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F1車神溫斯頓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也是唯一的對手亨特,無論多少優秀的對手前僕後繼,他依然是孤獨的王者。
但是某一天溫斯頓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亨特十八歲那年:十八歲的亨特發現被一級方程式車迷奉為男神的溫斯頓老是喜歡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快給他的目光燒沒了!他還發現男神一到沒人的時候就像致命的荷爾蒙,簡直要把他掰彎!可有人的時候,男神就一副禁欲貴族臉!
亨特可鬱悶了,問好友沈川:你相不相信,溫斯頓一直在勾引我?
好友沈川表示:怎麼可能?總所周知溫斯頓是標準的英倫紳士,禁欲貴族,你腦子有問題!
亨特:好煩躁呀!沒人相信我!那個誰……你可不可以不要來撩我!
溫斯頓:你是否願意與我一起統治這個極速王國,做我唯一的王?
第1章 你的褲子沒有拉上
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杯中殷紅的裙擺順著酒杯的弧度一個緩慢的旋轉,回歸平靜。
這是一場婚禮之後的party。
新郎的左手拎著散開的領結,白色襯衫的領口微微打開,露出修長的脖頸線條,目光慵懶卻帶著一絲淺笑,仿佛行走在雲端。
本來這樣的男子如果執著紅酒來與賓客碰杯將是十分賞心悅目的畫面,但是他拎著的卻是兩瓶啤酒。
“嘿……範恩·溫斯頓……”新郎陳墨白在沙發坐下,側過臉來看著溫斯頓。
溫斯頓心想,這大概就是中國所說的桃花眼。
“你有點醉了。”溫斯頓放下紅酒杯。
他的聲音是冰涼的,在這樣微醺的空氣裡,讓人不由得清醒。
“你怎麼知道我有點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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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連名帶姓地叫我。”
新郎陳墨白伸手將他面前的酒杯挪開,鄭重地把自己拿來的啤酒放在他的面前。
“那麼你應該讓自己也醉一點。不要太清醒……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那麼我要怎樣行樂?”
“做你想做的事。”陳墨白的手指在空氣中點了點。
“怎樣做我想做的事?”溫斯頓又問。
“如果你想要什麼,就不要把自己的渴望關起來,讓它完全釋放出來,全部都給那個人。讓他被你的渴望淹死……哪怕你一句話不說,對方也會像你想要他一樣——為你瘋狂。”
陳墨白對著瓶子喝了一大口啤酒。
“一句話不說也能成功嗎?”
溫斯頓的聲音始終淡淡的,就像一條古老的河流,從這端遵循著永久的軌跡,流淌向另一端。
“別想那麼多,盡興就好……”陳墨白起身,走向正在和朋友們開心聊天的小巧身影。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笑著看著他的新娘,將她緩慢地從朋友中間拉了出來,低下身來鼻尖蹭過她的鼻尖,然後繼續看著對方。
空氣變得緩慢起來,每個人的心頭像是有一隻手在撩。
朋友們大呼“受不了”,“又開始虐狗了”,“走走走,我們回家”。
溫斯頓頷首向主人告別,隨手拎起桌上的酒瓶,和賓客們一起退場。
就在他關門的那一刻,陳墨白的聲音響起:“嘿……溫斯頓……”
“嗯?”溫斯頓轉過身來。
“你可以很性感。”陳墨白笑了笑。
溫斯頓揚了揚手,轉身離開。
他叫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一處墓園。入口的門已經關閉了,所有燈光都熄滅,隻剩下月光如同薄紗一般落在起伏的墓碑上。
看起來並不恐怖,相反靜謐而安寧,仿佛世間的一切繁雜至此都沉默。
溫斯頓側過臉來,在逆光之下,隱約而神秘。
“及時行樂嗎?”
隻看見這個修長的身影向後退了兩步,緊接著極有爆發力地衝向鐵門,一躍而過。
落地之後,他扯開自己的領結扔到一邊,轉身從鐵欄之間將放在門那一邊的啤酒瓶拎了回來。
一排又一排的墓碑仿佛固執地仰望著夜空,等待著他的到來,而溫斯頓卻毫無留戀地徑直走向最裡面,停了下來。
那裡埋葬著他今生唯一的對手——亨特。
一個一級方程式的頂級車手,卻死於車禍,是多麼諷刺的事情?
更諷刺的是,從此以後無論多少所謂的“天才”前僕後繼,他範恩·溫斯頓依舊是孤獨的王者。
溫斯頓將啤酒放在亨特的墓碑前,唇線彎起一抹弧度,看似從容地將夜色撩起。
“亨特……你不覺得如果要死的話,應該被我上死比較劃算?”
“你還記不記得我生日的時候,你說會滿足我一個願望?我的願望就是……希望你活著,像我愛你一樣,發瘋一樣愛我。”
他傾下身來,仍舊是內斂的優雅姿態,額頭輕輕靠在對方的墓碑上。
第二天的清早,溫斯頓按著腦袋坐起身來。
手機響了起來,他隨手抓了過來,上面閃爍的名字讓他有些驚訝。
那是他曾經的體能教練的名字,在五年前他們解除了合作關系,那個教練後來去賣體育用品了,成為了一個挺成功的商人。
“喂,溫斯頓!我等了你快十分鍾了!訓練遲到可不像你!”
“你等我?為什麼?”溫斯頓坐起身來。
“為什麼等你?你腦子沒事嗎?體能教練等你難道是為了一起去看電影嗎?”
溫斯頓蹙起了眉頭,想要說什麼,但還是起身將窗簾拉開。
日光有些刺眼,當他看清楚大樓對面的廣告牌時,他怔住了。
那是五年前的一部熱門電影的廣告!
而大街上的光景,行人的穿著都讓他感到陌生卻熟悉。
還有那個銅制的雕像,在兩年前就被拆除了,可如今卻清晰無比地屹立在那裡。
一切和記憶裡是一樣的,但卻又不一樣。
“今天……是幾月幾號?”溫斯頓閉上眼睛,開口問。
“五月十二日,怎麼了?”教練有點狐疑。
在他的印象裡,溫斯頓幹什麼都井井有條,甚至有點強迫症……他怎麼可能不記得今天幾月幾號?
“哪一年?”溫斯頓的手指緊緊地扣著手機,指骨因為用力而發白。
當聽到年份的那一刻,溫斯頓猛地將手機扔在了床上,奔跑到書桌前,一把拽開抽屜,將賽程表拿出來,迅速攤開。
他的視線從上到下,直到看到那個名字的瞬間,瞳孔仿佛要炸裂開一般。
——馬庫斯車隊伊文·亨特。
靜止的時間在那一刻狂躁地奔騰起來。
第一章你的褲子沒有拉上
“亨特!亨特你給我出來!你今天開的是什麼鬼!你為什麼沒給我攔住杜楚尼!這是車隊的策略!你難道不明白嗎?”
咆哮聲像是要將耳膜震穿。
坐在馬桶上的年輕人朝天花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拿出手機玩起了消消樂,順帶把聲音也開起來。
“臥操你全家!你給我滾出來!”
“我爸媽去見上帝了,你操我全家得去那裡操了!”亨特無所謂地開口道。
“你這個鳥上連毛都長不起來的小鬼,開門!”
亨特歪著腦袋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那裡到底長沒長毛,然後無奈地說:“我鳥上的毛長挺好的,要不我照下來,發給你看看?”
一秒中的停頓之後,麥迪用力在門上狠狠踹了一腳,震得亨特的手機差點掉坑裡。
“亨特!你這個結巴佬!你是不是怕見到我連話都他媽的說不出來,所以他媽的不肯出來!”
亨特撇了撇嘴,基本上他隻有十分激動的時候才會說不出話來,可他現在不激動,舌頭好用的很。
“喂,麥迪……我說真的,如果我有本事攔住杜楚尼,我就不是個連積分都拿不到的菜鳥了。”
杜楚尼可是去年一級方程式大獎賽個人積分第四名,對付他這個才開了三站比賽的小鬼還不是像砍瓜切菜一樣輕松?
亨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懶洋洋“關我什麼事,你自己沒本事”的味道。
一把火從麥迪的頭頂燒起來,他吼出聲來:“你為什麼不幹脆說你三站比賽至今連積分都拿不到,幹脆滾蛋!”
好吧,這有一點刺傷亨特幾乎沒有的自尊心了。
那……我們互相傷害?
我送點大禮給你咯。
不然估計我連洗手間的門都出不去了。手機就快沒電了,玩不了消消樂啊!
亨特隨手擰開放在地上的飲料瓶,慢悠悠解開褲子,小聲噓了噓。
“麥迪,你還在嗎?”亨特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門又被狠狠踹了一下。
“小混蛋!我還在呢!”
亨特的唇上咧出一抹惡劣的笑,站到了馬桶蓋上,迅速將飲料瓶從頂上的門縫砸了出去。
隻聽見哗啦一聲之後,麥迪的怒吼聲幾乎要將洗手間的天花板都掀翻!
“伊文·亨特——我要殺了你!”
這一次,門真的被踹開了!
亨特一點也不意外,事實上這扇門能抵擋麥迪的攻擊那麼久,已經是奇跡了。
怒火沸騰的麥迪肩膀上一片湿,滿身狼狽,眼珠子就要爆到亨特的身上。他一把將亨特從馬桶上拽下來,眼見著拳頭就要砸在亨特的臉上,冰冷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你們如果不用洗手間,就請出去。”
氣壓驟降,讓人心髒一陣下沉。
明明對方的聲音不大,卻有種大腦被鎮壓的錯覺。
麥迪原本怒不可遏的表情被驚訝取代,他的手松開的瞬間,亨特就猛地躲開,退到麥迪的攻擊範圍之外。
“溫斯頓……”麥迪完全沒想到這個人的出現。
溫斯頓沒有說話,目光隻是瞥過地面上那灘液體,淡定地走到洗手池前。
這還是亨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到範恩·溫斯頓。
這個男人和自己一樣十八歲就拿到了F1執照,法拉利慧眼識英豪籤下了這位來自英國的年輕小將。他的冷傲曾經讓他並不受業界喜愛,但是過去的三年溫斯頓披荊斬棘,成績耀眼,去年更是拿到了個人總分的第二名。
他俊挺的五官和來自英倫的貴族氣質,拜倒的女性車迷無數,甚至一些媒體也寫道:溫斯頓具有一種禁欲的性感。
他的話很少,媒體幾乎沒有拍到過他笑的畫面。
技術和外表都出類拔萃,這讓站在一旁的亨特心裡暗搓搓地發酸。
一個是被媒體預測的未來天王,一個是排名墊底的新人……亨特忽然覺得這樣的相逢有點點傷自尊……雖然他還是覺得自己沒什麼自尊心。
等等,現在不是發酸的時候,此時不走,他就要被麥迪揍成泥巴糊廁所啦!
亨特悄無聲息地向著門的方向移動,麥迪正快步朝他而來。
完了,出去還是要被揍!
不過好歹撒火了,也算值得!
就在這個時候,溫斯頓的聲音響起。
“亨特。”
就像冰稜落入溫熱的水中,亨特肩膀一顫,他做夢也沒有想過溫斯頓念出自己的名字時是怎樣。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又向前走了一步,但是自己的名字再度被那個獨特的嗓音念起。
“亨特。”
“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