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遠處，校花姐沈珊姍姍來遲。
聽圍觀的同學們七嘴八舌描繪完前因後果後，校花姐也加入了戰鬥。
好了，現在四打一了。
哦吼。
這眼鏡男小卡拉米，灑灑水啦。
完勝!
6
「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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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像話了!」
「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二，居然帶頭霸淩同學!」
「你們兩個也學那些壞學生，想當攪屎棍啊?」
一班班主任氣得拍桌子。
年級第一是裴宇。
第二是沈珊。
我和江哲，大概是，攪屎棍?
咳咳。
我們班主任也吼：
「江哲你天天蹺課，成績都要倒數了!現在長能耐了，還學會打架了，什麼時候 讓我省省心啊?」
對我卻語重心長地惋惜：
「還有你李思瑤，你，你氣我死了。」
「自己什麼情況你自己不清楚啊?還敢打架，不要命了?」
我用衛生紙塞住了出血的鼻子。
慚愧低下頭。
江哲覺得不公平：「老師你偏心，李思瑤成績也不咋樣，她還經常請假呢，你為 什麼不罵她?」
「你還強嘴，我抽你大嘴巴子!」
老班氣死了，脫下鞋就要打人。
但最後還是被理智拉住了自己即將下去的手。
江哲不服：「是那個戴眼鏡的先造黃謠的，他挨打活該!」
「再說了我們下手有輕重，他就是點皮外傷。」
「李思瑤還被他打得流鼻血了呢。」
老班怒斥：「皮外傷你說了算?得醫生檢查之後才算!」 沒多久，家長們來了。
裴宇他爸，沈珊她媽，江哲他爸和我奶奶。
「我的兒啊，怎麼被打成這樣，老師你可要替我們做主啊!」還有那個眼鏡男他 爸媽。
老師略帶歉意：「家長請放心，我們肯定會調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然後嚴肅 處理。」
「你們四個，先出去罰站!」
我們被趕了出來，家長們在裏邊協商。
「校花姐，對不起啊，連累你了。」
我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給金主校花姐道歉。
但此刻校花姐卻滿臉興奮，她答非所問：
「剛才打架那會兒，前因後果我大概聽明白了。」
「所以你和裴宇那天根本不是談戀愛，而是為了區區一百塊錢?」
校草哥更正道：
「是一百塊錢，不是區區一百塊錢。」
校花姐笑得燦爛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沒談戀愛，哈哈，太好了。」
校霸江哲也在傻笑：「對對對，重點是你們沒談，哈哈哈!」
他們兩個越笑越嗨，差點引來老師。
是我和裴宇用淩厲的眼神制止了他們。
「所以一百塊到底歸誰了?」 「是啊，歸誰了?」
校花姐和江哲對我們投來清澈的目光。
7
我和裴宇看了眼對方，都不好意思低下頭。
咳咳。
說起來都是淚。
那根本就不是一百塊，而是張偽造成一百塊錢的反詐宣傳單!
裴宇的錢也沒丟，隻是他沒摸到而已!!
整件事，其實就是個烏龍!
「哈哈哈哈，笑死了，居然是反詐宣傳單。」 「哈哈，你們兩個傻不傻呀。」
他倆又笑起我倆來。
可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我有點想哭，不光一百塊飛了，昨天剛到手的一百萬也要飛了。
但事已至此，我隻能主動割愛：
「校花姐，對不起啊，我昨天不該喪盡天良收下你的一百萬的。」
「其實昨天我一開始想要跟你坦白的，怪就怪我沒見過那麼多錢，一聽到到 賬，我到嘴邊的話都沒勇氣說了。」
「我等下回去教室，我就給你轉回去。」
手機是偷偷帶的，老師辦公室門口，我不敢掏出手機來。
校花姐卻揮揮手：「不用了。」
「也不怪你，是我給得太著急了。」
「本小姐給出去的錢，哪裡有往回要的道理?你打我臉呢?我以後怎麼在學校
混 ?」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百萬啊，你就，就不要了?」
校花姐不以為意：「一百萬而已，給你了你就安心拿著，就當本小姐積德行善
了 。」
我感動得快要哭了。
當即就抱住了校花姐的大腿：「姐，你真是我親姐!」
「以後有什麼事，你儘管吩咐，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鞠躬盡瘁，肝腦塗 地，在所不惜!」
裴宇有些嫌棄地看看我。
校花姐想了想：「還真有件事想找人幫忙。」
我不管旁人，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什麼事兒?你說。」
校花姐猶豫了片刻：「哎呀算了，改天再說吧。」
江哲有些小激動：「李思瑤，一百萬你就高興成這樣，我真把別墅送你，咱們談 戀愛吧行不行?」
「不行!」
我義正詞嚴拒絕。
一百萬是分手費，別墅是戀愛贈予。
兩者意義完全不同。
我是貪財，但也不至於賣身
再說，有一百萬，就夠了。
江哲蹙眉，滿臉委屈：「為什麼呀?我哪裡不好，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撓撓腦袋，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喜不喜歡這回事兒，我哪裡說得清楚哦。
關鍵人家富家大少爺，我也不配啊。
「咱們還是想想打人的事兒怎麼處理吧。」裴宇打斷我倆，拉回正題。
提及此事，四人頓時萎了。
8
被打的眼鏡男同學經醫院檢查，確實沒什麼大礙，隻是皮外傷。
事情因他造謠在先引起。
加之江哲和沈珊的家長態度良好，又財大氣粗，承諾的賠償金額讓對方很滿意。
事情很快就得到了妥善的解決。
可我們四個都動手了，所以按理說應該是幾家平攤。
奶奶聽著他們商定的賠償金額，眼神霎時就渾濁了。
她枯槁消瘦的臉上寫滿了慌亂。
佝僂著背影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我趕緊上前扶住她，拉著奶奶在一側悄悄說：
「您別擔心，這筆錢不用咱們出，他被打是因為造謠我，所以我可以免於處罰。
奶奶有些驚喜，又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嗎?」
「真的，咱們是受害者，而且咱家的情況老師也清楚，學校也會特別關照的。」
奶奶這才算放下心來：「那我去謝謝老師。」
「我已經謝過了，這會兒當著其他家長的面，您過去找老師也不太好。」我安撫 著。
奶奶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對對，也是。」
我騙了奶奶。
因為有校花姐給的一百萬，所以賠償款我可以自己出。
剩下的錢，我先還了這些年的欠債。
然後用奶奶的名義存了一部分。
又給奶奶買了商業養老險，每個月能直接打給她固定金額那種。
安排好一切，我累得氣喘籲籲。
其間又流鼻血了。
用了我大半卷衛生紙才止住血。
瞎，年紀輕輕的，比大學生還脆皮。
但這一晚，我莫名睡得異常安心。
中午食堂吃飯，我們四個又湊在了一起。
江哲問我：「李思瑤，你為什麼不肯跟我談戀愛啊，你真的不喜歡我嗎?要不要 再考慮考慮?」
我考慮啥，我都快死的人了。
才不考慮。
但話不能這麼說。
我憨厚地朝著江哲笑笑：「嘿嘿，不喜歡。」
江哲表情明顯落寞。
我不敢看他，趕緊轉移了話題：
「對了校花姐，那天你說有事兒找人幫忙，到底什麼事兒?」
沈珊悶了一口紅燒肉：「不要總喊我校花姐，怪生分的。」
「好的，沈大小姐。」
「叫我沈珊。」
「嗯，沈珊，你說吧。」
裴宇笑我。
江哲給我翻白眼。
沈珊說：「我發現我爸最近很不正常，他經常鬼鬼祟祟打電話，我還從他包裏看 到了孕嬰店名片，還有支女士口紅，我媽好像被綠了。」
「我想抓出來那個小三是誰。」
江哲直言：「不光是你媽被綠，你應該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了。」
裴宇：「咳，你那麼直接?」
江哲坦言：「本來就是嘛。」
但他話鋒一轉，頓時些許傷感：「不過有了也沒啥，我馬上都兩個這種弟弟了。
「一個是那狐狸精帶來的，跟我同歲，跟我爸沒血緣關係，卻整天在家欺負我， 什麼都跟我爭。」
「另一個還在狐狸精肚子裏，馬上要出生了，老頭子說檢查了，是個兒子。」
「那死老頭子老來得子，高興的啊，別提多寵那狐狸精了。」
「現在我說什麼,他都不信我。」
江哲說的狐狸精，是他後媽。
據說，他爸十年前出軌，後來小三鬧上位，江哲媽媽心灰意冷離婚後出了國。
不知是他爸不放他，還是他媽不要他。
反正自從離婚後，江哲就再也沒見過他媽。
就像我，也再沒見過我爸媽一樣。
10
我們都憐惜地看著江哲。
我說：「沒事，你還有我們。」
裴宇：「對，還有我們。」
沈珊：「我們可以幫你收拾你後媽。」
我堅定點點頭：「對!我可以!」
江哲擺擺手，扭頭的瞬間擦了擦紅潤的眼角，他又恢復了吊兒郎當：
「瞎，這有啥，本少爺現在都長大了，早不在乎這些了。」
四人相視，不知說些什麼好。
大人的世界，為什麼這麼複雜呢?
沈珊又歎了口氣道：
「唉，我也怕我爸變成這樣。」
她抓住我的手，像是抓住了希望：「所以李思瑤，麻煩你幫我跟蹤我爸，看看到 底怎麼回事，好不好。」
「好!」我堅定點點頭。
拿人錢財幫人消災，這事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江哲舉手：「本少爺也一起去，本少爺最見不得小三破壞家庭!」
裴宇緊隨其後：「我也一起去。」
「為了正義。」他補充。
正義小分隊就此成立。
說幹就幹，週末我們去跟蹤沈珊她爸。
按著沈珊給的地址，早早地蹲守在了她爸公司樓下。
結果沈珊也一起來了。
「你怎麼來了?萬一被你爸發現怎麼辦?」裴宇問她。
「我來看看。」
沈珊說罷，饒有興致：「裴宇，你是不是擔心我?嘿嘿，我就知道你喜歡我，就 是你自己不承認而已。」
裴宇耳朵唰一下就紅了，最後才支支吾吾道：
「才沒有，我是擔心你來了把事情搞砸。」
沈珊撇撇嘴：「怎麼可能，本小姐出馬，一個頂倆。」
江哲大嘴巴，不合時宜插話：「大姐，你爸認識你啊，你在這裏肯定被他發現。
我拉了拉江哲，和稀泥道：「沒事沒事，沈珊可以躲在角落裏不出去。」
「就是，我不出去就行了。」沈珊表示贊同。
「出來了出來了。」裴宇最先發現目標。
11
我的目光隨著裴宇的話音而轉移。
映入眼簾的是對面徐徐走來的一對中年男女。
男人摟著女人的腰，其間還不忘油膩地掐了把女人的屁股。
女人一臉享受地鑽進他懷裏。
關鍵女人還挺著大孕肚，看上去至少懷孕六七個月了。
沈珊怒了，挽起袖子就要往外沖：
「媽的，他還真出軌了!」
「太不要臉了!這女的肚子都那麼大了，他個鳳凰男對得起我媽嗎?看我不撕 爛這對狗男女!」
還好裴宇反應快，趕緊抓住了她：「你別出去。」
江哲也安撫：「對對，你先藏好，別打草驚蛇，我們三個跟蹤著，保證給你搞到 出軌的證據。」
說罷，他下意識扭頭往沈珊她爸那邊瞥去。
不瞥也就罷了。
看清對面的人後，江哲突然萬分震驚憤怒：
「擦，勾引你爸這女的，是我家那個狐狸精!」
裴宇滿頭問號：「誰?哪個狐狸精?」
我也震驚住了。
他家的狐狸精，豈不是他後媽?
他後媽和沈珊她爸爸搞在一起了?
亂套了。
這世界全亂套了。
江哲沖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