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身份號019 3236 2024-11-21 16:00:24

想到這裡,楊二柱連忙在廚房翻找起來,沒有找到,連櫥櫃裡都看過了。


“沒有!怎麼會沒有!”


楊二柱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抓撓一般,那隻碗他昨晚還在用,怎麼一下子就沒了?


楊二柱的翻找弄得廚房一陣乒乓亂響,把他老婆給引了過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


“你發什麼神經?!”


“我問你,家裡那個青花的大湯碗哪去了?”楊二柱抓住他老婆的手臂。


“我說……你沒事吧?大清早的找什麼碗啊?”老婆表面關心的語氣中,卻充斥著嘲弄。


“我找……”


楊二柱剛想回答,卻又呆住了,他連張開的嘴巴都凝固了一般。


許久之後,楊二柱才回神,他抓著老婆的手指收緊,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我說你大清早的找什麼碗。”楊二柱老婆被他那滿臉恐慌的樣子給嚇到了。


“楊二柱你……”她剛想再問。


“不是這句。”楊二柱打斷她,“再上一句,上一句!是上一句,快說!”


“我說……你沒事吧?”


老婆驚疑不定的答道,同樣話語,同樣的語氣,關心中帶著嘲弄。


和那個高大男人說的話。

Advertisement


一模一樣!


楊二柱死死拽住他老婆的衣領,大聲的吼著。


“說!你把那碗弄那去了?”


楊二柱隻覺腦子一片混亂,他此時什麼都想不明白,但他確定這件事一定跟他老婆有很大的關聯。


“你又用那個碗,”楊二柱盯著老婆驚懼的眼睛,再次逼問,“做了什麼……”


他的老婆沒有想到,平時瓮聲瓮氣的楊二柱現在看起來這麼嚇人,臉上的猙獰表情壓得她喘不過氣。


“在……在那裡。”老婆指向外面的垃圾桶。


楊二柱一把甩開她衝向外面,慌忙倒出裡面的所有垃圾。


“哗啦啦……”


雜亂的垃圾裡掉出一大把白瓷片,還有……


一條被啃得零碎不堪的——魚骨。


“這魚,你什麼時候吃的?”楊二柱半蹲著身子看魚骨,粗喘著問。


“就是你出去的時候。”老婆說。


“魚身上的名字……是誰?”楊二柱撐著膝蓋的兩隻手開始發抖。


“我也不認識,不過,應該是個男的。”他老婆猶豫了一下,說,“好像叫‘趙一石’。”


“我吃了帶名字的魚,搶了壽命,怕有晦氣,所以……所以吃完就把裝魚的碗,砸碎了。”


楊二柱越往下聽,手抖得越厲害,自己老婆搶了別人的命,結果別人的魂卻找上了門。


這世上沒有白得的便宜。


“我怎麼不知道你抓了一條帶名字的魚?”楊二柱腿軟的蹲下來,想碰魚骨又不敢,他譏笑著說,“你連我都瞞著,吃魚還把我支開。”


“你說的是人話嗎,魚是我昨天下午抓的,當時怕別人看見就藏在褲管裡,回家後跟其他的魚一起放進了院子裡的大缸裡面,我忙忘了,半夜才想起來。”他老婆辯解,“我不告訴你,還不是煩你嘮叨。”


“你也知道我很怕死,偏偏我的體質又不好,不是這疼就是那疼的,現在好了,我白得了幾十年的壽命,那我們一家不是就能好好的過安穩日子嗎?”


楊二柱臉色蒼白的想,安穩日子?可以嗎,這些名字魚來的這麼突然和詭異,會就這麼簡單?


“行了吧,我吃都吃了,還想怎麼樣,摳出來也不是整的了。”他老婆拿了牆角的掃帚過來,“再說了,我吃的是別人的,你養在房裡的那條我不是沒碰嗎?”


楊二柱豁然站起來:“你還想碰我的魚?”


“你聽不懂人話?”他老婆氣得把掃帚扔地上,“我吃你的魚幹什麼?我想你死啊?!”


楊二柱蠕動了幾下嘴唇:“你是不會吃我的魚,因為你的名字魚還在河裡,沒了我,誰明天幫你抓。”


他老婆瞪著他。


夫妻倆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二柱,你一會問我要碗,一會問魚骨,到底……”


楊二柱打斷了他老婆:“不說了。”


他想到那個高大男人,手又有些抖,希望事情趕緊過去,千萬別再出什麼怪事了。


“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你吃了一條名字魚,等於是殺了人,萬一他的家人找來了,我們就麻煩了。”楊二柱謹慎的囑咐道。


“知道,我往外說幹什麼,誰家不是偷偷的吃。”他老婆點了點頭,心裡卻有點不以為然,她心想,現在名字魚那麼多,鎮上亂成一鍋粥,誰還管得了誰啊!


“這些東西,還是趕緊埋了吧。”楊二柱覺得那魚骨讓他瘆得慌,他想著還是埋了比較


穩妥。


“你來埋。”老婆的回答漫不經心。


楊二柱彎腰去撿掃帚,不經意的扭頭掃了他老婆一眼。


結果,這一看就把他嚇得七竅生煙。


他老婆的肩膀上多出了半截身子,如連體一般。


那是一個男人,身材強壯。


這個人楊二柱認識,就是那個端碗的男人!


現在他竟然長在楊二柱老婆的肩膀上面,眼睛看著地上的魚骨,看不出表情。


他的眼裡隻有眼白,沒有瞳孔。


“你……你還好吧?”楊二柱哆嗦著問。


“啊?”他老婆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我很好啊。”


“你的肩膀……”


“哦,肩周炎,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婆揮了揮手,“你一會幫我捏捏。”


“我……”


楊二柱還想再說,卻瞬間停住了。


因為他看到那個多出的半截身子,正把頭緩緩的轉向他。


楊二柱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心髒都快跳炸了。


“啊……”


那個男人垂直的轉過頭,臉向著他,嘴慢慢張開,發出一陣嘶啞的呻吟,像是十分痛苦。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嘴也越長越大,直到巨大嘴巴佔滿了大半的臉。


“啊……”


聲音越發痛苦和掙扎,嘶啞的聲音轉為高亢的尖銳。


楊二柱隻覺耳膜生疼,他使勁捂著耳朵,痛苦的癱倒在地上,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楊二柱被他老婆搖醒了。


“二柱,二柱……”


楊二柱吃力的睜開眼,感覺頭痛欲裂,他第一時間看向老婆的肩膀。


什麼都沒有。


楊二柱閉上眼再睜開,還是沒異常,他布滿虛汗的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是他看花眼了,一個人的肩膀上面不可能長出另一個人。


“你剛才發什麼瘋啊?又喊又叫的,嚇死人了。”老婆有點心有餘悸的樣子。


楊二柱艱難起身,他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了一句讓他血液逆流的話。


“我說……你沒事吧?”


不是他老婆問的,這是男人的聲音。


楊二柱猛地抬頭,他看見老婆的肩膀上面,多出半截男人的身體。


那個男人正努力的探出脖子,想要把臉貼過來。


第78章 你有沒有吃魚啊


“咚咚咚”


“哐”


“哗——”


陳仰被後廚的嘈雜聲吵醒了, 他看一眼窗外,天還沒有大亮。


有魚香味從門縫裡鑽了進來。


這個鎮子新的一天,從吃魚開始。


陳仰翻了個身子, 差點跟少年臉貼臉, 他後仰了一下腦袋, 拍拍對方的胳膊:“我起來了啊。”


朝簡閉著的眼睛睜開,看了陳仰一眼,再次閉上。


陳仰徑自下床穿鞋,他把兩隻鞋都穿上, 在床邊蹲了會,半截身子伸進床底下。


視野裡很昏暗, 也很靜。


牆洞裡的老鼠似乎才開始睡覺。


陳仰把半截身子從床底下退出來, 彈彈膝蓋上的灰塵起身出去洗漱。


其他五個房間,有兩個的門是掩著的,裡面沒人。


陳仰記得, 那兩個房間住的分別是向東跟畫家,錢漢跟葛飛。


“謝老師。”陳仰喊住從廁所回來的男人,指著那兩個開著門的房間問他情況。


謝老師說:“我開門的時候看到了兩個小孩,他們說是睡不著,出去溜達了, 另外兩個不清楚。”


“這門開關都沒什麼聲音。”陳仰揉著幹澀的眼角, 向東跟畫家就住在他隔壁,他都不知道兩人什麼時間離開的。


“是啊,沒聲響。”謝老師看了看門,“也不知道是什麼木頭制成的。”


陳仰打量謝老師,昨天還是三十多歲的青壯年精神面貌,一夜過去, 老了起碼十個年頭,眼袋掛了下來,黑眼圈又大又重,臉色憔悴滄桑。


“謝老師,你昨晚沒睡?”


“差不多。”謝老師苦笑,按照口頭協議,第一晚是他睡床,可他幾乎沒怎麼合眼。


老吳靠在椅子上,腳搭在床邊,他的口氣重,體味大,房裡的空氣渾濁不堪。


謝老師雖沒細說,臉上卻寫著清晰的抱怨跟嫌惡。


如果可以,他真想換掉室友。


.


早餐是魚片粥。


清早出去的四個人沒回來,隻有八個人吃,正好坐滿了一張桌子。


“嘔——”


大眼妹突然幹嘔著吐了出來,一口粘稠的稀飯混著魚肉灘在她腳邊的地上。


“吃得好好的吐什麼?”老吳放下勺子,瞪著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娘,“要吐也出去吐啊,就在屋裡,這多影響其他人!”


“喬小姐,我們……”老吳正想說要不我們端著碗去外面吃,就看到她若無其事的吃著粥,神情十分悠闲,絲毫不受影響。


老吳把後面的話吞進肚子裡:“喬小姐,魚肉很好吃,又香又嫩,還很鮮。”


喬小姐挖了一勺魚肉放到他碗裡:“那你就多吃點。”


老吳受寵若驚,他在喬小姐滿含媚態的注視下,一次性吃掉了那些魚肉,又稀裡哗啦的把粥喝掉,渾然不覺的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


喬小姐笑:“再去盛一碗啊,男人就要多吃些,不然哪來的力氣幹活。”


這話沒什麼問題,聽的人心思不純,想歪了,離開桌子的時候,面皮燙熱,走路都不自然。

作品推薦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游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干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郁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台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只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