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傷痕被柔軟觸過讓燕秦怔愣,而藺綏又在別處作怪。
下唇被水色侵染,藺綏的舌尖像是遊魚,在燕秦鬼使神差張開唇想要去捕捉時,它已經隱沒消失無蹤了。
藺綏的聲音輕到像情人間耳鬢廝磨地呢喃:“之前你下手的還是太輕了。”
那幾個人的傷根本就是輕傷,別說手臂骨折了,是進醫院躺幾天就能出來的程度。
燕秦腦子木木有些機械道:“他們對我做的,我還那麼多就足夠。”
燕秦氣血上湧腦袋空白心亂如麻,也不知道是怪自己試圖捕捉的動作,還是未曾捕捉到的煩悶。
“真是好心啊,試圖侮辱我的人,下場都不太好。”
藺綏呼出的熱氣落在燕秦的唇上,讓燕秦心裡又浮現那種無可抓撓的痒意,像是被啃咬蠶食心髒的心悸,煩悶瘋狂叫囂卻無處可發泄。
在修真界裡,藺綏的名氣並不小,因為他是個心狠手辣不讓採補的爐鼎。
藺綏從試圖豢養自己的宗門裡出逃,為了躲避行蹤和擺脫盯上他的人用盡了手段。
因為不能修煉,他便創了別的法子引他體內的靈力,專修陣法符箓。
有個門派弟子曾經識破了他的身份,看上了他的臉,想抓他去修煉,但是因為瞧不上他是個爐鼎,被他反暗算。
他把那個人困在陣法裡,看著他靈根被廢與凡人無異,藺綏搜了他的魂,這人仗著修為還奸淫過其他女修,藺綏討厭這種垃圾,在他痛哭流涕的陳述自己的罪過後,藺綏操控他切了自己的東西,再讓他自己一點點把那東西片成片。
他沒有強迫他吃下去,而是讓他自生自滅,凡人可不闢谷,餓了幾天之後,那人便失去神智自己狼吞虎咽下去,那一刻藺綏像是看見了極為有趣的戲劇,並且將這些放進留影珠裡,散落在各個宗門前。
修真界都知道藺綏極為狡猾和狠毒,因此打他主意的人少了許多,畢竟誰在看過那種影像之後,對藺綏都很難有反應,隻覺得頭皮發麻。
系統因為他的回憶也有些發怵,停下了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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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我去浴室。”
因為藺綏的吩咐,燕秦才發現他臉色蒼白的嚇人,似乎在剛剛忍受了極為痛苦的事,連背後都是一片冷湿。
他心裡皺眉想難道藺少爺有什麼隱疾,之前也是看著他忽然面露忍色,可他沒看見過藺綏吃藥。
少年的身材清瘦,燕秦穩穩地抱著他走到了浴室。
“比養烏雲有用。”
藺綏語調懶散地說,闔上眼有幾分倦色。
系統說了他親燕秦就電他,真是一點沒留手。
可惜他天生反骨,而且隨心所欲。
浴缸裡佣人已經提前放好了水,藺綏踩在了地面上,用眼神示意著燕秦。
燕秦沒反應過來,左眼寫著困惑右眼寫著迷茫。
“你需要去上個培訓班學學怎麼伺候人嗎?”
藺綏就像是封建時代的少爺,對貼身侍從發出了充滿不耐地詢問。
燕秦有些僵硬,有些手腳不知道怎麼放,慢吞吞地走到了藺綏的面前。
襯衫滑落到地上,少年似桂魄似霜雪,燕秦盯著地板,並未抬眼。
“等你弄完,估計要明天早上了。”
藺綏被燕秦磨蹭的動作弄得心煩意亂,他力氣也恢復了點,索性揮開了燕秦。
燕秦抬眼時,看見的就是少年半彎的腰背,脊椎線條隨著少年的動作凸起,像是新月,青澀曼麗。
那從他唇舌間逃逸的遊魚似乎從他的眼睛遊到了心裡,燕秦倉促地移開視線,離開了房間。
關門聲讓藺綏一頓,神色頗有些迷惑,這次他可什麼心思都沒有,早就被電沒了。
系統好疲倦,它問:【你為什麼要在他面前解衣服?】
藺綏:【你穿著衣服洗澡?你沒有常識?】
系統震驚:【這種顛倒黑白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藺綏:【我還能做得出來,你要看嗎?】
藺綏一句話的事,系統還能讓燕秦當場表演失明?
系統深知藺綏說得出做得到,堅決搖頭:【不要。】
藺綏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放松到手都不想抬。
他赤著腳踩在地上,留下了湿漉漉的腳印。
水痕在他身後蜿蜒,光拉長剪影。
“你如果不想高考想去培訓班,就盡管站著。”
烏雲還知道為原主叼衣服叼鞋子,燕秦隻會傻站著。
燕秦從僵硬中緩過神,從衣帽間的浴巾分類裡拿了一條出來,同手同腳地將藺綏裹住。
藺綏被極為粗暴的手法卷了起來放在了床上,燕秦蹲了下來用毛巾幫藺綏擦腳。
少爺的腳細嫩,淡色的血管蜿蜒向上,隨著他的動作腳趾微微蜷縮。
藺綏好不容易從卷起的浴巾裡掙脫,氣的都不困了,腳踩在了燕秦的胸口,冷笑道:“知道的明白你是我的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搶我的土匪。”
浴巾在藺綏的動作下滑落,露出了圓潤淡粉的肩膀。
“還是養烏雲省心。”
明晃晃的譏諷,燕秦垂下頭,卻顧不上什麼屈辱。
他好像越發奇怪了。
第8章 二世祖x私生子
隨著一句“出去反省”,燕秦連人帶被子被少爺趕出了門。
燕秦沉思著在門口鋪好床被,躺下來時還在走神。
在黑暗中他碰了碰自己的唇,面上滿是困擾。
藺綏這個人渾身都寫滿了不確定因素,也讓他原本的計劃被打亂,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著他不明白的事,饒是他也完全無法洞悉他的心思。
明明在年齡上這位小少爺比他還要小一歲,可他就像個黑色的漩渦,讓人讀不懂猜不透。
他想藺綏可能是喜歡男人,還恰好喜歡他這一款,可是除開那些輕佻的動作,他分明也感覺不到喜愛之意。
而且他自始至終沒有因為藺綏可能喜歡同性這件事而震驚或者惡心,大概是因為藺綏這樣人,不管做什麼都好似理所當然。
別於燕秦的輾轉反側,門裡把人心緒弄得一團亂的藺綏倒是睡得很不錯。
如此過了一天,家裡才聽說了藺綏跳級的事情,發現電話打不通,立馬讓藺敏來問問怎麼回事。
藺敏被佣人迎了進來,一下便看見了坐在客廳裡寫作業的模樣俊朗的陌生少年。
她將手提包遞給了一旁的佣人,頗為好奇地問:“他是誰?”
佣人措辭小心地回答:“燕秦少爺。”
他沒敢多嘴說這是少爺養在別墅裡的烏雲替代品,怕自己說錯話。
藺敏很快想起了燕家的那個私生子,她平日裡也不怎麼注意這種事情,隻是燕家這樁醜聞著實是個笑話,藺敏也頗有印象。
隻是這燕家的私生子怎麼會坐在他弟弟的房子裡,而且看周圍的人的姿態,似乎在這裡待了有一段時間了?
燕秦注意到了來人,站了起來,看著眼前女人有著名媛貴氣的打扮以及佣人的態度,還有那和藺綏有幾分相像的眉眼,不難推測她的身份。
他不卑不亢地打著招呼:“藺小姐好。”
“你好。”
藺敏不太清楚藺綏對燕秦的態度,也很客氣地做了回應。
她對著周遭的佣人問:“你們少爺呢?”
“少爺在睡覺。”
答話的是燕秦,藺綏從學校回來就犯困了,並且告知他以後讓他自己去上學,他睡醒再說。
“那就先不吵醒他了,你知道他忽然跳級是因為什麼事嗎?”
藺敏聽見了燕秦對藺綏的稱呼,心裡有著頗多猜測,她坐了下來,問詢著這件事。
燕秦搖了搖頭,因為他不太好意思說‘可能是因為我’,這樣會有點怪異,難免讓人多想。
藺敏也沒再問,讓燕秦繼續寫作業,她觀察了他一會兒,覺得這燕家的私生子有點意思,總之比燕周看起來有前途些。
藺綏這一覺睡了一個小時,有些頭疼的起身。
原主的作息太過混亂,以至於他才早起了一天當晚就困倦,他揉了揉太陽穴,站在走廊上時才發現藺敏來了。
“姐,”藺綏神色恹恹地打了招呼,“你怎麼來了?”
藺敏關切地問:“爸媽打不通你的電話,讓我來看看,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來?”
藺綏搖頭:“睡覺靜音了,沒事。”
佣人在旁邊問要不要用飯,藺綏點頭:“弄點清淡的吃。”
藺敏看著他喝了口水氣色好了些,才繼續問:“你怎麼忽然跳級了,要家裡提前安排嗎?”
這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高考了,藺綏忽然來這麼一出,讓家裡都有些意外。
“不用,我自己高考,你們不用操心。”
這話一出,不止藺敏目瞪口呆,旁邊的燕秦也心生詫異。
藺敏有些著急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表述,神色微妙道:“你真的決定要高考?”
要不是這有外人,藺敏就要直說別逞強了,這不是鬧性子的事。
“不用質疑我的決定,你跟家裡人這麼說就行,放心我心裡有數。”
藺敏本還想再勸一下,但一想到那天晚上和她談著項目的藺綏,忽然又覺得可能藺綏真的心裡有打算。
而且她知道弟弟向來霸道慣了,他話已至此,顯然是沒有更改的可能了。
他們也隻好由著藺綏的性子來,大不了替藺綏兜底,總之是不能讓藺綏沒有大學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