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對，他家根本不是我的家。
我的家就在這兒，我也有自己想嫁的人了。
我搖頭低喃：「不，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
林嘉爾大手捧起我的臉，逼著我與他對視：「姐姐，不要再拒絕我。」
不愧是顏值寵兒，坐了三年牢，他不僅沒變得邋遢狼狽，反而越發地有男人味。
卻也越發地危險冷酷。
他盯著我的漆黑雙眸像是無底深淵，能把人連骨帶肉吞噬掉。
我想起三年前的慘痛教訓，控制不住心驚肉跳，不敢再跟他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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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識時務地咬咬唇，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別那麼仇恨，也別太劍拔弩張，我甚至有 些低微，我說：「我現在在這裡挺好——」
「你喜歡B 城?好，那我也在這，我陪著你，你在哪，我就在哪。」
我不敢直接讓他走。
他跟我進我的出租屋。
進了門就把我抵到牆上親。
我怎麼躲都躲不開。
他像餓了許久後終於逮到食物。
「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 …..」
林嘉予親吻沒停，他嗓音裡透著熱烈：「姐姐，我愛你，我一直愛你，我深愛著 你，真的，我愛慘了你知道嗎?..」
「不要這樣，林嘉予，求你，別…我知道威脅的話對他沒用，而且現在我也 不再是三年前一無所有的我，那時的我可以孤注一擲，不顧顏面、不顧一切拼死 也要告倒他。
可現在我有許晉書，有穩定的工作，有我努力掙來的幸福生活，這所有的一切我 都舍不得破壞。
有了顧慮、有了太多在意的東西後，我一下子就比三年前懦弱膽小了，再遇到這 種事，我隻能求林嘉予。
我不停地求，哭著求，卑微到了極點。
我一直哭，林嘉予在最後一刻才硬生生剎了車。
他不停地抹我臉上的眼淚，聲音啞得不像樣，不停地哄我：「姐姐不哭，我錯
了，我不強迫姐姐，隻要姐姐是我的，一直是我一個人的，我就什麼都聽姐姐
的，你不讓我抱不讓我親，我就不抱不親，你不讓我碰，我就不碰，我說到做
到 。」
19
林嘉予說一天沒吃東西，餓了，要我給他做飯。
他真把我當成他的人了。
我沉默了會兒，問他要不要吃面條。
他說都可以。
我便去廚房給他做。
他現在比三年前更直接更強勢。
明明他剛剛欺負過我。
且還是個讓我害怕又憤恨的人。
可我要保全我現今擁有的，眼下就不得不聽他的。
我煮面條，林嘉予就在我後面。
好幾次我感覺到他又想伸手抱我，伸到半空又硬生生收回去。
我心髒一直緊繃著。
我感覺出來，他在克制自己。
打開碗櫃拿碗的時候，林嘉予伸手把裡面一對碗拿出來。
我心裡一驚，想要搶回，林嘉予語氣聽不出波瀾：「姐姐買的嗎?看著像是夫妻 情侶用的，老公負責賺錢養家，老婆負責貌美如花。」
想到三年前他撞見我和其他男人要去看電影時他過激的反應，我一陣心驚肉跳，
胡亂撒謊答：「我沒想那麼多，看著便宜就買了。」
其實這是我特意買的。
網上很熱的情侶碗。
想哪天許晉書在這兒和我一起吃飯時用。
許晉書和我約會基本上都在外面吃飯，偶爾來我這裡也沒機會吃我做的飯，這碗 還是新的，許晉書都還沒來得及用。
林嘉予這才笑了：「差點誤會姐姐有別的男人了，是我想偏了，我把姐姐的話一 直記著，姐姐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放過我，又怎麼會找別的男人對吧?」
他似乎又想抱我，伸手過來，沒敢，頓了頓，他的手轉而摸向我頭頂，在我頭頂 上輕捋：「不該懷疑姐姐，我錯了。」
他把「賺錢養家」的碗遞給我：「姐姐，你給我用這個裝面，我以後就用這個， 我負責賺錢養家，姐姐負責貌美如花。」
坐了三年牢，他的嘴油滑了許多。
我轉移話題：「要加雞蛋嗎?」
「加，我記得姐姐吃面很喜歡加雞蛋，我以後也要加雞蛋。」
我：...
林嘉予吃面時，我迅速回房。
把許晉書的照片，還有他之前落在這裡的一件外套都藏起來。
林嘉予要在這兒住。
由不得我拒絕。
他一個電話，讓人給他送了個行李箱過來。
見狀，我把沙發整理出來。
當晚他很順從地在沙發上睡下了。
可半夜我睡得迷糊時，感覺身上有點沉，伸手一摸，就摸到了一隻手。
我嚇醒。
把燈打開，看到是林嘉予。
林嘉予也醒了，見狀忙把手收回去，乖乖挪到離我幾公分遠的距離，不碰到我。
他額上多了塊青瘀，應該是昨晚來房間時撞的。
「你怎麼在這?」我記得我明明把房間的門鎖上了。
「我想看著姐姐睡。」他唇紅齒白一副委屈狀，「我想了姐姐三年，要一夜看不 到你在我眼前我不安心，我會睡不著，姐姐，就讓我在這兒好不好?我保證不碰 你不親你不抱你。」
我撫額：「這床小。」
「沒關系，我不擠你，我隻用一點點地方。」他高大的身軀幾乎挪到了床邊邊 上，隨時有掉下去之勢。
看看已經凌晨五點，我一般早上六點起床，還有一個小時我也睡不下去了，直接 起床，準備提前出門去上班。
林嘉予跟著我起床，要陪我去上班。
「你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嗎?」怕他不高興，我還沒出息地又加了一句，「我是說 你也要去工作賺錢吧?」
他露出笑：「放心，我陪著姐姐一樣可以賺錢養家。」
他還掏出張卡遞給我，讓我隨便用。
無限額卡。
我收下了，純粹是為了不惹他。
我收卡這一舉動很明顯取悅到了他，他心情變得很好，還主動要給我自由：「姐 姐不想我在你公司陪著你煩你，那我送你到公司，就去我那邊，我去好好賺錢。
機會難得，我連忙進一步哄他：「那你可以直接去你工作的地方嗎?我才提了幾 天的新車，想自己開車去上班。」
真實原因是許晉書這個星期值夜班，醫院離我公司不遠，早上下班他會來我公司 和我見一面，給我送送早餐什麼的。
我不想讓林嘉書知道許晉書的存在，不隻不想，也不敢。
雖然這會兒還早，但萬一呢?萬一撞上了呢?天知道林嘉予這個瘋子又會做出什 麼可怕的事?
經過一夜，我感覺他雖坐了三年牢，可瘋病卻沒見好一分，反而好像還加重了， 稍有不順，他好像一刻都不會讓我離開他的視線。
然而，天意弄人，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
還不等到公司，這兩人就撞上了。
21
凌晨五點多，許晉書來敲我出租屋的門。
我預感到是他，急得去拿手機，想給他發信息說我不在家，約別的地方見面，可 我拿到手機想起來，為了以防萬一，昨晚我把手機關機了。
而林嘉予已經幫我把門打開了。
我親手掙到的幸福，就在這一天，又在我自己的手裡，全盤毀滅。
許晉書昨晚給我發信息打電話，都沒聯系上我。
他擔心。
一大早就過來找我。
看到他因為擔心我連衣服都沒換，我一下子破防。
我豁出去了。
管他什麼瘋子神經病。
我就是要告訴他，我不要和他在一起，我隻要我選中的人，我也要嫁給我願意 的人。
我緊挽住許晉書的手臂，發泄似的跟林嘉予介紹了我和許晉書的關系。
林嘉予沒什麼表情。
他還對許晉書笑了一下，而後才又看向我，他輕描淡寫地說：「你說你喜歡他， 可你昨晚還跟我睡?」
許晉書面容變得嚴肅。
我向許晉書解釋：「他從外地來，昨晚是住在我這裡，可我和他什麼也沒有，我 是清白的。」
林嘉予眸底笑意變冷，說話也越發放肆：「清白?你當我是闲得蛋疼沒事找事才 去坐了三年的牢?嗯?」
我知道該來的總要來。
我閉了閉眼，挽著許晉書的手都抖得厲害，我繼續對許晉書說：「那些都是過去 的事了，我現在隻想和你在一起，隻想和你好好過日子，你信我嗎?」
我知道，我不該找許晉書做我的救命稻草。
可我真的舍不得。
許晉書是個極好的男人，容忍、體貼、斯文，有涵養，有耐性，我相信，無論哪 個女人和他在一起，這輩子都不會受委屈。
我顫抖的手被許晉書的大手握住了，他對我點頭：「我信你，我們走。」
我眼淚一下子就滾了出來。
我以為我終於贏了。
22
然後現實教會我，和瘋子對著幹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和許晉書要出門時，林嘉予衝去茶幾上拿來水果刀，一把扯過我，把刀強塞到 我手裡，眼神癲狂：「姐姐要走可以，先殺了我，殺了我，你去哪兒，想跟誰
走，我都不會幹涉。」
我被嚇得一動不敢動。
許晉書奪走我手裡的刀，沉穩的他都控制不住了，揍了林嘉予一拳。
林嘉予就更瘋了，他把許晉書打得骨折住了院。
沒過幾天，許晉書接到醫院通知，他被醫院以插入他人婚姻生活、私人生活不檢 點這種莫須有的理由給停職了。
許晉書父母還有他姐姐的工作依次也開始受到影響…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豁出去自私得有多離譜。
我在許晉書的病床前哭了一夜。
到天亮跟他說分手。
他再三挽留。
他說他帶我出國，林家的手伸不了那麼長，他會護我，會和我長久，他說他已經 找人在辦出國手續了..
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可我卻不能再害人。
我堅持分手。
一向泰山崩於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大男人，還在我面前紅了眼眶。
我擦幹眼淚後，第一次主動去找林嘉予。
我對他說我以後和你在一起，你放過許晉書，放過他家人，我找他就是一時找個 依靠，對他沒有多深的感情，你別再給他們添麻煩了。
林嘉予抱緊了我，我感覺我骨頭都要被他抱得粉碎，生生地疼。
可比不上心裡撕裂般的痛。
他隻說了一個字：「好。」
他早把私人飛機的航線都申請好了。
當天就帶我離開了B 城，回到了Z 市。
落了地幾乎沒做停留，他就帶著我去民政局辦結婚證。
看著我到現在還紅腫的眼睛，工作人員一連問了三遍我是不是自願的。
林嘉予死死盯著我。
我對那工作人員點頭，嘶啞又木然地答：「我願意。」
答完，我眼睛又湿了。
23
他帶我住進一棟別墅。
除了佣人，隻有我和他。
進了玄關他就親我。
該來的躲不了。
我心裡受傷太重，以至於就算我想順從，身體心理的本能都抗拒得厲害。
尤其這種事給我的記憶隻有無盡的陰影和痛苦。
是林嘉予三年前帶給我的。
和許晉書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可我和他最多隻進行到牽手親吻的步驟，見過他
父母後，我們倒是一致都想更進一步。
可無論我怎麼克服心理陰影，還是害怕得厲害，許晉書心疼我，克制住了，跟我 說慢慢來。
我以為林嘉予又會硬來。
畢竟現在都有證了，他更加會無所顧忌。
他應該也感覺到我身體的抗拒，他並沒有繼續下去。
但最終也沒能躲過。
晚餐他讓人拿了酒，邀我一起喝。
我一直喝。
差不多喝半瓶後，他不讓我喝了。
而後趁著我微醉，他把我抱上了床….
我好像聽到他哄我，說隻試一次。
如果我還是害怕還是不願意，他就停。
我昏昏沉沉地就被他得了逞。
可他出爾反爾。
晚上就折騰了我好幾趟。
隔天我還在昏睡著，他又開始折騰。
我渾身脫力，根本沒有力氣抗拒。
我再次醒來時天都黑了。
我連睜開眼睛都費了好大力氣。
身體沒有三年前那種尖銳的痛，隻酸軟、疲累得厲害。
我不由得自嘲，骨氣軟了，連身體都跟著沒出息了。
滿足的林嘉予臉色不再像帶我回來之前那樣陰沉如墨雲。
看我醒了，他親了親我，說我肯定累壞了，他抱我去洗漱。
又讓人把吃的送到房間裡來。
我沒胃口不想吃。
他就耐性十足地拿了勺子一口一口地哄著喂。
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