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似鶴歸汀 3180 2024-11-26 18:01:16

  她乖巧地半倚在他面前,甜甜地小幅度推他:“別擔心我啦,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江衍鶴由她推著自己,半晌,懶怠地坐起身:“沒生氣。”


  她扭頭,抿著嘴角笑:“嗯!想要你給我擦頭發。”


  她任由他拿著毛巾,修長骨節輕柔捻過她黑色長發。


  江衍鶴動作散漫,溫熱指尖劃過她的頭皮,極其有耐心地,從上到下把水珠清理幹淨。


  看著她禮汀舒服到昏昏欲睡,困得直點頭。


  江衍鶴手指停在禮汀後頸上,不輕不重掐了一把,好笑道:“好了。”


  他的舉止不帶情.欲,禮汀身體卻顫抖了一下。


  她轉過身來,仰頭看著他。


  已經被他帶回家了,是不是可以放肆一點。


  他永遠那麼英漠傲然,拯救她的模樣宛如神跡降臨。


  她欣賞許久,嘴角微翹,親昵地說:“江衍鶴,謝謝你救我。”


  “剛才你問我倆是什麼關系,結草銜環,飲水思源,我留在你身邊報恩好不好。”


  她很甜地捏住江衍鶴的浴袍帶,用手指撥弄著玩。


  表情天真又專注,像一隻小貓把注意力放在毛球上。


  她並沒有想到,那人浴袍下蓬勃緊繃的肌肉線條和骨骼爆發力,和這種舉動的性意味。

Advertisement


  天真又甜美,近乎不經世的單純。


  江衍鶴心不在焉地,沉聲道:“剛才的恩?你那天照顧我,已經抵平了。”


  禮汀搖頭:“才不是剛才的恩呢,是一年前,那個輪渡失火,意外傾覆,我看到,你向我遊過來了,醫院的醫生也和我說,是你救的我。”


  錯了。


  江衍鶴惡劣地想,原來她在醫院對他溫柔照顧,隻是因為認錯人。


  他並不是她的恩人。


  宛如小百靈鳥,為他唱二十支動人的歌謠。


  再無辜地告訴他,另有其主。


  “是嗎?”江衍鶴笑了。


  但是笑容隻停滯了極短地一瞬。


  禮汀如果沒有一門心思全在他身上,是斷然發現不了的。


  但她過度緊張,什麼都沒想。


  他似乎嘲諷的,放空一切後的漫不經心,想著其他不著邊際的事。


  “你就是為了這個報恩?”


  禮汀直起腰,她手腕細瘦又白皙,試探性圈著他脖子,像蝴蝶一樣,輕輕棲息在他胸口。


  “因為你現在沒有女朋友。所以我想,我想和你睡覺。”


  禮汀長長的眼睫垂下,眼中蕩漾著蜜:“雖然講出來很不好意思,但是以身相許難道不是一個報恩方法嗎?嗯,我也可以賺錢,煲湯,給你一個家。”


  江衍鶴心煩意亂地蹙眉,是一種完全無法緩解的焦躁。


  眼前的人根本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就隨隨便便地為了這種事,甘願獻出自己。


  他不明白,他的一次次拯救。


  對禮汀來講,是雛鳥睜眼,是救命稻草,是在秕子擔驚受怕的春天中,被施肥澆水。


  她渴望他太久,就像連天大雪遮天蔽日,終於在某個春日,第一次看到太陽。


  江衍鶴俯瞰這虔誠地,滿眼希冀的少女。


  他隻覺得她皈依得太快。


  教堂還沒頒布教義,對方心急如焚地唱著聖詩,自發來獻祭,實在是出乎意料。


  江衍鶴和她保持距離,冷道:“我不缺女朋友。”


  他系好浴袍帶:“你是不是無論對象是誰,都會這樣報恩?”


  聽見江衍鶴的話。


  禮汀的心髒突然就悶痛起來,酸澀不已:“我不是的。”


  他居高臨下,道:“你報恩就是為了和人上床,我缺人和我上床?”


  剛才,他把她從浴室裡抱出來,給她做人工呼吸,救她,幫她擦頭發。


  現在旖旎的氣氛,已經煙消雲散。


  禮汀垂著眼,嗫嚅著,半天什麼都沒有講出來。


  江衍鶴懶頓地看了她很久,眼神似涼薄的審視,帶點嘲諷:“你也就隻有這麼一點本事了?”


  江衍鶴現在幾乎能立刻想起來。


  那天對方溺水的模樣。


  但很可惜,他並沒有讓她報恩的資格。


  所以他用一切最危險和邪惡的伎倆,摧毀她知恩圖報的心思。


  禮汀搖頭,反駁道:“你不要說得這麼過分。”


  江衍鶴啞聲笑:“你欠的是我的恩,應該由我選擇報恩方式,而不是你能為我做什麼。”


  禮汀顫抖著,她竭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我可以為你做什麼呢。”


  江衍鶴:“我不需要女朋友或者床伴,我最反感別人自持親近,幹涉我的自由。而且很厭惡聽到“以後你有了喜歡的人,我們也當朋友可以嗎”這種裝可憐,自作多情的話。”


  他聲音冷冽到極致,字字句句,堪稱無情。


  “聽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


  “知道就自重一點,隨意地喜歡,迫不及待地獻身,你當我是什麼?”


  禮汀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蜿蜒而下:“我才不喜歡你,你太壞了,我討厭你。”


  他惡劣地掐住她下巴,凝神看她:“討厭我就對了,用身體報恩是封建殘餘思想,不可取。”


  禮汀倔強不抬起臉,默默流淚,不和他對視。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過了會,江衍鶴眼睛很沉,雙手搭上她的脖頸,湊近:“你再哭試試?”


  禮汀細瘦十指,推他,她嗓子很啞:“你走,我不要你。”


  江衍鶴任她推搡自己,不動作。


  他回過神,被她推煩躁了。


  狠戾掐住她下颌,不耐煩地:“你告訴我,不談報恩的話,你喜歡誰?”


  禮汀認真地歪頭思索,想不出別人。


  但是不情願回答江衍鶴的名字。


  她不敢,也不能。


  她暗戀他太久,旁觀他和別人肆意分手太多次。


  沒有人真正走進他的心,沒有人真正得到他。


  他是駛過千萬個女生夢境的夜航船,笑一笑就能成全所有人的悸動,壯闊而自由。


  肆意周遊過十川百海,不會停泊在任何港口。


  總有一天,他會為一個人沉沒進幽深的海水。


  但是此刻,他並不會為自己停留。


  禮汀不能告訴他自己的心聲。


  她要和江衍鶴勢均力敵。


  不想他仗著她喜歡他,變得更加盛氣凌人。


  她想到學校SNS上經常和江衍鶴一起出現的名字。


  “謝策清。”


  她說完大聲重復了一遍,自我肯定道:“我喜歡的不是你,是謝策清!”


  江衍鶴盯著虛空一點,悶笑起來,那是個很孤戾的笑容。


  他笑意很快消散,喜怒無常地看著她。


  “喲,你喜歡他,還上趕著找我報恩?”


  他說:“你在我這裡繞了一圈,想讓我撮合你倆嗎。”


  我不是的。


  禮汀怔忪片刻,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江衍鶴在她耳畔,低沉道:“行,我幫你追他,成人之美,是不是能加重恩情了?”


  禮汀咬著唇角,看著他。


  他似是施舍,又像試探,帶了笑意,懶洋洋地:“你又該怎麼報恩呢?”


  --------------------


  男主七歲,就開始喜歡女主了,煲湯落雨住到他家隻是契機。


  不虐,很甜,看女主入局。


第5章 似鶴


  ====================


  謝策清近期的曖昧對象蔣蝶,做完指甲,在校外一家特色私房菜館吃飯。


  和她寢室的一圈女性好友,講著這幾天發生的事。


  她用謝策清的錢,買很多護膚品,還給舊情人趙煒還清了網貸。


  蔣蝶語氣炫耀,嗤笑著說:“謝策清知道我和趙煒的事,還是追著我跑,想開車接我去看他媽,我就吊著他,看他做到什麼程度。”


  幾個女生紛紛笑起來:“蝶姐好拽,就是不能對男人太好了。”


  “是啊,喂不飽的狗,才會搖尾巴,下次謝策清來找你,也讓我們坐坐上百萬的跑車唄。”


  “送花又開車接送的,你別淪陷進去了啊。”


  “我才不會。”蔣蝶哼道:“謝策清家裡是上面的,我反正嫁不進去,幹嘛要委屈自己。”


  “我喜歡的人就趙煒一個。”她篤定道。


  剛說完,她感覺有人笑了。


  蔣蝶注意到,她們身後椅子上,有個穿著襯衣和黑色長裙的女生,皮膚雪白,無妝也無暇。


  她桌上放著餐前檸檬溫水,桌上翻著一本書,眼底漠然,溫寧地翻著書。


  她似乎隻是為書中情節而笑。


  和她們大張旗鼓地討論男人,毫無關系。


  蔣蝶瞥了一眼,是一本油畫封面的書,書脊上貼著京域大學圖書館的標籤貼。


  她收回眼神,繼續和閨蜜幾人聊得熱火朝天。


  蔣蝶手機振動,不經意地同意隔空投送後。


  她收到了趙煒和一群不著調的社會青年吹笑氣的照片。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賭博欠錢,網貸賠款,全部都要女人出錢,希望你不是一廂情願。”


  打扮時髦,一貫精致漂亮的蔣蝶,被人戳到了痛處。


  她雖然很喜歡趙煒,但對方無賴的惡習,感到有心無力。


  蔣蝶張了張嘴,塗著指甲油的手指虛攏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出來。


  她往周圍掃視一圈,試圖尋找給她隔空投送照片的人。


  周圍空蕩蕩的。


  剛才坐在後面那個女生,已經離開了。


  不是她敏感。


  蔣蝶之所以對那本油畫封面的書印象深刻。


  是因為幾天後,她在謝策清車上,看到一本同樣的油畫封面,貼著標籤貼的書。


  她見書放在車門扶手下的儲物格裡,於是好奇拿起來翻了兩頁。


  詹姆斯·凱恩的《郵差總按兩次鈴》。


  “有人坐過副駕嗎,哪個女的放在這裡的?”她有點不悅。


  謝策清回答得很快,幾乎不假思索:“誰說是女人啊,或者是動物呢,感情不是這麼非黑即白的。”


  他用她說過的話嗆她。


  “你學我講話。”蔣蝶翻了個白眼。


  他單手開車,示意蔣蝶把書放回去,“是貓,一隻我對它有救命之恩的貓。”

作品推薦

  • 芙蓉亂

    "漢軍攻陷洛陽。 我那九五之尊的丈夫跪在叛軍腳下瑟瑟發抖,如待宰的羔羊。 「皇后在椒房殿,別殺朕….. 我嫁給他五年,生下女兒河清公主,危急關頭,他義無反顧地將我獻了出去。"

  • 其實我是大猛O

    忘帶抑制劑,哭著求死對頭咬我。死對頭愣了下,隨即笑得惡劣: 「行啊,但我有要求。」「我要以後每天都能看見你這張漂亮的臉,對我露出這種……迫不及待的表情。」

  • 你聽我言

    閨蜜的哥哥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那次聚會,我安靜地坐在角落,卻意外得到他的關注。閨蜜悄悄跟我說:「離我哥遠點,他不是什麼好人。」 我認真點頭,避之不及。

  • 全糖芋圓

    半夢半醒間,我錯把手機裏的限制級「小故事」,當成論文 發給了暗戀的師兄。

  • 灰姑娘的惡毒姐姐

    我成了灰姑娘的惡毒姐姐。瞎,被砍腳後跟的那個!為了抱大腿我只能使勁撮合灰姑娘和王子。但我發現,灰姑娘最近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舞會那晚,她雙手抱住我的腰不讓我參加,語氣帶著蠱惑勁兒:「姐姐,我害怕。」

  • 春潮夜行

    頒獎晚會上,新晉天才導演當眾向我求婚。 鏡頭掃到臺下的我。 也掃到了我身邊的影帝——我那少言冷漠的隱婚老公。 鏡頭之下,他不得不隨眾人拍手,笑著對我說:「哇哦,他在求婚耶。」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