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在親我。
瘋了吧？
我剛想推開他，就聽他邊親邊說。
含含糊糊的。
「……我很真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給你吃……」
我一下就停住了打算推他的動作。
他剛剛說我們不夠親近，想更熟悉一點。
原來他這是。
在為，讓自己心裡接受和我吃同一根雪糕，做準備？
但這準備是不是過於親密了？
雖說這樣的確能加速我們的熟悉。
不過兩個人同吃一根雪糕的話。
的確我們的唾液會……
這麼想也合情合理。
我感動了。
為了讓我吃到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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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犧牲這麼大。
就為了盡快接受和我唾液相融這件事。
於是我沒再掙扎。
隨他親了。
他吻得很激烈。
我自幼嘴唇薄，不經親。
沒多久就哭了出來。
他越親越狠，抖著聲音說。
「……我發自內心地想……克制不住地想……無時無刻不想……發了瘋地想……」
我被親得實在受不住。
含淚著急道。
「那你倒是掏出來啊！」
雪糕在哪兒藏著呢到底？
小冰箱是放哪了我沒翻著？
然後我一個不經意。
向下瞥眼。
等等哥們兒？
你手不去給我掏雪糕。
解褲腰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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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
藏襠……裡了……
想都不敢想……
不冰嗎？
顧淮嘴上突然用力。
我「啊」地一下，擠出大顆淚珠。
他突然停下所有動作，抱歉地看著我。
他語氣慌亂，手足無措地給我擦眼淚。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負你的。」
我被吻得喘氣。
「沒事，一切為了親近。」
親近點就能吃到雪糕了。
我努力平復起伏的胸口。
「那現在，可以給我吃了，吧。」
「不可以。」
W？T？F？
這還不夠親密熟悉？？？
到底要怎樣啊？
還要做更親密的事才能吃到嗎？？？
顧淮表情隱忍克制。
「我……於心不忍。
「我還不想現在對你……」
我疑惑不解。
「對我什麼？？？」
「對你……那樣。」
「哪樣？？？」
「太殘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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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吃個雪糕怎麼就牽扯到殘暴了。
他最後擦著我眼睫上掛的淚珠。
說我實在是太嬌了。
我問他。
「這樣能吃嗎？」
他搖搖頭。
「真的不行，我們要慢慢來，你冷靜點，我也冷靜點。」
冷靜。
我不吃到這根雪糕我是冷靜不下來了我！
「我根本冷靜不下來！」
我暴躁得要跳起來。
吃個雪糕怎麼就這麼難呢！
顧淮猛地抓住我兩隻胳膊，禁錮住我，雙手握得緊緊的。
盯住我的雙眼。
「聽著宋安，我知道你冷靜不下來。」
他喘著粗氣。
「因為我也有點要……冷靜不下來了。」
然後他移開視線。
低頭。
不是？
他這個視線。
是看自己哪呢？
我剛要驚覺什麼。
他又喃喃道。
「宋安，我是真的舍不得。」
草！
我就知道！
他終於說出實話了！
他舍不得分我吃！
然後顧淮拽起我，直接把我Ṫũ₄推進了廁所，打開涼水淋浴頭，離開關門。
「宋安，你冷靜一下。」
我冷靜個錘子！
他也看出來我現在想揍他了？
他倒是聰明。
結果一低頭。
看到自己。
我要冷靜的，好像是別的……方面。
我一個直男居然被顧淮給親……
怎麼起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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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廁所洗涼水澡，壓槍半小時終於出來。
看到顧淮正在收拾床邊的衛生紙團。
難道他剛剛也……
我小臉一燙，轉身爬上了床。
躺在床上刷手機，又刷到我喜歡的學習博主。
他大白天在這裡發 emo 文案。
【真的很想對你做過分的事情，差點就要忍不住了。
【可你的樣子讓人太想疼愛了，我實在不忍心。
【隻能再次推開你。
【我是真的喜歡你。
【認真的那種。】
我嘞個。
絕世大情種啊。
忍住哥。
學習知識到底還更不更了！
到底誰想看你這些個情感破事啊喂！
顛公。
我轉手關上了手機。
上午沒課，剛衝完涼水澡渾身清爽，我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沒空調，睡到一半又被熱醒。
身上出了新汗，和床單黏膩在一起。
我穿上衣服爬下床。
不行，這麼熱的天實在想來根雪糕。
他不給我吃我自己出去買。
不就是頂著大太陽去校外快遞站附近的超市嗎？
Just so so。
下床看到從廁所剛洗好澡走出來的顧淮。
我朝他吐舌頭。
「不給我吃我自己出去吃去！誰稀罕你的！」
他突然衝到我面前拽住我。
神情激動。
「你要去吃別人的？」
他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說什麼別人？
難道其他認識的人也有人買了帶回來？
我皺眉努嘴。
「你管我吃誰的？我就告訴你了，憑我的人緣，誰的他們都會給我吃的！你信不信？誰像你一樣？小氣鬼！」
顧淮明顯慌了。
他兩手胡亂抓住我的胳膊。
「別……別去吃別人的，求你，我真的會給你吃，你別著急。」
我還不著急？
要一口也太難了吧？
我氣鼓鼓地咬牙。
「我還不稀罕吃你的了呢！」
然後突然覺得他說的話怪怪的，又有點委屈地補充道。
「再說了，仔細想想，不管是你的還是其他人的。
「我為什麼非要吃別人的？
「我為什麼就不能吃自己的？」
顧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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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被什麼震驚到下巴脫臼。
瞳孔也跟著地震。
「自己的？」
對啊。
我明明是去自己買給自己吃。
他在這裡給我扯什麼他的別人的？
我揚起下巴。
驕傲開口。
「別人的都不如自己的好！自己的比別人的香！自己的比別人的甜！」
自己努力，千裡迢迢買來的雪糕，是自己的勞動成果。
肯定比別人的吃起來有成就感！
我挑挑眉。
「自己的想怎麼吃怎麼吃！想怎麼舔怎麼舔！想怎麼嗦怎麼……」
顧淮的大手慌亂捂住我的嘴巴，不讓我再說下去。
他抱住我的腦袋。
把我的頭靠在他臉上。
聲音哆哆嗦嗦。
「你別亂來。」
然後他突然在我耳邊小聲問。
「你柔韌性很好嗎？
「能夠得到嗎？」
說什麼呢？
我被他捂著嘴。
聲音含糊不清地嘟囔。
「我沒亂來。」
他又用拇指揉搓我的嘴唇。
上下唇瓣揉了個遍。
「而且你嘴唇很薄。」
廢話！
用得著你說？
我都知道二十年了。
他拇指和食指突然伸進我的嘴裡。
兩指將我的嘴撐開丈量。
「嘴還很小。」
我被撐開嘴問。
「所以呢？」
「所以我不忍心……我怕你嘴……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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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嘴巴小。
但我嘴還沒小到吞不下一根雪糕吧？
那個綠豆雪糕也沒多長。
「我一口能吞到底！」
我傲嬌地吼了一嗓子。
「尤其是我自己的！」
哼！自己買來的吃著就是香！
顧淮驚慌失色。
「宋安你……你別這樣，你是不是早上被我刺激到了？」
我捂住胸口。
我不是被他刺激到了。
我是心被他刺痛到了。
我以為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
分口雪糕吃很正常。
沒想到他這麼不想分我。
他還說他不舍得。
都親口承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們的關系不過如此。
我生氣了。
衝他龇牙咧嘴。
「你管我？我想吃誰的吃誰的！想吃自己的就吃自己的！
「吃你一口那麼難，我現在不用了！
「我自力更生！我自食其力！我自給自足！」
然後掙脫開他衝了出去。
隻聽到他在門內喊。
「你要去哪兒？等等我！我穿下鞋和褲子！」
19
我衝到快遞站附近的超市沒多久。
顧淮就跟來了。
我站在屋內。
遠遠地看著空了的冰櫃。
欲哭無淚。
我頂著暴曬走了幾公裡過來。
現在告訴我冰箱清空該進貨了Ṱṻₕ。
無法接受！！！
顧淮則不知道為什麼。
站在了計生用品區域面前。
負手而立。
「原來你是來買——」
我有氣無力。
「嗯。」
不然呢？
我總不是來搶。
他看著計生用品。
「好像沒你想要的那個。」
我望著空冰箱。
「嗯。沒我想要的那個。」
然後我們一起回了學校。
我垂頭喪氣，很是失望。
他摟住我的肩膀安慰我。
「都說了會給你吃，等著吃我的吧，別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以後都是你的。」
鬼才信。
等吃到他雪糕的那天，我估計已經熱死在學校了。
天氣太熱又走路這麼遠。
身上很黏膩，我推開他。
「熱，遠點。」
他聽話地和我保持了距離。
我鬱悶地掏出手機，突然看到隔壁體育生給我發的消息。
【我從外邊訓練帶了冰棍吃不吃！】
我去！
這是我親爹！
我被曬蔫兒的精神一下有了動力。
拔腿就往學校跑。
邊跑邊衝身後沒跟上的顧淮回頭擺擺手機。
「你不給我吃，隔壁體育生給我吃！他樂意分享！吃去咯！」
20
「宋安！你回來！不許！」
我去？
他怎麼還追我啊？
瘋了吧？
自己不給我分，還不讓別人給我分。
是有什麼毛病嗎？
我來不及多想，拔腿跑得更快了。
一路上他追我趕。
就在我終於成功跑進學校、跑進宿舍樓、爬上宿舍樓層後。
我終於在進隔壁宿舍門的前一秒。
被顧淮揪回自己寢室。
壓在床上。
「不許吃他的。」
他瞳孔顫抖。
「你這樣還不如自己買的。」
「廢話，我這不是沒買到嗎！」
他反應過來，話噎在嗓子裡，噤了聲。
我懶得和他多說，奮力掙扎。
我不懂為什麼我不吃他的吃別人的他也不讓。
他就是單純不想讓我吃到雪糕？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怎麼突然神經兮兮的？
他是受什麼刺激了才對。
然而我管我使多大勁兒反抗他。
我好像都沒他力氣大。
被他按壓在床上。
毫無反擊之力。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手機彈來新的消息。
是隔壁體育生發來的語音。
我在顧淮面前點開了外放。
「宋安，你來晚了，被我室友搶了吃上了，你別來找我了。」
我：「？？？」
我的雪糕！
顧淮：「？？？他這麼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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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以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放空。
摁我的手也松懈下來。
我氣得拍床。
坐在床上撒潑打滾，就要哭了。
「都怪你！都怪你攔著我，我才沒吃到的！現在好了吧！他給他室友吃了！沒我的份了！」
顧淮摁住我抖動亂蹬的雙腿。
「宋安，你難道不覺得他很隨便嗎？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他室友，甚至……」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
「甚至才過去幾十分鍾。」
「我自己去晚了嘛！這是要搶的！」
雪糕現在可是校園裡的至寶！
去晚了就沒了！
「那他也不能這麼隨便就給他室友吃了啊？」
我冷笑一聲，盯住顧淮。
「怎麼就不能給他室友吃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小氣吧啦？
「人家這是大方！
「再說了，不隻是他，如果是我，你要吃，我肯定毫不猶豫就給你吃了！」
我越說越來勁兒。
顧淮不知道為什麼。
他的耳朵聽得越來越紅，耳尖像是被人掐了一般。
像對小辣椒尖兒。
臉上的表情也愈發羞澀起來。
「你……」
「我什麼我？」
「你對我挺大方。」
「那是當然！都說了不是人人像你一樣，而且室友之間互相分享本來就是正常操作，兩個人有好東西互相吃吃怎麼了？室友都應該這樣才對！」
你給我袋酸奶，我還你根烤腸。
我咬你口蘋果你咬我口梨。
這在大學室友之間不是很正常嗎？
然而顧淮表情驟變。
「你……你什麼意思？室友都應該這樣？你的意思是，咱們另外兩個室友，你也想吃他們的？」
「他倆沒有我吃什麼？」
我那兩個室友又沒買雪糕，我怎麼吃？
顧淮聽到後，表情好像被雷劈了。
「他倆。
「沒有？」
「沒有啊，騙你幹嘛？」
「那他倆怎麼進的男寢？？」
「走進來的啊怎麼進的？」
我不想再和他廢話。
悻悻起身。
憤怒離去。
留顧淮一個人在床邊凌亂、大腦宕機。
然後順手給超市老板發了條消息。
【老板，進雪糕了給我說一聲。】
22
當晚我刷手機。
我喜歡的學習博主又沒有更新學習內容。
還是那種深夜感慨。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麼了。
【快節奏的世界裡，我隻想要慢節奏的感情。
【因為我想給對方足夠的安全感。
【我知道他很猴急，我也很想給他。
【可是我怕太早給他，他得到後會患得患失，懷疑我的真心。
【我想和他在一起很久很久，所以隻能暫時拒絕他。
【拒絕喜歡的人，心好痛。】
有完沒完了？
喜歡拒絕個 der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