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原來是吃醋了呀。
她端詳他一眼。
這副樣子,還蠻可愛的。
雖然她和那個男生並沒有什麼,但還是簡單地解釋了幾句。
“我都沒有和他說過幾次話,說話還是因為工作,”梁如夏主動去牽他的手,“他叫我學姐是因為他說回頭也要考北城大學的研究生。”
“還在吃醋嗎?”她又湊上去親了一下。
陳肆川在她衝自己跑過來那一刻就沒了醋意。
但他還是又裝模作樣一會兒。
想讓她再哄哄他。
“誰吃醋了?”他語氣慵懶。
梁如夏手指戳戳他手臂,說:“當然是你咯。”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他悠悠地回。
嘁。
那就配合你好了。
兩人打打鬧鬧回到家,照例做飯,吃飯。
隻不過做這些件事情前,梁如夏總能聽到陳肆川叫她學姐。
Advertisement
“學姐,飯做好了。”
“學姐,碗刷完了。”
“學姐,水果洗好、切好了。”
“學姐,今天看哪個綜藝節目?”
……
她實在覺得好笑。
殊不知,後面還有無數遍學姐在等著她。
晚上,陳肆川把電腦關機走到臥室時,梁如夏也恰好關上了手機。
他摁下開關關上燈,最後隻有床頭櫃那一小小的臺燈還在亮著暖黃色的燈光。
床上,陳肆川和梁如夏隔著一個拳頭大小的距離安靜地看著彼此。
幾秒後。
他低下頭,吻上那雙溫軟的唇,不輕不重地啃咬。
灼熱的氣息襲來,梁如夏閉上眼睛,張開唇,一點一點回應著他。
看著她陷入情動的模樣,下午的畫面倏地浮現在腦中,陳肆川喉結滾了滾,忽然就不想止於此。
沒有多久,吻沿著唇朝下遊離。
短碎發蹭著梁如夏的下巴,痒痒的,感受著脖頸處的湿意,她虛虛地看著天花板,有些無措,手捏緊床單。
直到他的手順著睡衣的邊緣緩慢探進去,滑嫩纖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肌膚,開始四處點火。
本以為又和之前在酒店一樣,不會有進一步的動作,然而,他徑自往上,最後停在那一列排扣上。
親吻的動作止住。
須臾,他輕輕一挑,排扣隨之被解開。
梁如夏咬了下唇。
她清楚地察覺到今晚會發生些什麼。
緊張,又帶了點期待。
“可以嗎?”
他聲音啞得厲害。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陳肆川喉嚨裡溢出一絲笑。接著,他再次吻上她的唇,手卻已然滑到前面,緩緩放上去握住。
燥意襲來,梁如夏臉頰緋紅,心跳得厲害,像是快要爆炸了。
不到兩秒,他將那一層障礙緩緩推上去,指尖的薄繭有意無意地剐蹭到,兩人呼吸皆是一重。
“唔——”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上面,梁如夏眼眶暈染出湿意,不受控地輕呼出聲,落在陳肆川耳朵裡,隻覺娓娓動聽。
“這就受不住了?”
他抬眼,說得漫不經心。
身下的人隻覺羞憤。
她伸手去抱他的脖頸,本想親在他唇瓣上,卻忽略了自己和他並不是面對面。
暖黃色的燈光,輕聲的喘息,牆上交纏的身影,讓曖昧不斷地發酵,蔓延到臥室裡的每個角落。
男生原本就發生變化的某處,此時此刻更為明顯起來。
眼裡的欲/望不加掩飾。
即便到後來梁如夏的意識漸漸模糊不清,但仍然聽到陳肆川極力忍耐著問她:“能嗎?”
“沒有,那個。”
陳肆川低笑,然後直起身,手伸向床頭櫃。
梁如夏兩隻眼睛緊盯著他。
他赤/裸著上半身,寬肩窄腰,瘦而不柴,肌肉線條緊實利落,流暢得恰到好處。
“你什麼時候買的?”她好奇地問。
陳肆川把東西拿出來,撕開套上,欺身壓上去:“你搬來那天。”
梁如夏剛想說原來他蓄謀已久,就被堵住了唇。
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陳肆川將聲音壓低,嗓音繾綣:“學姐,請享用。”
第70章 全文完
研究生畢業後, 梁如夏在北城的一所高中當了老師。
入職那天,她還想著以前最希望的就是逃離學校,沒想到現在闊別幾年後, 又回來了。
她不是班主任, 事情不多, 平日裡不上課的時候就看看書,或者寫寫小說。
日子平平淡淡, 但卻過得很舒服。
陳肆川和陳翊一他們合開的公司也漸漸走上正道,發展得越來越好。
沒變的是,他依舊很忙。
這天,陳肆川下班回來已經晚上十點。
聽見聲音,梁如夏穿著睡衣從臥室走了出來:“現在餓嗎?”
“不餓,吃完回來的。”
黑色西裝外套被他掛在小臂上, 身上隻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散發著成熟的氣息。
“還沒睡?”他揚眉。
“今天不太困。”梁如夏回完, 就見他眼底流露出幾分笑意。
隨後, 他那隻一直放在背後的手伸到了前面。
梁如夏看一眼, 發現是一束花和一個袋子。
“花店還沒關門嗎?”
說不驚喜是假的,她笑著接過來,低頭聞了聞。
“沒有。”
陳肆川又晃了晃手, 示意她把袋子也拿過去。
包裝袋上的品牌logo格外顯眼,不出所料的話, 裡面裝的應該是一條裙子。
果然, 等梁如夏打開, 一條粉色的緞面長裙映入眼簾。
“你們還去逛街了?”她疑惑道。
梁如夏知道於森今天給陳肆川打了很多通電話, 說有急事要告訴他,但就是不直接說, 要等晚上見面吃飯的時候再說。
陳肆川向前一步,彎腰抱住她:“沒,吃完飯走路上看到的。”
想起什麼,又說:“於森說他下個月結婚。”
梁如夏訝異道:“這麼快?我記得他們剛談了一年。”
陳肆川嗯一聲:“電話裡幾秒鍾就能說完的事,耽誤了我一晚上,不然我早就回來了。”
梁如夏哭笑不得,摸摸他的頭:“累不累?去洗澡然後睡覺。”
“一起洗。”他懶聲說。
對現在的他們而言,一起洗等於白洗,等於要在浴室裡待好長一段時間,等於明天周六醒來一身酸痛。
“我早就洗完了。”
她用了點力氣將他推開,然後把他推進浴室:“聽話。”
陳肆川在關上門的前一秒望向她手中的裙子,斜倚著門框,不正經道:“你換上試試,我就乖乖去洗。”
梁如夏哄小孩子般回他:“好。”
十幾分鍾後,陳肆川吹幹頭發回到臥室。
一開門,梁如夏正站在床沿邊照鏡子。
那條裙子很是修身,將她的腰線很好地突顯了出來。背部是鏤空的設計,盡管散落下來的頭發遮住了一部分,仍能看到精致的蝴蝶骨。
梁如夏左右轉了轉,問他:“好看嗎?”
“好看。”
陳肆川毫不猶豫地回。
“但是我要在什麼場合穿它呢?”
梁如夏平時喜歡穿休闲舒適的衣服,連連衣裙都很少穿,更別說這種裸背連衣裙了。
陳肆川尾音上挑:“我大概、或許知道。”
“什麼場合?”
“現在這個場合。”
說話的間隙,他已然走到她面前,抬起下巴吻上去。
“裙子——”
“回頭再買。”陳肆川啞著聲。
-
十一月,陳肆川和梁如夏從青海趕回來參加於森的婚禮。
每隔一段時間自駕去一趟外地是他們的共識。
除了是去旅遊外,兩人更想做的是幫助當地的貧困兒童。
婚禮開始前,謝翊和方悅涵還有徐瑩早早就來到了,幾個人緊靠著聊天。
見梁如夏和陳肆川來了,他們站起來招呼著手:“這裡!”
坐下後,一桌人先是聊聊近況。但因為平時都有聯系,所以沒聊多久就結束了。
“誰能想到最先結婚的是萬年單身的於森?”謝翊嘖嘖道,“果然,人不可貌相。”
“大好日子,說點好聽的吧你。”方悅涵作勢要掐他。
“成成成。”謝翊連忙說。
一旁的徐瑩沒忍住笑出聲來:“你倆怎麼還和當初上高中一樣,打打鬧鬧的。”
“這多好,永葆青春。”謝翊吊兒郎當地說。
“那你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徐瑩八卦地問起,“你倆也談了兩三年了吧。”
聞言,謝翊指指身旁的人:“她說了算。”
方悅涵喝一口茶,隨口說:“再等兩年吧,我還不是那麼想結婚。”
徐瑩了然,又問起姍姍來遲的陳肆川和梁如夏。
“你們倆呢?”
梁如夏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他倆好像還沒談過這方面的事情。
正準備說不確定,就聽見身邊的男人說:“快了。”
快了?
她怎麼不知道快了。
轉頭看向他,他一臉從容模樣。
“行,回頭有日期的時候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我怕到時候我趕不回來,”徐瑩囑咐完,忽而側過身望向四周,“不過,孫藝溪和江淮是不來了嗎?”
說起這個,桌上陷入一陣沉默。
他們都知道,徐瑩口中的那兩個人幾個月就前分了手,一個出了國,一個去了香港。
而自從分手後,再也沒有與他們幾個人有過聯系。
“應該是不來了,”方悅涵嘆一口氣,“他們倆都是很要強的性子。”
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司儀宣布婚禮馬上開始。
於是隻能將話咽下去,先慶祝於森的婚禮。
新娘是很御姐的長相,美得很張揚。
臺上,於森說著誓詞就開始掉眼淚。
臺下的一桌,幾個人面面相覷,都不由得一笑。
“真是沒出息。”
謝翊看不下去說了句,卻在於森說完帶頭鼓起了掌。
鼓完掌的梁如夏將手放下,忽而有些分神。
這麼一看,時間過得可真快。
曾經坐在她斜後桌和她對著答案的男生,如今都結婚了。
曾經在新年前夕跑去小漁島打雪仗的少年少女,如今都已長成大人模樣,在各自的領域奮鬥著。
十七歲到二十六歲,當初坐在座位上時看著窗外,想著時間能不能過得再快一點的她,如今卻格外期望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婚禮結束後的第二天,誰都沒立刻離開海城,而是找了個地方玩了一天,熬了個通宵。
離開海城的前一天,陳肆川來到了梁如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