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徐妄咂了咂嘴唇：「你數一下我親兩下。」
「反正你喜歡我親你就數。」他吊兒郎當地看著我。
我這要是再數下去，不是在變相地告訴他。
親我!
我才不!
唇上又落下一個吻。
徐妄在唇瓣上輕輕咬了一下，迅速退開。
真想邦邦給他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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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的手沒被他禁錮著的話。
10
「高三那年教室裏說的話，沒想到你會聽到。」
徐妄嗓音清澈低沉，我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抬頭和他對視上，我的語氣有些冷：「誰跟你說的?
「我閨蜜?」
徐妄放開我的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根煙，在嘴裏咬著。
看我皺眉，他把打火機丟進了垃圾桶，神色多了些老成。
「江念錦。」
他隻有在談很嚴肅的事時會喊我大名。
我心一緊，不用想是我的閨蜜開始助攻了。
可她知不知道她在把我往死路裏推啊。
我….
「不是因為零花錢才對你好，是因為喜歡才對你好。」
徐妄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他睨了我一眼，眉眼帶著笑。
「那時候越是在意越是喜歡裝，沒想到獨獨那一次很混賬的話讓你聽了去。
「我還說你怎麼突然就對我冷淡起來，畢業試探你，毫無疑問被拒絕了。」
徐妄自嘲地笑了笑，我的情緒猛地一下低落起來。
「而且零花錢最後都給你買禮物了。」
我想了一下，徐妄那時候的確送了我好多東西。
布偶、唱片、公主裙….很多，數不清了。
但是那時候我被他的話打擊到了。
一開始我也自我攻略了，畢竟徐妄對我多好啊，隨叫隨到，我喜歡的東西他都會 捧到我面前，可久而久之大腦就在時刻提醒我。
徐妄的好是對我有所圖，他喜歡零花錢比喜歡我多。
心裏的酸澀咕嚕咕嚕往上冒，我們真的是錯過了好多年。
我撇嘴：「你說就我的暴脾氣以後誰娶我誰倒楣!」
「你的好我不樂意和別人分享。」徐妄不悅地看了我一眼，沒覺得自己有錯。
「班裏有個小子喜歡你，我要說你多好多好，他不得更來勁了。
「我呢不叫你姐姐，你就會晾我好幾天，這不是給他機會嗎?
「我又不傻!
「艸，明明我比你大兩歲。」
徐妄罵罵咧咧地突然又自個笑起來，臉上的酒窩陷得很深，很好看。
我卻看到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失落，眼眶裏的熱氣呼呼沸騰起來。
徐少爺難過了，罪魁禍首是我。
不開心一入一。
「可如果是你的話，我倒是可以叫一輩子，反正就當是情趣了。
「隻是江念錦你什麼時候才能答應做我的女朋友?
「我想光明正大地和你睡一張床。
「我想你把心裏藏著的事跟我說一說，我想當你的情緒穩定劑。
「我很笨，這麼多年都不知道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姐姐~你明明也喜歡我，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和我好吧~
「求你了～」
徐妄又哭了，比醉酒時還哭得厲害。
我摸著他的頭，哄了半天也沒哄好。
「你答應和我好，我就不哭了。」徐妄紅著眼睛看我。
我抿了抿唇，沒說話。
他生氣了，哭得越來越狠。
一個大男生，外人面前禁欲高冷的大帥哥現在卻是這樣，很難想像。
可以說徐妄一直都尊重我，一開始的試探到後來的明目張膽，再到老婆退到女朋 友，他一直都在尊重我。
隻是我拿著剛剛出來的體檢單。
一時陷入了沉思。
想要進一步的想法又退縮了。
相親對象：「江小姐哪裡最敏感?」
我脫口而出：「性格。」
不然也不會因為徐妄幾句話就時常對他愛答不理的。
相親對象尷尬一笑：「我們聊點私密話題吧。」
我點了點頭：「可以啊，你身高多少啊?」
剛剛進來我就想問了，好像還沒徐妄高。
相親對象對我邪魅一笑，挑了一下蠟筆小新一樣的眉毛。
「問得這麼私密，好想把江小姐一口吃了。」
我一臉蒙逼，這人發什麼瘋!
「可吃人犯法的哎。」我好心提醒他。
相親對象嘴角低了下來：「江小姐知道成年人最受不了什麼嗎?」
這題簡單，我張嘴就來：「節假日調休!」
相親對象臉色快要崩潰了：「我家的床睡得可舒服了，江小姐要不要去試試?」
家裏的床已經睡了好幾年了，前幾天就想換來著，我兩眼放光：「兄弟，鏈接發 來!」
最後相親對象把鏈接給我發過來，冷著張臉走了。
走到門口我還看到他 tui 了一口，任務完成我無所謂了。 再說這樣的男人給我一打我都不要。
說話沒點分寸感。
就是收回視線時，我看到了一臉陰沉的徐妄。
這次可能要死球球了。
13
「江念錦!」
徐妄的聲音裏壓著怒，夜燈下他的眼眸黑沉沉的，和喝醉酒他喊我姐姐時不一 樣，現在的他很嚇人。
「你背著我去相親，你怎麼敢的!
「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男生接近你了。」
徐妄的質問讓我的心猛地揪住。
本來是打算一點一點退出他的生活，可是還沒開始好像就被我搞砸了。
我和其他人近一點，他就受不了，和我一樣。
徐妄把我整個人抵在門上，聲音都拔高了些。
「你怎麼敢的?」
他的眼神冷得像是要把我掐死一樣。
我急忙辯解：「不是我相親，我是幫我閨蜜去的。」
閨蜜被家裏人催婚，要我去擋一下，我沒想到會遇到他。
可他被刺激到了，沒聽進去。
「我看到了，你對他笑。
「江念錦，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一邊吊著我，一邊又對其他男人笑。 「你怎麼能這麼逼我江念錦。
「是不是我有了女朋友，你才會知道後悔，才會自私一點?」
徐妄眼裏的狠濃得像烈酒，澆得我眼眶發紅。
要是可以，我希望那樣的場景永遠不要出現。
「徐妄，我是幫我閨蜜去的，不是給自己相親。」我再次解釋。
看到這樣失控的徐妄我好心疼，好心疼，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把傷口扒開來。
「而且徐妄，我……我..生不了孩子。」
我把這幾個字在口腔裏咀嚼了幾遍慢慢吐出來。
我覺得我應該把我的秘密分享給他了。
表姐生孩子時，我和徐妄在門口偶遇到，看他那麼喜歡小孩，時不時伸出手指逗 小不點。
我問他：「喜歡?」
「喜歡，我打算以後生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心下被刀割裂般疼，我強顏歡笑：「那也要看你老婆願不願意給你生，而且生小 孩很疼的。」
「我們可以領養。」徐妄脫口而出，笑得吊兒郎當。
可信度極低。
現在聽到我這樣說徐妄沉默了，可眼睛裏的狠還是沒減一星半點。
「你那麼喜歡孩子，如果我們在一起了，我們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我..我..不會生。」
我儘量把語速說得慢一點，不然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可是眼淚它不聽話， 鉚足了勁往外沖。
我胡亂地擦了擦，扯著不好看的笑。
「乾媽隻有你一個兒子，你不能因為我……我覺得我們這樣挺好的。」
我甕聲甕氣和他打著商量：「徐妄，你要是覺得這些年虧了，那我們就不糾纏 了，好嗎?」
這句話說完，我好像是一個在等法官判決的犯人。
這麼多年私藏在心底的秘密終於不是秘密了，整個人應該要輕鬆了好多。
可我心底悶悶的，我低著頭不敢看徐妄。
其實聽到他說對我的好隻是因為零花錢，說我暴脾氣誰娶我誰倒楣隻是我不接受 他的原因之一。
最重要的是，我子宮有問題。
醫生說我很難懷孕，這些年我都在吃藥。
那天看到徐妄中招，沒帶他去醫院就是想拼一把。
後來的那兩次也是故意順從他。
可即使沒做措施，在排卵期間，我吃了藥，還是沒用。
「這就是你這八年來的考慮!」徐妄的注意力從相親上拉了回來，他咬牙切齒的 聲音傳來。
我不敢應聲。
他又問了一遍：「這就是你八年來的考慮?」
他的聲音隱忍克制又帶著幾分自嘲。
「江念錦，我的喜歡在你眼裏就那麼不值錢對吧?」
他掐起我的下巴，讓我看著他。
好似我不會生孩子在他的喜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使勁搖頭：「沒有。」
他的喜歡我一直都看見，隻是不敢回應。
他曾經說不喜歡我是原因之一。 最重要的是我不會生孩子。
我怕有一天我們在一起了，他會因為這件事被人笑話。
還有他很喜歡小孩啊。
「沒有，那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因為你不會生孩子就放棄你?
「說到底還是你不信任我。」
徐妄整個人像是碎了一樣，我隻聽到他啞著嗓子緩緩說道：
「江念錦，誰他媽沒事和你耗八年，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身體是你的，你要生就生，不生我還能勉強你不成。
「江念錦我剛剛還說你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其實你很自私，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在 意他們的閒言碎語?
「我說喜歡小孩，是因為你在我這裏一直都是小孩。
「我說要生一個男孩女孩，那都是逗你的，我巴不得隻有你和我。
「就說你憑什麼替我覺得我會因為這一個原因不要你，你問過我願不願意了嗎?
「江念錦，你讓我好難過啊。」
徐妄擦了擦我的眼淚，哽咽地把我從他懷裏放了出來。
徐妄走了，他把我抱到沙發上後一聲不吭走了。
我坐在沙發上哭得差點喘不過氣。
過了幾分鐘我急忙追出去。
門一開，就看到徐妄坐在走廊裏。
手裏拿著根煙，地上丟著他的外套，上面有好多煙灰。
他看到我出來，站起來，走到我跟前，眼尾紅彤彤的。
「還要我嗎?」
我哭著點頭：「要……要.」
去抱他，他讓開了。
「還晾不晾我?」
我使勁搖頭：「不晾了。」
食指上滑進來一個冰涼的東西。
是戒指。
和他手上戴的是一對。
而且在我的印象裏，他高中畢業就戴著了。
心上撼動，徐妄伸開他戴著戒指的那隻手。
「好久就買了，沒敢給你，怕你拒絕。」
十指交扣，徐妄吻了吻我的額頭：「怕你反悔先用這枚標記著。」
「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江念錦，你不要推開我，沒有你我會瘋的。」徐妄抱著我。
剛剛沒哭的人，此刻帶著哭腔把我抱得緊緊的。
他埋在我的肩窩，有滾燙的液體落下來，灼傷了我的心臟。
我家哥哥真的是個愛哭鬼。
「剛剛為什麼沒走?」
「有點失控，出來冷靜一下，沒走，也不會走。」
「捨不得。」
14
「和好了。」閨蜜似笑非笑看著我。
有些事情好像浮出了水面。
我挑眉回看她：「你搞的鬼。」
「你和他高中的誤會是我找他說的。」她好似在炫耀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我相親倒是真的，隻是前腳讓你幫忙，後腳就通知了徐妄僅此而已。」
怪不得徐妄會出現在那裏。
閨蜜搖了搖頭：「主要是你太扭扭捏捏的，我看著都替你擔心，還好你們終成眷 屬了。」
我還沒張嘴她又說：「不用感謝我。」
「愛你。」
「說愛誰?」身後傳來徐妄的聲音。
我一怔：「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徐妄沒臉沒皮地親了我一口。
「咦~」閨蜜一臉嫌棄，下一秒又朝我打趣，「她說愛你。」
我：「?」
「是嗎?」徐妄看了我一眼。
他低下頭，湊近，直白又真誠：「我也愛姐姐~」
番外
我和徐妄結婚後，肚子好幾年還是沒動靜。
兩邊家裏人都催我們早點要孩子，告誡我們高齡產婦生孩子會很危險。
徐妄大言不慚地和他們說：「結婚前一天我就去結紮了，我不打算生孩子。」
說完被他媽追著打了一條街，我媽看了眼我沒說話。
我心虛的笑了笑。
這兩年我中藥吃到吐，徐妄心疼死了，自作主張把我藥都丟了。
「不喝了，丁克族也挺好的。」
「可我想要孩子。」我拒絕。
他威脅我：「你再喝那哭哈哈的藥，我明天就去結紮。」
我和他講道理，徐妄巧舌如簧，我反被他講道理。
最後反應過來，徐妄被我罵了，睡了一分鐘的沙發。
「你是我的，你的身體也是我的，我不允許你這麼折磨自己。」
「可我想要 ….」
「可什麼可。」徐妄呼吸不對勁起來，「睡醒再說。」
徐妄.…很好，好到我覺得很對不起他。
我希望，真誠的希望我們能有一個孩子。
所以藥我還是在偷偷吃。
皇天不負有心人。
三十歲這年，我懷孕了。 徐妄知道後，擔心死了。
尤其是聽醫生說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時。
「姐姐，我們不要他/她了好嗎?」
結婚後，徐妄很少再叫我姐姐了。
這次因為想哄我不要孩子，又開始一遍一遍喊我。
我不聽，他好幾天都冷著臉，但是對我的照顧不敢馬虎，吃喝拉撒都是他親力親 為。
就是不理我了。
我難受。
「哥哥~咱不帶這樣的哈。
「你再不和你的寶貝說說話，她就要爆炸了。」
我撇著嘴，要他哄我和我說說話。
徐妄歎了口氣，緊緊抱著我。
「我不想理不聽話的寶貝。」
他說：「早知道我就去結紮了，不讓你遭這罪。」
我沒回話。
我家先生現在變得好敏感。
整夜整夜睡不著。
可把我心疼壞了。
所以孕期我都很小心很小心，我怕把徐妄給嚇著。
臨產的時候，徐妄握著我的手，雙眼泛紅：「不許丟下我。」
哎!
我怎麼會丟下他呢。
徐妄真傻。
歷經五個小時，孩子出生了。
是個男孩。
很漂亮，眼睛像我，大大的，嘴巴像徐妄，很薄。
我問他：[要給寶寶取什麼名字?]
徐妄掀了掀紅腫的眼皮子：[徐勁。]
[為什麼?]
[冠我之姓，綴你之名。]
徐妄的徐，江念錦的勁。
我在嘴裏念了念，感覺有點不對勁。
[錦是第三聲，勁是第四聲。]
徐妄吸了吸鼻子：[34,生世，加上我的徐第二聲2,234就是兩生世，比一生世 都多了一呢。]
[你不覺得翻譯過來很浪漫嗎?]他一本正經分析完，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好似我說不，他就立馬哭鼻子。
雖然剛剛才哭過。
我嘴角一咧，伸手擦去他眼角沾著的淚。
[很浪漫很浪漫。]
[我家哥哥比土耳其都浪漫。]
我家哥哥不僅浪漫還非常愛我，在知道我懷孕的第二天，雖然我的身體很難再次 懷孕，但是他還是偷偷背著我去結紮了。
這男人，真的很難不讓人心動。
2
徐勁生下來很健康，隻是我的身體沒以前那麼有力了。
他爸徐妄又是個狠心的人，徐勁剛滿月，就被他丟給我媽和他媽順著養。
徐勁小寶貝哭得鼻子紅彤彤都沒用。
我還不敢說什麼,因為生徐勁之前，徐妄說過以後都要聽他的話。
而且現在他管我很嚴。
閨蜜約我出去聚一聚，我哭喪著臉：[徐妄不讓我出門。]
而且等會要去醫院體檢，沒時間。
她在電話那頭笑得我想順著網線過去給她邦邦幾拳。
[給你頒個稱號，夫!管!嚴!]
我不服輸，張嘴就來：[姐姐也給你個稱號，母!單!花!]
哎!氣得她直接把電話給我掛了。
小扒菜，玩不起!
其實她不知道。
徐妄除了管我嚴一點，不讓我吃辣條、霜淇淋。
他對我好得不得了。
每天都陪著我。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我差點要被他養廢了。
可我一拒絕，他就開始自己生悶氣，有天他居然偷偷躲在被子裏哭了。
「你不需要我了。」
我一整個老爺爺地鐵看手機。
「徐妄，你怎麼那麼嬌?」
他一把拉開被子，紅著眼睛看我：「我還很狂呢，你要不要試試?」
嗯，怪不得叫徐妄，的確很狂妄!
我看著摟著我，睡著了還說夢話「愛我」的男人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 何幸得遇，良人如斯，夫複何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