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萬歲爺總能聽見我的心聲 4068 2024-11-21 13:29:48

  惠嫔眼裡不由有些遺憾。


  原本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能夠徹底把佟貴妃打壓下去,沒曾想,關鍵時候,烏雅貴人還是縮回去了。


  宮女就是宮女,上不得臺面。


  一場風波消失於無形。


  太皇太後又說了幾句話,就有些乏了,直接讓眾人散了。


  一大早請安回去,阮煙已經餓了,她今兒個早上起得匆忙,沒吃東西墊肚子,這會子回去後趕緊讓小豆子和何順去傳膳。


  夏和安這人怪好臉皮的,阮煙體貼,沒把出去見人的事交給他,再加上臉上的疤痕也得避著光才能好的快,因此隻叫夏和安近身伺候。


  小豆子和何順就被重用了。


  可出乎阮煙意料,兩人一點兒也沒抖擻起來,對夏和安反而越發親熱,人前人後一口一個哥哥,阮煙都對夏和安刮目相看了。


  這當權在位時受捧不稀奇,臨時坐冷板凳還能受捧,那才叫做本事。


  阮煙也不在乎夏和安用的什麼手段,她這人隻要底下的人聽話忠心能幹就行了。


  早膳用的是白粥,膳房還配了個藕盒、炒河蝦,除此以外,還有阮煙特地要的鹹鴨蛋。鴨蛋個頭個頂個大,一切成兩半,金黃的蛋油冒了出來,蛋黃鹹得下飯,蛋白口感帶著些糯,這鴨蛋的質量可以啊!


  阮煙驚喜極了,“這裡的鴨蛋倒是比宮裡的味道好。”


  小豆子在旁垂手站著,笑道:“小主,奴才聽膳房的人說,這裡的鴨子都是吃池子裡的河蝦長大的,因此這鴨蛋滋味別有一番美妙。”


  原來是這麼回事。


  怪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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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煙恍然大悟。


  就著鹹香十足的鹹鴨蛋,配著炸得酥脆的河蝦,還有清爽可口一點也不油膩的藕盒,阮煙用了小半碗粥。


  粥也清甜,熬開了花。


  她吃到一半,瓜爾佳氏帶著雅莉奇來了。


  雅莉奇大概剛醒,眼睛睜的大大的,她的睫毛濃密,遺傳了阮煙,頭發滿月的時候都剃光了,現在頭上光禿禿的,戴了頂小帽子,倒是襯得臉蛋更小了。


  阮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後伸手去接雅莉奇,“這麼早起床啊,昨晚上額娘走後,你沒鬧你奶娘吧?”


  雅莉奇這個歲數哪裡能說話,眨巴眼睛,衝著阮煙咧開小嘴巴,像個小兔子似的。


  瓜爾佳氏笑道:“您走後沒多久,小格格就睡著了,剛剛才醒,已經喂過奶了。”


  阮煙這才放心,她看向瓜爾佳氏道:“嬤嬤吃了沒?要是不嫌棄坐下來吃早膳吧,這裡膳房的手藝還不錯。”


  宮廷裡用膳都是先從盤子裡夾出到碗裡再用,因此菜都是幹幹淨淨的。


  這裡的膳房也同宮裡不同,每份菜量都大得很,炸河蝦一盤,阮煙吃了有會兒,都沒見那盤子上的分量減少。


  “這怎麼好意思?”


  瓜爾佳氏遲疑道。


  阮煙笑道:“這有什麼,言春,去拿一份碗筷來。”


  言春拿了碗筷擺在阮煙下首,瓜爾佳氏落座後,阮煙邊抱著雅莉奇,邊招呼言夏給瓜爾佳氏夾菜,“你嘗嘗這鴨蛋,這鴨蛋的味道,我吃的覺得好,倒是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


  瓜爾佳氏嘗了嘗,對這鹹鴨蛋也贊不絕口:“這樣的好鴨蛋,外頭可買不到。”


  “可不是,就是宮裡的也比不上這裡的。”阮煙說道,“這外頭有外頭的好處,西苑這裡三海一山,什麼東西都新鮮。”


  她說著,就感覺手上有些湿潤。


  低頭一瞧,雅莉奇咬著她手指,像是小狗狗似的。


第67章 第六十七聲


  阮煙忍俊不禁,忙把手指抽出來,“你個貪吃鬼,奶嬤嬤都喂了奶,你還咬你額娘,等會兒告訴你李額娘,讓你李額娘罵你。”


  瓜爾佳氏吃完飯,阮煙就帶她去隔壁院子裡。


  這院子離得近,好處就是可以隨時走動。


  安嫔聽說雅莉奇會吸手指後,驚奇地打量了雅莉奇一眼,“這是饞了?”


  瓜爾佳氏解釋道:“這不是饞,小孩子幾個月大的時候都愛吃手,等大了就好了。”


  “是嗎?”安嫔聽瓜爾佳氏這麼一說,便也沒多想,隻道:“既然如此,那小格格你們就仔細盯著,別讓她摸了髒東西再吸手指。”


  瓜爾佳氏答應了一聲。


  小孩子都貪睡,阮煙和安嫔陪著雅莉奇玩了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安嫔見天氣晴好,便讓奶嬤嬤把雅莉奇放在榻上,她和阮煙兩個在旁邊繡花,時不時小聲說幾句話再看看雅莉奇。


  周答應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這樣一副靜謐溫馨的情況。


  她也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小聲地給安嫔行禮,怕吵醒小格格,“給娘娘請安,給郭貴人請安,娘娘、貴人萬福金安。”


  “起來吧。”安嫔把針放下,道:“你這會子來是有什麼事?”


  周答應已經習慣安嫔開門見山的脾氣,直接就說道:“僖嫔娘娘下了帖子,請妾身去太液池遊玩,妾身聽說好些人都去了,想去湊湊熱鬧。”


  原來是這事。


  僖嫔也給她下了帖子。


  安嫔想了想,道:“你想去就去,隻是小心些別太靠近池子了。”


  周答應答應一聲去了。


  她走後,安嫔才看向阮煙問道:“僖嫔沒給你下帖子?”


  阮煙剛繡好一條小魚,聽了這話笑道:“下了,剛剛吃早膳前送來的,太液池妾身倒是想去瞧瞧,但僖嫔請那麼多人,人太多鬧騰,還不如等沒人了,咱們幾個去瞧瞧,來的好。”


  這話也正合了安嫔的心意。


  安嫔私心裡也想去,就是不想去湊熱鬧,人一多就容易出事。


  再說,就算不出事,也少不了口舌交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答應這一去,直到下午酉時三刻才回來。


  大日頭曬得她臉頰緋紅。


  阮煙和安嫔都在喝茶,見她滿臉通紅進來,忙道:“這是怎麼了?”


  周答應露出個尷尬的笑容,“忘記帶把傘出去了,沒曾想今兒個日頭這麼曬。”


  她說完話,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擔心臉上會脫皮。


  安嫔和阮煙對視一眼,都琢磨出不對勁來了。


  沒帶傘這種低級錯誤,宮女不可能犯的。


  再說了,知道是去太液池遊玩,哪個妃嫔不知道得帶把油紙傘出去,也擋住日頭,免得曬黑了不好看。


  白術一臉的憤懑,顯然是有事。


  安嫔光是看神色都能猜出一二,她張口就要問,阮煙卻給她使了個眼神。


  阮煙笑道:“曬得這麼紅,回頭可得拿蘆薈膏塗塗,這幾日仔細別吃什麼濃油重赤的東西,也別出去了,免得曬傷了。”


  “是。”


  周答應心裡松了口氣,答應道。


  安嫔賞了蘆薈膏,周答應略坐了坐,等回到自己房間後,連忙讓白術給她洗去臉上的脂粉,擦上冰涼的蘆薈膏。


  周答應的家境不算好,可進宮這兩年也是養尊處優,養出一身白嫩的皮膚來,尤其臉上,那更是仔細再仔細。


  哪曾想今兒個出去會碰上這樣的事。


  “這不會留下什麼痕跡吧?”


  看著緋紅的臉,周答應蹙著眉頭,擔心地說道。


  白術惱怒道:“小主這會子擔心這個了,剛剛您怎麼不和安嫔娘娘還有郭貴人告狀?”


  “這種事說出去多丟人。”


  周答應咬著嘴唇說道。


  再說,不過是被僖嫔“借走”油紙傘,借花獻佛給了衛答應,這樣的小事,安嫔和郭貴人會給她撐腰嗎?


  與其自找沒趣,倒不如吞下這口悶氣。


  再說,這其實也說不上什麼委屈,比起其他宮裡不得寵的妃嫔,她背靠著安嫔、郭貴人,已經日子過得算不錯的了。


  白術一聽這原因就有些悶氣。


  可也不好說主子,也隻好忍了。


  “剛剛你怎麼不讓本宮問?”安嫔不解地看向阮煙。


  阮煙道:“周答應分明是在外頭受了委屈,你讓她怎麼好意思說?她雖是個答應,可到底也是個主子,哪裡不要面子?倒不如咱們讓人去打聽清楚,再來想怎麼處置這件事。”


  安嫔琢磨了下,也覺得阮煙的話有幾分道理,便讓林安出去打聽。


  這消息好打聽得很,僖嫔“借傘”的時候根本就沒避著人,因此看到的人不在少數,稍微一打聽就知道太液池旁邊發生了什麼事。


  林安回來匯報後,安嫔的臉一沉,心裡怒氣蹭地一下燒起來了,她拍桌子道:“這僖嫔也太目中無人了!她想拉攏衛答應是她的事,拿周答應的東西孝敬算怎麼回事?”


  阮煙也有些惱。


  這事說來不大,但就是膈應人。


  你說衛答應的油紙傘壞了,你僖嫔讓人跑一趟去拿不成,再不然你把自己的油紙傘讓給衛答應啊,又要面子又要裡子,就踩著周答應的面子送人情,可真有本事!!


  “姐姐,這事還真怪不得周答應不肯說。”阮煙說道,這種小事膈應人,要說違反宮規,那倒不至於,可就是能讓人膈應死。周答應的心性其實是有些高的,她的性格更不可能說出自己這麼丟人的事。


  “這事,依你來看該怎麼辦?”


  安嫔還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她的家世擺在那裡,就算以前不得寵的時候,端嫔等人說幾句帶刺的話,她都是直接懟回去,也沒人敢這麼對她過。


  阮煙笑道:“這事,姐姐要是放心,就交給妾身來辦,妾身保準讓僖嫔狠狠地吃個教訓,給周答應討回公道。”


  安嫔疑惑地看向阮煙:“你想怎麼做?”


  “您容妾身賣個關子,等明日您就知道了。”阮煙眨了眨眼睛,說道。


  這種事還真不能就這麼忍下來,僖嫔借油紙傘是頭一次,可要是周答應和她們什麼都不做,後宮的人一看周答應是個軟柿子,就算和她沒有仇,碰上機會都會想掐一下。這種情況就類似校園裡的霸凌事件,一開始隻能是被壞學生欺負了下沒還手,後來旁人看了,有樣學樣,到最後燙煙頭,扇巴掌,扯頭發,要保護費都會出現。


  安嫔帶著疑惑,等到了翌日去太皇太後那裡請安。


  今兒個依舊是妃嫔雲集。


  周答應站在阮煙身旁,時不時總感覺周圍的人朝她投來各種異樣的眼神,像是看笑話,又像是在嘲諷她。


  周答應忍不住把頭低得更低。


  今早來之前她已經上了脂粉,可臉上實在太紅,根本遮掩不過去。


  阮煙也把周圍人的眼神留意到了,趁著太皇太後沒來,她放下手上的茶盞,笑著看向惠嫔娘娘,問道:“惠嫔娘娘,妾身想問下個月的份例是不是得晚來啊?”


  惠嫔怔了怔,後宮妃嫔的分量一向是她負責,她疑惑地看向阮煙:“向來是月初發放月例,即便出宮也不例外,郭貴人怎麼問起這話?”


  “是啊,郭貴人莫非手頭緊了?”僖嫔帶笑搭話道。


  “哦,那倒不是。”阮煙微笑著說道:“妾身隻是擔心僖嫔娘娘手頭緊才問起這話。”


  她話音落地,屋子裡靜了靜。


  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僖嫔一愣,惱怒道:“郭貴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阮煙露出個柔弱驚詫的表情,“僖嫔娘娘怎麼這麼兇?妾身可是關心您,您若不是手頭緊,怎麼會連周答應的一把油紙傘都借了不還呢?”


  “噗嗤。”


  宜嫔本來在喝奶茶,聽得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忙用帕子捂著嘴唇,別過頭去,可肩膀的抖動都彰顯她此時是在忍笑。


  僖嫔反應過來了,衛答應也明白了,兩個人臉色一個青一個白。


  “說來其實一把油紙傘也不值什麼錢,平日裡打賞宮女太監的東西比這值錢的不知道有多少,”阮煙懶懶道:“可是一是一,二是二,您借了周答應的傘給衛答應,那就得還吧。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她說到這裡又頓了頓,道:“還是說,僖嫔娘娘瞧上那油紙傘了,不舍得還?若是如此,那就當周答應送你了,周答應,你看可好?”


  那字說的送,可聽上去和賞沒差別了。


  僖嫔氣得臉上通紅。


  周答應看了她一眼,隻覺得狠出了心裡一口悶氣,便道:“一把傘,妾身還不至於這麼小氣。”


  “還是你大方。”阮煙笑盈盈道:“既然如此,那僖嫔娘娘就不必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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