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許星空是脾氣好的,但被侮辱那麼一次也都急了,而懷荊又侮辱了一次。她抬頭看著懷荊,臉色十分不好看。
“我不缺錢。”
許星空生氣的時候,一雙眼睛水光潋滟的,白裡透粉的臉帶著些嗔怒,格外有味道。她一說完,懷荊就笑了,笑得許星空心裡更窩了火。
“但你需要知道怎麼取悅男人。”懷荊眼梢都是笑,不算嘲諷,算調戲。
許星空怒火堵到了嗓子眼,懷荊這麼說,也怪她那晚壯膽喝了點酒,然後把她和王舜生的事兒一股腦都告訴了他。她說她保守無趣,王舜生才看上了那舞女。
許星空紅著臉怔住,回過神後就想走,不想再搭理懷荊。
“換個方式考慮一下,就等於你不花錢包養了我。一個技巧嫻熟的性伴侶,可以教給你所有床上所需要的技巧。”懷荊聲音漸大。
許星空見他調高了聲音,左右看了一眼,趕緊回來用目光盯住了他的嘴。男人看她慌張的模樣,又笑了起來。
沒有發火,許星空沉下性子,想了片刻。
“為什麼選我?”
懷荊說:“你幹淨。”
“因為我保守不濫交,所以幹淨麼?”許星空問道,問完後,她說:“那你可以去包養女大學生或者是公司裡的新入職員……”
懷荊眉毛一挑,說:“太麻煩了。越是天真的人,想要的也越多。我不愛她們,也不想給她們未來。”
許星空:“……”
就是不想負責的渣男。
可仔細一想,他並沒有女朋友,有怎麼樣的交友觀對她來說都沒有關系。
Advertisement
許星空搖搖頭,說:“我不同意,也希望懷總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
其他菜也沒買,許星空隻拎著鯉魚回了家。到家將鯉魚放進冰箱,許星空將毛巾用冷水過了一下,然後敷在了腳上。
天已經晴了,沙發旁的窗戶外投射進太陽光。太陽光被窗上的玻璃框切割成一片一片傾灑在地上,地板上有幾塊不同顏色的瓷磚,和陽光匯合在了一起。
許星空看著地上的陽光,腳上敷著冷毛巾,仍覺得不可思議。
想包養她做性伴侶,因為她幹淨老實。
許星空對懷荊的第一印象沒有錯,他是個外熱內冷的人,哪怕是兩人清到濃處,他在你身上進出,柔聲說著我愛你,心裡卻依然不會有你。
休息了一天,周天陳婉婉通知許星空,她給她約了人,晚上七點在佳廷廣場的星巴克相親。
而雖然定的是七點,下午陳婉婉就來找許星空,拖著她去買衣服。兩人買了衣服後,陳婉婉就讓許星空將裙子換上了,秋款的雪紡長裙,大紅色。
許星空膚色粉白,皮膚又好,尤其適合這種豔色。剛一穿上,許星空就想脫下來,被陳婉婉給拉住了。
“別別別,這條要了。”陳婉婉說。
許星空看著鏡子前胸口露了一片的自己,臉紅得說:“這太……太暴露了。”
“哪兒暴露?”陳婉婉眼睛一斜,說:“就露了鎖骨出來就暴露了?”
許星空別扭地往上拉了拉衣領,又被陳婉婉給拉了下來。
付款後,許星空直接穿了這件連衣裙,別別扭扭地和陳婉婉繼續逛街。逛街的時候,陳婉婉的嘴巴也沒闲著,邊逛邊絮叨。
“這次的可是青年才俊,做軟件銷售的,能說會道。你別太古板,多和人家說說話。”
走了一會兒後,許星空看著來來往往的女人也都喝她穿得這般“暴露”,漸漸得自然了些。她對陳婉婉說:“我來夏城就是躲避相親的,沒想到到了這裡,還要相親。”
陳婉婉白了許星空一眼,她眼睛一瞪,問道:“你不相親,難道要孤獨終老啊?”
陳婉婉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許星空心裡的話沒往外說,隻是笑了笑,繼續跟著她逛街。
晚上的星巴克人很少,陳婉婉約的那個人已經點好單在等她們了。初見許星空,那人眼前一亮,笑著打過招呼後,給許星空將椅子拉開了。
許星空有些緊張,她低頭道了聲謝。
“那你倆聊,我去給我兒子買罐奶粉。”陳婉婉找了個借口就溜走了,臨走給許星空比了個加油的手勢,許星空笑得有些無奈。
“你好,我叫黃鑫。”那人先自我介紹了。
“我叫許星空。”許星空拘謹地說。
黃鑫一笑,誇獎道:“星空,這個名字真好聽,挺有意境,像你的人一樣。”
被這麼一誇,許星空有些不知道怎麼回,隻道了聲謝。
黃鑫果然是做銷售的,兩人闲談起來,許星空還是不怎麼說話,但一來二去的竟然沒冷場。
黃鑫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可見對今天的相親挺重視。他中等身材,中等長相,談吐也還不錯,也挺紳士,比起許家先前硬塞給她的那些歪瓜裂棗的相親對象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說起來也夠諷刺的,許家人認為離婚後她能配得上的也就是那些歪瓜裂棗,而陳婉婉給她介紹個相親對象卻要挑選很久。
中途的時候,許星空去了一趟衛生間。
許星空對黃鑫的感覺不錯,而看黃鑫對待她的態度,應該對她印象也不差。她從洗手間出去,在拐角處時,看到了黃鑫正在那裡打電話。
黃鑫在一個角落,正在抽煙,似乎沒有看到他,聲音不大不小,許星空剛好能聽到。偷聽人打電話十分不禮貌,許星空剛準備走,結果聽到了黃鑫聊到了她。
“你說今天的相親對象啊?我今天相了三個,我都想要。早上那個小妹妹適合帶出去,中午那個適合在床上。晚上這個最適合做老婆……長得是挺不錯的,但太古板了,我甚至能想象得到她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等我上她的樣子。哈哈哈,就把她放在家裡伺候我爸媽,至於生理需求,就出去找咯……”
許星空沒有回她的座位,陳婉婉給她發了消息,說自己買完奶粉先回去了。許星空出了佳廷廣場,周末人正多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走過,許星空想起了黃鑫說的話。
她不是第一次遇到黃鑫這樣的男人,因為她的前夫王舜生也是如此。她遇到的男人不多,兩個人都是這樣……
許星空拿著手機,輸了一個號碼。號碼撥通,電話那端一個好聽的男聲傳了過來。
“喂。”
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一抖,許星空喉嚨一酸,她顫著音說:“我……”
懷荊聽得出她的聲音,那邊女人沒了話,懷荊說:“我去接你。”
許星空抬頭望著天空,星空璀璨,不似她心中那般荒蕪。她被清冷的月光閃了眼,閉上眼睛,許星空說。
“好。”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被男人的提議打動了。她不可否認,盡管兩人隻有一次性愛經歷,她卻痴迷上了與男人的肉體交纏。
這並不是什麼能讓她一遍遍拿出來想的光彩的事情,所以她更想將它掩埋掉。男人與她來說,更像是一個恥辱的誘惑。她躲閃不及,但又萬分想念。
黃鑫的話讓她想起了那晚她答應男人時的心境,第一她並不是沒人要,第二她需要改變。
保守並不是什麼褒義的人格。
她和懷荊的關系,並不是包養,隻是兩人互為對方現在最需要的那個人。
她有性需求,她需要改變自己。
懷荊也有性需求,他需要找個老實幹淨的女人。
站在懷荊家的玄關處,聽著男人將門關上,門鎖“咯噠”一聲響,鎖住了許星空所有的懼怕和退路。
男人走過來,溫熱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眸中的神色依然是清冷的,像今晚的月光。
男人吻上了她,隨後抱起了她,進了臥室。
第5章
秋日清晨的陽光,比其他季節的更加耀眼明亮些,透過落地玻璃窗照耀進來,在潔白的牆壁上折射開來,房間內的亮暗都變得有層次了許多。
上班的生物鍾在周末仍然起作用,不過才八點,許星空就醒了。
睜開眼時,視線裡是還在沉睡的懷荊。
他睡著時的神色,與醒著時不大一樣。表情嚴肅,眼睛緊閉,閉成得那道線也是上挑的,長卷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了半圓形的剪影。長而濃密的眉毛微蹙著,薄唇緊抿著,格外冷漠。
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不是左右逢源,張揚輕佻的,而是慵懶疏離,事不關己的。
想到這裡,許星空覺得有些好笑。她不過是第二次與他有深入接觸,她怎麼會了解他?而所謂的深入接觸,不過是身體上,他深入了她……
許星空覺得陽光讓她無地自容,狂風驟雨後,羞恥感像巨浪一般吞噬了她。
但她仍然記得自己昨日聯系懷荊時的想法,雖然羞恥,可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她腰間很酸澀,下面也因昨日的摩擦而有些疼,昨晚兩人做的很瘋狂,她和王舜生一年都未必有昨晚的次數多。而身體的愉悅和快感,更是判若雲泥。
身邊這個男人,很懂如何取悅女人。他的性經驗很豐富,許星空並不覺得有什麼,反而覺得這樣挺好。
兩人本就是性伴侶,提其他的顯得太矯情,而且未來若是斷了,男人能比她斷得更加幹淨。
雖然心裡上這般安慰,許星空的羞恥仍舊褪不去,尤其是想起她昨晚在男人身下的一舉一動時……
許星空起了身。
懷荊家這個臥室很大很空,裝修得比她家更為簡潔明了,主要是白色和灰色的淺色調。大床正對著一面牆壁,牆壁上畫著抽象油彩。在油彩和大床中間,有個沙發的卡座,卡座中間是一張石桌。桌上光潔如新,什麼都沒有。
整個臥室,沒有絲毫的生活氣息。
許星空去了浴室洗了個澡,脖子和鎖骨上略微有點痒,她照了一下鏡子,很紅。男人後入的時候咬的,當時隻覺得銷魂蝕骨,沒想到咬的這麼厲害。他特別喜歡在做的時候咬人,不輕不重,咬的時候渾身戰慄,咬過後隻覺得有些痒。
看著看著,許星空的臉又紅到了脖子根。許星空擦幹身體,將自己昨天的裙子套上,出了臥室門。
等一出臥室門,許星空瞳孔一張。
臥室在二樓,出門即是扶梯。扶梯下是比臥室還要空曠的大客廳,客廳的裝修和臥室相同,也是簡潔現代。正中央是沙發和桌子,對面是大壁爐。
這套房子讓許星空驚訝的是客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