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商州雖然意外，卻也什麼都沒說。
季玉穿了件真絲睡袍，商州盯著被勾勒出的曼妙曲線，聯想到昨晚的歡愉，心裡的那點不愉馬上消散了。
說起來昨晚是自己折騰得太過，畢竟兩個人許久未見。
難怪她心有不滿。
商州伸手去抱人，破天荒準備安撫對方。
季玉退後一步躲開了。
居然沒發脾氣？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既然吵不起來，季玉沒有陪人溫存的打算，一言不發的走出臥室。
商州收回了凌空抱住空氣的手，掀開被子起床去洗漱。
他心情還是很好。
季玉對自己向來溫柔體貼，偶爾的小情緒也挺有趣。
———
商州下樓的時候，季玉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桌邊了。她拿著叉子反復戳著盤子裡的食物，卻沒有往嘴裡送。
明顯心不在焉。
看到桌子上的食物都沒怎麼動，商州邊鋪餐巾邊問：“這就吃飽了？”
“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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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到你就氣飽了，狗男人。
想到晚宴上官配站在一起的畫面，季玉就愉快不起來，這或許代表著屬於她這個反派的盒飯在加熱了？她離著死不遠了。
季玉嘆了口氣，如果提早半年恢復記憶就好。
那她不會睡了商州，更不會一睡再睡。
兩個人本來是很好的工作拍檔，直到半年前的那天……
商州作為適婚霸總，姑娘們前僕後繼的架勢跟趕集一樣。於是幫老板處理爛桃花，也是季玉工作日常之一。
隻不過三十歲的商州身邊沒有女人，哦，男人也沒有。可以說性向成迷。
要說是不是直男，季玉拋個媚眼就能馬上知道。嗯，她不敢對商州拋。
她惜命，也沒活夠。
每□□夕對，季玉也沒有看到商州和哪個男人有苗頭。她甚至惡劣的想過商州或許……不行。
畢竟家世好、相貌出眾、大腦聰明都佔了，總得有點不完美的才對。
就是那一天，季玉知道商州很行。他就是上天寵兒！
季玉處理老板爛桃花駕輕就熟，但也有棘手的情況，比如說她每次看到林霜就頭痛。這是得到了商家長輩的默許的桃花。
這位大小姐平時也溫和有禮，隻對著季玉脾氣不好。
季玉幾次推脫商州沒時間，陸小姐意見很大，那天晚上把人堵在了停車場。
“你就是自己愛慕商州，所以攔著不讓我和他見面。你算什麼東西一天到晚圍著她打轉，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你的心思不純，別裝了。”陸小姐情緒激動，認定是她為了一己之私，從中作梗。
“您誤會了，我們隻是工作關系。”季玉眼見不妙，一邊好言相勸，一邊退回到車邊。
“那你說，他這周哪天有時間？”
“這兩天都很忙，不過我會轉告商總，或許下周……”
話還沒有說完，季玉臉上就挨了一耳光，她也沒料到對方會動手，所以也沒有躲開，硬生生的接住了。
“賤人。”
季玉看著人，聲音平靜的說：“我車上的行程記錄儀，已經記下了您剛才的言行舉止。所以如果你再來鬧，我就會報警並且讓我的律師和你對接。”
“我還會把這段視頻公開，雖然不知道別人看到陸小姐的失態會作何感想，不過我知道商總肯定不會喜歡。”
“你敢？”
“我當然敢。”季玉收斂了笑。
兩個人對上沒多久，陸霜就敗下了陣。
看著人離開，季玉嘆了口氣，她想著待會兒去找冰塊敷臉，苦中作樂的安慰在雖然倒霉了系，但是好歹最近都清淨了。
在看到了走過來的商州，季玉下意識的捂住臉。
“你的臉怎麼回事？”
“哦，不小心過敏了，塗點藥應該就沒事了。”
商州盯著她幾秒，這才緩緩的說，我都聽到了。
季玉當時就心裡火起，那你還明知故問，拿我尋開心？
一個個都不是東西，商州隻管讓她把人都解決掉，沒想到有多麻煩，剛才那個瘋女人就更搞笑了。
有本事去打商州啊，來找我麻煩幹什麼？
你要是去打商州，我就每年給你燒紙錢燒別墅燒紙扎帥哥，敢嗎？
都是什麼玩意？！
季玉在心裡鞭打兩個人，於是她能維持住了表情。
“這是我分內工作。”
溪水灣的別墅商州一個人住，季玉有時候工作繁忙來不及回去也會借宿。她看著鏡子裡的臉，冰敷後指痕淡了許多，明天用粉底應該就能遮得住。
聽到敲門聲季玉就知道來的是商州，這個時間地點不會有其他人了。
她整理了下衣服，走過去打開門，笑著問：“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工作嗎？”
沒看到我都工傷了嗎？我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機器人？
“沒有，我過來看看你。”
假惺惺！誰想在下班的時間看到老板？季玉一邊在心裡開始鞭屍辱罵，一邊笑著說：“我沒事情的，已經準備休息了。”
眼見著商州沒有走的意思，季玉隻好把對方請了進來，同時在心裡瘋狂的鞭屍。
季玉正在想這狗東西沒有心，然後對方突然抱了過來。在關門的時候，她就已經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伸手推了一下靠過來的人。
商州倒是沒有再動，居高臨下的看著人，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靠的很近，季玉看到對方黑色的瞳孔裡湧動的情緒，這人長得很英俊，鼻梁高挑、長睫毛……
也許是鬼迷心竅，她親了下對方的唇角，很快又退開了。然後……商州就把她壓在了床上，深吻。
……
嗯，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季玉後來猜測，那天商州是信了陸霜的話，以為自己對他一往情深。
真的隻是感天動地的敬業精神！
不過季玉她有自己的打算，選擇了順水推舟，讓對方誤會。
季玉剛當上商州助理的時候，商州是自己拿了筆錢出來做投資公司。
雖然有家族的榮光庇佑，也不能否認他本身的優秀，做得風生水起，一直到兩年前才回商家的家族企業，空降總裁職位。
商州經常會有很多新鮮的想法，但是他去做的話太過於引人注意眾，所以很多都是季玉出面。季玉當時還稚嫩未脫，不過剛好可以扮豬吃老虎。讓人以為是哪家不諳世事的大小姐玩票，放低戒心，等到回過神卻為時晚矣。
季玉的工資豐厚，更不用說季玉還有自己的理財投資，遠比工資高得多，她已經很久不去看存款，那一串很長的數字。
婚姻是每個人第二次起點，季玉不缺錢，結婚卻代表兩個人高度資源共享，商州擁有很多東西，除了金錢，還有地位、名望、人脈、圈子裡追捧和尊重。
這些頂級資源，很多人窮極幾生都難以企及，很難不讓她心動。
拋開一切來說，她還是有點喜歡商州，畢竟他有張桃花臉、年輕、前途無限。
隻要守住心，怎麼都不算沒有損失。
愛有不可控性，季玉當然不會像表現出的那麼愛商州。
她必須控制住自己的心，喜歡的清醒，拿捏的恰到好處，這次就永遠進退有度不會失去分寸。
因為商州就是喜歡她的進退有度。
……隻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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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又陷入了自己的沉默，商州也察覺到了不妥，看著人問：“怎麼回事？”
季玉煩躁的想掀桌子，不過想想忍住了。
真得罪了商州很有可能影響自己安度晚年……不是還有一年多的活頭。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商州皺了下眉，還準備說話，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商州父親打來的，提醒他今天回家不要遲到。
今天是商夫人五十歲大壽，商州的父親從上個月就開始提醒了，他生怕兒子不來，畢竟現在的夫人是他的續弦。
商州和繼母關系一直很淡，不好不差。
商州掛斷電話，隨口提了句：“我爸讓我帶你一起回去。”
季玉是不打算去的，雖然商夫人早就發了請柬給她。
不過……現在改變了主意。
這不機會就來嘛。
季玉從前是想著怎麼討好人，現在立場變了，得思考如何讓商州對自己失望。
她今天過去，那位商夫人很大概率會作妖，她就借坡下驢鬧一鬧。
商州最討厭女人哭鬧，自然就會失望。
“又在想什麼？”
季玉的失常讓商州有種奇怪的感覺……她仿佛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多出來的那點不確定性，他不喜歡。
“沒什麼呢，就是想到待會兒要見到商夫人，怕惹她生氣。”季玉從善如流道。
雖然是準備去找人吵架，還是先給人打個預防針。這樣商州隻是對她失望，而不是厭惡她。
“你不用理會她。”商州冷了臉，季玉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抱怨過。這還是第一次。
是蘭蓉又做了什麼？
季玉：“……”
就打個預防針，不是吹枕頭風……被回應了她反而心裡沒底。
———
兩個人剛到了商家宅子，商州被他父親叫去了二樓說話。
季玉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她整日跟在商州身邊，不少人都認識她，不少人來打招呼。
快死的人沒必要繼續營業，季玉態度冷淡，不過倒不至於到沒禮貌的程度。
這反而讓不少人詫異，季助理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天啦！她平時是出名的穩重大方！一定是有大事！畢竟商家的大少爺今天心情看起來也不好！
季玉不是第一次看到商夫人。一個能把皮草穿得好看的女人，自然是漂亮和氣質都不缺的。
……唯獨缺腦子。
商夫人活得養尊處優，一點看不出五十歲，這一天被身邊的人奉承著，更是容光煥發。她把旁邊的陸霜拉了過來，不知道是失憶了還是故意的，介紹道：“這是商州助理季玉，你們年紀相仿可以當朋友，一定有話題。”
轉頭又說：“季助理，霜霜不懂的地方就要拜託你照顧她了。”
季玉頭有些暈，陸小姐為了接近商州去公司掛了個闲職，鬧出不少動靜，發現作妖沒用現在又決定端著了？
還是商夫人提醒她要一笑泯恩仇，畢竟聽說當時商州發了好大的脾氣。
季玉從善如流道：“老朋友了，雖然陸經理每個月就去公司幾天，當時人事部那邊我都打過招呼了，績效工資照發。還需要額外的照顧你再提醒我。”
都要死的人，沒必要客套。
季玉依然拒絕營業。
沒想到向來好說話的季玉這麼不給面子，商夫人和陸霜表情不太好，倒是旁邊的人有了興趣。
好像有八卦啊！
商夫人整理好了表情，笑著又說：“季助理還是這麼愛開玩笑，你平時工作辛苦，我得好好謝謝你，對了我準備了禮物給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鹹魚一樣的季玉眼睛亮了起來。
“好~啊~”聲音愉悅。
商夫人：“……”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季助理仿佛很期待自己禮物。
———
季玉跟著商夫人去了她的私人會客廳。
“聽說你和商州走得有些近？”商夫人放下了咖啡杯，打響了第一炮。
季玉垂眸，琢磨著幸好她是真的睡了商州，不然這會兒得多惡心。
“雖然我的話可能會讓你覺得不舒服，不過女孩子要自重，我們這樣的家庭是講究門當戶對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看你也是個聰明的人，應該是懂的。”
“你現在還年紀小，以後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