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是八百年沒用過“親了親”這淡出鳥來的表達方式了!【果然很合適青梅竹馬(泥垢
wwwww這次先麼麼噠的是遙妹耶!
[芊爺:哼,學我。]
【PS:翠鳥是保護動物,大家請不要學阿懟這種違法犯罪的行為(正色】
第83章
湖面的水波聲忽然變清晰了, 底下的魚蝦在平靜的水面上吐出泡泡來,漣漪蕩開。
項桓目光仍舊怔怔的, 好一會兒沒動靜, 像個傻子。
臉頰邊,原本尚且微涼的皮膚此時燒得滾燙, 那抹餘溫似乎猶在,帶著輕飄飄的暖意。
他好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 眼中如星辰閃耀, 猛然轉頭看向宛遙。
湖畔的姑娘正埋著腦袋,漫不經心地用手指去卷腰間的絲绦, 淺藍色的衣帶在纖細的食指上纏了一圈又一圈。
因為背對光亮, 她的表情顯得模糊又朦朧, 瞧不清是喜是憂。
項桓半是怔忡半是懵地將她望著, 唇邊揚起的弧度越來越大,起初的驚愣漸次被狂喜所代替,他驀地伸出手, 竟猝不及防地將宛遙攔腰抱了起來!
後者全然沒料到他會瘋得這樣突然,雙腳毫無徵兆的騰了個空,當下驚呼出聲。
“項桓!”
“你幹嘛啊,快放我下來!”
然而少年卻隻是笑並不說話, 臉上的喜出望外幾乎能頃刻溢滿整個湖面, 就那麼抱著她在原地來回轉了好幾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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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難得沒人,宛遙垂眸時堪堪和那雙清澈明朗的眼睛對上,漆黑的瞳孔裡仿佛有破碎的月光, 似乎這一瞬,整個邊城都因他而繁花盛開。
畢竟折騰了三天,饒是項桓心情好,也難免四肢乏力,到後來轉得一口岔了氣,竟攬住宛遙噗通一聲跌在了湖中。
鏡湖波光粼粼,圍著兩個人散出一圈圈的波紋。
“項桓!”完全想不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宛遙狼狽的坐在水裡,怨懟的用手捋了捋微湿的發梢,憤憤然道,“你看你,都弄成什麼樣兒了……”
縱然衣擺湿了大半,項桓倒渾不在意,坐在對面傻不拉幾地衝她笑了半天。
漫天星光斑斓,水上的倒影隱約隻能看清一個輪廓。
“宛遙。”少年噙著一抹不那麼鮮明熱烈的弧度,眉眼間的神情卻有著和先前截然不同的認真。
他微微歪頭,湊過去,“你是不是肯留下來了?”
面前的女孩子捏著胸前的青絲,一縷一縷拂去上面的水花,宛遙一時半刻未作言語,項桓便頗有耐心的靜靜等待答復。
她還是習慣性的垂首低眉,面頰鋪著淡淡的赧然,嘴角卻有掩飾不住的淺笑。
過去許久,才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也就是在此時,宛遙感覺到他粗粝而溫熱的手掌輕輕將雙頰捧起,滾燙的唇忽的貼了上來,有些莽撞似的吻住了她的嘴唇。
柔軟的觸感突如其來,宛遙愕然睜大了眼,有一瞬腦子裡空白如紙,脖頸後的筋好像一路麻到了頭頂,連指尖都流竄著細細密密的酥麻。
少年並不怎麼會親吻,隻能反復輾轉地抿著,吮吸著,用唇舌去記憶她微甜的味道。
隔得那麼近,他胸膛緊挨過來,宛遙甚至能聽到項桓狂躁不安的心跳,他的唇在笨拙的輕顫,噴在鼻翼的呼吸灼熱又凌亂,緊貼著衣料的那些體溫、脈搏以及幹淨的皂角味一並將她包圍住。
宛遙並不知道該怎麼做,由於驚訝而微微啟唇,他於是加重了一些力道,順其自然似的,舔上她的舌尖。
剎那間,心潮如水,再難控制,眼前竟恍惚有眩暈的光芒……
宛遙腦子驟然一熱,飛到九霄雲外的思緒頃刻歸位,她回過神來,一把將項桓推開,對面這塊後石牆沒能撼動,倒是先把自己推得往後挪了一步。
她張皇失措地坐在水裡,眼中又是錯愕又是尷尬,整張臉估計已經熟透了,虧得在天色漆黑不大容易看出來。
“你……”
她這邊的臉色五顏六色的非常壯觀,然而面前的項桓倒是笑得十分無賴,“是你自己答應的。”
“現在蓋了我的印,就是我的人了,你再想反悔可沒那麼容易。”說完,抬手用掌心將她嘴唇上湿漉漉的水漬抹掉。
宛遙面頰紅得愈發厲害了,低頭拿手臂緊跟著擦了擦。
她脖頸以上燒成了炭火,小腿以下凍成冰窖,上下冰火兩重天,等冷靜之後,才轉念瞪他一眼,撈了把水就朝他身上澆。
“你又戲弄我!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衣服全都湿了,還怎麼回去啊。你真是……”
項桓坐在那邊,任由她潑得自己滿頭滴水,隻意思意思地抬手擋了幾下,還是掛著一副欠扁的笑。等宛遙差不多發夠了火,才攔住她。
“诶,好了好了……這天涼水寒,再泡下去該生病了。”項桓起身去拉她,見宛遙在擰衣裙上的水,也跟著幫忙拍了拍,“走吧,先回府衙。”
時辰已經很晚了。
後宅的走廊上零星掛著幾盞昏黃的燈,前些天的小年玩得太瘋,這會兒尚未到除夕,眾人興致寥寥,都歇得早,四下裡頓時清清靜靜的。
項桓正坐在床邊換完幹淨衣服,房門便被人叩響了。
他邊系腰帶邊道:“進來。”
吱呀一聲,宛遙端著碗湯藥推開門。
“你怎麼來了?”項桓忙將鞋子穿好,看著她把託盤擱在床頭。
“我去廚房煮了點姜湯。”宛遙信手拉過凳子坐在他對面,拿勺子攪拌湯水,一股暖洋洋的熱氣順勢往外冒,“畢竟泡了冷水,這大冬天不是可鬧著玩的。”
他順從的哦了一聲,朝湯水裡望一眼,“那你喝沒有?”
宛遙輕輕吹去熱流,“我喝過了。”
項桓聞言若有所思地抿唇頷首,正專心致志盯著她手裡的姜湯,冷不防卻瞧見門外窸窸窣窣擠著幾道非常可疑的影子。
他顰眉,微偏了頭看過去,盡管什麼也未瞧清,但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搞的什麼鬼。趁著宛遙不注意,項桓悄悄衝著那邊露了個警告的眼神。
躲在門後的人顯然被他這一舉動嚇得不輕,猛一抬頭先在窗下磕到了腦袋,好容易才把痛呼艱難地咽回嘴裡,退後時又踩了旁邊同伴的腳,兩人一起捂上抱下的無聲喊疼。
餘大頭一向識時務,見勢不對立馬就收,急忙拽著項圓圓開溜。
後者壓低聲音:“我哥是不是發現我們啦?”
“知道你還不走!”
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正巧宛遙把頭抬了起來,項桓忙收斂表情。
“應該不燙了,你趁熱喝吧。”
湯碗遞至面前,他盯著那姜湯頓了一會兒,劍眉輕揚,毫不刻意地緩緩開口:“我受著傷呢,周身都疼,胳膊又沒力氣……”
猜得出這話是打得什麼心思,宛遙鄙夷且好笑地斜斜睇他,不過讓他如此一提醒,倒也真的有幾分擔心,於是將碗一擱。
“衣裳脫了我看看。”
項桓聞言像是計劃得逞似的揚起嘴角,利落地開始解衣帶。
他這身板簡直了,上回和袁傅火並的傷還沒好,又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來了個“三刀六洞”,宛遙實在沒眼看。
“是不是我上次給你包扎之後,你壓根就沒動過啊?”她忍不住掀了掀眼皮。
項桓正歪在軟枕上,由著她給自己上藥,嗓音散漫:“我那不是為了給你做花燈嗎……七八年前的事了,要想起來多不容易,花了整整兩天,都沒怎麼合眼。你是不知道,項圓圓那個敗家玩意兒……”
宛遙聽他碎碎念的把這幾日的事端出來挨個數落,忍不住也有些想笑。
“活該。”她把藥膏敷在已結痂的傷口處,輕輕罵道,“誰讓你自作聰明想玩苦肉計的。”
“我哪兒知道你這麼能狠下心……”後者埋在枕頭裡抱怨。
宛遙輕笑著給他重新纏上幹淨的布條,餘光瞥到那碗姜湯,恍然想起來,忙說:“這湯隻怕快涼了,你趕緊……”
甫一抬眼,才發現僅僅眨眼功夫,項桓已靠在那兒睡著了,呼吸均勻。
折騰了這幾日,想必也是累到極致,連她在旁說話也未醒。
宛遙悄然把後半句話收住,轉而吐出一口若有似無的嘆息。少年的睡顏眉目疏朗,透著幾分難得放松的稚氣。
她眼睑垂下,唇角抿出一個淺而小的梨渦,修長纖細的五指在他眉眼上虛虛拂過,最後合攏在掌心,方才起身去吹熄了桌上的蠟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高興到傻呆傻呆的懟懟!
←_←終於正兒八經的親了!看我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吧!
不過,想看深吻的就……基本不用想了。
我們是這篇是青澀的愛情故事!
第84章
轉眼, 熱鬧的年節過去了,幾場雨落下之後, 城中的氣氛才終於蕭索起來。
這一仗為了抵擋袁傅的大軍, 死傷的將士實在太多了,軍士們花了十日的時間才將堆積於城下的屍骨盡數掩埋。
東城門外一條僻靜的小道直通楊樹林, 那裡有大片翻新的土,葬著死難者的屍骨。
袁傅損失慘重, 季長川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
光是傷兵的數量就已過萬, 城中的藥草有限,派往附近徵集的補給又遲遲沒送來, 袁軍退兵至今已半月有餘, 幾乎每日都有人死亡。
除了軍醫, 藥堂、醫館能用的大夫全被調到臨時闢出的營房內治療傷患了, 後來大概是實在缺人手,連宛遙也不得不受季長川之託抽空去幫忙。
項桓隻能勉為其難地被項圓圓沒輕沒重的照顧了三日——吃藥用灌的,換藥用金創藥粉補洞似的往傷口堵, 包扎的布條簡直能把他勒出一條小蠻腰來。
躺在床上那些天,項桓真有幾分懷疑這個丫頭到底是不是來他們家討債的。
等到第四日,他實在忍無可忍,索性提前宣布自己“痊愈”了, 避災似的跑出官衙。
街上三兩行人, 遠遠的能瞧見巡邏的官差。
宇文鈞和餘飛要負責巡視城牆的防守,宛遙也有事要忙,反倒他成了個窮極無聊的闲人, 無所事事的瞎逛。
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城牆邊的營房,此地原來是給他們新兵入伍訓練用的,眼下將就改了改,成了安置傷兵的地方。
營地外的古樹上,當初的雛鳥們已大半能飛了,嘰嘰喳喳地落在他肩頭到處啄,大概是想討點吃的。
但項桓出門的急,在周身翻了一遍,隻摸出一塊壓扁了的糕點。
後者見狀頗嫌棄地將屁股對著他,抖抖翅膀飛走了。
路上有運送草藥的士兵,此刻那些請來診治的大夫們應該也在裡面。
項桓於是特地探頭朝營門內望了一望,像是想到了什麼,眉峰一揚,眼底忽浮起一抹深深笑意來。
營內特地設了幾處寬敞的空地用來曬藥草,周遭人來人往的,甚是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