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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愛馬仕姐姐 3406 2024-11-22 17: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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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孝順則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錢閃閃從房間裡走出來,看到戴尚意味深長的眼神,顯然,是聽到了方才那些對話。


      錢閃閃則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拿起沙發上的香奈兒,婀娜多姿地往前走著,回頭說:“果然愛才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事。”


      戴尚輕笑著問:“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我外公的墳頭蹦迪。”她說。


    第90章 去碼頭整點薯條吃


      再一次跟錢閃閃視頻的時候,顧西穗忽然覺得,她應該再也不會見到錢閃閃了。


      她坐在酒店房間裡,講她的墳場驚魂夜,大概是,他們倆租了輛車子,一路開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明顯是那種用來騙傻子的荒山,風一吹,到處都是聲音,什麼鳥叫蟲叫魚叫的……


      “魚是不會叫的。”劉靈面無表情地說。


      “細節不重要啦……”錢閃閃穿著吊帶背心、短褲,盤腿坐在桌前,左手一支煙,右手一杯酒,一副飽受摧殘的中年大漢的模樣。


      顧西穗還聽得津津有味,問:“然後呢?”


      錢閃閃吐了口煙圈,自己都鄙夷地說:“然後我們倆就迷路了,當時天還黑了下來,沒辦法啊,隻好報警,等了半天警察才來,問我們跑到山上去幹嘛,我就照直說了,警察聽完還以為我們倆瘋了,想以破壞防疫的罪名拘我們幾天,結果剛好有個小年輕認出了我,說搞不好是真的……但那種村鎮小警察,根本沒見過什麼大場面,你們曉得吧?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就開始打電話,先給律師打,給律師打完打公檢法,打完公檢法打給市長熱線,打完市長熱線再打去找國務院……打到最後警察都慌了,讓我先別打了。”


      劉靈和顧西穗都笑得不成樣子,錢閃閃撓著額頭道:“那真是我有生以來最潑婦的一天,跟《秋菊打官司》裡的那個鞏俐似的,說你們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


      “然後呢?”


      “然後那幾個警察半信半疑地給市裡打了個電話,之後就上山挖墳去了——真的是那種特別樸實的警察,不久後渾身是泥地扛著鐵锹下來,我問怎麼樣,他們比我還懵逼,說,真的有好多東西,他們處理不了,就親自我們倆送回來了,整個一個黑色幽默。”


      後面的事她就不再講了,隻是深深吸了口煙,轉移話題,道:“我發現如今北方比南方熱多了,你們說,地軸是不是真的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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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已經兩個月沒見過太陽了。”劉靈也一臉喪氣地跟著她的話題走,說:“我現在隻想帶著甜甜去個有太陽的地方。”


      “去三亞唄!”錢閃閃呷了一口威士忌,瞄向顧西穗所在的方向,問:“你什麼時候搬去三亞?”


      “下個月。”


      “住處呢?”


      “公司安排了酒店式公寓。”


      “海景房嗎?”


      “樓景——隻能看到對面的樓。”


      顧西穗撇了撇嘴。邊笑著,邊翻閱著厚厚的招標書,想都想不明白,她一個賣衣服的,為什麼要研究這些。


      劉靈將電腦轉向顧西穗,顧西穗抬頭看了錢閃閃一眼,怔了怔,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暫時不回去了。”錢閃閃伸了個懶腰,道:“我想先玩幾個月再說。”


      “去哪裡?”


      “還沒定呢,新疆?西藏?雲南?”她說:“突然發現我沒去過的地方好多啊……”


      是她說話的語氣太溫柔,讓劉靈都怔了一下,皺眉湊到電腦前,問:“戴尚呢?”


      “我讓他先回去了。”錢閃閃說:“再摻和下去就沒意思了,他一個陌生人……”


      她輕揚了一下嘴角,劉靈則看了顧西穗一眼,顧西穗立即低頭發消息給戴尚,錢閃閃卻笑了起來,說:“他肯定聽我的,不聽你的——別忘了,我跟他才是一類人,我們反人類的世界你是不會懂的。”


      劉靈隻是問:“那你呢?”


      “看什麼時候能走了,就出去逛逛,自由地活一次。”


      “什麼叫自由地活一次?”


      “就是誰也不是地到處走一走,逛一逛。”錢閃閃非常孩子氣地笑了一下,說:“其實我小時候一直想當個流浪漢來著,覺得一個人走江湖特別酷……可惜我這個人又懶又廢,總覺得一離開錢,或者離開大城市就活不下去了,然後又一想,我今年都三十二了,如果再不去試一次的話,這輩子應該就沒機會再試了吧?”


      顧西穗和劉靈都是呆呆地聽她說著,都知道她這麼說,就很有可能真的會這麼做——她曾經消失過一次,為什麼不能消失第二次呢?


      可奇妙的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仿佛已經變成了那個誰也不是的人,整個人都蓬松了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輕盈和豐沛。她叼著煙,拿下鯊魚夾,晃了晃卷曲的頭發,又重新扎起來,問:“你們說,我要是剪個光頭會好看嗎?”


      好像頭發才是女人最重要的表達,每逢想做什麼決定的時候,都是從頭發開始。


      顧西穗道:“你如果光頭了就沒辦法當誰也不是的人了。”


      “有道理哦……”她很失望的樣子。


      劉靈似乎還想說點什麼,顧西穗卻問:“還回廣州嗎?”


      “不知道,到時候再看吧。”她說:“你們倆早點搬家,我的房子可能要收回了,使館區和別墅那邊我還沒解釋,你們倆誰抽空幫我去說一聲可以嗎?”


      劉靈和顧西穗又是一呆,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剩下的東西你們看著辦吧,想賣就賣,想分就分,賣了的錢給張桂梅好了——有一些裙子首飾還挺適合兔總裁和Candy的,讓她們倆挑一下……”


      她就這樣交代起了之後的事,劉靈和顧西穗隻是聽著,之後劉靈忍不住說:“你還是回來吧,如今不同往日,一個人想消失可沒那麼容易,再說了,現在到處都是疫情……”


      “所以啊,一生隻能經歷一次了。”錢閃閃笑了起來,又道:“我想起你之前說,你受不了一個人,然後覺得我也受不了一個人,可是隔離了十四天之後,我突然覺得一個人也挺好的。以前我老覺得周圍一安靜下來,好多事就爭先恐後地往我面前跳,但現在看它們跳來跳去的,居然也習慣了,好像並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可怕……”


      顧西穗腦補了一下她跟她抽象的記憶們手拉著手一起往前走的感覺,突然笑了。


      那種感覺,她懂。


      寂寞好像一隻伏在桌腳的貓,冷不防就跳出來,攪亂你所有的狀態。


      然而習慣之後,你就會發現,你也是可以跟它和諧共處的。


      能學會處理孤獨和寂寞,才是成熟的第一步。


      能說的就這麼多了,說完之後,錢閃閃抬頭,舉杯,衝她們嫣然一笑,問:“幹一杯嗎?”


      “我去拿酒!”


      劉靈還在遲疑,顧西穗就已經站了起來,走進廚房,劉靈跟進去問:“你真覺得沒問題?”


      “有問題就解決問題唄,生活哪有什麼沒問題的時候?”顧西穗衝劉靈一笑,這話完全不是她的style,而是劉靈的style。


      劉靈頓時就意會了,也低頭一笑,說:“她現在看起來倒是真的快樂。”


      “而且自由。”


      “對。可是……”她看著顧西穗問:“將來呢?”


      “將來她有我們。”顧西穗毫不猶豫地說。


      反正錢閃閃想找她的話,總是能找到她的。


      在2022年的6月,顧西穗忽然覺得,她的人生應當是已經確定下來了,未來五到十年應該都不會有什麼變化了:先是在三亞駐守幾年,之後則按部就班地升職、加薪,存一筆錢,去讀個商學院,然後才考慮下一步——


      這幾年裡,什麼結婚生子之類的事情肯定是沒空想了,她願不願意是一回事,關鍵是,Emma可能會殺了她。她說:“你是我帶進來的、升職最快的人,你要敢辭職我非劈了你不可!”


      之後又說:“但如果三亞盤不活,你倒是可以趁機生個孩子,太初目前的帶薪產假還是給得還算大方……”


      顧西穗大笑。


      跟權西森轉述的時候,權西森算了一陣,居然說:“我突然發現我們都好年輕啊,五年後居然才三十四歲。”


      “難道你以前覺得你已經老了嗎?”


      “有點,畢竟腦袋上頂著三十而立四個大字。”


      顧西穗頓時就笑了起來,道:“劉靈老說這句話該被淘汰了,畢竟我們這代人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就已經二十好幾了,學歷越高出來得越晚,糊裡糊塗活幾年就三十了,滿腦子都是動漫和鋼鐵俠,張口閉口就emo,唯一的感情需求是養貓……總而言之,三十歲在二十一世紀應該屬於青春期階段,早戀、反抗父母、離家出走、夜不歸宿……”


      “還有叩問人生的意義。”


      酒吧老板突然把兩杯酒放在他們面前。


      他們去的是1月1號那間酒吧,隔半年,他的花式雞尾酒越來越多了,從“喝了這杯就辭職”到“去碼頭整點薯條”,以及“均衡地討厭全人類”,每一杯,都寫滿了當代人的痛苦和焦慮。


      權西森和顧西穗則自虐地又點了一杯Fuck 2021,並問:“今年年末你要出什麼酒?”


      “Fuck FIFA!”


      “哈?”


      權西森倒是先笑了,解釋說:“世界杯。”


      “可是為什麼?”顧西穗滿頭問號。


      “因為我喜歡的球隊肯定會輸的……就是不知道輸多慘而已。”酒吧老板一臉喪氣。


      顧西穗就哈哈大笑起來。


      她拿起那杯Fuck 2021,跟權西森幹杯,兩個人對視一眼,鼓足勇氣,決定一口悶。


      結果最後都皺眉,困惑地看向酒吧老板,問:“怎麼跟之前不一樣了?”


      “你們現在再想想2021,不覺得特別美好嗎?疫情有種快結束的感覺,還可以出去旅遊,天氣也不錯……”


      “媽的,2022已經慘到這種份上了嗎?居然跟2021年比?”


      但仔細想想,顧西穗的確想不起來她2021年在幹什麼了,她隻記得她跟形式走人一樣,每天都奄奄一息地等死。好像也沒什麼具體的痛苦,也沒什麼具體的快樂,隻是毫無意義地焦慮並崩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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