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身份號019 4014 2024-11-21 16:00:24

潘霖失望的站了起來,沒敢再亂來:“出什麼事了啊。”


“有人死了。”鄭之覃笑得有幾分怪異。


潘霖整理衣服的時候聽到這句話,他隻是瑟縮了一下,沒有更多的反應,對他個人來說,貧窮跟白眼是最可怕的,其他的跟那兩樣相比,都不算什麼。


所以哪怕這是任務世界,哪怕這裡有鬼怪,潘霖也沒有多崩潰,隻要這個世上唯一一個對他好的鄭之覃別拋棄他。


就算是死,他跟鄭之覃死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的。


鄭之覃一回大廳就看到陳仰在檢查屍體,他的年輕看守者像他的一道影子,時刻守著他。


“怎麼回事?”鄭之覃走了過去,潘霖小跑著追上他。


鄭之覃的腳步衝的是陳仰的方向,潘霖拉住他,寶貝的攥著,充滿敵意的瞪了眼在場長得醜的人。


那幾個相對來說,顏值比較一般的男女白領們:“……”


鄭之覃看向公司的小仙女:“喬橋,你說。”


喬橋用匯報工作的語氣說:“鄭總,從這個死者工作證上的信息來看,他是……”


“重點。”鄭之覃打斷她。


喬橋的嘴一抿,嚴肅道:“這個人就待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卻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沒敢靠近的其他人表情很難看,這個認知讓他們的精神狀態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隊友就在他們面前被殺了。


這是不是鬼的挑釁?它在告訴他們,就算他們全部聚集在有備用燈的一樓,照樣會被殺死。

Advertisement


“任務提示是23除23,23是指人數,可現在少了一個人……”


“提示不是固定的吧,那隻是代表一個模式,人數除人數。”


“那現在就是22除22。”


“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互相攻擊,1V1啊,我一開始就說了的。”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的死是人為的?”


“我沒那麼說,我不知道。”


“……”


陳仰一邊查看屍體,一邊聽著大家滿大廳飄的腦洞,他忽然扭頭:“各位,我可以確定一點,我從樓上下來到現在,除了鄭總跟他對象,其他人都沒離開過大廳。”


“我想知道在那之前,也就是說我在樓上沒下來的時候,”陳仰指了指屍體,“這個人離開過大廳嗎?”


大家互相看互相確定,沒有吧,沒離開。


“不對,他離開過!”


一個男白領的眼睛刷地瞪大:“我看他往洗手間方向去了!”


現場氣氛驟變。


陳仰看了眼死者的工作證,再看其他人的,發現沒人跟他一個公司:“當時是什麼時間?”男白領回憶著說:“九點二十多。”


“那個時間段還有人離開過嗎?”陳仰又問。


“他!”喬橋身邊的男同事指著肖環嶼,“他也不在。”


男同事的額角滲著虛汗:“那個時間我在跟仙女玩手機上的小遊戲,我玩得心不在焉,偶爾看一下大廳周圍,我沒注意到死了的哥們,我注意到他了,我可以確定他不在。”


肖環嶼憤怒道:“我是去咖啡店了!”


一旁的張嵐語態要成熟平穩許多:“我讓他去給我泡咖啡了,我們想去喝點咖啡冷靜一下。”


餘哥懷疑的說:“可你們說話的口氣裡沒有咖啡的味道。”


肖環嶼氣得握緊拳頭,張嵐安撫著他,對充滿警惕的隊友們解釋道:“我男友是空著手回來的,他耍小脾氣的沒給我咖啡,所以就沒喝成。”


張嵐說著就輕哄自己的小青年,她像女朋友又像媽媽。


這時大家的站位已經全部變了,他們開始提防警惕,無論是看昔日的同事,還是不認識的人,都覺得可疑。


“任務有規則,也有禁忌,誰觸犯了就會死。”陳仰的視線瞥到什麼,一凝。死者穿的是深灰色交叉拖鞋,鞋底是防滑型,湿的。


陳仰沒有直接用手碰,他拿了朝簡的拐杖戳戳鞋底,像是浸過水了,戳上去的時候還有滋滋聲。


“不能穿拖鞋?”潘霖抱著鄭之覃的胳膊探頭。


“我這算是拖鞋嗎?不算吧。”喬橋把白嫩的腳從小白鞋裡拿出來,腳背上有兩道淺淺的勒痕,“我這個是兩穿的。”她把攏到前面的兩根細細的袋子往後一撥,再把腳塞進鞋子裡,“這樣就是涼鞋。”


陳仰眼看好幾個在公司換成拖鞋的都慌了神,一副馬上就要死的樣子,他趕忙道:“跟拖鞋無關,我隻是隨便看看。”


這番話並沒有安慰到那幾人,他們脫掉了拖鞋,光著腳站在地上,滿面的死灰。


“陳先生,現在大廳裡死了一個人,說明我們全體人員待在這裡度過四天就能回去這個想法是行不通的。”鄭之覃一副虛心請教的姿態,“那我們要怎麼做?”


陳仰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鄭之覃推推眼鏡,颧骨那一片傷顯得有些可怖:“我第一次做任務,什麼都不懂。”


陳仰:“……”他懶得費時間跟這個人對招,“找線索破規則,避禁忌。”


有人緊跟著問:“線索在哪啊?”


餘哥替陳仰回答,他回了一句他每次問媽媽東西在哪的時候,媽媽說的話:“在我手裡。”


大家:“……”


.


新人們對老任務者有依賴性,他們越恐懼,依賴性越強,好像讓他們找線索就是要他們去死,不如一刀剁了他們。


可這裡都是任務者,沒有他們的父母親人,不會有人慣著他們。


不找不行,害怕也要找。


這是團隊任務,不能指望一兩個人。


陳仰用無奈又無力的神態告訴大家,他不是雞媽媽,一個個的全部跟在他屁股後面是沒用的。


不要覺得老任務者就能有多厲害,很多時候,新人找到的線索不比老任務者少。


因為老任務者做多了任務,一不留神就會無意識的固定思維,而新人是一張白紙,很容易產生清奇又開闊的思路。


況且老任務者多的不止是經驗,還有崩塌過無數次的心理跟精神狀態,並不會無堅不摧,反而某個瞬間撞到那個點會脆弱不堪。


再者說,老任務者也就隻有一條命。


生死關頭,陳仰第一要做的是自保,想完全靠他保命是行不通的。


陳仰想起浪牆吞沒大樓的時候,他撲向朝簡的一幕,那一刻他沒有考慮到自保……


“我要吃小橘子。”


耳邊的聲音讓陳仰回神,他背對著朝簡,讓對方翻自己的背包。


不遠處的沙發上,鄭之覃疊著腿點了根煙,潘霖拉著他說著什麼,他沒聽,一雙眼隔著鏡片跟繚繞的煙霧,準確無誤的鎖住陳仰。


潘霖的敏感程度似乎突然變高了,他有所察覺的轉頭,抓住了鄭之覃的目光停留之處。


本想宣示主權的潘霖看清那人是誰以後,他愣住了。


陳仰禮貌的笑了一下。


潘霖沒有戀醜癖,他的審美是正常的,所以他看著陳仰對自己笑,臉紅了。


鄭之覃不會對陳仰有想法的,是他想多了,潘霖放心的想。


.


不多時,大廳裡隻剩下一具屍體,還活著的二十二人分散在了這半棟“井”字型的A3樓裡。


陳仰跟朝簡在一樓打探,他手裡拿著一瓶阿薩姆,手心裡冰冰涼涼的:“現在確定的老任務者是我們倆,小啞巴,鄭之覃,我覺得還有。”


“算了,不把心思分在這上面了,藏著就藏著吧,不影響我們做任務。”陳仰自說自話,他停在一面大門牌前,“朝簡,你有沒有發現,水汽更重了。”


不僅如此,他總覺得一樓的哪裡不太對,又說不上來。


陳仰根據指示牌找到洗手間,他發現地上雖然是湿的,卻隻有一層水跡,並不能讓死者的拖鞋浸成那樣。


那個死了的任務者進來這裡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陳仰心想,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個任務者隻是往洗手間這邊來了,卻沒有真的進去,而是因為某個原因去了其他地方。


陳仰在洗手間裡聞到了一股香水味,是鄭之覃身上的,他跟潘霖進來過。


想到兩人可能幹的事,陳仰摸了摸鼻子,對朝簡說:“我們出去吧。”


朝簡跟陳仰同時說話:“回大廳!”


陳仰火速拉著朝簡回了大廳,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裡飄散。


屍體被啃掉了很多,血肉內髒亂七八糟的暴露在外。


陳仰止住腳步,用力吸了一口氣,殘屍周圍沒有多少血跡,看樣子怪物啃的時候邊咀嚼邊喝血。


“咚!”後面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聲音,兩個女白領被嚇昏厥了過去,她們都沒來得及尖叫。


陳仰沒再看屍體,他轉過身對著朝簡:“這個任務裡的屍體還會消失嗎?”


“往後看就知道了。”朝簡拿走阿薩姆喝了一口。


陳仰抹把臉:“說起來,隻有小尹島那個任務的時候,中了詛咒的怪物會吃屍體,其他任務裡的厲鬼好像都不吃,我有段時間沒受到這衝擊了。”


朝簡走到一個紅色沙發上坐下來,拐杖擱一邊,他的腦袋低下去,唇蹭著冰涼的阿薩姆瓶子,不知在想什麼。


陳仰坐到他對面:“起初是23除23,等於1,現在是22除22,還是1,這到底是什麼提示?”


與此同時,四樓,兩個男的拿著喬橋的工作證前往景峰集團,他們不是同事,在這之前也不認識,現在隻是因為星座相同臨時拴到了一起。


所以他們一路沒什麼話聊。


走廊上有兩束光跟兩串腳步聲,頭頂的海水像是隨時都會衝破那層障礙湧下來,將那兩個人淹沒。


“四樓隻有我們。”一個矮點的白羊座說,“拿了就下去吧。”


另一個瘦高的白羊座舉著手機亂照:“廢話,拿了還不下去幹什麼,在這看大海嗎?”


“別說大海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海水了。”矮點的白羊座痛苦哀嚎。


喬橋本來是跟他們一起的,要不是她的男同事半路把她拉去三樓看什麼長象公司,現在也不至於隻有他們兩個人。


隊伍裡才死了一個人,他們根本不想在這時候上來。


可喬橋說的“今天是白羊座的災難日”這句話讓他們坐立難安,如鲠在喉,這才達成協議跑這一趟。


“我看過一些懸疑刑偵類的書,有種殺人犯把殺人當作完成一件作品,我覺得樓裡的怪物有表演欲望,它在人多的時候下手,是在表演,像我們就兩個人,它看不上。”矮點的白羊座分析的頭頭是道。


瘦高的白羊座敷衍兩句就走到景峰集團外面,他刷卡進去,用手電筒一照。


整個公司一片狼藉,走道被各種垃圾擋住了,瘦高的白羊座推開一張電腦桌騰出一點空間,然後擠了過去。


矮點的那個緊跟其後,他忘了自己發福了,肚子上三四層肉,卡著進不去出不來。


“拉我一把!”他向同伴求救。


“等會。”瘦高的白羊座依照喬橋的提示找到她的座位,他看見了她桌上的粉色小包,直接拿了就走。


兩人前腳剛出去,矮點的白羊座就發現自己的手機落在裡面了。


剛才他被卡在走道上的時候,為了推電腦桌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後來光想著出來,忘了把手機帶上。


“兄弟,手機借我一下,那啥,你在這等我啊,我馬上就出來。”矮點的白羊座沒好意思讓同伴陪同,他自己刷卡進辦公室,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拿了手機出去。


瘦高的白羊座站在木門外,從喬橋的小包裡找出星座書翻了起來。


漆黑的辦公室裡,矮點的白羊座拿著同伴的手機照明,他快速找到自己先前被卡住的地方。


網面的運動鞋裡有點湿,他下意識用腳後跟蹭了蹭。


更湿了。


腳底像是踩在了一灘水裡面,又湿又滑。


“怎麼這麼湿?”年輕人一邊拿到了自己的手機,一邊抬起腳,忽地看見了一雙腳,他不自覺地回頭,滿臉驚訝。


“你怎麼在這?”


第95章 星座書上說,今天不宜上班


“砰砰砰!”


“喂, 哥們,你在裡面幹什麼,怎麼還不出來?”

作品推薦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游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干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郁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台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只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