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如夏天般炙熱 3007 2024-11-22 17:32:47

  周理根本不聽他說的,拿過筆就在草稿紙上劃了兩道:“粗心錯的,不算錯。”


  “反正這題我會,我能做對。”


  “我做對了。”他強調一遍。


  梁如夏隻是抿唇一笑,並不語,默默地拿好自己的東西坐好。


  能力確實很強,但支撐不起他更強的自尊心。


  稍有差錯,內心世界便轟然倒塌。


  這不叫自信,叫不值一提的自負。


  和陳肆川比差遠了。


第18章


  隨著太陽的落下, 梁如夏在輔導班的第一天迎來了結束。


  總的來說,她的體驗還算不錯。


  課能聽得懂,題也會做, 同學也很友善。


  忽然就覺得剩下的六天不那麼難過了。


  到了時間, 班裡的人一股腦都湧了出去, 和在學校裡並無太大差別。


  梁如夏倒是一如既往地不急。


  畢竟這個時候回到家也隻有她一個人。

Advertisement


  還不如在這裡多待一會,學習的效率還高。


  “如夏, 你不走嗎?”孫藝溪見她不動,好奇地問。


  梁如夏抿唇一笑:“我還差一點就做完這題了,做完再走。”


  “好哦,”孫藝溪背起自己的單肩包,走到過道,意味深長地和她說了一句, “我去追人啦。”


  等梁如夏抬眸,女生早已轉過身抬腳離開。


  她看到, 她走向了站在門口處的陳肆川。


  “陳肆川, 你是不是十月四號過生日?”


  陳肆川耷拉著眼皮, 並不看她:“慢走不送。”


  “今下午氣性怎麼這麼大?”孫藝溪被懟也不變臉色,依然笑意盈盈。


  “再不走江淮不久就能知道這件事。”


  孫藝溪臉色一滯。


  “你知道了?”


  她聲音裡再無平時柔和之意,取而代之的是止不住地顫抖。


  陳肆川沒回她, 意思卻不言而喻。


  “耍我玩兒呢你?沒想到你這麼有心機。”


  孫藝溪突然就想扔掉身上的乖乖女包袱,踹他一腳。


  陳肆川不置可否。


  孫藝溪現在後悔死了。


  當初見他學習好、長得不錯、家境也行, 以為是顆好棋子, 結果沒想到不僅毫無用處, 還讓她氣急敗壞。


  “你不準告訴他!”


  扔下這句話, 孫藝溪轉頭就走。


  “有個條件,你也不能告訴她。”陳肆川語氣淡淡, 光影下的神色晦暗不明。


  孫藝溪停住,轉回來,冷哼一聲:“告訴誰?”她以女人天生的直覺叫住了一個名字:“梁如夏?”


  也不管陳肆川回不回應,她徑自說下去:“不能告訴她什麼?看上去陽光自信的天之驕子其實是被父母所討厭的冷漠男?”


  看到陳肆川冷下臉來,孫藝溪心口的氣總算發泄出來一點。


  她其實有調查過他,雖然他父母不喜歡他,但對她來說其實並不太重要。


  反正又不會產生感情。


  隻要滿足學習好、長相好、家境好就行了。


  誰知道他心這麼黑,竟然耍她,還威脅她。


  孫藝溪忍不下去,揚長而去。


  “這破輔導班我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另一邊,梁如夏沒太關注他們的對話。


  那題寫完她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背書包回家。


  本以為教室沒人了,站起身才發現,陳肆川還站在門口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梁如夏被看得莫名其妙,一步步走過去,自然地開口說:“你怎麼還不走?”


  “老劉讓我最後走,給教室鎖門。”


  梁如夏反應過來,忙道歉:“忘了這回事了,對不起。”


  “沒事,”陳肆川仍然沒什麼情緒,“出來,我好鎖門。”


  “奧。”梁如夏乖乖地走出去。


  她能察覺到他有點不對勁,整個人恹恹的。


  梁如夏不解,上午不是還好好的嗎?


  中午也是,明明笑得很開心。


  她沒立刻走,而是等陳肆川鎖好門後問:“你是不是講了一天太累了?”


  “不是。”


  她不動,陳肆川也不動。


  那是為什麼?


  梁如夏想了許久,決定說一些正能量的話,試著感染感染他。


  “你今天講得還挺好。”


  “是嗎?”陳肆川心不在焉地說。


  梁如夏攥著書包帶,一邊抬腳往前走一邊回他:“嗯,我從不說假話。”


  陳肆川跟上去,臉色比剛才有所緩和:“所以你都聽懂了沒?”


  “當然,你講得這麼清楚我還不懂的話,笨死我算了。”


  “那你還問周理題?”


  男生斂著眉,問得極其自然且坦蕩。


  這,梁如夏也不好說啊這。


  總不能是為了讓周理吃癟吧?


  “看到一個難題很感興趣,但不會做,就問了他一下。”


  梁如夏想了想,換成另一種說法。


  陳肆川哦一聲,不鹹不淡地說:“那我是沒利用價值了?”


  梁如夏立刻意識到什麼,解釋道:“你當時在和其他人討論,看上去挺忙的。”


  “而且怎麼能說是利用呢?我們這是互幫互助。”


  陳肆川最後的那點心結被她認真的表情和語氣全部解開衝散。


  他假模假樣哦一聲。


  這是好了?


  梁如夏放下心來。


  這個大腿她可得抱緊了。


  “對了,你的那本化學漫畫書我翻譯了一半了,你是現在看還是等我翻譯完了再看?”


  “翻譯完。”


  “好。”


  兩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路口。


  梁如夏問他:“你是不是就來這一天?”


  “嗯。”


  梁如夏在心裡輕輕嘆一口氣。


  要是多待幾天就好了。


  不過那個劉老師據說是小班老師,講得肯定也不比陳肆川差。


  所以他不來也沒事。


  “我覺得你以後可以開一個輔導班,”梁如夏真誠建議,“肯定會賺翻的。”


  “如果真開了,記得告訴我,我肯定來。”


  她繼續吹彩虹屁。


  陳肆川好整以暇說:“你錢給得多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再見。”


  梁如夏果斷拒絕。


  陳肆川嘴角揚起,笑了。


  梁如夏努努嘴,準備轉身走。


  沒走幾步,背後傳來清冽幹淨的嗓音。


  “再見。”


  -


  接下來的幾天梁如夏都沒見到孫藝溪,她很奇怪,但是兩人的關系又沒有到特別好的程度,也不方便問。


  於是梁如夏開始習慣起一個人上課。


  有後桌時不時說上幾句冷笑話的張逸在,過得也不算孤獨。


  十月四號那天,梁如夏請了一次假。


  原因是前一天下午猝不及防地下了場暴雨,梁如夏提前看了天氣預報拿了傘。


  但沒想到雨會這麼大,配著海城十年如一日的大風,讓梁如夏走幾步就不得不停下來折一折被風吹翻的傘。


  動作間,頭發,身上都淋了雨水。


  次日,她毫不意外地感冒了。


  梁如夏早晨起來喝了一包家裡常年備著的感冒藥後,原想背著書包去輔導班,可走到門前時發現自己的腦袋重得不得了。


  她給秦莉打了個電話,秦莉當即立下從公司趕回家,送她去醫院掛了幾瓶水,並給她請了個假。


  “你現在這樣,去了效率也不高,就在家休息一天。”


  梁如夏應聲點頭。


  “七號那天上到什麼時候?”


  “上午,下午要返校上晚自習。”


  “是不是就快要考試了。”


  “對。”


  “知道要好好考吧?”


  “知道。”


  “行,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和你這些天的努力。”


  秦莉留下這麼一句,就又匆匆趕回公司上班了。


  梁如夏於是在家也沒闲著。


  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去做題,抹風油精、用力捏起手背上的皮膚。


  透徹心底的涼和鑽心底的疼不但沒能讓梁如夏集中注意力,反而還讓她變得越來越焦慮。


  像一顆愈來愈大的氣球,即將要爆炸。


  梁如夏放下筆,直直地趴到了桌面上。


  好想死。


  這是她不知道在心裡念叨了多少遍的三個字。


  念得多了,自己也分不清是過度焦慮後的自嘲,還是真心話。


  沒有趴太久,梁如夏重新直起身,身上的力全都集中在後背,重重地向後倚過去,和椅背發生碰撞,震得她晃了晃。


  暖黃色燈光下,她臉色和唇色白的不像話,長長的睫毛垂著,於下眼皮落下一道陰影。


  她肆無忌憚地走神,這裡想一通,那裡想一陣。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梁如夏揉揉眼,發覺自己剛才所想的一切都不記得了。


  這樣下去,隻會越來越糟糕。


  嘆一口氣,她從椅子上起來,繞著房間四處走了幾圈。


  走到最後一圈時,梁如夏無意中看到了書包裡五顏六色的東西。


  她過去把拉鏈徹底拉開,裡面的東西完全地浮現了出來。


  是一盒丙烯顏料。


  在這下面,是一盒石塑粘土。


  梁如夏一瞬間想了起來。


  這是她昨天中午去吃飯的時候路過一家文具店買的。


  最初是想買幾隻黑筆,在逛的過程中發現了這個東西。


  仔細看了看這個包裝盒和旁邊展示的幾個小玩偶作品,梁如夏起了購買的欲望。


  她忽然想到,可以用這個做幾個化學儀器,在頂部加上一個羊角釘和鏈子,當生日禮物送給陳肆川。


  正好她也不知道該買什麼禮物。


  貴的她買不起,便宜的又不好看。


  梁如夏當機立斷買下了這個,順便買了幾個小工具和輔助材料。


  付款的時候,她沒想到這些還蠻貴。


  又仔細看了兩眼,發現上面寫的似乎是日語。


  好嘛,外國貨。

作品推薦

  • 原味三分甜

    仙貝有嚴重的社交恐懼,沒辦法看著人說話。   可她暗戀一個男人。   一咬牙一跺腳,仙貝轉過身,我我我喜喜……了好半天,臉爆紅,滿頭汗。   而他已經從背後抱住她,輕聲道:“我也是。”   ——我嘗過萬千口味,卻獨愛你這一杯。

  • 男主他喜歡我

    我穿成了男頻末世文里的男炮灰。 為了茍活,我故意編造與男主大佬的狗血愛情故事。 「賀蕭野他拉著我搞基,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答應他。」 「他還要強制愛我,我誓死不從。」 吃瓜群眾紛紛膜拜我。 正唾沫星子亂飛時,身后傳來一聲冷笑。 「說說,我當時是怎麼對你強制愛的?」

  • 漢子姐駕到,統統給我閃開

    男友的聚會上,我終於見到了他臭名遠揚的女兄弟。 她打著大家都是兄弟的名義。 和別人男朋友卿卿我我,拆散了一對又一對情侶。 受害者們紛紛在我面前哭訴:“受不了了!快去懲治一下那個漢子婊吧!” 算是找對人了,我可是出了名的綠茶。 漢子婊還想和我鬥?

  • 讀心!高冷霸總他是個碎嘴子

    去離婚的路上,我有了讀心術。 一臉冷漠的老公內心正在癟嘴哭:【嗚嗚嗚老婆別離開我,像我這樣時薪百萬的男人,別人撿到了是不會還給你的。】 【沒有老婆,我要這億萬家產有什麼用?】 【一定要我坐在勞斯萊斯上哭嗎……】

  • 竊窈

    我替嫡姐嫁给了声名狼藉的镇南王。传闻他杀人如麻,却极爱美人柔荑,是个十足的手控。 只因回京路上见到嫡姐掀起车帘的玉手。 他便拿着圣旨上门求娶。为当姐姐手替,顺利代她出嫁。 父亲削掉了我左手第六指。

  • 室友他一直把我當老婆養

    室友很双标。 不准别人坐他的床,却允许我睡在他的床上。 不接别人递的水,却抢我喝过的水。 我以为城里的好朋友都这样。 直到有人传我俩在谈恋爱。 我开始躲着他,却被他抵在墙上。他咬破我的嘴唇,恶狠狠地说:「许实,你再躲我试试看。」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