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非典型救贖[快穿] 2995 2024-11-26 11:32:53

他打開了平板,沒法將注意力分給旁邊的畫。


林織正在鋪床,聽著01匯報景浔的行動軌跡。


他手裡的動作沒停,把床鋪好後,坐在柔軟的床上,給自己揉藥酒。


他身上的淤青不止腿上那一塊,那天和拿走黑盒的男人以及他的同伴纏鬥時,身上留了好幾個印子,雙方下手都沒有留情,隻是他的皮膚白,顯得皮下淤血比較嚴重。


背上的傷口早就已經結痂,並沒有太大的感覺,林織也沒有去看。


客房的桌子上有著藝術品裝飾物,它本來是擺放在窗臺上,被林織轉移了位置,正巧對著林織現在的方向。


藥酒因為掌心的溫度而微暖,貼在了腹部左側的地方,玉白緊實的肌膚因為揉弄的動作而擴散出紅意。


景浔十分煩悶地看著屏幕,或許是因為落了灰塵又或許是被人擦拭過而留下水漬,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擦拭,這當然是徒勞。


按在屏幕上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指尖微微泛白,但一切不因他的任何情緒或動作發生改變。


他想要擦幹淨遠在另一端的東西,如果可以那樣做,那他不如親眼看見,用眼睛用大腦去記住。


可惜他不能,這讓他由衷產生了一個想法,為什麼裡面的是哥哥的戀人呢,如果是他的,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景浔垂眸,眼裡有些遺憾和惋惜。


他將平板放在了一旁的地面上,看著眼前的還未完成的畫。


感覺中斷,他望著畫像裡還未被細化的青年,試圖再度沉浸。


可思緒雜亂,腦海裡時不時橫生出別的關乎於林織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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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白皙肌膚上的淤青,在腿彎在腰部在更多被遮掩的地方。


景浔放下了畫筆,拿起了一旁的鉛筆,拿了新的白紙,勾勒著腦海裡的畫面。


這也並不順暢,因為他無法在腦海中順利地想象出全部。


初階的畫家繪形,高階的畫家繪神,早就練就窺一斑而知全貌的功夫。


景浔很早之前就已經熟練地畫人體,無論是靜態骨架還是各樣的人體模特,他甚至可以清楚地從林織的背部肌肉的走向勾勒出他軀體的模樣。


本應如此,本應如此,可是……景浔發現他卻無法在腦海裡想象出林織的全部,他明明可以畫他的臉他的背他的手臂他的腰部他的腿,他明明可以拼湊,他明明可以!


但是這幅畫裡做不到,甚至連腦海裡的畫面都變得模糊,如同技術最拙劣的畫家,連復刻都勉強,何止失去繪畫的靈魂,那是都不配稱之未為作品的塗畫。


畫不出來,沒有感覺。


那些讓他引以為傲的為人稱道的東西似乎在瞬間消失,大腦逐漸空白,太陽穴隱隱作痛。


景浔放下了鉛筆,神色沉鬱。


這是比第一次畫畫時還要狼狽的狀態,哪怕他開始學會用筆描繪所見到的世界,也能用稚嫩的筆法畫出他的感受。


第一次描畫靜物,即使老師更換了靜物的擺放,他仍然可以復刻上一次靜物的細節。


而他現在如同初學者一般,需要看著他的“靜物”才能進行描繪,他所未看見的東西便沒法畫出,這對於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這算什麼……景浔按著額頭,眼裡布滿血絲。


他自以為他抓住了完美的尾巴,卻發現他似乎又處在遙遠的彼岸。


是因為他所想象的是不屬於他的繆斯嗎?


景浔有些搖晃地站了起來,他不由自主地向下走,望向客房的方向,慣性地看向腕表。


九點三十六。


走到一半時,他的動作微停,習慣性地再一次看向腕表。


九點三十七。


為什麼忽然要下樓……景浔按了按太陽穴,看了一眼樓上,回想著之前的事情。


應該是為了拿顏料,不然他不會在畫畫的途中下樓,畫到哪裡了,好像有些情緒斷層。


景浔拿了常用的顏料,下意識地拉開了旁邊的藥櫃,看見了自己擺放在那裡的關於神經方面的藥物。


“居然在這裡。”


景浔低喃,但也沒有太在意瓶子被打開了,可能是之前什麼時候吃過。


他倒了幾顆吞進肚子裡,隨手將藥放了回去,帶著顏料上樓。


落在地上的白紙線條模糊,又被畫上了許多表示否定的黑線,鉛筆被丟在一旁。


上面的顏料足夠,有一部分還沒拆封。


景浔出神了一瞬,安靜地把顏料堆放在一塊,撿起地上的紙。


他清晰地記得九點,也清晰地記得九點三十七分,甚至記得這期間他在畫畫。


還是忘記了什麼,甚至是遺忘了讓他足夠煩惱的事情,被塗抹的線條看得出之前的他心情很糟糕。


擺放在一旁的平板畫面模糊,隱約可以看見林織正躺在床上看書。


很靜謐的氛圍,景浔盯著看了一會兒,視線又回到了沒畫完的畫上。


他忽然有了個想法,並且躍躍欲試。


他快速地下樓,從放置著雜物的抽屜裡拿出打火機,口袋裡是剛剛從二樓拿下來的盒子。


他沒有再返回二樓,那裡掛著展品,布置了恆溫系統和煙霧報警器。


浴室門被反鎖,內裡還有些潮湿。


盒子裡的是被抽過的半根香煙,被人用布包好妥善地存放。


景浔用小刀仔細地切掉了無法再被點燃的部分,動作有些生疏地學著林織的樣子夾在指間。


嗆人的感覺讓景浔狼狽地咳嗽出聲,有些不適應地喘著氣。


他輕輕咬著香煙的濾嘴,望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


這種滋味並不好,林織在做的時候想著什麼。


浴室的鏡子裡下淌湿冷的水汽,模糊他的面龐。


臥室外的敲門聲讓景浔回過神,他有些手忙腳亂地捻滅了快要燒沒的煙,將它卷好又放回盒子裡,打開了臥室的門。


“我來還藥酒。”


林織將手裡的小瓶子遞還,在看見景浔在極短時間內出現的怔愣時,便知道他忘了這件事。


這也就意味著他忘記了他讓他親眼看見的東西,真是有些可惜。


本來他刻意擦拭了房間裡的東西,就是想增加景浔的焦慮感,沒想到他居然忘了。


01告訴他景浔的坐標變動的有些頻繁,這在其他人身上很普遍的事情,在景浔身上便有些不對勁。


“先前你幫我揉完忘記把它帶走了,真是麻煩你了。”


林織看著景浔接過藥酒,輕輕說了這句話。


遺忘真是一件麻煩的事,不過誰說不能就此利用,正好一件事還能玩兩個花樣。


如果景浔回看監控記錄發現了他在騙他,那不是更好。


林織心裡彎唇,面上卻是不顯。


景浔捏著藥酒瓶子的手一緊,大腦空白了一瞬。


他幫林織揉了藥酒?


哪裡?腳踝?還是其他地方?


景浔心裡氣悶,他不記得了。


剛剛的他到底在煩擾什麼,他到底沒能畫出什麼,他做了什麼?


景浔急促地在心裡逼問自己,卻得不到任何答案。


在林織面前,他隻能略微僵硬地點頭。


“你在抽煙?”


林織嗅聞到了景浔身上繚繞的煙味,面上流露些不贊同的神色。


他看著景浔有些發紅的眼眶,寬慰道:“就算再著急也不要太焦慮,抽太多對身體不好,明天去他住的地方看看,他可能不會主動聯系我們了,也許再見面是很不好的情況,但是至少知道他不是沒有理由的失蹤。”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明明我比你大幾歲,叔叔阿姨不在應該是我主要處理這件事,但是……我身份不夠,怎麼樣都好像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林織的面上有幾分苦澀,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很低。


景浔知道他誤解了,可是他好像又沒法解釋。


他總不能說他不是因為哥哥出事才這樣,而是為了品嘗他抽過的煙?


怎麼想都覺得他這麼說了之後,林織會立刻跑掉。


景浔聲音低啞道:“你可以處理,至少可以代替我處理,就算是我媽來了,也不能說什麼。”


青年微微抬頭,對著他笑道:“謝謝,這算是承認我的身份了嗎,那看來我要好好履行責任好好照顧你了,雖然還不能說是親人,但是很高興你的認可。”


這是含糊曖昧的言辭,代替處理,到底是身為大嫂,還是其他身份。


林織的眼眸微彎時帶著純粹的溫柔,讓人不自覺沉浸。


即使知道這是他偽裝的假象,也忍不住深陷。


他越是這樣,藏於面具底下的本質就越迷人。


林織:“那明天見了,晚安。”


景浔看著林織返回房間,手裡握著藥酒的瓶子,心跳有些快地去往二樓。


他居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他立刻將記錄回調,大部分模糊不清的鏡頭讓他十分焦急。


時間固定在一個區間,景浔舍不得快進,看著過去發生的事情。


他看見了自己找出藥酒遞給林織,看見了他將被子抱去林織的房間後便離開了。


他離開了?


景浔耐著性子向後看,依舊沒看見自己返回林織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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