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替身的品格 4009 2024-11-22 17:36:52

  或許是累了,他望著她時,一直喘著重重的粗氣,她趁機勸他,“朗逸,你喝醉了……”


  “喝醉?笑話!”他忽而變得無比嚴肅,“知道嗎,我,朗逸,良月酒家的大公子,江湖人稱千杯不醉……”


  “噗……”毫無預兆的,方韻笑了,“你……”她很想控制自己,可朗逸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好笑……


  “你笑了……”


  “嗯,我笑了,怎樣?”


  “不怎樣……”他停頓良久,“我喜歡你笑。”


  方韻便立即收起了笑,“手……放手。”他的手還緊緊地扣在她的手上,像在逼著她吃她不想吃的甜糖。


  他卻重重一握,反倒將她抓得更緊,“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放手。”


  方韻無奈,“什麼事?”


  “今晚,我要跟你睡,”他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前兩天睡客房,我都沒睡好。”


  “……”方韻停了許久,才點了點頭,“好。”


  他又吻了上來,然而他手,卻並未放開她手。


  ◆


  這晚睡前,朗逸磨著方韻膩了很久,又是道歉又是哄笑,道歉主要講,那天說了不該說的話,其實不是真心話,他早已不將她當作替身,隻是那時聽她說她對朗延還有感情,氣得失去了理智……雲雲,求方韻原諒她,方韻不表態,他就給她講笑話。


  “知道青蛙不能吃什麼食物嗎?”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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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瓜。”


  “為什麼?”


  “因為南瓜=難呱……”


  “噗……哈哈哈哈哈。”


  “你笑了……”他仿佛以為她笑了就是原諒他了,次日清醒過來後,他才發現自己是在掩耳盜鈴。


  但方韻的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當然,倒不是他的笑話有多好笑,主要是平日裡一本正經的朗逸,現在忽而冒著星星眼同她在被窩裡講這些低智笑話,這件事本身已經足夠好笑。


  他們從未笑得像今晚這樣誇張,由是,她和他的笑聲不時傳到樓下,叫王媽和鍾姨聽進了耳朵,兩位阿姨不約而同與對方說了差不多的話:“你看,我就說嘛,夫妻吵架,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和,這不,好了!”


  ◆


  次日一早,方韻照例睡到自然醒,照例吃吃飯、遊泳、睡午覺……到了傍晚,事情卻有了轉機,因為她的救星來了。


  是周霧清。


  她進門後,二話不說便將張叔責問了一頓,她責問的重點主要有二,第一,為什麼要縱容著朗逸做這樣的混賬事?第二,為什麼不及時把這件事告知於她?她輕描淡寫問張叔,“什麼年代了,還把人關在家裡,這叫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他朗逸是瘋了,難道你老張也瘋了不成?”


  周霧清終是順順利利將方韻帶出了晴朗居。


  到了車上,方韻輕聲道謝,“謝謝阿姨。”


  周霧清笑得戲謔,“怎麼叫我阿姨?”


  “我,我之後會和朗逸離婚……”


  周霧清笑了笑,刻意停頓良久,才柔聲對方韻講:“方小姐,對不起,我替我兩個傻兒子跟你道歉,這件事情,錯處全在他們,接下來,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他們要是欺負你,你隨時來找我。”


  方韻感動得近乎落淚,“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應該早一些把周朗延的事告訴朗逸的。”


  “無所謂的,事已至此,不要再埋怨自己,要向前看。”


  方韻望著一臉平和的周霧清,一時間竟愣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後,還是周霧清重新開了口,“你想去哪裡,我送你。”


  是啊,她想去哪裡呢?這才被關了兩三天,她已經有些迷離恍惚,她知道,如果他一直關著她,讓她日日隻能對著他,哭也好笑也好,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原諒他,但此刻,坐在周霧清車上,她忽而好像又回到了得知自己被周朗延當作替身的那一刻——她亟需一個交代。


  所以,“阿姨,您能送我去春江閣嗎?我有點事,想跟周朗延確認一下。”


  周霧清點點頭,“也好,你們是該好好聊一聊,你順便幫我勸勸我這個傻兒子。”


  方韻乖巧應好。司機將車往山腳開去。


  將方韻放到春江閣門口後,周霧清復又回了朗宅。


  回程的車上,她給周映旭打了個電話。她對他講,“你囑託我的事情已經辦妥。”


  周映旭連連道謝,又問方小姐狀態好不好,現在在哪裡,周霧清答,她很好,現在人在春江閣,周映旭了然,又講說姑姑出馬,萬事不愁,周霧清輕笑一聲,掛斷了電話。


  接完姑姑的電話,周映旭連忙給方舒回了個電話,才響了半聲,方舒便慌忙接起:“喂,怎麼樣了!?”


  “放心,你姐好得很,已經從南山下來了,現在在春江閣,估計是去我二哥那兒了。”


  “好好,謝謝你謝謝你,我我我……我們馬上過去接她。”


  掛了電話,方舒,方應,吳錦玉連忙出了門,三人開著方應的老別克,去了春江閣。


第50章 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這幾日,方家三人可是被嚇得不輕。


  事發當天深夜,方舒從周映旭處聽了方韻、朗逸、周朗延三人發生在美術館的驚天大瓜,她連忙把消息同步給了父母,父母震驚不已,立即聯系了方韻,可打了方韻好幾通電話,始終沒人接。


  疑惑之際,方應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方應接起,是個低沉的男聲,他管他叫嶽父,方應立即知道了他的身份,緊接著,朗逸告知方應,方韻和他吵架後暈倒了,現在醫生正在檢查,但並無大礙,又講,這兩日會讓方韻關了手機,好好在家休息,希望嶽父嶽母不要擔心,有事請隨時與他聯系……方應迷迷糊糊掛斷了電話,一家子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然而,次日下午,方應和吳錦玉還是想和女兒聯系聯系,卻是打電話也好,發微信也好,發短信也好,方舒給姐姐發qq也好……通通沒有回復,這一家子徹底急了。


  方應連忙給朗逸打電話,問方韻的電話怎麼打不通,朗逸倒是誠實,講說他把她手機收起來了,又勸方應,方韻一直在家呢,身體也恢復了許多,嶽父嶽母不用擔心……雲雲,方應聽著電話那頭朗逸一副不鹹不淡的語氣,忽而渾身一顫,不敢再和他多說話。熹


  掛斷電話後,方應、吳錦玉、方舒三人琢磨了一晚上,始終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尤其方舒,一夜未睡,她一直在想,朗逸不會是個變態吧!?


  她隻好給周映旭發消息,“電視劇裡不是老有那種斯文敗類嗎?外表看不出什麼,實際上卻是個陰狠角色,會把人關在地下室裡折磨的那種……”


  周映旭無奈,“你想太多了,我哥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不行不行,要不報警吧,我爹媽急得頭發都白了好幾撮!”


  “你先別著急,我先問問我姑姑,好吧?這事交給我,好嗎?”


  “好好好,菩薩保佑你哥不是個變態……”


  兩人不知,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朗逸正盤坐在被窩裡給方韻講青蛙笑話……


  ◆


  進了春江閣,方韻熟門熟路上了b棟6層,到了周朗延門前,她沉了沉氣,打開了門鎖,輸入了密碼——從前那個密碼,他的生日,1030,意外的,門鎖開了。


  方韻進門,屋子很暗,隻有對岸散過來的霓虹的餘光微弱的抖動著,不對啊,周霧清明明告訴她周朗延這些日子都沒出門,這大晚上的,怎麼會沒開燈?


  很快,方韻又聞見一陣劇烈的酒味……她打開客廳的主燈,便見屋內一片狼藉——桌上地上沙發上……堆滿了酒瓶,他到底喝了多少!來不及驚訝,方韻便聽臥室方向傳來周朗延的聲音,“誰呀?”


  他語調含糊,看樣子醉得不輕。


  方韻走到裡屋,見周朗延懶洋洋靠坐在床尾,像一隻隨時會偏倒在地的不倒翁。為免晃到他眼睛,方韻沒開燈,而是靜靜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她這才看清他面龐,竟是滿目狼藉,胡子拉渣,與他往常帥氣逼人的模樣判若兩人,不知這兩天是否有洗過臉……


  “方韻……”他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是你嗎?”


  “是我……”方韻聲音很輕,“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他不回答她問題,隻慌慌張張伸手將她抱進了懷中……


  良久,方韻哄著他放開了手,又拉著他到浴室洗了把臉,倒不是嫌他髒,主要是想讓他清醒清醒。


  洗完臉,周朗延果真清醒了好幾分,但也並未完全清醒,他仍是拉著方韻不撒手,像個孩子。


  他拉著她來到客廳,方韻瞧著他背影,心裡竟湧起絲許心疼,周朗延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他隻要站在她面前,哪怕什麼都不做,也能輕輕松松牽動她情緒……但她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於是很快同他講明來意,“我有事要問你。”


  “什麼事?”


  “我……”方韻一字一頓,“我聽你哥說,你當年之所以會看上我,是因為我長得像孟令媛?你喜歡孟令媛,是嗎?”


  周朗延原本聽得無比認真,可當方韻提到孟令媛三個字時,他猛地皺起了眉頭,此刻,方韻瞧著他,見他眼神也變得閃爍不定。


  他沉默著不答話,方韻復又追問:“你哥說的,是真的嗎?我不相信他,我想親口聽你說……”


  他仍是不答話,方韻已然知道了答案,但她還想聽他親口承認些什麼,於是又對他講:“沒關系的,是,還是不是,你說出來,我不會生氣的。”


  周朗延看著她,數度欲言又止,方韻忽地沒了耐心,她正色道:“你大膽的承認,我還敬佩你坦誠,你這樣遮遮掩掩拖拖拉拉不說話,我隻會覺得你懦弱……”


  這番話終究是起了作用,周朗延終於開口,“是真的,但也不是真的……”


  方韻已經用力甩開他的手,她轉身就要走,他連忙從後用力抱住了她,“你聽我說完,一開始,我的確是把你當成了令媛姐,但是後來,後來我……不知不覺就愛上你了,我早就把她忘了,和你在一起不久,我就滿心滿眼都是你了,你相信我,方韻,你相信我好不好!”


  方韻目視前方,表情平靜,“和我在一起不久……這個不久,是多久?”


  “一……一年左右,或許,或許更短,半年……”


  “周朗延,我們總共才在一起過兩年……”


  “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重新來過,重新來過好不好,我會去找我哥,我會讓他把你還給我,你等我,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周朗延說著,放開了方韻,他轉身就想回臥房去找手機,方韻卻用聲音拉住了他。


  “周朗延……”她面無表情的目視前方,“你知不知道,你離開後的每一年,每一個季節,每個月,每個禮拜,甚至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她說著,眼淚驀地流了下來,“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總是在夢裡見到你,每次夢見你,哪怕在夢裡並不開心,我也不想醒來。”


  他原是背對著她,忽地聽她聲音裡有淚,他連忙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想為她拭去眼淚,她卻輕輕躲開了。


  她的聲音停了下來,空曠的房間瞬時安靜得可怕。好在不多時,她又開始說話,她的聲音復又如同細針一般扎進他耳朵。


  “你有沒有在演唱會上痛哭過?就好像……好像人家的每一首歌都是在唱自己。”


  “你有沒有過那種……行屍走肉到想死的時刻,不是說去自我了結,而是說希望自己遇到一場意外,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或者你有沒有對愛情完全失去興趣過,就是……再好的人站到你面前,你還是覺得,不行,都不是他,不行……”


  “還有一次,很晚了,有個工人來幫我掛窗簾,我看著他幹活的背影,突然就想,如果他是你,如果是你在幫我掛窗簾,我會有多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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