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徐有年笑了笑，目光隨意地在女孩的肩部遊離，「葉小姐還年輕，不知道這個社會的殘酷，如果有捷徑不知你願不願意走呢？」說著掏出一張卡。
林予琛坐在車裏有一會了，隻要想起今天在後臺女孩的無視，內心就一陣壓抑。
將座椅調到舒適的位置，望著酒店門口的一抹纖細身影和好友在交談。
他喜歡熱鬧，蔣赫說是因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於是越熱鬧越能遮蓋漫無目的的心。
林予琛低下頭，自嘲一笑，舌尖不著痕跡地舔了下嘴角，他不是電視劇裏一把年紀還對感情一無所知的霸道總裁，自己對葉淺什麼感覺他比誰都清楚。
車廂安靜下來，隻聽遠處傳來車鳴聲聲。
林予琛斂去情緒，再次抬眼望去，眸色驀然一沉，女孩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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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淺沒往那方面想，本能地接過徐有年手中的卡片，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張房卡。
「葉小姐，我等你答案。」徐有年依舊掛著親切又有深意的笑容，自信滿滿。
葉淺內心一陣鄙夷，手中的房卡就像一個燙手山芋，還沒來得及說話。
手臂被一股力量扯住，她下意識後退幾步，抬眸看到的是男人寬闊的肩膀及側顏。
林予琛下頜線緊繃，原本總是深邃的眼眸此刻竟泛著些紅絲，側過頭看見女孩手中握著的房卡。
一拳狠狠砸向對面的男人。
徐有年哪裡挨得起這一拳，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根本來不及反擊，臉頰又被砸了一拳。
葉淺足足震驚了好幾秒，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的臉上透著狠厲情緒的男人，一閃而過的疑惑，隨後又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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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赫從酒店裏出來就看見了這一幕，一開始以為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再看，發現真的是他琛哥在打一個比他大很多歲的男人，而站在不遠處冷眼看這一切的女孩正是葉淺。
「琛哥，不能打了，住手，再打他就廢了。」蔣赫跑過去阻攔，自己的下巴也在混亂中被蹭到，血腥味彌漫開來，這是往死裏打的節奏。
又來了幾個保安，林予琛終於被人攔了下來，因為用力男人胸口輕微起伏。
林予琛看著倒在地上的徐有年，不屑地輕哼，甩開一旁攔著自己的保安，轉身向不遠處的女孩走去。
他的氣還沒消，嗓音也跟著沉了幾分，「他什麼人你自己不清楚嗎？」林予琛停頓了一下，看著女孩清澈的雙眸，心頭微動，情緒也跟著冷靜了幾分，接著道，「沒必要和他廢話。」
場面亂成一團，身後圍觀人越來越多，保安協調著秩序。
葉淺白凈的臉蛋沒有變化，更像一個旁觀者。
她怔了一瞬，緩緩開口，聲音平淡，「知道了，我先走了。」說著將手中的房卡扔進垃圾桶。
蔣赫望著自己的表妹上了一輛車直接離開，直至消失在道路盡頭。
他嘆了口氣拍了拍一旁兄弟的肩膀，同時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面紙，「擦擦？」
林予琛收回目光，麻木的拳頭收緊又放鬆，心臟像是泡在海水裏，又酸又疼，臉色也更加陰沉，「我他媽沒哭。」
「兄弟面前還裝，擦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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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下班時間，葉淺本想早點回家卻接到了蔣赫的電話。
「你生日不是下個月嗎？怎麼提前了？」葉淺收拾著辦公桌，疑惑道。
蔣赫坐在沙發上， 被問的一噎，連忙道：「我現在過農歷的。」說完心虛地朝不遠處看了一眼。
葉淺半信半疑地皺眉，突然聽到對面的工作夥伴的低嘆聲，猶豫一瞬接著道：「我多帶兩個人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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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去酒吧，總是莫名帶著些儀式感。
原本打算就穿襯衫短褲去的葉淺，被柳悅逼著回家換了套裙子。
「小淺，你簡直太酷了，你就應該多嘗試嘗試這種風格。」柳悅剛下車就扯著嗓子誇贊。
葉淺穿著件白色絲質連衣裙，V 領設計讓鎖骨坦然呈現，微風吹起布料貼上皮膚，姣好的身材也若隱若現。
柳悅上下看了好一會，手肘碰了碰一旁的劉逸，「噯，弟弟，在你們男生眼裏，感覺今天葉淺怎麼樣？」
劉逸悄悄地瞄了一眼，耳根微微發紅，「挺好看的。」
「什麼叫挺好看，不性感嗎？沒有讓你流鼻血的沖動嗎？」柳悅眉頭皺起，大大咧咧地開口。
葉淺忍不住笑了，「好了，進去吧，你太誇張了，別嚇著弟弟。」說著挽上柳悅的手臂往裏走。
可剛一進門就碰見一個熟人，是上次的相親對象。
「好巧。」葉淺下意識打招呼。
顧湛穿著沒上次嚴謹，看到女孩時眉毛微揚，「就你們三個人？」
「不是，還有其他朋友。」葉淺如實回答，一旁的柳悅也不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對面的男人。
顧湛溫和地笑了笑，開口道：「季風雜志的總編在我包廂裏，要不要去認識一下？」
「柳悅，我妹呢？」蔣赫在倒酒，看到進門的兩人，酒不小心灑了出來。
柳悅和蔣赫也挺熟的，直言道：「在門口看到了一個帥哥，帥哥要介紹小淺認識季風雜志主編，然後我就讓她去了。」
包廂內有短暫的安靜。
劉逸轉過頭好像想起了什麼，「你不覺得那人長得挺像小淺姐相親照片上的男人嗎？」
柳悅眉宇擰起，似乎在回憶，恍然大悟，嗓音也高了幾分，「我就說怎麼那麼眼熟，這兩人肯定有火花。」
柳悅越說越八卦，突然感覺周圍冷了幾分，這才看到坐在角落裏的林予琛，嚇得立馬閉上嘴。
林予琛全程一字不落地將他們的話聽進耳裏，「她去多久了？」
柳悅咽了下嗓子，光是看著他就有股莫名的壓迫感，「二十……二十分鐘吧。」
林予琛忽然笑了，眸色更冷，「這種場合，你放心讓她獨自去別人的包廂？」
柳悅被問蒙了，下意識開口，「不會吧，他們倆看著像朋友。」這人鹹吃蘿蔔淡操心。
「朋友才不安全。」
柳悅徹底無語了，敢情全天下就你林予琛最安全。
「琛哥，放心吧，包廂裏都有攝像頭，有問題工作人員會第一時間通知我。」蔣赫沒有腦子的跟著附和。
林予琛視線淡淡地掃了眼蔣赫，隨後直接離開。
包廂裏留下三個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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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淺在季風雜志總編面前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的雜志社就離開了。
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讓大佬級時尚編輯看見她的作品，這是個好的開端，這樣想著同時向蔣赫的包廂走去。
林予琛倚靠著走廊，指尖夾著未點燃的煙，看著女孩如同沒看見他一般路過，索性直接拉住她的手。
「看不見我？」林予琛垂下眸，逼迫女孩和她對視，也注意到她今天的穿著，眉頭狠狠一皺。
葉淺其實挺疑惑的，這個男人最近總是說這種奇怪的的話，「看見了。」說完鼻尖被好聞的氣息包裹，身上多了件男人的外套。
「穿太少了。」林予琛眸光微沉，褪去外套的他隻穿了件黑 T 恤，幹凈清雋。
葉淺驀然抬眸，撞進男人深不見底的眼裏，莞爾一笑，「你不喜歡？」
林予琛看著女孩沉靜的雙眸以及因為笑容呈現的淡淡梨渦，喉嚨不著痕跡地一緊。
他想吻她，想把她摁在床上。
林予琛沉默幾秒，抬眼跟著笑了，嗓音低沉的格外撩人，「喜歡啊。」他停了一下，格外認真地注視她的眼眸，接著開口，「不過我喜歡的東西絕不會讓其他人看。」特別是男人。
葉淺一愣，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連簡單的對視都敗下陣來，移開眼的同時忽略心頭的跳動，甩開他的手煩躁道：「看來林總最近太閑。」
「是挺閑，你要不要重新追我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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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束燈灑在兩人的身上，形成一道淺淺的陰影。
葉淺心裏想笑，於是真的笑了，「不是你和我說，別再浪費感情。」她側著臉，說話時語氣很輕帶著些冷漠。
林予琛依然靠著墻壁，黑眸看了眼女孩，他聽到了自己跟自己妥協，「葉淺，我後悔了。」
葉淺像是被嚇到一般，不著痕跡後退了一小步，笑容也逐漸淡去。
「我後悔了。」林予琛以為她沒聽見，又說了一遍，語氣比剛剛慢了許多。
「然後呢？要我再追你一次？」葉淺連著剛剛男人的話反問，臉色從未有過的平靜。
說來也挺可笑，一年的小心翼翼他都置若罔聞，現在她放棄了，這個男人又跑過來說後悔了。
她不想再體驗那樣毫無指望的喜歡一個人了。
林予琛舌尖習慣性抵了抵左腮，「我追你。」
走廊安靜，「我追你」三個字被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說出，彌漫著蠱惑人心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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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赫看著前後走進來的一高一矮，總感覺氣氛不太對。
這兩人坐的位置中間能塞十個人都不止。
但他也沒有多想，自顧自的開始活躍氣氛。
葉淺心煩氣躁，想直接離開，但看到柳悅玩的正開心，她也不能這般掃興。
這樣想著的同時身邊突然坐了一個人。
男孩長著雙清澈的眼眸，看起來有些緊張，隻用了兩個人聽到的聲調，「能加個微信嗎？」
葉淺怔了幾秒，她還以為是幹什麼，無所謂的笑了笑，直接將二維碼打開，隻聽「嘀」的一聲提示音。
男孩低頭道了聲謝，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葉淺抬眸朝他的方向看了眼，視線卻直直撞進了林予琛的眼裏。
她像是沒看到一般自然地移開視線，獨自喝了口酒，將目光放在不遠處正唱歌的柳悅身上，嘴角勾起，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說不出的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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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琛懶散地靠著沙發，從那個女人拿出手機二維碼一直看到現在，酸悶蜂擁而至。
忽然想起曾經同樣的地點，葉淺看著他給別的女人微信，竟笑吟吟地坐到自己身邊。
他諷刺的笑了，今天算是明白了什麼叫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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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結束，柳悅喝醉了，葉淺提前開車送她回家，此刻包廂裏隻剩幾個男人。
「琛哥，今晚怎麼不喝酒啊？我給你製造這麼好的機會，你坐的離那麼遠幹嗎？」蔣赫喝了也不少，說話聲明顯飄起來。
林予琛沒有立刻說話，緩緩側過頭看向一旁的男孩，「手機沒電，借我打個電話？」
「我有啊，你怎麼不和我借，跟牧清借幹嗎？」蔣赫驀然站起身，醉態的臉上泛著酒精引起的紅暈。
「……」林予琛接過男孩遞過來的手機，懶得理蔣赫，直接點點點，最後也沒打電話，又還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