶴在暴雨大風中,駕駛著飛機往撒丁島飛去。
他咬緊牙關,使勁往前推變距杆。
“你好傻,為什麼要來救我,明明你可以和她好好的在一起的。我....從來都不是你人生的主角,關於你的一切都是我偷來的,我知道有一天,我會把你還給別人,我一直都知道。”
禮汀已經哭累了,她哀哀地依偎在他懷裡,有些虛脫地笑著說:“如果我們死在這裡,哥哥是不是就永遠屬於我了。”
在視野裡遮天蔽日的雨水裡。
恍惚間,江衍鶴聽見自己的聲音,很輕很慢,承諾一般。“你一定會活著回去。”
“小乖,我再也不會讓你沒有安全感了。”他頓了一下,又說:“因為我會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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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章提到過,禮汀的弟弟禮銳頌知道這件事。
謝謝小天使的投雷和營養液,本小透明真的暖心很久,感激!
第69章 歸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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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禮汀是被他鎖在科莫湖別墅的第三天。
那人第一次回來陪自己過了夜。
他的身上有塵埃和血腥的味道,隱匿在暗光暗面的側臉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充斥著森然和殘忍。
禮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事實上,面對如此危險的情人,她從來沒有馬上將會被野獸撕碎的不安。
皎潔的月光從密封的落地窗外照進來。
禮汀是被嘴唇上的痒意和溫熱弄醒的。
感受到那人的指腹正貼著她的下颌摩挲,漫不經心的模樣,玩著她牙齦和舌尖。
纏綿又曖昧。
他垂眼看她,英雋的臉上似有如無地帶了一點笑意:“醒了。”
她壞心眼地用小小的牙齒,咬住了他挑薄的指尖,又細致地舔了舔他的手:“哥哥回來得好晚。”
“那你有很乖地在家等我嗎?”江衍鶴俯身,把她從床上抱起來,氣息觸碰著她的耳廓。
“有的。”禮汀點點頭:“還看了哥哥書櫥裡的書,很厚重的德文愛情故事,很想哥哥。”
兩人走到浴室光下的時候。
江衍鶴垂眼看見她手腕上淺紅色的勒痕,幾不可查地蹙眉,修長的手指疼惜地摩挲了一下。
“手腕不疼的。”禮汀用沾著水光的眼睛看他,用黑發蹭了蹭他的下颌,眼睛湿漉漉的:“是我惹哥哥生氣了,以後會乖。”
那人看見她很柔地把腦袋搭在他下巴上,細白的手臂扶著他的肩膀。
他寵溺地笑著看她,“寶寶想下樓瞧瞧我給你帶回來的玩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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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被他用直升機帶到科莫湖來的小貓,倔強地要命。
她擦著眼淚,說要去找謝策清問清楚。
“我不想聽你解釋,我要離開這裡。”
直到最後,那人濃密的眼睫蒙上一層陰翳。
他掐著她的後頸,把人抵在機艙上吻到幾乎窒息。
禮汀卷著他衣擺的手指發著抖,松開的那一瞬間,飛快用手背擦了一下被咬破的唇角。
其實他唇齒間清冽的味道混著周身的荷爾蒙。
每次她都感覺被蠱惑一樣,沒有一點招架的能力。
所以她不敢看他,擦拭完柔嫩的花瓣般的唇,就把小小的臉轉開,忽視他強烈的存在感。
害怕一看他,就心軟了,什麼都想給他。
給他親,接受他的壞,什麼都不計較了。
但那人就是壞,他看禮汀抗拒他的吻,非要掐著她的下颌,掠奪走她的全部呼吸,逼她就犯。
小貓恍惚裡一直拒絕他,抗拒他抱緊她。
她被他撈在懷裡,順著旋轉扶梯往上走,被壓覆在地毯上,白皙的腳腕上套了細細的鏈子。
“還想回去找謝策清?”
“不要你..你不是我的恩人,我不要你...你去綁別人...”
禮汀毫無章法地躲避,頭發覆蓋在雪白的背脊上,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一樣,拖著沉重的翅膀,艱澀地用伸展著纖細的手臂往前爬。
江衍鶴每次都耐心又揶揄地等她爬出一小段距離。
然後他抓住她的腳踝把她扯到自己懷裡。
“繼續跑啊。”他松散地笑著睨她。
她腳腕的細鏈發出清脆的響聲,和柔嫩的皮膚一摩擦就生出了刺痛。
第一次被他用金屬鏈綁住的禮汀掙扎地厲害,不斷顫抖著想脫離他的懷抱。
她的手腕被他上面扣在地毯上,她被籠罩在了他從上面壓制而來的陰影之下。
“你說過喜歡被我這樣的。”
他俯下身,手從她肩膀下面穿過,把她束縛在懷裡,捏著她的下颌,舔她湿潤的眼角:“你說過被我騙也甘之如飴的。”
“是你先不要我的。”禮汀撲在地毯上,黑發掩著她蒼白的皮膚,被他親狠了勾連的口水和眼淚。
她滿臉濡湿,眼睛蒙上一層霧:“所有人都說你喜歡了我五年。但你不救我,江衍鶴,你混蛋!”
“我混蛋。”他似是放棄一樣,重復著她的話。
看她的身體不斷發抖,像是氣得狠了又傷心欲絕的模樣。
江衍鶴心尖一窒,骨節分明的手掌覆蓋在她的脊骨上,嶙峋的起伏曖昧地劃過瑩光白的皮膚質地。
他安撫性地揉著:“我會和你結婚,所有人都知道我屬於你。”
她穿著他的襯衣,質地上乘的衣料被兩人的動作蹂.躪到卷邊,最上面的扣子他扯壞了。
禮汀委屈的垂著眼,聽完他說的話,在他懷裡晃著腦袋,黑發簌簌地:“我不信,才不要你娶我,用婚姻束縛你有什麼用,那些女孩子還是趨之若鹜,你喜歡我,為什麼要還和禮桃在一起。你甚至在海裡都不願意救我。”
“再也不要相信你了,你和禮桃在一起過,我真的很吃醋,隻是我沒有講出來。”
她掙扎著,抓撓他的臂彎,想從他的懷裡逃出來:“哥哥可以和你救下的人結婚,放我安安靜靜地離開。”
禮汀軟軟地嗚咽著。
下一刻就被那張英俊的眉眼蠱惑到了。
忍不住伸出水紅的舌頭想去舔他的薄唇上的傷。
就算到這個時候,她的心髒還是會因為他的靠近而塌陷。
他的聲音磁性又破碎,:“你舍得看我和別人在一起?”
“我會難過到死掉。所以才想逃跑。”
禮汀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我見猶憐地仰面凝望他。
她語氣很輕地:“哥哥,你告訴我,如果當時我和她隻能活一個,你會救誰。”
江衍鶴下颌繃緊,眼眸鎖著她,語氣認真到極致:“我說過,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我絕不會獨活。”
“你看,你還是不會選擇救我。我不要再喜歡你了。”
禮汀掙扎著,細聲啜泣:“你對我好壞,為什麼不肯騙我一下呢。”
細瘦的腰被他的手掌箍緊在地上,另一隻手桎梏住了她纖細的兩隻手腕。
禮汀不安地扭動著,力氣在逐漸耗盡,但直到徹底虛脫之前,她依然抗拒著他的觸碰。
“在島上說想和我殉情,回來就不喜歡我了?”他問。
迷亂灼熱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水聲曖昧。
那人性感到幾乎令人心尖發顫,但是禮汀心裡的委屈,讓她對他的蠱惑免疫。
待到他痴迷地沿著她纖細的脖頸一點點吻下來,呼吸急促,宛如星火燎原。
叛逆的小貓狠狠地咬在他肩膀上,眼睛裡冒著水汽。
她淚眼朦朧的模樣,和平時被他玩到渾身曖昧的痕跡,躲在他懷裡撒嬌的模樣很像。
但是禮汀這次說出來的話,卻像尖刀一樣刺入他的肺腑:“我不要你親我,你走開,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要和你分手。”
“分手?”
“分....分手,再也不要看到哥哥,再也不要了。”她像一隻瀕死的天鵝,為了抗拒他的吻不斷仰高脖頸,但最終更方便那個人惡劣的使壞,細軟的黑發散落著在半空裡晃蕩,伶仃白皙的脊背,美到極致。
怎麼躲都躲不掉他的懷抱,在她身上梭巡的手掌驟然發力。
他把她狠狠從地上抱了起來,似是要把她嵌進身體一樣,託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