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白?你怎麼過來了?是不是你家延延不在家,你感到空虛寂寞冷了呀?”王倩倩抱住自己一頓亂扭,朝著蘇白月曖昧擠眼。
蘇白月不會告訴她自己昨天晚上激烈熱鬧的一個晚上,還是跟一隻男鬼。
“倩倩,我們今天去拜佛。”
……
當王倩倩和蘇白月登上靈山的時候,寺廟裡香火鼎盛,兩個年輕小姑娘擠在一堆大爺大媽裡,就是人堆裡最靚的兩隻豬崽子。尤其是蘇白月,那張白嫩嫩的小臉被香燭燻得眼淚哗哗的往下流。
“小白,你沒事?”本來爬了一路山就體虛的蘇白月被嗆的連話都說不全了。
“沒事,咳咳,我們拜佛去。”
拜完了佛,蘇白月又去寺廟旁邊溜達,看到一個穿著道士服的中年男人在擺攤,趕緊上去挑了幾件驅邪物的東西,然後恭恭敬敬的捧回了家。
隻可惜,這些東西一點用處都沒有,那隻男鬼還是照舊來造訪,蘇白月迷糊間甚至還聽到了他的嘲笑聲。
連一隻鬼居然都敢嘲笑她了!蘇白月覺得自己真是太窩囊了。她抓著章魚小丸子,蹭進了王倩倩的被窩。
但沒想到,那隻男鬼居然跟了過來。
春宵一夢,蘇白月起床的時候,就看到王倩倩一臉深意的盯著她看。
蘇白月趕緊把自己被男鬼扯開的睡衣拉上去,然後裝作不經意的蓋住了自己的脖子。
“嘖嘖嘖。”王倩倩搖頭,“小白啊,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啊。”
她不是這樣的!
蘇白月憋悶了好幾天,終於是憋不住去找何澤延了。
Advertisement
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腎虛而亡了!
……
蘇白月依照上次去過的地址,找到了那幢別墅。
別墅裡似乎很熱鬧,蘇白月被保姆帶進去的時候正聽到裡面有女孩子的說話聲,溫溫柔柔的掐著氣。
“澤延,我想去看看你的房間。”
何爸坐在沙發上,笑眯眯道:“延延,帶歸晴去看看。人家是客人,你可要替我好好的招待啊。”
女生長得很好看,長發及腰公主切,氣質又出眾,一看就是豪門大小姐。
何澤延沉默著坐在那裡,長長的頭發遮住了他半張臉,整個人顯得陰鬱又自閉。蘇白月甚至覺得他周圍的氣溫都比別人低好幾度。
何澤延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像隻沒人疼的小可憐。
似乎是聽到門口的動靜,何澤延第一個抬頭朝蘇白月看過來。
蘇白月略局促緊張的站在那裡。她頭腦一熱過來,沒想到何澤延家裡有這麼多人在。
“這是小白。”何爸笑眯眯的站起來打招呼,“快過來坐。”
蘇白月走過去,下意識看了一眼那個女生,確實是好看又有氣質。
“你好,我叫沈歸晴。”沈歸晴落落大方的朝蘇白月伸手。
蘇白月道:“我叫蘇白月。”
沈歸晴笑眯了眼,“我知道你。其實我也在何澤高中讀書。”
沈歸晴也是何澤高中的名人,隻是因為蘇白月從來不關心這些,所以並不知道。
何爸沒想到蘇白月會來,也沒想到保姆就這麼把她放進來了。“我公司還有事。延延你們年輕人好好玩。”說完,何爸就出門了。
大人一走,客廳裡就隻剩下他們三個人,蘇白月實在是沒忍住,“何澤延,你怎麼又沒扎頭發?會戳眼睛的。”說完,她走過去把何澤延手腕上套著的發圈拿下來,幫他扎了個小揪揪,露出臉。
沈歸晴站在那裡看著蘇白月的動作,雙眸閃了閃,笑道:“我剛才還說澤延怎麼套著好幾個小女生的小皮筋呢,原來是等著別人給扎頭發呢。”說到這裡,沈歸晴裝作不經意道:“下次不用那麼麻煩,我幫你扎就好了。”
蘇白月勒著何澤延手腕上的小皮筋,猛地一放。
“啪”的一聲,少年白皙的手腕立刻就紅了。
蘇白月一陣心虛。
何澤延突然站起來,牽著她往樓上走。
她她她她不是故意的!
沈歸晴也跟著上去,卻被何澤延擋在了門口。
何澤延沒有說話,隻是那麼靜靜看著她,沈歸晴臉上完美的笑臉就那麼崩潰了。
“我下次再來。”沈歸晴識趣的走了,背影略顯狼狽。
蘇白月扯著何澤延的衣擺,剛想興師問罪,少年卻一把掐住她的面頰,“你怎麼才來?”活像個沒等到麻麻來接的幼稚園小盆友在發脾氣。
蘇白月的臉蛋肉被擠出來,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他看,“明明素泥……”自己走的,現在卻來怪她。
對於這樣無理取鬧的同桌蘇白月表示還是原諒他。
畢竟她還要靠他續命呢。
“寧寧沒有死,你們不準過來,不準過來!”下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蘇白月被何澤延掐著臉蛋往下一看,隻見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女人抱著一個骨灰盒蹲在客廳裡歇斯底裡的大喊。
“她是誰?”蘇白月終於從何澤延的魔手裡脫離出來。
少年的臉緩慢結冰,“何怡寧她媽。”
怎麼語氣聽著有點怪異?
何爸也跟著進來了。
“寧寧已經走了,你就讓她安心的走。這是意外,大家都不想的。”
“不,寧寧沒死,她沒死。不,她是被人害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女人抱著骨灰盒,神情張皇,突然仰頭看過來,指著何澤延大叫,“是你,是你害的我女兒……都是你幹的,都是你幹的……”
蘇白月害怕的往何澤延身邊縮了縮。
何澤延的身體寒冰一般,矗立在原地,那張單純幹淨的臉就如初生璞玉,能讓人聯想到世間最美好的事。
蘇白月躲在何澤延身後,沒看到他緩慢開口,做了一個嘴型。
“是我。”
第49章
何怡寧她媽瘋了。
何爸這種做生意的人最相信風水道士之說,當晚就請人來家裡做了一場法事,並順便把何怡寧她媽送到了私人精神病醫院。
豪門就是這樣,人命還比不過面子。
蘇白月聽著下面道士絮絮叨叨的做法,突然靈光一閃。
興許這個道士有辦法幫她驅散那隻惡劣的男鬼呢?
這樣想著,蘇白月就趁著那道長中場休息的時候,偷摸著溜了過去。
“道長。”
這位道長是個中年男人,穿著道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嗯?”道長上下打量蘇白月,突然眸色一變,“你……”
“我……”蘇白月一陣緊張。
“你身上不太幹淨。”那道長慢悠悠道:“最近可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蘇白月一陣興奮,覺得自己終於找對人了。那隻男鬼馬上就要灰飛煙滅,去他該去的地方了,再也不能來騷擾她了!
“是。”蘇白月小小幅度的點了點頭,臉上難掩興奮,“我被一隻男鬼給纏上了。”話剛剛說完,蘇白月就感覺自己身邊投下一層淡淡的暗影,是何澤延跟過來了。
蘇白月轉頭,一臉開心的盯著他笑,並示意他看那老道。這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啊!
偌大客廳裡擺著樸素的八仙桌,桌上滿是祭品和香燭,何澤延走過來的時候那些嫋嫋升騰的香霧猛地一顫,往四處飛散,然後漸漸平穩,攏出一長條過道,供少年行走。少年慢條斯理的踩著棉拖鞋過來,悄無聲息的就像隻貓兒一樣。
那個道長霍然面色一變,攥著拂塵的手微微發顫。
蘇白月沒察覺出這位道長的變化,還一副期待模樣的看著他,“還望道長賜教。”
何澤延諷刺的朝那道長掀了掀眼皮。
那個道長盤腿坐在蒲墊上,面色驚惶的扭了扭身體,然後吩咐身邊的小道童去一旁的大箱子裡給自己取了朱砂筆和黃紙來。
道長揮筆灑墨,寫完一張符咒,遞給蘇白月。
蘇白月小心翼翼的接過來,一臉憧憬,“道長,這樣就好了嗎?”
“貼在床頭,可保平安。”
“謝謝道長。”蘇白月沒想到今天來何家別墅,居然還有意外收獲。
終於能把那隻可惡的男鬼甩走了!
何澤延看了那符咒一眼,眸中神色晦暗不清。
那邊小道童剛剛把道長從蒲墊上攙扶起來,那個道長腳下一滑,差點跌個狗啃屎。
“師傅。”小道童一陣激動。
那道長跪在地上,身體哆哆嗦嗦的發著顫。他道:“沒事,沒事,坐久了腿麻。”說完,那道長看一眼何澤延,一頭大汗的再次跪了下來。
蘇白月恭恭敬敬的拿著那符咒上樓,不再打擾道長做法。何澤延跟在蘇白月身後,腳步悠闲。
等兩人消失在樓梯口,老道趕緊一把拽住身邊的小道童,“快快快,收拾東西,趕緊走。”
“怎麼了,師傅?”小道童一臉不解。
“再不走就沒命了!”老道急的直跺腳。“是這家人自作孽不可活,我們可管不了那麼多。”他自己本來就是個半吊子,略通些鬼道歧黃之術,能看到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這才會做這行。
可剛才那東西,他雖看到些不尋常,但怎麼都看不出名堂來。按照老道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來看,那隻東西兇的很,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鬼道煞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怪不得這幢別墅裡那麼幹淨,原來呆著這麼個鬼煞東西,那些小鬼自然不敢再來囂張。
老道急匆匆的帶著徒弟走了,偌大別墅陡然安靜下來。
別墅門口,何爸拉著老道的手,塞給他一個大大的紅包,“道長師傅,怎麼就走了呢?”
那位道長看在紅包的面子上,提醒道:“你家啊,不太平。”說完,老道趕緊帶著小徒弟,開著他的敞篷跑車沒了影。
何爸皺眉,想起何怡寧的死,覺得是她晦氣了自己。要不然怎麼這小妮子一死,他的生意就開始落敗呢?這樣想著,何爸憋不住氣,摔了一地東西,才上樓去找何澤延。
“延延啊,今天跟歸晴談的怎麼樣啊?”何爸一臉和藹的給何澤延端了一杯牛奶來。
蘇白月站在何澤延身後,一點沒有眼力見的睜著一雙懵懂無知的大眼睛跟著一起聽。害的何爸還不能把話說太明白。
何澤延垂著眉眼站在那裡,走廊裡沒有開燈,何爸眼前忽的一閃,就感覺面前的何澤延臉上血糊糊的像是淌著血。
他眨了眨眼,再看過去,少年依舊是那張白到發光的臉,精致而美好,長的跟他媽一模一樣。
何爸放心了,略略叮囑幾句就走了。
別墅裡又剩下蘇白月和何澤延兩個人。
蘇白月喜滋滋的捧著手裡的符咒就要回家。
何澤延靠在門框上,看著蘇白月寶貝似得把那個符咒放到口袋裡,面色不愉道:“你要回去?”
“當然啦。”有了符咒,麻麻就再也不用擔心她被鬼糾纏啦!而且最近那些拉拉雜雜的小鬼也因為章魚小丸子而不敢對她放肆。除了那隻難搞的男鬼以外,章魚小丸子已經變成了蘇白月的貼身保鏢。
何澤延垂下眉眼,定定看著蘇白月。
蘇白月仰頭,笑的眉眼彎彎,特別可愛。
“別回來求我睡。”
蘇白月:這句話為什麼聽著這麼奇怪呢?
蘇白月鼓起臉,漲成河豚,“鬼才會回來求你呢。”說完,蘇白月想起那個公主切,哼唧道:“你就一個人跟那個公主切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