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身份號019 3859 2024-11-21 16:00:24

“那你治療就是要把我戒了?”陳仰蹙起了眉心。


朝簡:“……”這讓他怎麼走?要不他不走了?不行,為了大局著想,他必須吃那些惡心的藥物,有藥效了才能回到這人身邊。


“戒不掉,隻是適當的克制。”朝簡接起電話,冷聲說,“知道了。”


陳仰抿緊嘴,車來了。


“我治療會很難看,不想讓你看到。”朝簡笑道。


陳仰愕然:“難看?”


“是啊,畜牲一樣。”朝簡輕描淡寫。


陳仰的心跳一停,他一把抓住朝簡的手臂:“那不治了。”


朝簡愣了愣,笑得古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陳仰做不出表情。


“你不是迫切想要我接受治療?”朝簡低頭湊近。


陳仰啞聲道:“我以為你是正規的那種……”


朝簡沒等他說下去就開口:“哥哥,我不在,你可以趁機換搭檔。”


誘導是陷阱,敢換就有一百種方法把人折磨死,一口一口嚼爛吞入腹中。


陳仰不上當也不生氣,他的搭檔已經疊加了新的身份,換個屁換。


朝簡凝視陳仰:“沒有我,你進了任務世界能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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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能回家。”朝簡自問自答,手指向陽臺,“我那盆植物近期就會發芽,你多看看它。”


陳仰感覺鎖骨有點疼,他正要拉開睡衣領子看看。聽見朝簡這麼說,他手上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種子都壞了,怎麼可能發芽。


“走了。”朝簡抓起背包。


“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陳仰走在朝簡後面,像他的小尾巴。


“盡快。”朝簡低著頭換上運動鞋,打開大門。


陳仰瞥了眼對面開著的門,裡面飄出一股子高檔家具的味道,換鄰居了?他沒多看,眼睛追著朝簡。


“你為什麼不讓我送你去機場?”


“機場人多,你會不給我親。”朝簡說著就在陳仰唇上親了一下,沒離開,貼著他蹭了蹭。


陳仰暈乎乎地被朝簡訓斥著回屋洗了把臉,他沒把臉上的水擦幹淨就跑到陽臺往下看。


朝簡沒坐進車裡,他站在車邊吃奶片,牙關不斷咬合。


司機小心翼翼提醒:“簡少爺,該走了。”


朝簡:“他還在看我。”


“讓他再看一會。”朝簡勾著唇剝奶片,面部帶笑,眼底赤紅。


不想走。


第135章 現實三


陳仰趴在陽臺上看著朝簡坐車離開。


車還沒開出小區, 陳仰手裡的手機就響了,不是電話,是信息。


-照看好盆栽, 不準那隻小白狗上床。


-我不在的時候, 你別給我發信息打電話, 看不到。


-我會配合治療,努力讓藥物對自己有效。


-等我回來。


陳仰把信息全部看完,視線停在最後一個字上面,腦子有些懵, 他還想多打電話開視頻呢。


治療期間連手機都不能碰嗎?


陳仰快速打過去,那頭提示關機了, 冰冷的機械音在他耳邊響著, 他的心裡像塞了一大團浸過水的海綿,湿淋淋的,堵得慌。


之前陳仰上網查過資料, 人格障礙主要圍繞心理治療,而朝簡會因為暴戾狂躁做出攻擊行為,他需要抗精神病的藥物進行壓制。朝簡吃的就是那類藥物,後來沒用了,他的主治醫生要重新給他制定治療方案。


陳仰沒想到朝簡直接切斷了跟他的聯系, 而且這麼快, 他看著小區門口的車屁股苦笑。


朝簡像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生怕晚一點就放棄了,不走了。


陳仰不敢想象車裡的朝簡是怎麼給他發完信息就把手機關機的,更不願意去思慮為什麼治療期間會像畜牲一樣……又要怎麼努力讓身體接受藥物。


夏日的晨光很明亮,今天是個好天氣,陳仰的心裡卻在下大雨, 劈裡啪啦砸得他有些耳鳴,他抹了把臉,很多病人不承認自己有病,朝簡是承認的,盡管他多次說不要吃藥不想再吃藥了,最後還是選擇回去接受治療。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隻要不放棄,就會有希望。


陳仰把手伸進睡褲口袋裡,捏住白卡在指間轉了轉,我的搭檔走了。


“早點回來啊……”陳仰剛念叨完就蹙緊了眉心,如果拉長治療期限能減輕痛苦,慢一點也沒關系。


陳仰看一眼朝簡的盆栽,他走過去蹲下來摸了摸醜不拉幾的花盆:“真的會發芽嗎?”


朝簡走時提到了兩次,念念不忘很在意,陳仰捏後頸,原先他以為這是朝簡女朋友送的,睹物思人。


現在陳仰跟朝簡的關系有了新的定義,他就否定了那個猜測。朝簡不至於把前任的物品帶進門,還叮囑他這個現任照顧。


陳仰回憶朝簡看盆栽的眼神,酸溜溜地想,可就算不是女朋友,也是很重要的人。他瞥瞥花盆,真醜。


不過,朝簡那麼希望種子發芽……


陳仰湊近花盆,泥土的腥氣撲了他一臉,他嘆口氣,要是種子發芽了,朝簡回來會很高興。


“快發芽吧。”陳仰輕聲說。


.


三月份那會兒,陳仰出院回來的當晚就進了任務世界,第二天傍晚朝簡來找他,晚飯過後他們又進了任務世界,出來就同居了。所以陳仰其實沒怎麼體會老屋的冷清,現在朝簡一走,家裡的煙火氣就沒了。


陳仰連飯都懶得燒了,他點了外賣就癱在沙發裡看電視,心思飛向了藍天,想追上那架從青城出發,終點是德國的飛機。


外賣剛送到,孫文軍的電話就響了,陳仰把手機放旁邊開了外音,他漫不經心地揭開外賣的蓋子,一股酸辣的香味衝了出來,沾上他的指尖。


孫文軍像是也聞到了:“你在吃飯?”


陳仰:“嗯。”


“那你先吃。”孫文軍體貼道,“我們約下午茶。”


陳仰一頓:“你還沒吃?”


“沒有。”孫文軍說笑,“我上午的手術十點出頭就結束了,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那約午飯吧。”陳仰現在很想有個人能跟他說說話,家裡全是朝簡的痕跡,他需要暫時離開一下,轉移注意力緩一緩。


孫文軍沒多問,隻讓陳仰決定地址。


掛掉電話後,陳仰把酸菜魚蓋上放進冰箱,他關冰箱門時停了停,視線往裡掃去,酸奶沒了,回來的時候記得買一板。


陳仰下意識想完就變了臉色,他將冰箱門關上,沉默著去臥室換上衣服。腳踝有點痒,毛茸茸一團在蹭他,像是想哄他開心。


“他走了不到四小時,我還不能適應,”陳仰套上白T,“你呢?”


毛色雪白的小狗趴在陳仰鞋子上面,琥珀色的小眼睛半眯著,尾巴愜意地搖啊搖。


陳仰無奈地笑了一聲,朝簡除了不讓03上床,不讓他親,其他方面都沒怎麼在意,更沒有朝它砸過拐杖。


相對性來說,03從朝簡那得到的耐心跟容忍度比很多人都要多。


陳仰將兩片面包撕成小塊用牛奶一泡,推到小狗面前。


“吃完要午睡,別搗亂,我下午回來。”陳仰帶著孫文軍的盆栽出門的時候,對面的門關上了,門口堆著幾個紙箱和泡沫,似乎剛搬進來。


陳仰往樓梯口走的腳步忽然一停,他好像聽到了狗叫聲,平時他出門03都很安靜的啊,這次怎麼了?


就在陳仰要回頭的時候,又有狗叫聲傳入他的耳中。


“汪!汪汪!”


陳仰挑了挑眉,不是03那樣的小奶狗,是成年的大型犬,新鄰居也養了狗。他朝對門望了一眼就下了樓。


.


十二點過半,陳仰和孫文軍碰了頭,吃飯的地點在康復院跟三連橋中間,對哪個都不算遠。


孫文軍穿藍色條紋襯衣配西褲,氣質幹練又文雅,從頭到腳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隔壁桌幾個女白領頻頻側目。


陳仰在孫文軍面前跟個弟弟似的,好吧,他確實是個弟弟。


孫文軍的狀態比前天通話時要好,他任由陳仰打量,慢條斯理地點了幾個菜。


等菜上桌,陳仰的心裡生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菜全是他喜歡吃的!


陳仰不動聲色地看著給他洗碗筷的男人,腦中響起那天武叔發的信息——早早,孫主任說他是你大哥。


這句話有一種詭異的心理暗示能力。因為陳仰猝然發覺他對孫文軍有了一絲信任,那絲信任裡隱隱還裹著幾分熟悉。


孫文軍將洗好的碗筷放到陳仰面前:“吃吧。”


陳仰看了眼被茶水衝過的碗,又去看桌上的菜,用才發現的驚訝語氣道:“這幾個菜怎麼都是我喜歡吃的?”


“當然。”孫文軍笑著說,“我特地給你點的。”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什麼?”陳仰看他,“我跟你說過?”


孫文軍笑而不語。


陳仰覺得這飯吃不下去了,每盤菜都像是長滿了疑點,吃了會消化不良,他這麼想著,對門的男人就開了口:“是啊,你對我說過。”


說過就好。陳仰前一秒舒出一口氣,下一秒就又堵上了,他沒有和孫文軍相處的那段記憶,到底說沒說自己的個人喜好全是孫文軍一面之詞,無從考證。


但要不是他親口說的,孫文軍還能從哪知道?


孫文軍沒動筷子,他把裝著花盆的塑料袋打開,小心撫了撫枝條上的小葉子。


那神情陳仰十分眼熟,他在朝簡看盆栽時見到過,如出一轍。


孫文軍笑道:“多虧了小仰仰。”


花草殺手陳仰受之有愧,他怕葉子枯死或者攔掉,一般就是十天半月給一點點水,沒怎麼管。


“如果不是你,這片小葉子怕是保不住。”孫文軍看出陳仰的心思,唇邊的笑意更顯感激。


“這是別人送你的嗎?”陳仰隨意地問了句。


孫文軍搖頭:“我媽買的。”


陳仰愣住。


“一直放在我房間的窗臺上,我平時很忙沒空澆水,等到我發現的時候它就是現在這樣,半死不活,傷了根很難好,能保住命就不錯了,要慢慢養。”孫文軍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根,“小仰仰,你怎麼不吃?”


陳仰提起筷子夾豌豆吃,聲音模糊:“問你個事,我聯系不上琦哥,你知道他是什麼情況嗎?”


“回老家了。”孫文軍戴回眼鏡。


陳仰詫異抬頭。


孫文軍倒了半杯茶水喝兩口:“說是家裡老人生了病,請假回去一段時間。”


“電話打不通。”陳仰說,“每次都是不在服務區。”


“山區信號差吧。”孫文軍佯裝生氣,“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作為你的主治醫生,還不如一個保安?”


陳仰咽下嘴裡的食物:“也打過。”


“我出差期間打的?”孫文軍說,“那難怪我沒接到。”


桌上安靜了一會,陳仰提起香月:“有個怪事,前幾天我去C區看我朋友順便去了趟A區,我本想看看琦哥,結果他沒回來,我又想到曾經幫我保管日記本的香月護士,覺得不如請他吃頓飯吧,你猜怎麼著,我問了他同事,對方卻說沒有香月那個人。”


孫文軍低頭剔除魚肉上面的小刺。


陳仰的上半身往桌前傾了傾,聲線壓得很低:“你說奇不奇怪?”


孫文軍抬起眼簾。


陳仰跟孫文軍對視,莫名從他的眼神裡感受到了幾分縱容跟無奈。正當陳仰要意識到自己是什麼感受的時候,孫文軍輕笑:“也許那孩子的同事是新來的。”


“不是沒可能。”陳仰看著他眼角的細紋,下意識松了口,沒有再試探審視。


其實孫文軍沒有驚訝地說“香月是誰”就已經回答了陳仰,他是任務者,並且跟香月做過隊友。再多的他現在不能說。


.


陳仰沒什麼胃口,他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不時看一眼擱在桌邊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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