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一天時間就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了。
我其實不是沒發現，封文修好像一點不排斥和我結婚。
甚至能感覺到他挺開心的。
搞得好像我不嫁給他，他就娶不到老婆了一樣。
明明以他的身份，根本不愁沒女人嫁給他才是？
封文修可能看出我在想什麼。
一把將我壁咚在牆上，對我警告道：「你可別忘了，你說要對我負責的，可不能恐婚。」
封文修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亂想其它。
其實，我沒敢承認，最近封文修經常出現在我夢裡。
讓我心痒痒。
24
結婚這天。
封小澤牽著我和封文修的手。
他好像特別開心。
對我和封文修說道：「我應該是世上最幸運的孩子，沒出生前就能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恩愛的結婚。這輩子我沒什麼遺憾了。」
聽到這話，我心裡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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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和封文修結婚兩個月了。
都沒發生什麼。
小澤反而越來越粘我了。
恨不得每天就和我一起睡。
封文修醋性大發：「別以為成了我的老婆，就可以不上班了。你是我的 24 小時貼身保鏢。不能離開我一米外，趕緊陪我去上班。」
我滿頭黑線。
我早就發現封文修有時候，比小澤還幼稚。
但沒辦法，想到一百萬薪水，我還是決定去上班。
畢竟新婚燕爾，我也有點想多和他待在一起。
我也親自體會到，為什麼情侶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
這天去上班，車還沒到公司。
我便暈車暈到拼命幹嘔，臉色慘白。
封文修見此，嚇得臉比我更難看。
他立刻吩咐司機帶我去醫院。
醫生看到檢查報告單。
露出笑容。
「恭喜你們，懷孕兩個月了。」
25
別墅裡。
封文修拉著我的手，滿臉驚奇地時不時看看我的肚子。
還時不時看著我傻笑一下。
管家高興不已地給老宅那邊打電話。
「對、少夫人又懷了一個！少爺真是太厲害了，老爺您再也不用怕一脈單傳了！」
我傻傻的摸著肚子。
我竟然有兩個月身孕了。
也就是宴會那一晚，就有了小澤。
我趕緊看向小澤。
他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我莫名感覺，他並不開心。
「小澤……，你是不是不開心？」
封小澤抬起頭，他的臉色有些不好。
他看著我，悶悶地問道：「懷孕了你開心嗎？你期待我出生嗎？」
我的心好像被什麼撞了一下。
有些心疼地看著封小澤。
我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封小澤才會這樣問。
他以為我很不喜歡他？
這就是他從來沒有叫過我媽媽的原因？
我上前蹲在坐在沙發上的小澤面前。
拉起他的手，特別認真地對他說道：「我以前根本無法想象，自己和人結婚是什麼場景。可嫁給你爹地，我很開心，因為我喜歡他。」
封文修驚喜不已地看向我。
我沒理他，繼續對小澤說道：「我以前也無法想象，我會生什麼樣的孩子。可如今和你相處這麼久，我一直想著，我要是真的能生下小澤你這麼乖巧懂事的孩子，那是我最大的幸運……」
我的話還沒說完。
他突然臉色更難看的跳下沙發。
用盡全身力氣將我狠狠一推。
沒推動我。
他特別無助地衝我吼了一句。
「才不是這樣的！生下我才是你最大的不幸！我會害死你！你必須打掉你肚子裡的孩子，不然你會因為我難產而死！」
封小澤說完就飛快地跑到樓上，把自己關了起來。
封文修臉色大變。
我也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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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文修整個人有些急躁。
很想把封小澤抓出來，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把他推回房間。
這才去哄封小澤。
「小澤，你知道嗎？世界上可能是有一些不愛孩子的父母。但絕大多數當母親的人，得知有孩子時，隻會無比開心和期待。」
「懷了孩子的人，會想象孩子像自己還是像爸爸，會不會遺傳自己的缺點，即使知道生下孩子會死，也無法舍棄，這就是母愛。」
「在我選擇和你爹地結婚那一刻，我就覺得很幸福，我的孩子能從未來回來看我，讓我知道我能生下你這麼棒的孩子。我一點不後悔，即使我會死，更不會怪你。」
「就算我難產而死，那也絕對不是你害的。而且，我不信我真的會死。既然都知道我會難產，那隻要提前做好預防措施，我一定能活下來的，相信我好嗎？」
我聽著裡面，好像有什麼動靜。
正要細聽，封文修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小澤，你隻有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和你媽咪，才能真正救她，知道嗎？」
我意外地看向他。
他的眼眶有些紅。
但說出來的話，讓人無比安心。
「小澤，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你會出現了，你是特地來拯救你媽咪的。你知道媽咪會死，就來提醒她對不對？你可以告訴爹地，為什麼醫療這麼好的情況下，媽咪還會難產而死嗎？」
封文修的話說完。
門嗒的一下，打開了。
封小澤滿臉都是淚。
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
他一把撲向了我，帶著哭腔問我。
「媽咪，你真的不怪我會害死你嗎？」
聽到媽咪兩個字，我的心瞬間軟成了一團。
原來被孩子叫一聲媽媽，是這麼幸福的感覺。
我揉了下他的腦袋。
心疼地問道：「你之前不叫我媽咪，是怕我怪你嗎？」
誰知封小澤搖搖頭。
「因為我之前想要你打掉我。我怕我多叫你幾次，會舍不得離開你。你也會舍不得打掉我。」
我的心揪痛了一下。
酸脹難受，蹲下來緊緊抱住孩子。
「我趙蒙蒙這輩子何德何能，竟然能生下你這麼懂事的孩子。」
封文修也緊緊抱住我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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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小澤坐在沙發上。
仔細回憶他知道的事。
「爹地說，我出生前一天半夜，媽咪你才肚子痛。一痛就趕緊去醫院。」
「可因為是半夜，沒什麼車，爹地催司機開的快了一些。結果遇到喝了酒大卡車闖紅燈轉彎。撞到車還把小車壓在下面。」
「媽咪為了救爹地和司機叔叔，徒手推開車。卻因為太用力，導致大出血。沒等來醫生，就失血過多難產死了，我是在你死後剖出來的。」
封文修聽完，滿臉慘白。
抓著我的手在顫抖。
「原來你是為了救我死的。」
他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封小澤拼命搖頭：「不是爹地的錯，他們都說，要是車禍的時候，媽咪沒有懷著我，就不會死了！是我害死媽咪的！」
這兩父子滿臉愧疚和難受。
臉色一模一樣的難看。
真不愧是父子倆。
我抽了抽嘴角。
「我還沒死呢，你們哭喪著臉幹嘛？所以我會出事，是因為酒駕導致車禍對吧。那隻要我們避開不就行了！」
封文修和封小澤眨眨眼。
好像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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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這個問題，我心寬體胖了起來。
肚子大得特別快。
封小澤也總算開心了起來，整天媽咪媽咪叫個不停。
好像要把他之前五年的量都叫完。
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可自己的孩子，有什麼辦法呢，隻能打兩頓。
隨著預產期越來越近。
封文修對我更小心了。
絕對不準司機開快車。
還盡量讓我不要出行。
就在小澤生日前兩天，他就說要帶我去醫院先住著。
甚至提議提前一天剖腹產。
說是這樣能有效避開車禍和難產！
我想了想，同意了。
一路上，封文修和封小澤戰戰兢兢。
生怕我出點事。
我卻有些心事重重。
我過兩天就要生小澤了。
可小澤就在我身邊，正靠在我手臂上。
他會不會消失？
還沒想通，就到醫院門口了。
封文修和封小澤都松了口氣，正要下車。
「小心！」
封文修猛地撲向我。
巨大的撞擊突然襲來。
我下意識地反將他們護在身下。
我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等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隻覺得眼前血紅一片。
「嗚嗚嗚嗚、媽咪、爹地，你們不要死！」
我身下傳來封小澤嚎啕大哭聲。
我艱難看了一眼，封文修在我身下，還暈著。
我輕輕碰了下封小澤的腦袋。
聲音有些虛弱。
「小澤，媽咪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他看到我醒了，喜極而泣。
外面聲音很嘈雜。
我隱約聽到有人焦急說著什麼。
「快、快躲開點，冒這麼多煙，車很可能要爆炸了。」
「真是慘啊，被失控的大卡車撞得這麼慘，還被大卡車壓在下面，車裡的人，恐怕一個都活不了。」
我一聽這話，就不服氣了。
我正要用盡全身力氣，把車頂給掀翻。
趁車沒爆炸前，把這父子倆和司機都帶出去。
突然想到小澤說我用力過猛，才導致大出血難產死的。
我隻能取巧。
發現了面前副駕駛那邊有足夠出去的空隙。
我徒手掰下副座的靠背。用力撐開一點活動的空間。
挺著大肚子，有些困難地爬到前座。
把副駕的車門被掰開了。
將封小澤和封文修拽出去。
又把卡住昏迷司機腿的車頭抬起一些，將他拖出去。
這才走出來。
腿剛著地，我就感覺一陣強烈的眩暈。
但我還是咬著牙，讓封小澤走前面。
自己拖著司機和封文修，從空隙鑽出去。
外面的人群，看到我們爬出來，爆發驚天的歡呼。
我卻在一片歡呼聲中，緩緩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29
我感覺自己墜入了無限的深淵中。
無法掙脫。
可我不敢認命。
我想到了小澤和封文修。
我要是死了，他們一定會很難過。
我不知道自己掙扎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一點亮光。
我拼命朝著這抹光奔跑。
我跑了很久很久。
光越來越亮。
我衝了出去。
「爹地，媽咪怎麼還沒醒，都躺了五年了，媽咪真的會醒過來嗎？」
我迷糊中，我好像聽到了封小澤的聲音。
我躺了五年了嗎？
這時，我聽到封文修有點低沉暗啞的聲音傳來。
「會的，你媽咪最厲害了，她初三保護我的時候，就能一打十了，還能徒手掰開車門。她說她不會死，就一定會醒過來。」
我聽到這話，特別滿意。
可下一秒，封小澤就嘟囔道：「爹地你騙人，你昨天也是這樣說的。你半夜還偷偷對著媽咪以前的照片哭了！」
我的心像被針刺了一下，隱隱作痛。
封文修他哭了嗎？
我不能讓孩子覺得封文修在騙人。
我越發有力地掙扎。
突然猛地張開眼。
正在為我擦手的封文修，感覺我的手一動。
他猛地抬起頭，有一絲滄桑的深眸和我對上那一刻。
猛地站起來，帶倒了椅子。
封文修緊緊抓著我的手。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眶卻立刻紅了起來。
「媽咪！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五歲的封小澤，激動地撲到我身上。
我用盡全身力氣，抬起有些僵硬的手。
輕輕地碰了碰孩子的腦袋。
另一隻手，則想去握封文修的手指。
但沒有成功。
畢竟都躺了五年，身體都僵硬了。
我張了張嘴巴。
「我說我不會死的……」
聲音特別沙啞難聽。嗓子被扯得劇痛。
30
過了好幾天，我才能正常說話。
想要出院，還得復健半個月。
我從封文修的口中得知。
醫院門口的車禍，其實根本不是什麼意外。
是之前王珊珊和他老公蓄意報復我和封文修。
還說封小澤當初說的半夜的酒駕車禍，很可能也不是什麼意外！
根本避無可避。
我其實最關心的不是這個。
「小澤他、幾號出生的？他一直這麼大嗎？」
封文修聞言，就知道我想問什麼。
他有些吃醋。
「整天就知道孩子，還嫌棄我老了。你再這樣，我可要忍不住敷面膜好好保養臉，重新奪回海市第一帥總裁的稱號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
「五年過去，你更不要臉了？快說，我想知道。」
封文修這才開口。
「車禍你隻傷到頭，肚子沒事。小澤還是五月一號出生，是我請醫生剖腹產的。在孩子出生那一刻，小澤在我面前慢慢消失了。」
「他消失後，除了我沒人記得他存在過。我本來也擔心他是不是就此沒了。畢竟到五歲前，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可就在半個月前，他有一天早晨醒來，就焦急地跑我房裡，問我你生下我後，有沒有死。我知道，他恢復記憶了。」
門剛好打開。
被管家牽著的封小澤。
背著小書包歡快地撲向我。
這一刻，我覺得封文修的話是對的。
我的孩子，之前一定是去拯救我的天使。
31
ťũ³和封文修結婚十年後。
我發現封文修這些年一直偷偷藏著我的照片。
沒過多久，我還從特助那邊偶爾知道一個秘密。
原來當初封文修不知從我哪個同學那邊得知我在找保鏢的工作。
所以特地找了黑客，讓我一眼能看到封氏招聘貼身保鏢的廣告。
就算小澤當初沒有出現，封文修也似乎在蓄謀引我上鉤！
——完——
元寶九/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