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海王翻車了 2247 2024-11-26 15:09:43

苗從殊:“……”看來不管是從前的自己,還是後來失憶的自己,終究抵抗不了鬱浮黎的湿身誘惑。


――不愧是我!―v―*


後面的幻境再度閃爍飛快,凌亂不已。


等穩定下來時,修真界靈氣潰散、命盤失蹤,天道決定囚禁鬱浮黎並抽取其神力維持自我的穩定。


但鬱浮黎身為神主,天道根本奈何不了他。


於是天道聯合當時的大能、即妖王鳳凰,廢掉‘苗從殊’的根骨、散其修為,脅迫鬱浮黎自願被困昆侖,宛如被圈養的雞犬,在日復一日的恨意中發瘋,燒盡昆侖草木生靈,以致昆侖赤地千裡、寸草不生。


那妖王鳳凰曾在落魄時,被‘苗從殊’救過,因愛生恨、妒意成性,事後還有臉道他的款款深情,差點沒把‘苗從殊’惡心壞。


幻境之外的苗從殊:“嘔!”太惡心,引起生理不適。


妖王死後,屍骨埋在太玄秘境空島的地宮裡,怪不得那次空島之行,鬱浮黎將其鞭屍並挫骨揚灰。


換成苗從殊現在,恐怕會做得更絕。


不過比起忘恩負義的妖王,天道更加惡心。


天道為徹底控制鬱浮黎,便試圖逼瘋他。


它奪走‘苗從殊’的記憶,又為他安排無數所謂的‘命定情緣’,逼迫鬱浮黎去看他心愛的道侶同別人在一起。


可是沒有記憶、修為和根骨的‘苗從殊’無論天意如何、不管命運怎麼安排,他始終不動心。


天道費盡心機,一次次抹去他的記憶,排演一場又一場至死不渝的愛情,‘苗從殊’卻如同場外的觀眾看戲臺裡的演員演得至情至性,他自己始終無動於衷。


每過幾百年、幾千年,‘苗從殊’會因各種意外誤入昆侖,結識鬱浮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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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一見鍾情。


天道氣得發瘋,不管它如何煞費苦心的安排,結局根本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仿佛是一個死循環,除非有人魂飛魄散,否則‘苗從殊’永遠對鬱浮黎一見傾心,他們永遠會相愛。


天道曾煩得試圖殺了‘苗從殊’,一勞永逸。


可當時的鬱浮黎越來越瘋,竟也跟著失去記憶,卻在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中堆積他對天道的恨意。


監控著鬱浮黎的天道時常膽戰心驚,因為抽取出來的神力帶著無盡的仇恨和扭曲的暴虐,害它反被汙染和侵蝕。


明知危險,天道已無法脫身。


雙方之間的仇恨,至死不休。


朱雀王的記憶是天道搞怪,那些記憶原本屬於八百年前的‘苗從殊’和鬱浮黎。


昆侖赤地千裡,‘苗從殊’便費心栽種樹苗,昆侖林木成蔭。那株結無數葫蘆果的老樹,是他親手把種子扔進土裡。那鏡湖裡的第一尾銀魚,也是‘苗從殊’從南海歸墟深處帶回來放進去的。


曾經天寒地凍、冰雪萬裡的昆侖,到如今天材地寶遍地的昆侖,全是‘苗從殊’一點一點為鬱浮黎造出來的仙境。


他哪裡舍得心愛的道侶生活在惡劣的環境裡?


這便是苗從殊的識海為昆侖的原因。


同樣一次次失去‘苗從殊’、又會再次愛上他的鬱浮黎,潛意識裡維護著苗從殊送給他的昆侖。


他把昆侖煉作識海,如此方能脫離天道困縛。


惡意化作兇獸,被驅趕至昆侖山脈深處,不許它們破壞苗從殊的昆侖。


最後一次再見面、再相愛,便是十一年前――


至如今。


觀看幻境的苗從殊,腦殼痛得快爆炸,幾百年前、幾千年前、幾萬年前,無數次遇見、相愛和忘記,記憶紛紛回來,充塞著腦袋,痛得幾乎不能呼吸。


比回來的記憶更痛的是心髒,萬箭穿心也不外如是。


苗從殊:“鬱浮黎。”


他喊著,像第一次根骨被廢,被關在地宮裡,逐漸忘記時那樣一遍遍喊‘鬱浮黎’。


地宮的符文陣法是苗從殊親筆刻錄。


無數日夜裡,嘴裡念著‘鬱浮黎’,然後刻下符文,藏起他們之間的回憶。


接著撕下一縷神魂,令神魂重復把他們後來的記憶也刻錄在陣法裡,等待哪天回來,重新拿回記憶。


“――――鬱浮黎。”苗從殊以為自己在嘶吼,以為聲音一定很響亮,實際上小如蚊吶。


幻境隨著符文逐漸消失,如煙火燃到最盛時,剎那間熄滅。過往如雲煙散盡,地宮裡隻剩下匍匐在地、一動不動的苗從殊。


薛聽潮走過去,蹲下來,雙手剛觸碰到苗從殊的肩膀,心髒忽地一疼,他低頭看,心口被一柄斷劍穿過,苗從殊執著那柄斷劍。


苗從殊淚流滿面,眼睛紅紅的,隻有冰冷的恨意:“我真討厭你們。”


自以為是的愛便要求他回應,不容拒絕,反過來恩將仇報,還好意思說‘愛他’。


薛聽潮嘴唇抖了抖,露出屬於溫錦程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小殊,”他扯住苗從殊的袖子,想再說些什麼,但苗從殊起身、後退,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從未停留過,一直是溫錦程單方面偏執自我的感情,和不擇手段的追逐。


薛聽潮\溫錦程眼裡的光,搖曳如風中殘燭,‘噗’一聲終於熄滅。


這回是真的熄滅了。


..


苗從殊踏上白玉舟趕往昆侖,見底下景簪白帶人圍殺蓬萊宗殘黨,武要離等人安全,他便朝昆侖而去,一心隻想見鬱浮黎。


趕得太急,到了昆侖山脈深處,隻見一地狼藉,不見鬱浮黎。


苗從殊問那棵結葫蘆果的老樹,老樹嘿咻嘿咻帶著他找過去,鬱浮黎便在瀑布那裡。


他在洗淨身上沾到的血跡和汙垢,依舊是廣袖長衫、長發及踝,面如冠玉的仙人。


苗從殊捂住心口:“又是該死的心動。”


鬱浮黎回頭:“苗苗?”


苗從殊直接踩著水飛奔過去,像被踢飛的蹴鞠直接撲倒鬱浮黎,哀哀叫喚:“老鬱,我心口可疼了。快幫我揉一揉。”嘴上說著自己心口疼,兩手直接摸鬱浮黎的胸膛。


鬱浮黎:“……”他抓住苗從殊的手,啞著聲說:“別鬧。”


苗從殊把臉埋在他肩膀上,親了親鬱浮黎的脖子,對他說:“老鬱,你是我的命定情緣。”


鬱浮黎環抱住苗從殊,聞言應了聲,輕輕的哼著,像是哄抱嬰兒不哭那般哼著,安撫懷中不安的苗從殊。


他必定是知道了什麼,苗從殊身上發生的變化瞞不過鬱浮黎。因為他的目光,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苗從殊。


苗從殊閉上了眼睛,同他墜入水裡,水下世界無比靜謐,唯有他們肢體交纏、彼此擁抱。


在溫柔得令人落淚的纏綿裡,苗從殊抱著鬱浮黎的肩膀,忽地想起八百年前,他在鬱浮黎面前嘻嘻哈哈說過的一句話:即使萬人敬仰,我對你一見如故。


即使萬人仰慕,我對你一見傾心。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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