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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似鶴歸汀 3100 2024-11-26 18: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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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居然把最寶貴的戒指弄丟了。


      哪怕哥哥不會生氣。


      可是自己卻沒辦法原諒,才偷偷跑出來。


      糟糕。


      哥哥剛才打了好多個電話。


      他此刻會不會感到心急如焚。


      明明不想要讓他失望的。


      謝策清沉默半晌,低著頭:“禮汀,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江衍鶴救下的人不是你,或者說,你不是他救下來的,你會怎麼想。”


      禮汀本來正靠在一旁發呆,心裡充盈著愧疚和難過。


      “為什麼要做這種假設呢?”


      聞言後,她僵硬地側過身體。


      她面色蒼白,嘴唇上也失去了血色,楚楚可憐又讓人疼惜:“你的意思是,我沒有對他報恩的資格嗎?”


      “我隻是問問你。”


      禮汀聲音哽咽,逐漸變成小聲的啜泣:“如果一開始的報恩就是不成立的,我根本沒有靠近他的機會,我想我會難過到死掉的。”


      她心髒悶疼,追問到:“為什麼你要和我講這些,是想看我不好過嗎?”


      謝策清沒想到她對那人的感情那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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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咬著牙,自己在手背的骨節交叉處貼上創可貼:“假設而已,不必當真。”


      再說江衍鶴幫自己處理了蔣蝶肚子裡的孩子,悄無聲息地給自己壓下幾輪的醜聞。


      他做的滴水不漏,對自己可以說仁至義盡。


      謝策清咬緊牙關,他沒辦法說出真相。


      “嗯!”禮汀恍然未聞,竭力抿出一個笑:“我去給你盛姜湯,你再洗一下,就出來吧,一直在浴室裡會感冒的。”


      姜湯已經在鍋裡咕嚕咕嚕地冒泡了。


      她用白瓷燙勺裝了一點盛在碗裡。


      也給自己盛了一碗。


      小口嘗試了一下,發現有點甜。


      於是禮汀又加了一顆腌制的青梅,攪拌一下。


      她再嘗了嘗,沒有那麼膩了,還有一種淡淡的清甜感。


      青梅是和那人在京都過冬天的時候。


      仁子阿姨腌制好,送給自己的。


      湯勺碰撞白瓷碗,發出很好聽的脆響。


      禮汀把碗端出廚房,小巧的腳踝泛著微紅,毫無血色的腳背一點點踱步。


      她身上的毛衣是湿的,走路搖搖晃晃,緩慢地走到茶幾上。


      她招呼已經關掉淋浴噴頭的謝策清:“我已經煮好了,你想來嘗嘗嗎?”


      謝策清盯著她那雙雪白的腳看了很久。


      食欲和性.欲總能在眼神剐蹭那雙腳掌的時候,變得實質化,突如其來地操控著他的神經。


      謝策清壓制下從深處湧出來的悸動:“你也會煮給他喝嗎?”


      “你已經問了一晚上類似的話了。”禮汀被他折騰得有點羞惱:“你就好像八卦記者,一直窺探我和他的事。”


      “抱歉抱歉。”


      謝策清求饒似地舉起雙手:“我當時不是也喜歡你嗎,我一直在想,如果是我倆在一起的話......”


      他臉上帶著希冀。


      燈光的映照下,謝策清的皮膚是健康結實的麥色,肌肉從身體各處凸顯出來。


      看起來一副硬朗穩重的樣子。


      在德國,一天三頓離不開黑蕎麥面包,比起之前天天酗酒的生活,已經健康了不少。


      他頭頂還是湿潤的,半跪在她身前,擋住她逃走的路,渴盼地說:“如果我和你在一起的話,你是不是也會給我做很多湯。”


      他再次掠過她脖頸到鎖骨,蜿蜒往下的曖昧紅痕:“你和他試過嗎,把姜湯撒到你身上,然後我一點點舔掉。”


      他的掌心隻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讓禮汀感覺到一種溫熱的觸感。


      禮汀緊張地眨著眼睛,她不禁想起前幾天在荷蘭,自己打翻了酸奶的事。


      陌生男人的氣息離得很近。


      她別扭地把臉轉到一旁。


      謝策清短促地笑了一下。低聲說:“你就這麼抗拒我?我一直在想,你說救下你的人是我,你會覺得更幸福一些嗎?”


      他離禮汀很近,甚至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尖上搖搖欲墜的汗珠。


      “我們試試怎麼樣,背著他在一起,你願意嗎?”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陣湿冷的雨後薰風,從門的位置往裡面席卷過來。


      江衍鶴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正站在門外。


      從下午禮汀下課以後。


      他就一直沒有找到她,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她沒有回家。


      為什麼要逃走呢。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謝策清回來了。


      江衍鶴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謝策清身上有一股沐浴露的味道,上面正跌落著水珠,看上去剛洗過澡的樣子。


      他半跪在地上,沒穿上衣,毛巾搭在肩上,視線和坐著的禮汀持平。


      兩人前面的茶幾上,還有一碗姜湯水,裡面散發著清甜的梅香。


      溫馨,曖昧。


      好像他才是那個不速的闖入者。


      禮汀眼睛還是湿漉漉的,溢滿水霧地看著他。


      她穿著薄毛衣和白色裙,纖細的腿搭在沙發上,長長黑發從側邊散下來,看起來纖弱又溫潤。


      她心心念念的人終於來了。


      不需要任何假設,隻有那個人才可以。


      第一次在船上看到他的時候就開始崇拜他,從崇拜到現在深入骨髓的愛,哪裡還容得下什麼假設。


      江衍鶴穿著黑色連帽衫,側臉被帽檐擋著,半隱在暗光裡,就像在春天湿冷的夜晚,若隱若現地覆在陰影裡的一截皎月,沉鬱又孤寂。


      在門口站定,樓外的風雨席卷著,把他的輪廓浸得有一種栉風沐雨的暗色和危險。


      他眼神冰涼,隻是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也許眼前的兩個人,才是經歷了重重磨難,終於相會。


      最後在小屋裡擁抱入眠的一對眷侶。


      而他作為最惡劣的拆散者,最不合時宜的入侵.犯。


      謝策清注意到禮汀專注地瞧著門外,轉過頭。


      他也看見了江衍鶴,面有不善:“你來幹什麼,你現在出現在我面前,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謝策清現在對江衍鶴,再無半點感激。隻剩下渴望和他抗衡,和被他玩弄的怨憤。


      他話音剛落。


      門外沉鬱又蟄抑的江衍鶴,看向禮汀,眼裡暴戾消失殆盡。


      他唇角上揚,露出了一點玩味又溫柔的笑意。


      “你想我來嗎,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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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歸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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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出寶寶的這一刻。


      禮汀很甜蜜地想。


      如果是之前的他,他看到自己和謝策清單獨呆在一起。


      一定會說祝福或者恭喜,然後轉身就走。


      現在他眼睛裡雖然帶著戾氣,但看向自己是溫柔的。


      是不是說明貓貓也給了他好多篤定。


      讓他可以信任和她的感情。


      “哥哥。”


      暈黃色的燈光下,禮汀的皮膚像是浸著蜂蜜的牛奶一樣,絲綢一樣靜白。


      她看見他,就衝他張開細細的手臂,充滿希冀地回應他。


      謝策清感覺到自己被一種不可名狀的憤怒攫住了。


      之前對江衍鶴所有感激和敬慕的情愫悉數消失。


      隻剩下被最好的兄弟搶走最喜歡的女孩子的焦躁和懊惱的感覺。


      關鍵是那人,看見如此曖昧的場景。


      謝策清沒穿上身的衣服。


      他充滿男人氣息和爆發力的肌肉圍在禮汀身前,阻隔她逃走的方向。


      兩人離得很近。


      但這種刺激勁爆的畫面,似乎根本沒有對江衍鶴產生絲毫的影響。


      他篤定又安寧地看著禮汀,輕聲喚她,寶寶。


      謝策清喉頭攢動。


      他煩躁地感覺到,闖入者是江衍鶴,掠奪者也是江衍鶴。


      但局外人卻是自己。


      多年朋友,他早就知道江衍鶴這個人,和自己完全不同。


      謝策清和大多數同齡的男生一樣,熱衷別人的女人,同時也喜歡追捧著最受歡迎的女生。


      江衍鶴不一樣,沒見他真正對誰動過心。


      但如果他真有對象,擇偶標準無非一點。


      那就是絕對忠誠。


      禮汀之前出現在謝策清面前,看起來純摯青澀,但又楚楚可憐和甜美,就像清甜的青梅。


      但現在的禮汀不一樣。


      她神色赫然,臉微微紅了。


      她還是小聲地呼喚著門口的人,哥哥。


      謝策清惱怒得發狂。


      她的依賴,關注和崇拜,明明應該是屬於他的。


      謝策清額上青筋都在顫抖,看著站在門上的江衍鶴勃然大怒:“你為什麼要來破壞我們,為什麼?你明明知道一切真相,你就這樣活生生拆散了我和她。”


      禮汀被他驟然的怒吼嚇得渾身一顫,縮起膝蓋,打算蜷起自己。


      但是下一秒,她又想起站在門外的哥哥。


      不可以藏起來。


      她要保護他。


      謝策清的憤怒在空氣中不斷發酵。


      他幾乎想摔壞一些能看到的東西,但是有一絲清醒告訴他,這是禮汀的家。


      他看見禮汀赤.裸的雪白腳背噠噠地往門口移動。


      她很瘦,但波瀾起伏,她乖巧地宛如一隻小貓,把自己揉進江衍鶴懷裡。


      眼尾是繾綣的紅色,她不安地抓著那人肩膀的衣服,她叫他哥哥。


      江衍鶴靜默地看著暴怒的謝策清。


      他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冷眼旁觀著謝策清的崩潰。


      無論是用鋼筋把夏元渡打脫臼,瘋戾嗜血地用拳頭把禮銳頌揍得半死,還是把葉澤川的兩隻手,用刺刀插了個對穿,再握著他的手反刺自己。


      他永遠都是極端冷靜,以惡制惡,從來沒有慌神過半分鍾。


      謝策清咬緊牙關,他眼睛露出兇狠的光,被背叛似地大吼:“禮汀你回來,你去他那裡幹什麼,過來!不要助紂為虐。”


      他不知道,禮汀終於在江衍鶴懷裡找到了一個舒適安穩的位置,她感受到那人的溫暖,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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