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春夜妄想 4001 2024-11-22 17:36:35

  [謝昭年:怎麼了]


  中立的回復,既沒明說她不在,也沒表露出多餘的情緒。


  [V.你覺得呢?]


  林留溪也有沉不住氣的一天。


  想到自己前段時間給林留溪發了那麼多短信都石沉大海,就連微信裡收到的回復也是寥寥幾筆,此刻終於拿回主動權的謝昭年像是打了一場痛快的翻身仗。


  [謝昭年:我不懂]


  [謝昭年:有什麼問題嗎?]


  謝昭年摩拳擦掌,等待著林留溪的回復。


  [V.:。]這種情況謝昭年想帶話題很簡單,卻故意提及了另一個人,她知道林留溪不會像旁人一樣或是意外或是好奇地問,你怎麼還有個哥哥。


  不過是想將自己的家庭情況透露一小分給他,隨著彼此的交集增多,他的潛意識裡會記下這些無足輕重的信息,等到他察覺的時候,晚啦!


  林留溪撇開視線,薄唇微勾,難得認可道:“品味倒是不錯。”


  謝昭年笑意吟吟,自然地接過話頭:“那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林留溪垂眸看向她,眉峰輕輕向上挑起淺淡的弧度。“……?”


  謝昭年不笑的時候,桃花眼裡含了一抹生人勿進的清冷感,彎起唇角時,眼尾彎出的弧度恰到好處地衝淡了那種冷意,反倒如明珠灼灼,有些勾人。


  “我哥的車是我挑的顏色。要不是我攔著他,他差點就買了騷包的紅色。”謝昭年說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林留溪的神色。


  她跟他總歸還是剛認識不久的關系,就算是夾雜著小心機的打趣,也要適度得體。

Advertisement


  既要讓林留溪察覺出她的心思,又不能讓他完全看穿她的意圖。


  畢竟透光的白紙,誰還有探索的欲望?


  林留溪寡淡的眸底似是染了些難得的笑意,沒有拆穿她。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剛才還在暗自擠眉弄眼的圍觀人群,心底的震撼和八卦又添幾層,看向謝昭年的眼神都變得復雜且玩味。


  因著林留溪的態度,幾個年輕人態度正經了不少,不敢像往常那樣輕佻,依次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正常握手環節被省略,顯得有些隨意,不像剛才那麼拘謹,謝昭年也不扭捏:“星火車隊,謝昭年。不過我學賽車的時間不長,而且沒見過什麼世面,正經比賽還沒參加過,以後多多關照。”


  念到最後四個字時,謝昭年看向林留溪的方向,其含義不言而喻。


  林留溪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四個人都介紹完畢,唯獨站在人群後方,顯得尚在狀況外的清秀少年沒說話。


  謝昭年投以視線,心想,這人總不會要等到她先開口吧?


  “子幕。”在不過數秒的僵持中,他忍受不了謝昭年的注視,冷冽的聲音響起,語氣迅速地好像生怕她聽清似的。


  謝昭年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不過沒想到本人貌似並不怎麼好相處,點頭頷首就此掀過,沒太在意,目光又落回剛抽完一支煙的林留溪身上。


  煙火杵滅在白砂石上,林留溪拉開就近一輛車的車門,抬腳跨了進去。


  謝昭年大步跟上,在他深沉和不解的眼神中,坐在了副駕駛位上,還不忘扣了下關窗按鈕,隔絕外頭那四道熱烈的吃瓜視線。


  她略微側身,伸手欲扣上安全帶,剛拉扯到一半時,手臂陡然覆上一片滾燙。


  謝昭年在那一瞬間尚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瞳孔在看到林留溪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後,微微縮放了些許。


  “……嘶。”謝昭年下意識吸了口冷氣。


  大腦在這一刻後高速運轉著,感官的功能也在無限放大。


  逼仄的空間內,她們之間的距離已經達到了警報敲響的地步,她甚至能聽到他起伏有力的心跳,混雜著淺淡煙味的呼吸,而那雙幽深如墨的眼,更像是引燃最後一絲理智的火線,燒得謝昭年耳根通紅。


  可是下一秒,林留溪散漫到不留情面的話澆滅了空氣中的旖旎曖昧。


  “我說過,不要反復試探我的底線。”


  旋即,他的指腹微微用力,陡然加重的力道讓謝昭年吃痛,指節一松,安全帶‘咔噠’一聲,縮回了原來的位置。


  謝昭年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她從小就是敏感肌,皮膚用力地搓一搓都會紅,被林留溪這麼粗魯地對待,很快綿延出一片緋紅。


  她是想釣林留溪,也可以接受他的漠視和冷淡,但謝昭年從小也是被人捧著長大的,但凡有點磕著碰著的,謝父謝母都心疼地緊,長大了又有親哥和江鶴軒護著,什麼委屈都沒受過。


  謝昭年一下子來了脾氣,“林留溪,你不想讓我上車,直接說就行了,我又不是非得厚著臉皮上你的車。”


  她的火氣上來了,語氣難免激動,落差過大的情緒不知怎地,勾出了眼尾的一點湿意。


  那點湿意像抽絲剝繭似的,把這幾天被林留溪晾著的不悅全都勾了出來。


  謝昭年的眼眸漸漸爬上了一層霧氣,瞪著林留溪,氣勢也跟著驟然弱了下來。


  平生第一次被小姑娘兇的林留溪不但沒有生氣,一向冷硬的胸口被她惡狠狠的語氣給撩地沒了脾氣,責怪的話卡在喉嚨口,像是被羽毛撓了撓,難受得不上不下。


  從她在連上別他的車,又非要指著槍口撞上來,叫他太子開始,他就看出她的意圖。


  林留溪對感情一事不感興趣,也從來不會將時間浪費在此。


  可她總能挑著機會往他花了二十六年築起的高樓上靠,跟小狐狸似地,不斷得寸進尺。


  明知此刻該及時止損,趁著剛才傷了她自尊心,讓她從此記恨他、遠離他,久而久之就會淡了心思。


  林留溪沉冷的視線望過去,反倒被她那雙微紅的桃花眼給撓地輕刺了一下,無端撩起一股從未體會過的躁意。


  他的神情緩和了些許,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


  “怎麼生得這麼嬌氣?”


  他不說話時,謝昭年的怒火降下來後,還有著幾分衝撞林留溪的忐忑,畢竟他是人人眼中修羅一般的冷情角色,就算她是個能讓他多一分超出尋常耐心的人,也不該在他面前囂張至此。


  林留溪一說話,就像是給謝昭年的驕縱添了三分底氣,她不由得理直氣壯道:“被家人嬌生慣養長大的,你以為像你們隊裡的男人一樣粗糙又耐揍啊?”


  謝昭年別過眼,細細地瞧著那片肌膚。


  嗯……其實也還好,感覺再過一會兒,就能恢復如常了。


  她想起來,昨晚才用過磨砂膏。


  謝昭年頓時有些心虛,不敢胡亂瞟,生怕被林留溪看出來。


  身側的人沉默半晌,一雙大手伸了過來,“過來,我看看。”


  謝昭年別開臉,故作忸怩:“不要!你太粗暴了,我害怕。”


  林留溪遲凝片刻,聲線有些僵硬地放柔了些許,“剛才沒收住力道,不是有意要傷你。”


  謝昭年依舊警惕:“家暴的男人也是這麼說的呢,事後的彌補有什麼用?傷害還不是發生了。”


  “……”


  良久,謝昭年聽到身側傳來一聲低沉而又無奈的輕嘆,盡管極其輕,她還是捕捉到了。


  就在她忍不住好奇,想探頭看林留溪的表情時,他伸手拉住她的袖口,將她的手拽了過去。


  謝昭年本想順勢答應林留溪的話,可就這麼將人晾在那裡也怪尷尬的,更何況素不相識的情況下,人家還好心幫她解了圍。


  “那就麻煩你了。”謝昭年貼心地為子幕拉開副駕的車門,少年的碎發被風微微吹亂了些許,他抬腳的動作在她說話之際明顯一滯。


  謝昭年調整好座椅,才抬眸去看林留溪的表情。


  他的情緒看上去算不上太好,不過林太子向來就是這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謝昭年隻當他是不得不將愛車借給人用的不虞,而且還是雙重buff。


  她忽地揚聲,隔著幾大段路的距離,喚他:”忘了徵詢你的同意了,林哥?“


  林留溪修長的指尖輕扣在反向盤上,聽見謝昭年如夢初醒般的詢問,鼻息間依稀還殘留著她留下的淺淡馨香,隻是剛才那作亂的人如今樂不思蜀,就連他不喜旁人碰他的東西這件事也拋之腦後,眉梢微不可林地往下壓了壓。


  陽光透過玻璃薄窗,影影綽綽地籠在他身上,讓他的輪廓顯得愈發分明。


  也愈發淡漠。


  不怪謝昭年,她是真的後知後覺地才想起來。


  林留溪哪裡是什麼有求必應的角色,連個眼神都沒分她半分,一腳油門踩死,眨眼就消失在視線中。


  謝昭年:“……”


  “不是說好讓我跟著他走,現在又發什麼瘋?”


  男人善變起來,也真夠令人莫名其妙的。謝昭年憤憤地想,兀自呢喃出口。


  身側的人坐姿僵直,倏地說:“Vincent脾氣是有點難以琢磨,但其實人沒那麼壞。剛才也沒有為難你。”


  謝昭年把方向盤打到底,跟了上去,不過鑑於剎車可能存在隱患,也不敢開太快,時速保持在30左右,這個速度沒什麼激情,在寬闊無人的彎道上,不免漫不經心地轉頭看向他。


  少年有著一張清秀到幹淨的臉,皮膚白皙,眼神卻帶著冷意,唇部飽滿,像一隻暗藏攻擊力的幼獸。


  他的頭發看樣子應該沒有刻意打理過,但奈不過發質好,在陽光下顯得毛絨絨的,讓謝昭年無端生出幾分想上手摸摸的親和感。


  “好吧。”謝昭年輕道,算是應了他的話,又跟他道了謝。


  可是少年隻回了一句“嗯”,除了偶爾不得不出聲的指路,安靜到過分。


  謝昭年雖然不是話多的調動型性格,但這樣的沉默也讓她有些受不了,於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話題。


  “我記得你的英文名應該是……”謝昭年努力想了下,“Lion?”


  青野的大多數人都參加過世界級的比賽,因而國外的粉絲更熱衷於叫他們的英文名,謝昭年也喜歡看選手們的精彩瞬間集錦,以至於比起真名,她反倒更能用英文名對上人物的臉。


  “嗯。”


  謝昭年:“你們隊裡平時都愛稱呼對方的英文名一些嗎?我看大家好像都喜歡叫林留溪V神和Vincent,那我可以叫你L神嗎?”


  看他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謝昭年半開玩笑似地打趣。


  一般人都說笑著說好,可他卻坐直了身體,不知是認真思考還是天人交戰糾結了一番後,才疏離地說:“我沒有Vincent那麼厲害,你不要這樣叫我。”


  謝昭年遠遠地看見自家車隊的那一群人,速度放慢了些,側眸看他:“啊?”


  “可以叫我Lion。”


  “好的,Lion。”


  她探頭四處巡視,也沒瞧見林留溪那輛車的影子,偏過頭打算和隊伍打個招呼就把車還回去,不期然撞上了他那雙漂亮的眸子。


  純粹、冷淡,仿佛不染一絲雜質。


  “你的眼睛真好看。”謝昭年不過腦子地隨口誇贊。


  誰知他的眼神閃躲開,而後耳根慢慢爬上一抹紅,像是不知道該回她什麼。


  陳經理率先看到她,同謝昭年交代了兩句,先前碰見的賽車工程師隻剩下一位,問了下謝昭年車況,她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自然而熟稔地好像她才是青野的隊員一樣。


  青野的負責人這才注意到副駕上的人,問他:”留溪呢?“


  Lion:“不清楚。”


  許是早就習慣了Lion的悶性子和林留溪的隨性所欲,青野的負責人也沒說什麼,隻是囑咐:“謝小姐不熟悉園區,你多照顧她。”


  “好。”


  等兩人驅車離開,青野的工程師才感慨:“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就是和我們隊裡那些皮糙肉厚的男孩不一樣,既懂禮貌又有分寸,一點都不讓人操心。”


  雪姐眼眸微亮,心想,能大著膽子招惹林留溪,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好吧。不過礙於這麼多外人在場,她沒有戳穿謝昭年行為的異常,隻是順著誇贊道:“小謝心思細膩。”


  青野的負責人目光追隨黑色法拉利,竟也道:“是挺讓人意外的。”

作品推薦

  • 不要隨便撿小貓回家

    "捡回一只虚弱的异瞳小猫咪。 我每天抱着睡觉,疯狂乱亲,在怀里蹂躏:「你知道的!妈妈从小就没有小猫咪!」 后来穿越异世,我成了星际兽世里的珍稀人类。 被囚禁在玻璃房里,任皇子们挑选。 一个病恹恹的异瞳青年在侍从的搀扶下慢条斯理地走上前: 「各位兄长,你们知道的..」 他虚弱地咳嗽了一下,声线懒散: 「我从小就没有老婆。」"

  • 和高冷舍友共感后

    我和高冷舍友單方面身體共感。 他吃飯,我飽腹感十足。 他洗澡,我像被人摸。 他解決生理反應,我咬著枕頭難耐嗚咽。 某天我實在受不了,委婉建議他要節制。 高冷舍友朝我緩緩逼近。 「那我忍不住怎麼辦?」

  • 第八次重逢

    我帶著手機穿越了,還有網。半夜,我被送到暴君的床上。 傳聞暴君一夜殺一個女人,宮女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死人。 但第二天我活著出來了。 因為我帶著暴君躺床上刷一晚上短視頻。

  • 他的紅盒子

    半夜進了急診,值班醫生竟是被我掰彎的前男友。 我捂著肚子呻吟,顧詠歌卻面無表情:「和我分手之后,你玩得這麼花?」 我:「?」 他繼續陰陽: 「我說我診室養的發財樹怎麼忽然死了,原來是你要來了,真晦氣。」 我忍無可忍,揪住顧詠歌的衣領: 「老必登,等小爺治好,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 假死後,我和閨蜜雙雙帶球跑了

    "長公主是我的手帕交,亦是我嫂嫂。 那日她紅著眼:「你哥哥帶回來一個女子!」 我抹了抹淚:「你哥哥也帶回來一個。」 她氣得長鞭一甩:「狗男人不要也罷!」 我吸了吸鼻子:「你不要我也不要!」 我們倆設計假死跑了。"

  • 我賣豆腐那些年

    我在街上遇見了個要飯的算卦先生。一碗飯下肚,先生說,我有鳳命。 我覺得先生即便為三斗米折腰,也折得太過了些。 畢竟,我只是個賣豆腐的。 誰知道后來,我竟真的做了皇后。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