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唐辛聽見他哼了一聲,也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偏偏沒個回應,唯一的回應是他的手,從背後到了脖子後面,託高她枕回到他肩窩。
石玉壓著她的臉,警告:“你別招我,睡覺。”
唐辛委屈,細聲埋怨:“是你先招我的,是你帶我進來的。”
“我是帶你進來睡覺的。”
“那你睡呀。”
這一句給他頂的。
他對她好,她覺得他壞,真是不識好歹。
啪,一聲。
到底還是拍了一巴掌。
落手的時候收著勁,所以聲沒那麼大也沒那麼脆,被打的人偏卻叫了一聲,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又像,勾魂兒的精怪。
石玉氣笑,又拍了一下。
第一下,人就貼緊了,再一下,纏到了身上。
跟條滑溜的蛇似的。
唐辛張嘴就往他身上咬,故意咬在被她指甲刮破的地方。
他抓握住她腦後的頭發,沒扯開反而摁住腦袋,啞聲說道:“演上癮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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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糊應下,收了牙改為親吻。
燈光忽然大亮,唐辛以手遮眼還沒緩過神來,被他放平了躺在床上。
人隨聲至。
“來,接著演,這樣看得清楚。”
……
石玉醒時將近正午,唐辛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石墨幾次要敲門都被阿姨帶回到樓下,還去外面院子裡玩了一會,無奈太熱玩不了多久,又想跑去找爸爸。
最後幹脆抱了個小椅子放到門外,坐在上面等。
石玉一開門著實愣住,關好門蹲下身問他:“做什麼呢?”
“等你。”石墨揚臉便笑,露著幾顆小白牙解釋,因為阿姨不讓他叫門所以才坐在這裡,這裡離爸爸近。
石玉聽過太多好聽的話,從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此時忽覺那些人不過隨口道來,和石墨這一句比起來不及萬一。
抱著他下樓,邊走邊說:“昨兒回來得晚,多睡了會兒,對不住,讓您久等了。”
石墨瞅他半晌,摟著脖子直笑,一個勁地說:“沒關系,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大人就是這麼和他說的,現在,還回來了。
聽在大人的耳朵裡,特別真摯,滿溢的情感和依賴。
直到石墨壞笑著悄悄問他:“媽媽呢?還在睡?”
石玉摟緊他也笑起來,頂著腦門說:“媽媽再睡一會兒,咱們爺兒倆先吃飯。”
第217章 王子
一頓飯還沒吃完,兩個人就看見唐辛要出門。
臨走時特意來和石墨打了個招呼,說是晚一點回來。
石墨問幾點,唐辛說很晚,連想都沒想一下,顯然是早就計劃好的。
石墨嗯了一聲,沉默著琢磨時間。
現在的他對時間有了概念,比如幾點起床,幾點吃飯,幾點洗澡,幾點上床睡覺,到了周末再加一個幾點鍾要去幼兒園,僅此而已,但是足夠詢問大人的時間安排。
唐辛便給了他一個時間,大概十一二點,見他仍是思索又把大概去掉。
石墨說行,還點了點頭,慎重的樣子如同認真思考過後終於首肯。
唐辛剛要走,石墨問她是不是灰姑娘,所以才十二點回來。唐辛反問誰給他講的這個故事,這麼小的男孩子都知道灰姑娘了?
聊了兩句才知道是笑笑說的。
石墨沒和她多糾結不相幹的事,隻問爸爸是不是王子,唐辛差點沒忍住笑,半是認真半開玩笑地說:“以你爸爸這個年紀,如果真的出現在童話故事裡,應該是國王。”
石玉挑了下眉,抬起眼來看著母子倆說話。
石墨挺高興,表示如果爸爸是國王,他是不是就是王子,他要和笑笑結婚。
唐辛不知怎麼答,去看石玉,結果聽見石墨又說:“媽媽,你別死,後媽不好。”
這樣說時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就好像已經受到了來自後媽的迫害,甚至帶了些哭腔說:“我不要當白雪公主。”
唐辛哭笑不得,更有一種被人戳了脊梁骨的警覺。
小小的男孩子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很正常,從灰姑娘光速跨越到白雪公主也正常,無視父親因為年紀而挑起的眉頭、歡喜於自己是個王子也正常,但聽在唐辛的耳朵裡最後隻落了個後媽。
她就是後媽。
唐辛揉了下他的腦袋轉身往外走,聽見石墨和石玉說起話來,問石玉是不是也要出門,和媽媽一起。
石玉把勺子放回到他手裡,隨意看了眼唐辛的背影,說:“爸爸在家陪你。”
小孩子追問:“陪我睡覺?”
大人含糊其詞:“陪你睡午覺。”
石墨一下就懂了,眼珠子轉了兩轉,笑眯眯表示他要去奶奶家,沒問可以不可以,隻說要去。
唐辛聽著父子倆鬥心眼,不知道誰更棋高一招,確定的是石墨會在午睡過後去奶奶家。
挺好,她這個後媽明天可以理所當然地睡個好覺了。
父子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於餐廳門口,又聊著天吃起飯來,石墨問他媽媽去哪兒,又問為什麼爸爸不去,直到去奶奶家的路上還在一直發問。
石玉一一作答,把他的那些疑問統統解決,從父母家出來點了支煙,深深吸了一口,長長地呼出去。
坐到車上給孟既明打了個電話,讓他今天兌現請喝酒的承諾。
孟既明一口回絕,石玉堅持己見,兩個人各有一套理論。
孟既明說:“今天不合適,我有安排了。”
石玉問:“什麼安排?”
孟既明嘖了一聲,半真半假地說:“我答應過今天要陪你妹妹,也就是我老婆,梁善。”
石玉說:“知道知道,梁善是你老婆,全世界都知道了。”
又說:“你也會說她是我妹妹,分什麼你我呢,咱們是一家人。”
孟既明不想答應,所以沒說話。
石玉便又說起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是個好日子,宜喝酒。”
孟既明心說:你就是有家不回,非得來摻合我和梁善,怎麼就攤上你這麼一個哥,非得逼著我回安城。
嘴上卻說:“擇日不如撞日這句話對你來說,真是用得越來越爐火純青。”
不是什麼好話,石玉無所謂,更不會往心裡去,笑著回道:“要不說,還得是你了解我,你哥都不如你。那怎麼著?今兒晚上的酒宴我可就報你的名號進去了。”
孟既明心裡罵著,面上笑著,“晚上見。”
石玉是什麼人?在上京|城裡橫著走了三十來年,想去哪裡進不去?非得來和他逗悶子,真是闲得他沒人打趣了。
既然昨天剛得了他的好,孟既明決定今天也日行一善還回去,不過就是喝個酒,遂了他的願,誰讓他是梁善的哥呢,親的幹的不重要,隻要兩家人都認就行了。
誰能想到酒宴上遇著個熟人,多年未見,已然從當年的毛頭小子長成了副男人模樣,穿梭於會場悠然自若。
孟既明不想見他,石玉倒是來了幾分興致,下巴朝人一點,問的是梁善:“還記得他麼?”
梁善想不起名字,人是眼熟的。
隔著人群,江陽也瞅見了他們,遠遠抬了下酒杯示意,揚頭喝了。
轉眼間人就到了面前,客氣又禮貌地寒暄起來:“石公子,孟先生,少見。”
繼而望向梁善,酒杯輕輕地碰上去,“梁老師,好久不見。”
石玉和孟既明第一次站在同一個戰壕裡,幾乎同時用舌頭咂了下嘴。
石玉登時就理解了孟既明,這麼討人厭的家伙確實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唐辛回國的那一天,是江陽送她回家的,坐在車裡沒下來,石玉看得不算真切,此時一見真是……這麼多年也沒個長進。
梁善儼然還沒想起來江陽到底是誰。
江陽不覺尷尬,大大方方自報家門:“當年我上高三的時候,梁老師給我補過課的,還有印象麼?”
梁善想起來了。
當年給他做過家教,教了半個學期的課,因為江陽的朋友把她推進了遊泳池裡,梁善拿過他媽當作賠禮的一百萬。
最誇張的是,他還在暑期追著她去過安城,搞得孟既明非常不高興。
這麼多年過去了,站在她身旁的孟既明看到江陽依然不高興。
再看另一側的石玉,也是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但是沒有孟既明那麼明顯。
石玉仿如未見面前的江陽,隨意掃量過場內的人,最後把視線定在唐辛身上。
第218章 同學
唐辛出家門時穿的是一條日常的連衣裙,配著雙舒適的軟底平跟鞋,此時換了身晚禮,踩著雙細高跟。
正看側看背面看,甭管怎麼看都看不出來懷著個孩子,跟隻花蝴蝶似的,哪怕穿的是條純黑的禮服裙。
黑色經典,在這種非正式的休闲酒會上卻並不多見,女人們總要爭奇鬥豔一番。
唐辛選擇黑色,怕是為了遮肚子。
效果挺好,確實遮住了,就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年輕,緊致,身材嬌好。
掛脖的細帶子,露出一整片光潔的後背,堪堪遮在臀線上方。
再往下一寸,都能看見不同於白皙肌膚的一塊紅來。
昨兒夜裡他就是下手輕了,才能讓她能這麼招搖著出來。
江陽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開玩笑似的說:“石公子有興趣?要不要幫你們介紹一下?”
石玉原本想走了,手一抬啟唇笑道:“那就有勞幫忙介紹一下。”
孟既明借機拉住梁善的手,說是出去抽煙,人卻是往宴會廳正門去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石玉想喝什麼酒沒有,不過是在調侃他,再借機到酒會上來尋自己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