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她真的很難追 3424 2024-11-26 16:42:10

  陸懷砚同Linda一見面便是個貼面禮。


  男人唇角噙著笑:“我帶她來見您了。”


  Linda 笑說: “我先前同江小姐見過一面。”


  她說著便親熱地同江瑟擁抱:“江小姐,多謝你同阿砚來倫敦看我。”


  她一身銀色長裙,灰色長發盤成一個發髻,同江瑟上回在停車場遇見時沒什麼區別,優雅又平易近人。


  “叫我瑟瑟就好,Linda。”江瑟笑笑,“謝謝您的邀請。”


  同Linda打完招呼,她便走向關嘉頤,和她輕輕擁抱了下,說:“你的腳恢復得如何了?”


  “恢復得很好,醫生說再過半年我便能開始訓練了。”關嘉頤笑意盈然道,“也就一年時間的空白嘛,當初Linda因為手傷兩年不能碰鋼琴,後來復出沒多久便拿獎了。Linda說有時候上帝給我們挫折就是為了讓我們能更好地看清楚想走的路,我腳傷之後才知道原來我這麼喜歡跳舞,明年你同阿砚記得來北芭看我跳舞。”


  關嘉頤這大半年都在英國養傷,等傷養好了便準備回北芭。


  江瑟頷一頷首,說:“好。”


  “聖誕節這幾天皇家芭蕾舞劇院會有《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演出,你同阿砚要是想去看就跟我說,我找老師要票。”


  “別杵在門口說話,”Linda衝這一群年輕人招了招手,“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進去裡面慢慢說。”


  倫敦的冬天十分陰冷,屋子裡開著暖氣,自然是比在外頭舒服多了。


  進了玄關,陸懷砚輕車熟路地給接過瑟的圍巾和大衣,掛起後,便牽著她手一起進去。


  關嘉頤望著兩人的背影,頓了頓,挽起Linda的手,笑眯眯說:“阿砚同江小姐真的很登對。”


  Linda笑而不語,望著關嘉頤的目光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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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家人過聖誕節非常熱鬧。


  明明人也不多,但就是熱鬧。


  晚餐是Linda親自下廚做的,陸懷砚同關紹廷給她打下手。


  江瑟和關嘉頤、關紹禮坐在客廳玩□□。


  三人年歲相近,關紹禮比關嘉頤大一歲,算起來也就比江瑟大半歲。


  跟兩個哥哥相比,他性格明顯要更奶更活潑一些,也容易同人打成一片。


  幾局德州下來,他便十分自來熟地道:“瑟瑟,你玩牌的風格同砚哥還挺像。”


  江瑟沒同陸懷砚玩過□□,聞言便說:“什麼樣的風格?”


  “很會給人挖陷阱,並且永遠不會讓人猜到你拿的是什麼底牌。”關紹禮把手頭上的牌朝裡一蓋,聳聳肩說,“我不跟了。”


  “明明是三哥你技術最菜。”關嘉頤嘲了幾聲。


  關紹禮斜乜她一眼:“你也差點給我挖了個坑你知不知道?”


  關嘉頤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給你挖過坑?”


  關紹禮好笑地搖一搖頭。


  在旋轉餐廳吃飯那一次,這丫頭當著陸懷砚的面說要把江瑟介紹給他,還說他一定會喜歡江瑟。


  他記得很清楚,砚哥聽見這話,立即出門抽煙去了。


  誠然,江瑟不管是長相氣質還是性格,的確是符合他的審美,但他腦子進水才會跟陸懷砚搶人。


  大哥二哥可是說得明明白白,別同陸懷砚做敵人。


  搶女人更不行。


  好在那晚陸懷砚出去抽煙,沒聽見他同關嘉頤說的話。


  關紹禮壓根兒沒想到他這頭還在慶幸,那頭自家二哥已經揭了他老底。


  “你不知道那天在旋轉餐廳,Kingston看過江小姐的照片後,本是要Mia給他牽線的。”關紹廷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低低笑幾聲,“後來他知道江小姐和你在一起,我還打趣他敢不敢跟你搶人。”


  關紹廷這會再回想起那日,倒是明白了陸懷砚怎麼會突然跑出去抽煙。


  “你那幾天是不是同江小姐鬧別扭了?”


  陸懷砚正在起紅酒,聞言便淡聲道:“她想同我分手。”


  關紹廷手裡的叉子“哐當”一聲掉落在沙拉碗裡,扭頭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男人。


  “你後來是怎麼把人哄好的?送鑽石了?我記得你有一回特地飛來英國拍了一顆藍鑽。”


  陸懷砚垂眸笑了一笑:“哪有那麼好哄?”


  關紹廷還想再說些什麼,Linda適時掐滅他的好奇心,“把沙拉端出去吧Watson,讓Mia他們準備吃飯。”


  關紹廷一走,Linda便看著陸懷砚笑說:“還記不記得你十八歲生日時同我說什麼?”


  陸懷砚把紅酒倒入暖酒瓶裡,笑著頷首:“記得,我說我這輩子應該遇不見一個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Linda說: “你好不容易遇見了,當然要費盡心思去哄她、護她,給她獨一無二的愛。”


  陸懷砚笑笑:“嗯。”


  Linda依舊看著他: “我從前便同Watson說過,你要真愛上一個人,肯定會比他做得好,我到現在還是這樣認為。”


  關紹廷大學時便談了女朋友,現在女朋友變成未婚妻,馬上便要完婚了。


  他一向自詡自己是個浪漫長情的人。


  大學那幾年沒少笑話陸懷砚不開竅,說喜歡他的人那麼多,他卻連一場戀愛都不談,還說要教他談戀愛。


  有一回Linda聽見了,便同關紹廷說,阿砚要真愛上一個人,一定會比他做得更好。


  關紹廷不服氣,吃味道:“究竟誰才是您外孫?您對您外孫就這麼沒信心?”


  關紹廷吃味兒也不避著陸懷砚,陸懷砚自然記得這事,淡淡地笑一笑,沒接話。


  他確實會比關紹廷做得好。


  Linda笑得同樣溫和: “我們出去吧。”


  平安夜在英國是大年節,處處都充滿了過節的氣氛。


  屋子裡循環放著幾首應景的聖誕歌曲,客廳的壁爐裡燒著火,掛滿彩燈和裝飾物的聖誕樹閃爍著細碎璀璨的光。


  餐桌上的說笑聲就沒斷過。


  酒足飯飽之後,他們開始交換聖誕禮物,互道“Merry Christmas”。


  岑家人不過聖誕節,江瑟是頭一遭正式過平安夜,也是頭一遭這樣正式地交換聖誕禮物。


  她抱著四份聖誕禮物回的公寓,進屋洗過澡後便開始拆禮物。


  第一份禮物來自關嘉頤,是一本厚厚的相簿。


  看到相簿的第一眼,她便怔了一怔。


  翻開相簿,第一張照片便是陸懷砚同關紹廷穿著燕尾服在伊頓公學裡上學的照片。


  那時的陸懷砚也不過才十三歲的光景,隻是個半大少年,眉眼冷峻,唇角幅度小到看不出來,與旁邊笑得格外斯文的關紹廷形成鮮明的對比。


  照片應當是當年衝洗出來的,紙張泛黃,滿是沉甸甸的歲月感。


  裡面的陸懷砚是江瑟不曾見過的。


  陸懷砚見她拆份禮物拆半天,便端著杯威士忌從吧臺回到客廳。


  目光掠過她手裡的相冊,他眸光一頓:“這是Linda的禮物?”


  “不是,是關嘉頤送的禮物。”江瑟慢慢翻著相冊,“這些都是你剛到英國那年拍的?”


  陸懷砚“嗯”了聲:“紹廷和我住同一層樓,我去伊頓orientation時恰巧遇上他和Linda。都是中國人,Linda和紹廷也熱情,慢慢地便熟悉了,這幾張照片都是Linda拍的。”


  這些照片應當是關嘉頤從Linda那裡收集來的,湊出這麼厚一本相冊讓她看到十三歲到十九歲時的陸懷砚,當真是有心了。


  相冊裡的少年漸漸長大,氣質越來越成熟,眉眼裡的冷峻卻是消退了些,但他身上始終縈繞著一種淡淡的孤寂感。


  這種孤寂感在熱熱鬧鬧的關家人裡總有些格格不入。


  最後兩年的照片有幾張是偷拍的,有一張是陸懷砚穿著馬球服站在山楂樹下打電話的場景。


  分明是很模糊的側臉,江瑟卻盯著這張照片看了許久。


  “你那時是在給陸爺爺還是韓姨打電話?”


  陸懷砚垂眸看她指尖的照片:“祖父給我打的電話,那天是陸懷軒的生日,祖父在老宅給他慶祝,想叫我同陸懷軒說幾句話。”


  陸行秋那時一心想要將陸氏交到陸進宗手裡,心裡雖然偏愛大孫子,但小孫子也同樣喜歡,自然是希望陸懷砚和陸懷軒能摒棄長輩的恩怨,做對好兄弟。


  江瑟沒接茬。


  陸懷砚在她身旁坐下,抬起她下颌笑問:“心疼我?”


  江瑟問他:“陸懷砚,你在英國這七年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生日的麼?”


  “沒那麼可憐。”陸懷砚掐她下颌,說,“前面幾年Linda會張羅著給我過,後來幾年陪我過生日的人更多,不僅有Linda和紹廷,還有學校裡交情過得去的同學。”


  “難怪你這麼喜歡Linda。”江瑟彎了下唇角,“關紹禮說他二哥經常吃你的醋。”


  陸懷砚剛來英國讀書時年歲不大,又剛經歷過父親背叛母親自殺的事兒。


  好在他在這裡遇到了Linda還有關紹廷。


  關紹廷不止一次說Linda偏心,這點陸懷砚也知道,還親耳聽見過。


  關家人的家庭氛圍就是這樣。


  親人間會彼此笑話彼此吐槽,但不會真的起龃龉,也不會有隔夜仇。


  “我來英國的第二年,母親的病好了許多,能給我打電話了。知道關家人很照拂我便問我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家。我當時同她說,關家是一個很正常的家庭。”


  正常的父母,正常的親子關系,正常的手足之情。


  這樣的家庭關系是陸懷砚同江瑟都沒體驗過的。


  也因此,當陸懷砚說出“正常”兩個字時,江瑟能體會到這兩個字背後的孤獨。


  陸懷砚抽走她手裡的相冊,“照片留著以後看,現在睡得著麼?想不想看電影?”


  江瑟今天在飛機裡睡了幾個小時,這會是半點兒不困,便點點頭說:“我想看電影。”


  陸懷砚放下酒杯,去給她挑影碟。


  江瑟望著他背影,忽然問:“陸懷砚,你二十九歲的生日想要怎麼過?”


  離他二十九歲的生日也沒多久了,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江瑟二十四歲的生日在梨園街過,當時陸懷砚陪了她好些天,還特別俗氣地給她放了場焰火,就在富春河畔。


  陸懷砚選好影碟便把碟片放入老式讀片機,拉起窗簾,把江瑟抱入懷,輕輕笑道:“跟去年一樣,請瑟小姐陪砚老先生吃碗長壽面就可以了。”


  江瑟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


  影碟機還是舊式的影碟機,瞧著有些年頭了。


  黑黢黢的客廳裡,就電視屏亮著,電影的開頭是一對兒女回到幼時住過的屋子聽律師宣讀母親的遺囑。


  律師說母親希望將遺體火化後將骨灰灑在附近的一座橋裡。


  電影是九十年代的老電影,就連開頭也十分的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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