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身份號019 3541 2024-11-21 16:00:24

潘霖咬唇,要真是這樣,那鄭之覃的白月光就是他的貴人。


鄭之覃如果不瘋批,他連對方的皮鞋都靠近不了。


下巴被皮鞋挑起來,潘霖乖順的仰頭。


鄭之覃語調溫柔的問:“寶寶,想沒想過活著出去要做些什麼?”


潘霖想了,可他卻是搖頭。


鄭之覃笑:“也跟一樓走廊沒了頭的小姑娘一樣,打算出去了就慶祝新生,到處旅行?”


潘霖的心思被當場戳穿,他訕訕的垂下了眼睛。


“旅行倒是可以有,慶祝新生就不行了,這次出去了可不代表新生,隻能說是喘口氣。”


鄭之覃拍了拍潘霖痴傻的臉,“出去了以後,過段時間就會有第二個任務,第三個任務,第四個,第五個……”


“懂了嗎?沒有新生。”鄭之覃親了一下他流著淚的斜眼。


“老……覃哥,你幫幫我,”潘霖抓住男人的手,哭著哀求,“幫幫我……”


“我怎麼幫你?”鄭之覃輕嘆。


潘霖扁著嘴,淚流不止:“我聽說你是老任務者,你還做過別的任務,你有經驗,知道的肯定比我多,這一輪的禁忌你是不是參透了?覃哥,我求求你了,跟我說一點提示吧求求你……”


鄭之覃看著這麼一張醜陋的臉,心裡頭舒坦了一些。


潘霖一直在暗中留意男人的情緒變化,對方一起反應,他就立馬哭得更兇,讓自己更醜。


當潘霖整張臉醜到極致的時候,他聽到頭頂響起聲音:“記住,回答別人問題的時候,簡潔一點。”

Advertisement


潘霖一頭霧水:“為什麼?”


鄭之覃:“乖。”


潘霖可憐兮兮:“你還沒告訴我……”


鄭之覃按太陽穴,潘霖趕緊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他小聲抽噎,像一隻被捋了毛的雞崽子。


大概是鄭之覃嫌他抽抽嗒嗒的煩人,施舍的開了口:“你覺得陳仰跟朝簡是什麼關系?”


潘霖想了想:“稀世珍寶跟看守珍寶的兇獸。”


鄭之覃:“……”行吧,也沒錯。


“學著點,乖孩子不該直接找大人要答案。”鄭之覃說完就揮了揮手。


潘霖的腦子亂糟糟的,他不知道鄭之覃讓他學什麼,隻知道對方查到了線索,卻不會直接告訴他。


鄭之覃叫他自己想。


這是要他的命,他有限的腦容量早就塞滿了討好金主的各種策略,根本沒有容納其他知識。


潘霖渾渾噩噩的往辦公室外走,就算這個任務做成功了,還會有下個任務,下次他可能是一個人,不會有鄭之覃跟他一起。


餘光瞥到窗戶那裡的深海,潘霖停了下來,昨天那個想要帶大家一起死,結果自己反而被吸進海裡的女人解脫了,徹徹底底的解脫了,再也不用承受這種折磨。


潘霖的眼神漸漸變得空洞,他失了魂一樣往窗邊走了幾步就驟然清醒,不行!不能自殺!下個任務是下個任務的事,這個任務他要爭取活著出去。


辦公室裡,鄭之覃的指腹蹭了幾下手機屏,另一隻手從西褲口袋裡拿出一張白卡,正面是他的頭像,反面是他的身份號。


——0112。


鄭之覃逐一掃過那串四位數的數字,他將白卡捏在指間把玩,做了很多任務,迄今都沒遇到身份號小於他的任務者。


也許這個任務裡就有。


鄭之覃的眼前浮現出一個人影,他把白卡往桌上一丟,陳仰那家伙分明還在成長期,卻給他一種身份號很靠前的感覺。


還有陳仰的影子,朝簡。


鄭之覃在辦公室裡想了許久,確定這是他第一次見朝簡,那種古怪的熟悉感引起了他的好奇。但願他們的故事不要讓他失望。


鄭之覃舉起手機,湊近看照片裡的疤,他挑起唇呢喃:“真美。”


.


陳仰打了個噴嚏。


朝簡看了眼文件夾上的口水,陳仰也看過去。


“不要在意這點細節。”陳仰默默的擦掉,他突然看向對面的海水,遲疑的說,“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遊過去了,你看到了沒?”


“是章魚。”朝簡說。


陳仰的腦中立即有了畫面,他聲音幹澀的說:“其實我還挺喜歡吃章魚的。”


“這裡的章魚遊得比現實世界的快,抓不到。”朝簡皺眉,“忍忍。”


陳仰:“……”


“我沒說現在就要吃。”陳仰哭笑不得,“我隻是有感而發。”


“進來這裡有一天多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海裡有活物。”陳仰把音量壓縮到一個近似悄悄話的範圍,“那章魚是不是肖環嶼?”


朝簡把文件夾裡的資料抽出來:“遊太快,沒看清。”


陳仰多看了兩眼海水,一點光都沒有……


這半棟大樓是在深海裡。


陳仰吐了口氣,繼續檢查任務者們推算的各種公式,他不時用筆畫出一組數字,試圖往所有任務者身上套,看有沒有哪個能套得上去。


思路堵塞了,陳仰咬著筆頭想,六邊形透露的重要線索不一定在任務者身上,可能是跟屍體關聯著的?


陳仰咬筆頭的動作停住,屍體的信息隻有兩個,一沒有頭,二,倒著。


“沒有頭……沒有頭……”陳仰抓著稿紙來回走動,嘴裡自言自語,“沒有頭……”


他沒注意,膝蓋往桌角上磕。


一隻手快速伸過來,擋在他的腿跟桌角中間。


陳仰被一片迷霧困住了,沒有發覺這一幕,他不停的踱步,神神叨叨著“沒有頭”三個字。


片刻後,陳仰嘮叨的口幹舌燥,頭暈目眩,還是沒能在迷霧裡找到答案,他往椅子上一坐,看著朝簡發愣。


無意識的行為,也沒什麼特殊意義。


朝簡忽然說:“這個位子坐的是長象科技的人事主管。”


“哦。”陳仰繼續發愣,幾秒後他“猛”地站起來,“人事?”他的呼吸有點快,人整個清醒了,“那有沒有公司的員工入職搭檔?”


朝簡反問:“找搭檔做什麼?”


“看看我倆的。”陳仰說,“還有就是……我覺得可能有用,我想看這家公司所有員工的檔案。”


朝簡“嗯”了聲:“那就找。”


.


201


扎馬尾的眼鏡女待在前臺那裡,手裡是被虛汗打湿的登記表。


昨天浪潮來的時候,公司的同事們跟老板都往外跑,就她留了下來,她很後悔,當初應該跟他們一起跑的。


跑了就不會進任務世界了。


眼鏡女把手伸到鏡片底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每次看鬼片的時候,身邊的人一驚一乍,她全程都沒多大反應,還會在網上找評分高的片子,隻求能嚇到自己。


這種現象給了她一種無堅不摧,自以為了不起的錯覺。


眼鏡女蜷著手腳往椅子裡縮,進了這裡她才知道,自己的膽子根本就不大,她隻是不怕電影裡的鬼怪而已。


可電影跟真實發生的,是兩個概念。


昨天死的幾個人都被吃得坑坑窪窪,今天死的頭沒了,眼鏡女的心理防線距離崩潰隻差兩三寸,她早上崩潰了一回,現在情緒也沒恢復。


“咳!”


外面突然傳來低咳聲。


眼鏡女嚇得渾身的汗毛蹭一下豎起,她縮著不敢呼吸,手腳控制不住的發抖。


接著又是一聲咳嗽,外面的人似乎嗓子不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眼鏡女聞到了一縷淡淡的煙味,這味道很普通也很常見,無聲無息的壓下了她的恐懼跟緊張,她放松了一點。


要是怪物,直接就穿過門牆進來了不是嗎?


眼鏡女想到這裡,衝到嗓子眼的心跳漸漸將了下去,她看著護欄那裡吞雲吐霧的隊友,猶豫著要不要出去。


那個隊友跟她的關系不是很熟,她很怕會冷場。


可她不想一個人待著,辦公室裡像是有洪水猛獸,外面才是安全地帶。


“咔吧”眼鏡女打開了門。


“哎!嚇我一跳!”抽煙的人拍拍胸口,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眼鏡女的戒備因為對方接地氣的舉動煙消雲散,她站在門口說:“你怎麼上這兒抽煙來了?”


“隨便走走,悶得慌。”


眼鏡女理了理發皺的半身裙,又把脖子上的碎發跟馬尾一起梳理幾下:“你膽子真大,我也悶,但我不敢一個人出來。”


“不觸犯禁忌就沒事。”那人丟了煙頭說。


眼鏡女知道,可她還是怕,除非有其他人在走廊上面活動,不然她死都不出來喘氣,她沒那個膽量。


“上班累啊。”


眼鏡女聽到隊友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這麼一句,她扶了扶厚厚的鏡框:“原先我也這麼想,現在不了,隻要能活著出去,即便天天沒錢加班我都願意。”


“上班累啊。”隊友重復了一遍。


眼鏡女心裡有點怪怪的,她正要另起話題,就見對方走到玻璃牆那裡,用手指劃著什麼。


“你在幹嘛?”眼鏡女下意識走了過去。


“我在畫六邊形。”那人的指尖刮著玻璃。


眼鏡女的眼睛一亮:“你有思路了?”


“有了。”那人嘀嘀咕咕,“放這裡還可以的吧,嗯,還可以,就放這。”


“你用手在玻璃上畫的也看不清啊。”眼鏡女把頭湊得更近。


“還差最後一步。”那人勾著六邊形。


下一秒,那人忽地“啊”了聲:“臨時來工作了,我要趕時間,不能在這多待了。”他舔了舔唇,“你閉上眼睛,我會輕點的。”


眼鏡女害羞的往後仰:“你說什……”


“噗——”


一大灘鮮紅的血濺到了玻璃牆上,映出一個血色的正六邊形。


“吸溜”“吸溜”


多餘的血轉眼間就被一根粗大湿滑的舌頭舔掉了。


走廊上倒著掛起了一具無頭屍,之後是一聲幽幽的嘆息:“上班累啊。”


在那嘆息聲裡,夾雜著大口大口咀嚼人頭的聲音。


第101章 星座書上說,今天不宜上班


李正把喬橋拉出去透氣, 他嘴邊叼著細細的吸管,滿嘴苦藥味道。


“樓裡的水汽比昨天更重了。”喬橋搓著湿膩的手臂。


“我都有湿疹了。”李正嘆氣。


“湿疹是什麼?”喬橋投過去純真的眼神,“哪呢, 我看看。”


李正一下吸空藥瓶, 一本正經的說:“那地方隻有我未來媳婦能看, 別人不行。”


喬橋眨眼:“長在丁丁上?”


李正:“…………”


“小姐姐,這獨輪車我不坐,你趕緊放我下去,我害怕。”他一個大高個男人, 愣是做出了嬌羞狀。


喬橋錘他。


“嘶,疼疼疼, 輕點。”李正誇張的痛叫, 人卻站著不動,他凝視眼前的女孩,覺得她氣質出眾, 長得既清純又帶著幾分與世隔絕,不接地氣的冷豔,眼角眉梢不濃不淡,恰到好處,哪哪兒都是最好的。


李正的心裡灌滿了汽水, 咕嗞咕嗞的冒著泡:“喬橋。”

作品推薦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游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干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郁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台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只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