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逆臣之策 3120 2024-11-20 16:51:52

半晌,他笑了。


 


「那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16


 


回公寓之前,程策將我拉到了醫院。


 


先打了一針破傷風,隨即一位護士過來幫我處理傷口。


 


「你這個要先沖洗一下,忍一下啊。」


 


我點點頭,一旁的程策突然發問:「護士,這個要衝洗幾次?」


 


「一次就夠了,」護士道,「這個會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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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疼點好,」程策道,「多沖幾次,讓她長點記性,看下次還會不會獨 自扛事。」


 


我: ...


 


護士愣了下,倒也沒客氣,直接將消毒液沖了下來,毫無預兆的刺痛之下,我的 眼淚瞬間不受控制地飆了出來。


 


淚眼模糊中,有個人快步走了過來。


 


「護士,」程策急急地問,「這個會不會太疼了啊?還有其他溫和一點的嗎?哎 呀您稍微慢一下,她怕疼,夠了夠了,我看沖得挺乾淨了。」


 


護士無語地抬頭看著程策,眼神宛如看一個精分。


 


她視線轉向我,突然熱心道:「小姐,你的嘴是不是有點過敏,好像有點腫,建 議你也去醫生那裏看一下啊。」


 


我:「謝,謝謝啊 …」


 


臉燙地看向旁邊的始作俑者,此人倒是一臉淡定。


 


晚上到家,哄倪墨睡著後,程策將我拉到臥室。


 


「薑昕的事,我之前沒和任何人說過,是為了保護她的隱私。」


 


「她和我們不是一個圈子的,我假裝當她男朋友,是因為她以前幫過我一個忙, 所以答應幫她打掩護,我們兩個分手之後,她就去了荷蘭結婚,後來一直沒回來。


 


我愣愣地看著他,「你是說,當年,你和她..…是假的?」


 


他點頭,「對。」


 


「可我前一陣子遇到她,她說,回來……是為了彌補遺憾。」


 


「她爸爸年紀大了,身體這一年愈發不好,她當年那事鬧得父女決裂,現在也算 父女和解了。她是獨生女,在外面玩了那麼多年,如今總得回來管公司,但她又 沒有經驗,所以如今在我公司實習,好以後回去幫忙管理公司。」


 


原來是這樣嗎?


 


他笑笑,「這下放心了?不吃醋了?」


 


「誰吃醋了。」我別過頭。


 


可還是哪裡不對。


 


可你當年,不是因為她甩了你,很傷心難過了一陣嗎?還去買醉呢….」


 


「這件事啊...」他輕輕歎了下。


 


「那時,我不表現得有點破綻,」他勾唇一笑,「你怎麼追啊?」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我早就發現你了,總是在我周圍轉來轉去,又不敢和我搭話。膽子那麼小,我 不配合你一點,畢業了你也和我說不上一句話。」


 


我怔怔地看著他。


 


 


當年我之所以追得那麼順利,都是因為他在故意配合?


 


我一下沖進了他的懷裏。


 


「你才是騙子。」我抽了抽鼻子,嗡聲道。


 


「哦。」他笑,「你才發現。」


 


「你真的好討厭,」這一刻,時空仿若交疊,一切似乎都回到了當年,「程策, 我真的最討厭你了。」


 


他愣了下,隨即笑了。


 


「我知道啊。」他輕輕吻了下我的額頭。


 


「那就討厭一輩子吧。」


 


17


 


第二天,我十一點才醒。


 


身側已經空了,簡單洗漱後,我打開臥室門,卻意外看到程策正坐在廳裏,看書 喝咖啡。


 


倪墨和張阿姨都不在。


 


「墨墨我送去幼稚園了,張阿姨回去休息幾天。」他對我說。


 


我剛起床,腦子還不大清醒,便迷迷糊糊地點頭,「哦,那阿姨不在,今天我來


 


做飯吧。」


 


「不用,」他合上書,「最近你都不用做飯,我來做。」 「為什麼?」


他疊著腿,看似隨意道:「因為你不會有做飯的精力。」


 


「啊?」我不解道,「可是,你怎麼做飯?你還要上班啊?」


 


「我休假了,」他頓了頓,「休七天。」 「休假?為什麼?」我端起杯子喝水。


「你說呢?」他看我。


 


我眨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七天抵七年。」半晌,他悠悠張口,「是不是你昨天答應我的..」


 


一口水卡在喉嚨,我臉頃刻漲了個通紅。


 


「怎麼?要反悔啊?」他瞟了眼咳嗽不止的我,低頭看書,不慌不忙。 「我,沒,沒說吧..」我結結巴巴,意圖反悔。


「哦,是嗎?」他翻了一頁,拿起手機。


 


「程策!」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不會錄音了吧?」


 


「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他淡聲,放下書,翻著手機。


 


難不成還要放給我聽?


 


我才不聽!


 


我小跑過去,就要搶他手機。


 


他一手將手機舉高,另一手攬住我的腰,氣定神閑地將我帶到懷裏。


 


「做人要實事求是,你承認你昨天說過,我就把手機給你,好不好?」他談條件。


 


臉上的火燒到了耳根,偏他胳膊長得很,我根本就夠不到手機。


 


「說是說了..」我聲音小得堪比蚊子叫。


 


「哦。」他滿意地笑笑,將手機扔到了對面的沙發上。


 


「誒?」我剛要去拿,他就拉住了我。


 


「騙你的,昨天沒錄音。」


 


我愣愣地看著他,卻被他猛地一拉,又跌在了他懷中。


 


一個吻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一吻結束,我腦子迷迷糊糊,隻聽到他在我耳邊輕 聲道:


 


「昨天是沒錄音。」


 


「嗯?」


 


「但剛才錄了。」 我:....


「所以,別想抵賴。」


 


18


 


說是休七天假,最後程策足足休了十天假才去上班。


 


倪墨最近學了很多新詞,他偷偷拉著我,問:「媽媽,叔叔是不是失業了?」


 


我摸著他的頭問:「你知道失業什麼意思嗎?」


 


倪墨想了想,「就是天天沒有正事可做?」


 


這話放在程策身上,好像……也不無道理。


 


這天晚上,程策正陪倪墨玩桌遊,我突然接到了老家劉阿姨的電話。


 


「Y 頭啊,你要不回來看看啊,你們家好像遭賊了。」


 


「賊?」


 


「我最近啊,好幾天的半夜都有聽到響動,一開始以為是野貓野狗。直到昨晚, 我想出去趕趕它們,結果拉開門縫,卻看到一個影子,正從你家平房院子裏翻出 來 。 」


 


劉阿姨壓低聲音,「說實話,我覺得那個背影,有點像李步...!


 


李步?


 


自那天見過面後,姑姑一家再沒有聯繫過我。


 


如果真是李步,他半夜三更跑到什麼都沒有的老房子做什麼?


 


「怎麼了?」程策走過來問。


 


我掛了電話,將劉阿姨的話講給他聽,他想了想,問我:「老家房子,有什麼值 錢東西嗎?」


 


我搖頭,「沒有,所有重要的東西,我七年前走的時候就留了個心眼,都帶在身 上了,而且當年爺爺去世後,姑姑家已經把那房子搜刮了一遍,如今是真沒有什 麼了。」


 


「那是怪了。」


 


「也許不是值錢的東西,」程策沉吟,「而是對他很重要的東西。」


 


「這樣說來,他是在上次來見我之後才開始溜去老房子的,我那天有說


 


腦中瞬間電光火石,我猛地拉住程策。


 


「難道他去找的,是堂哥留下的那些東西?」


 


第二天,程策陪我回了老家的房子。


 


房子裏果然有被人翻過的痕跡,而且翻找東西的人明顯極為急躁,甚至失手打碎


 


了原本放在桌上的幾個玻璃水杯。


 


堂哥的遺物,堂嫂去世後,我放在了壁櫃裏。


 


這是老房子才有的那種牆體壁櫃,因為牆的前方還有一個破舊屏風,一般人不知 道,隻會當這裏是一堵牆。


 


我從壁櫃裏將東西拿了出來,和程策一個個翻看。


 


「難道是這個鑰匙?可如果是重要的鑰匙,堂嫂當年又怎麼會不知道什麼呢?」


 


程策拿起那個老舊的手機。


 


「這個手機,還能打開嗎?」


 


「應該是不行了,」我接過來,「這個手機,好像當時就摔出了車外,還是後來 我陪堂嫂去現場祭奠堂哥時,從很遠的一處草叢裏撿回來的,當時想找人修來


著,但是沒修好。」


 


「當時沒修好,現在不一定不行,我去找人復原看看。」程策沉吟道,「也許裏 面會有一些資訊也說不定。」


 


過了一周,手機被修好送了過來。


 


手機的相冊裏,居然還真有一段模糊的長視頻。


 


錄視頻的人是李步,他戴著白手套,拿著堂哥的手機,坐在貨車的駕駛座上,整 個人看著醉醺醺的。


 


「哥,」他攬著同樣醉得不清的堂哥嘻嘻哈哈,「今天就讓我開一下試試吧,我


 


都拿到駕照了。」


 


「不行,」堂哥晃晃悠悠地擺手,「不行,不能隨便開,而且,而且,喝了 酒…」


 


後面的視頻晃動得很厲害,但還是可以看出來,李步似乎是搶了堂哥的車鑰匙, 開車上了路。


 


他大約是想記錄自己第一次開貨車的珍貴影像,於是一邊開一邊拿手機對著自己 的臉自拍。


 


「哥,你看我牛不牛,第一天上路….嗝……就這麼穩。」


 


堂哥沒有回復,大概已經醉暈了過去。


 


約十分鐘後,發生了一聲巨響。


 


之後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那輛貨車,在一段無燈的荒涼山路上逆行,與對向的五車連撞,發生了重大交通 事故,造成三死五傷,堂哥則當場身亡。


 


可那輛車上,最後卻發現隻有堂哥坐在駕駛座上。


 


沒有李步。


 


當時人人都罵堂哥是私自出車且醉駕的肇事兇手,堂嫂受不了刺激早產,並在月 子裏患上抑鬱,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我至今記得堂嫂那時懷著孕,溫柔地摸著肚子對我說:「你堂哥說啊,孩子以後 就叫墨墨,希望他肚子裏有點墨水,像小辰你一樣,上大學。」


 


 


可不過兩個月,這個原本期待著新生命降臨的家庭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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