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彭中醫在小兩口動作的時候,抬眼掃了一下懷荊,她將手上的書放在一邊,拿了旁邊的白布墊在桌子上,讓許星空把手搭在了白布上。
“這次月經周期多久?”彭中醫把著脈問了一句。
許星空盤算了一下時間,回答道:“四十幾天。”
比起先前一年來兩次月經,四十天對許星空來說已經是一大進步了。她心裡雀躍又激動,彭中醫倒是神色淡淡。
“還痛經?”
“嗯,隻有第一天,除此之外,來月經前也會有小腹墜痛,不過不厲害,而且時間也短。”
聽了許星空的話,彭中醫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後沉默了。半晌後,脈把完,將手收回來說:“繼續調理,這次換藥方,量也也要加大。”
“苦麼?”在許星空興奮時,身後懷荊問了一句。
彭中醫看了一眼懷荊,像是才看到他一樣,她掃了一眼許星空,許星空介紹道:“他是我男朋友。”
“比上次苦得輕些,這次主要調理宮寒。”彭中醫說完,手指微敲了一下桌面,問懷荊道:“你要看看麼?”
沒想到被欽點,懷荊唇角微壓,旁邊許星空眼睛一亮。看她期盼的模樣,懷荊點點頭,道:“那就麻煩彭醫生了。”
在懷荊坐過去的時候,許星空讓開身體站在了一邊。懷荊坐在許星空剛剛坐的位置上,老人將手指放在他手腕的脈上,眼睛看向了她放在一邊的書上。
“身體不錯。”彭中醫摸著脈說了一句。
這一點,懷荊知道,許星空也知道。
“氣血不錯,精子質量高,能促進懷孕。”彭中醫又說了一句。
彭中醫說這些的時候,面色淡淡,像是在讀生物課本一樣。但想著兩人這次來是為了懷孕的事情,許星空的臉還是不自覺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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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荊看著她微紅的臉頰,眼尾一挑。
“性生活頻繁麼?”彭中醫突然問了一句。
懷荊淡淡應道:“還可以,除去經期,每天都有。”
有時候一天不止一次。
彭中醫抬眼看看神色不變的懷荊,再看看旁邊臉紅到滴血的許星空,她說:“過度性生活不利於懷孕。”
懷荊太陽穴一跳。
“真,真的啊?”許星空驚訝道,她看了一眼懷荊,那一眼,懷荊已經看透了她未來的想法。
這以後是要讓他禁欲了。
他剛要解釋,彭中醫將手拿開,她眼睛透過眼鏡看著小兩口,不知是不是許星空的錯覺,她竟然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老頑童般的笑意。
“當然是假的。”
許星空:“……”
從彭中醫那裡回去,許星空還帶了一車的中藥。因為看到了希望,盡管中藥苦,許星空還是喝的甘之如飴。這些懷荊都沒辦法幫她,也隻有買了些她喜歡的糖,放在廚房裡,等她喝完藥時給她塞兩塊。
許星空將藥喝完,嘴巴裡被男人塞了一顆糖,甜橙的香氣在嘴巴裡化開,許星空睜開眼睛,眼睛裡帶著驚喜,像一輪圓月倒映在了她的眼底。
“這次的真的不是很苦。”
手指將糖紙折疊地整整齊齊,放在一邊後,懷荊將她抱了起來,說:“藥也喝了,該做些其他的準備了。”
許星空雙手抱住他,抬眼看著懷荊,紅著臉道:“剛來完月經,要過幾天才到排卵期的。”
垂眸望著許星空,懷荊眉眼裡帶著化不開的溫柔,他抱著女人上樓,邊走邊說:“沒事兒,我先將種子撒好,等著它。”
懷荊周天要開一天會,他為了懷氏忙碌的時候,許星空也想起了自己的企業。在家逗了一會兒咪咪後,許星空拿了些零食,去了和平街。
和平街的周末永遠是熙熙攘攘的,許星空剛到街口,就看到了一身淺紫色小洋裝的皇甫壹朵。
現在這個天氣,單穿lo娘裙剛好。
皇甫壹朵今天穿的小洋裝,外面是淺紫色吊帶蓬蓬裙,裡面是粉色娃娃領襯衫。襯衫上繡著一大個粉色綢緞的蝴蝶結,蓬蓬裙上則圍了一圈蕾絲邊。
她頭發染成了粉灰色,扎了兩個丸子頭,戴著許星空去年聖誕節送她的發箍,眼角處畫著幾顆小星星。
從遠處看過去,真像小精靈一樣。
在許星空剛到街口的時候,阿金就已經察覺到了,趴在地上的阿金一下抬起頭,皇甫壹朵看到它這樣,也隨著一起轉頭看向了街口。
許星空邊往這邊走,邊衝他們笑著。
“姐姐~”皇甫壹朵像隻花蝴蝶一樣的跑了過來,小皮鞋在和平街的地磚上噠噠作響。
許星空笑著抱住她,將手上的零食遞了過去。皇甫壹朵接過零食,高興壞了,帶著許星空就往吾飲門口走。
吾飲裡,杜一哲剛做好最後一杯奶茶,他穿著綠色的圍裙,清爽幹淨。
“姐姐,你自己過來的嗎?”皇甫壹朵待許星空坐定,還扒著門往街口看著,似乎在等著誰。
“嗯。”許星空點點頭。
皇甫壹朵臉上閃過一絲可惜,說:“要是姐夫一起來就好了。”
兩人確立關系後,懷荊專門帶著她請杜一哲小兩口吃過飯。
杜一哲正在給許星空做奶茶,手指輕輕敲了敲皇甫壹朵的腦袋,不滿道:“你老想著姐夫幹什麼?”
皇甫壹朵抓住他的手指,笑嘻嘻地說:“我新寫的那本漫畫,畫手馬上就要開始畫了,我看看姐夫找找靈感嘛。對了,那本小說我讓姐夫做的主角。”
她說的做主角的意思,是用懷荊的身體框架做的人設。
抽回手指,杜一哲挑眉看著她,問道:“那我呢?”
拆了許星空拿過來的酸奶條,她塞了一根遞到杜一哲的嘴巴裡,笑眯眯地說:“你是我人生的主角呀。”
年輕人的愛情,甜膩膩的,帶著香草冰淇淋的氣息,清爽又甘甜。
杜一哲笑起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許星空看著兩人打鬧著,心情也變好了。
在三個人說話的時候,皇甫壹朵突然“呀”了一聲,看著門外的方向說道:“白老師。”
聽了她的話,許星空一愣,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佳廷公寓的門口,白竹和卓年正說著什麼往外走著。
三四點的陽光斜照在長街上,男人和少年在陽光下幹淨明朗。他們師徒倆的風格都偏日系,格外養眼。
經過上次一起去李城,皇甫壹朵小兩口和白竹已經熟悉了,平時碰到也都會打招呼。似乎聽到了皇甫壹朵的聲音,白竹往吾飲的方向一看,看到了坐在那裡的許星空。他眸色微微一頓,和旁邊的卓年交代了一句什麼,起身朝著吾飲走了過來。
這是上次分開後,兩人第一次見面。
看白竹往這邊走,許星空也起身,朝著他走了過去。最後,兩人走到了街道中間的位置,站定了。
再見許星空,白竹神色裡帶了些雲淡風輕。他眉眼間依然是藝術家的高冷,但唇角勾起,帶著和煦的溫柔。
“要去忙什麼?”許星空看了一眼卓年,倒先開了口。
回望了一眼卓年,白竹回答道:“五月初卓年要開畫展,我和他去看看場地。”
沒想到卓年小小年紀,就要開畫展了。許星空驚訝了一下,不過驚訝過後,她很快了然,笑著說道:“名師出高徒。”
聽了許星空的誇獎,白竹淡笑一聲,不置可否。
兩人站在街中央,周圍是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們之間的氛圍,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剛剛認識時的模樣。不鹹不淡,距離剛好,像老友一般。
兩人回歸沉默後,許星空開口說了一句。
“謝謝你。懷荊說他去淮城前,碰到你了。”
剩下的話,許星空沒說,但也不言而喻。
白竹眸光微垂,黑亮的眼睛如漆黑的夜空,沒有點點星光,卻透徹明亮。
“我是希望你幸福的,我給不了你,他能給得了。”
心下一嘆,許星空笑了笑,沒有否認。
話一說開,氣氛比剛剛又變得自然了很多。
白竹看著許星空,道:“上次我去李城,彥安問你了。”
沒想到自己去了一次,就被彥安記住了,這讓許星空有些受寵若驚,她似是有些不信,問道:“她記得我?”
“嗯。”提到孩子,兩人似乎又有了共同話題,白竹一笑,說:“粉紅阿姨。”
聽到彥安給自己取的名字,許星空也是一笑。
“我五月中旬會去一次,你要一起麼?”說完,白竹補充了一句,“帶著懷先生。”
他邀請的很自然,為了避嫌,還加上了懷荊。
白竹是個很淡然,又很激烈的人。
在許星空單身時,他追得濃烈,但在許星空有男朋友後,他又將他們之間的界限劃得十分分明。
許星空很欣賞白竹,那種帶著尊敬的欣賞。
“好。”許星空點頭答應。她也確實該去看看彥安了,這次如果帶著懷荊去,有白竹在,彥安也不會太過抵觸。
和許星空約定了一起去李城的時間後,卓年有些著急地叫了一聲“白老師”,兩人就這麼分開了。
許星空在吾飲陪著皇甫壹朵和阿金玩兒,五點半的時候,懷荊開著車來接,她起身去了佳廷廣場的地下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