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嗯?”關澤的聲音立刻從門外傳來。
“靠你在門口?”林耀嚇了一跳。
“嗯一直在,”關澤聲音很柔和地從門外傳進來,“怎麼了?”
“我……”林耀猶豫了一下,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露出一隻眼睛看著,“有點兒……你家有什麼薄荷油啊清涼油什麼的麼?”
“沒有,”關澤皺了皺眉,“你想什麼呢,用那些會更難受的。”
林耀有些泄氣,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了:“那怎麼辦,要不你給我找塊兒冰來,我覺得我屁股就跟夾了個二踢腳剛炸完一樣。”
關澤本來很擔心林耀的狀態,正琢磨給他出去買點兒藥,一聽這話差點沒繃住樂出來,他抬手擋了擋自己的臉:“我看看,是不是破了?”
“沒,破了我早揍你了,還能忍到這時候麼。”林耀靠著牆。
“那你等我一會兒吧,”關澤從門縫伸手進來在他臉上捏了捏,“我去買藥。”
“買什麼藥?”林耀把腦袋探了出來,“你去哪買藥啊你怎麼跟人說你要什麼藥。”
“你管我呢,”關澤把他推回浴室,“趕緊洗別感冒了。”
林耀洗完澡之後,全身有點兒沒勁,隨手把關澤浴室裡的睡衣裹到身上就出來了,在屋裡漫無目的地瞎轉了兩圈,臥室,書室,客房,廚房,陽臺。
看屋裡的擺設,關澤是個很有情調的人,很多細節的地方都布置得很讓人舒服,花草,各種靠墊和隨意扔放在窗邊的小毯子。唯一讓林耀覺得有些不一樣的,就是關澤屋裡沒有照片,一張都沒有。林耀屋裡很多照片,一個人的,全家的,跟林宗一塊兒的,家裡幾條走廊上都是照片牆,有一面牆是老媽專門放他和林宗照片的,從倆人滿月開始到現在。
一個沒有照片的人,林耀坐在書房落地窗邊的圈椅裡窩著,關澤看上去波瀾不驚永遠淡定的外表得用多少孤單和寂寞才能修煉得出來啊。
房門響了一聲,林耀坐在圈椅裡沒動,聽到關澤的聲音從客廳傳過來:“林耀?”
“這兒,”林耀應了一聲,他不想起來,關澤這張圈椅的角度挺合適,讓他屁股沒那麼難受了,他不想動,“你書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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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呆著吧。”關澤沒有馬上進來,林耀聽到他脫外套,換鞋,又倒了杯水,才走了進來。
“買什麼藥了?”林耀看到他手上拿了個小袋子。
“消炎的,鎮痛的,抹的吃的都有,”關澤把袋放在他旁邊的小幾上,拿了藥看說明書,“還難受麼?”
“嗯,稍微好點兒了,”林耀隨手從袋子裡拿了個瓶子出來,也沒細看,“這是抹的嗎?這麼大一瓶抹多久啊得?”
關澤扔了支小藥膏到他腿上,拿走了他手上的瓶子:“這是潤滑劑,能抹多久要看咱倆的頻率了。”
“我……”林耀想罵沒罵出來,“你還有功夫買這個啊,你丫臉真夠大的!”
“我問了,咱們剛才要用的是潤滑劑,你就沒這麼難受了,潤膚露怎麼也沒這個潤滑啊,”關澤摸摸他的腦袋,“去擦點兒藥吧,能好受點,要我幫你弄嗎?”
“不用,”林耀站起來拿著小藥膏看了一眼,馬應龍就馬應龍吧,往浴室走了兩步他突然愣住了,回過頭瞪著關澤,“你說你問了?你問誰了啊!”
“藥店的小姑娘。”關澤剝了兩顆消炎藥塞到他嘴裡,把杯子遞給他。
林耀喝了兩口水把藥吞了,繼續瞪著他:“這種事你問人?還問小姑娘?”
“藥店銷售全是小姑娘,沒有老爺們兒。”關澤很平靜地掃了他一眼。
“關澤你是我見過的最他媽淡定的人,”林耀轉身往外走,“我真沒見過這種事兒跑藥店買藥的時候還能順便咨詢一下小姑娘的,人小姑娘沒當你是流氓麼你是怎麼對著個小姑娘開得了口的我算服了你了,你在哪個藥店咨的詢得告訴我一聲,以後我得避免跟你一塊兒經過人藥店門口,我臉該大的時候大該小的時候絕對小巧玲瓏……”
林耀在浴室裡把藥塗好了,又立定站了幾分鍾,感覺的確是舒服些了,這才打開門走了出來。
關澤就站在門外等他,林耀雖然嚇了一跳,但關澤的眼神裡一點兒沒掩飾的關心讓他覺得很踏實,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這跟老爸老媽還有林宗對他的關心完全不同,會讓他有一種想躺地上甩著尾巴來回在地毯上蹭幾圈的衝動。
“舒服點兒沒?”關澤過來摟住他,貼在他耳邊問。
“嗯,有點涼,比之前好點兒了。”林耀閉上眼睛,把下巴擱關澤肩上。
他喜歡關澤摟著他,關澤給他的擁抱每次都很認真,不單隻是簡單地圈住他,而是兩條胳膊會一上一下地摟住,讓他貼緊自己,這樣的擁抱會讓林耀有特別安全的感覺,靠在關澤身上就不想動了。
“對不起啊,”關澤在他腰上揉了揉,“我考慮得不周到,勁兒上來了就沒多想了。”
“這帳留著吧,以後我慢慢跟你算。”林耀在他脖子上蹭蹭。
“林耀。”
“嗯。”
“今兒晚上別回去了。”
林耀給老媽打電話說晚上加班幹不完活就不回去了的時候,跟做賊似的,一句話結巴了好幾次,聽得關澤在一邊都替他著急。
好不容易打完了,關澤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你從小到大沒撒過謊吧?”
“沒怎麼撒過,我一直挺老實的,不像我哥撒謊撒得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特真誠,被戳穿的時候就跟失憶了似的痛徹心扉。”林耀嘿嘿樂了兩聲,躺倒在沙發上枕著關澤的腿。
關澤笑了笑沒說話,打開了電視,倆人沉默地看了好一會兒地方新聞,林耀心不在焉地瞪著天花板上的吊燈,關澤一直捏著他手腕輕輕揉著。
這種感覺真不錯,林耀很享受,一直以來,他都幻想著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屋裡安靜地呆著,什麼也不幹,就這麼窩在沙發裡看電視,偶爾闲扯兩句,不說話也不會覺得悶。
他沒有想到跟關澤會有這樣一天,現在就這麼躺在關澤腿上看著他幹淨性感的下巴,心裡跟棉花要化了似的又甜又軟。
“關澤,”他翻了個身摟住關澤的腰,鼻尖頂著關澤的小腹,“你什麼感覺啊?”
“什麼什麼感覺?”關澤低頭看他,往他耳朵上吹了口氣。
“哎……”林耀身上一下全酥了,哗啦啦地往下掉酥皮兒,他掀開關澤的衣服在他肚子上舔了舔,“就做的時候什麼感覺?”
“很爽。”關澤把腿搭到茶幾上,回答得很簡潔。
“沒了啊?”林耀有些不滿,又翻了個身對著電視。
“你想聽什麼,我說了你又該罵我老流氓了。”關澤樂了,從旁邊的小架子上拿了塊巧克力放到他嘴裡。
“說來聽聽,我可以考慮把老字去掉。”林耀把關澤睡褲的褲腿往上拉,手在他腿來回摸著。
“我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關澤把手繞到他胸口,伸進衣服裡,一直往下摸到了他小腹上,低下頭幾乎是耳語地說,“很興奮,想看到你掙扎的樣子,而且我特別喜歡聽你有點兒受不了的時候呻吟的聲音,這次沒舍得弄你,怕你疼,下回弄到你求饒。”
“我就日了,”林耀瞬間臉紅了,他沒想到關澤能說得這麼露骨,這話說得他立馬又有點兒想升旗了,他咬著牙小聲說了一句:“你真能說得出口。”
“耍流氓就得像我這麼耍,”關澤笑了,捏著他下巴把他臉扳過來對著自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懂麼,你那個頂多叫手欠。”
林耀揮了揮手,一時沒想到什麼可以有效反駁關澤的話,隻好盯著他的腿狠狠地咬了兩下嘴裡的巧克力。
不過當他的目光順著關澤的腿一直看到他腳踝上時,一下愣住了,接著就猛地跳了起來,要不是關澤反應夠快往後躲開了,他能一鼻子磕到關澤臉上。
“怎麼了?你這毛病能改改麼,我再跟你呆一段時間能趕上特種兵的反應了。”關澤看著他。
“騷貨!”林耀指著他左腳踝內側暴喝一聲,“那是什麼啊!”
“紋身,”關澤瞅了他一眼,“很奇怪麼?”
“紋腳踝上啊,一朵花兒啊老流氓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還在腳踝上紋朵花兒你給誰看啊!”林耀盯著關澤左腳踝又看了一會兒,是朵很小但紋得很精致的黑色玫瑰,他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我發現你真的很……”
“很什麼?”關澤樂了,“紋這兒又沒人能看到。”
“我不就看到了麼!”林耀伸手摸了一下,這麼看上去關澤的腳踝顯得特別性感。
“不就你看到了麼?”關澤在他耳朵上彈了一下。
“像你這種騷貨,”林耀拍開他的手,指著那朵黑色玫瑰,“你就是個當媳婦兒的命!懂了沒!”
“懂。”關澤很配合地點了點頭。
林耀猶豫了一下,往沙發上一蹦,跨到關澤身上坐在了他腿上,摟著他脖子小聲說:“媳婦兒,下回讓我在上面吧。”
關澤笑了笑沒說話,把他身上的睡衣領口往兩邊拉了拉,在他胸口上舔了一下,林耀立馬呼吸一緊,手撐著沙發靠背就有點兒犯迷糊。
“行,”關澤勾起嘴角,“我倒想看看就你這一碰立馬有反應的在上面什麼樣。”
“幹不死你!”林耀一掌拍在沙發上。
關澤摟緊他的腰,在他下巴咬了一口,正想再摸兩下的時候,手機響了,鈴聲讓他有些鬱悶。
“接電話吧。”林耀從他身上跳下來靠進了沙發裡,這鈴聲讓他想起點兒什麼,上回忘了問問,是不是寧娟的號碼有專用的鈴聲。
關澤有些懶散地站起來,拿過了扔在鞋櫃上的手機接了電話:“喂。”
“在家?”寧娟的語氣和平時一樣,但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嗯在家。”關澤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寧娟回國之後還沒有這麼晚給他打過電話。
“我在你家樓下,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現在?”關澤有些意外,看了看窩在沙發上的林耀,“有事兒嗎?”
“想和你談談,不方便嗎?”寧娟似乎有些失望。
“我……”除了感情的事,關澤幾乎沒有拒絕過寧娟的任何要求,不過現在他腦子裡轉的是怎麼跟寧娟說他不想下去,他不願意讓寧娟有更多的想法,但他更不願意剛上完床就把林耀一個人扔家裡自己跑出去見寧娟。
林耀能確定電話那邊是寧娟,能讓關澤猶豫不決的人,也隻有她了。
林耀不是特別擔心關澤和寧娟的關系,但他不想永遠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處於被動。
他從沙發裡站了起來,走到關澤身邊摟住了他的腰,在他耳邊小聲說:“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