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點慘。
但我是個三觀不正的妖，我隻想勸他能屈能伸。
明知道不敵，還要和全世界對著幹..
算了，人家是男主，我這個惡毒女配可能永遠理解不了人家的境界。
8
待到天光破曉，齊天終於不再研究河東河西，他得出去幹活了。
確認他真的離開後，我連哈欠都沒打，趕忙掐訣飛奔回洞府。
我得趕在洛無歡來接我上課前，先一步回到洞府!
我本來還在算計，外門弟子勞作的時間要比早課早上很多，以我的腳程，大可以在洛無歡察覺之前回到洞府。
但所有的慶幸，都在我看清坐在我洞府中的人影時消失殆盡。
明明我依舊收著聲音，這一次，洛無歡卻準確無誤地偏頭看向了我。
某個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被妖族最恐怖的大妖盯上了。
我下意識夾起了尾巴，但等我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誰後，又放鬆了身體。
這可是洛無歡，他有什麼可怕的。
我仗著自己毛厚擋臉，仰著下巴，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洛無歡見狀哼笑一聲，彎腰抱起我，把我放到了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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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玩了，怎的徹夜不歸?」
我六親不認的步伐一頓。
聽洛無歡這話的意思，他竟是坐在這裡等了我一夜。
忽略掉某種紅杏出牆被抓包的心虛感，我搖了搖尾巴，含糊道：
「去後山轉了一圈，忘記時間了。」
洛無歡也沒說信不信，隻是拿過梳子，慢條斯理地給我梳著毛。
論起擼貓，洛無歡絕對是箇中高手。
我本就一夜未睡，被他這麼慢條斯理地打理著毛髮，直接趴在他腿上閉起了眼睛。
正當我馬上要夢會周公的時候，洛無歡突然輕飄飄問了句：
「這耳後的灰痕，也是從後山蹭到的嗎?」
9
我緊張地一下站起來，差點從他膝蓋摔下去。
還是洛無歡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我。
「緊張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見他沒有懷疑的意思，我放鬆了下來，尾巴繞著他手腕多纏了一圈。
「就是從後山蹭到的，我跑太快摔倒了。」
聽我這麼說，洛無歡沒再多問，隻是不緊不慢地擦去了那處灰痕。之後，他照常陪我用了早飯，又悄無聲息地將我送去上早課。
一切照舊，似乎沒有半點不對勁。
我安下心來，決定繼續實施我的幫襯計劃。
白日的合歡宗到處都是人修，我不便輕易暴露妖身。給齊天準備的療傷藥，隻能以人身送過去。
我藉口自己是藥峰弟子，順利混了進去。
裝模作樣在藥田看了一圈，我成功找到了在一旁澆水的齊天。
「多謝你照看藥田，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我輕咳一聲，學著洛無歡的樣子，仙氣飄飄地走了過去。
說完，我把藥遞給他，又指了指他身上的傷口。
齊天抿唇：「照看藥田是外門的分內之事，師姐不用客氣。」
他不接那瓶藥，我隻好拉過他的手，將那藥瓶強塞給了他。
「便是分內之事也有人潦草了事，而有人卻盡心盡力，這謝禮是你應得的。」昨夜聽他倒了一夜苦水，我大概也摸清了他的性子。
果然，聽我這麼一說，齊天便不再推辭，一臉感動地收下了那瓶藥。
東西送到，我又隨口鼓勵了他幾句後，便打算回去了。
走前，緊握著藥瓶的齊天突然叫住了我。
「可否知道師姐名字，有朝一日齊某定會報答師姐。」
雪中送炭這麼有用嗎?!
我立馬轉身拉住他的手，激動道。
「我叫謝笑笑，謝天謝地的謝，喜笑顏開的笑，你記住哦!」
齊天僵硬地被我握住手上下晃動，古銅色的臉上突然添上一抹紅暈。
「記住了，笑笑…師姐。」
10
和原著的大殺器搞好了關係，我自覺性命無憂，連暮食都多吃了兩斤肉。
洛無歡託腮看著我吃飯，笑著問我遇上了什麼好事。
我嚼著肉的嘴巴一停，支吾半晌道：「沒什麼呀，上了一天的課，哪有什麼好事，你想多啦。」
洛無歡「哦」了一聲，語氣微妙道：「你上一次這麼說，第二天就給我下了合歡散。」
咳咳咳咳咳咳!這話是能隨便說出來的嗎?
我被肉汁嗆住，咳得驚天動地。
洛無歡趕緊坐過來拍我的後背，無奈道：「現在知道害羞了，當初做的時候想什麼呢?」
做什麼?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好嗎?!
師姐給我傾情支招，但我倆壓根不知道這些藥對少宗主無用。
洛無歡啥事沒有，我自己反倒中了招，抱著他哼哼唧唧了半宿。
最後還是被下藥的人，幫我驅散了藥力，叮囑我下次做事不可再這麼莽撞。
從此後，我隻專心爬床，再沒動過下藥的心思。
止住咳嗽後，我才發現剛才情急，洛無歡竟把我抱到了他腿上坐著。
可我現在是人身啊。
我趕忙從他腿上跳下來，和他保持距離。
「男女授受不親，我都記著呢。少宗主不必擔心，我說不再對你不敬，就絕對說到做到。」
洛無歡唇邊的笑意一滯，終於相信我是認真的了。
他手指微動，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他問。
「笑笑怎麼突然改了主意，是有..…真心喜歡之人了嗎?」
我連忙搖頭：「不是，隻是不想給你搗亂，讓你煩擾罷了。」
洛無歡笑了，他笑得賞心悅目，眼下的淚痣襯得他像一隻得道成仙的狐妖。
「笑笑長大了，吾心甚慰。」
他停了一下，補充道：「隻是笑笑不必刻意和我保持距離，笑笑從不是我麻煩。
我感動得淚眼汪汪，恨不能發誓一輩子不離開洛無歡。
可我不敢。
何況等他日後有了真心所愛之人，恐怕也巴不得我離他遠點吧。
11
合歡宗每三年會舉行一次宗門大比。
這兩天外門不必幹活，因此我也沒能順勢跑掉，隻好以貓樣陪齊天來到了比武場。
幸好洛無歡作為少宗主要操辦此次大比，瑣事纏身，他大概也沒發現我這兩天的失蹤。
說到洛無歡，洛無歡就上場了。
內門比試的前三甲，是可以向少宗主討教的。
和其他比起實用更注重美觀的師兄師姐不同，洛無歡的招式雖美卻難掩銳意。
洛無歡長劍出鞘，此後再無人能將視線從他身上挪開，絕殊離俗無外乎此。
我仰頭去看齊天，發現他果然也直勾勾地看著臺上的洛無歡。
哼，這才第一次見面，就連魂都丟了，以後可還得了。
也是，誰能拒絕洛無歡的魅力呢。
沒有人!
12
等到齊天站上演武臺時，大比已到了第二日。
他的劍招凌厲且至簡，絲毫不講究美感，因此他這場也是最快結束的比試。
臺下有人鬨笑，被齊天一劍放倒的弟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是之前帶頭欺凌齊天的弟子。
對方在鬨笑聲中面紅耳赤地跑下了臺，而齊天則偏著頭，面不改色地等著下場比試。
接下來的幾場比賽，他仍舊勢如破竹。
內外門名次分開計算，作為外門魁首，齊天可以提出一個要求。
按照以往慣例，這個要求就是要拜內門長老為師。
幾個長老已經心照不宣地挺起腰板，等著過會兒接過拜師茶。
誰知齊天往藥峰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朝洛無歡的位置拱手一拜。
「在下別無所求，隻想向少宗主討教一番，望少宗主成全。」
長老們傻眼了，我也傻眼了。
有長老先回過神，語氣不善地哼了聲。
「真是不知好歹，以為自己在外門小有所成，就能踩著少宗主一步登天?」
底下弟子也議論紛紛，想不出齊天這是為何。
倒是洛無歡沒露出半點意外的神色，他微微一笑，應承下了齊天的挑戰。
隻是上臺前，他忽然側目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似是在看齊天，又像是在看齊天懷中的我。
13
洛無歡將修為壓至和齊天相同，兩個人單純以身法比試，一時間難分伯仲。
臺上二人打得火熱，臺下眾人也看得興致勃勃。
我正站在席位上踮著腳張望，突然，一隻黑胖的大手掐著我的後頸，一把將我抓了起來。
是帶頭欺凌齊天，又在第一場就輸給齊天的那個壞心眼子。
壞心眼子惡毒一笑：「他不是得意得很嗎，我倒要看看，一會兒他回來看見自己的貓死了，還能不能笑出來!」
即便是自認不是什麼好東西的我，也被這撲面而來的惡意驚得炸毛。
我剛一掙扎，壞心眼子掐得更緊了。
貓的後脖頸皮厚，可也耐不住這麼掐，我皮肉一疼，忍不住叫出了聲。
臺上的比試正到關鍵時刻，周圍全是一片叫好聲，我那聲細細的叫聲被遮得一幹二淨。
可臺上就快取勝的洛無歡，卻突然停下了攻勢。
演武有演武的規矩，先下臺的人無論是何原因都是一個輸字。
誰也沒想到，洛無歡會突然飛身下場。
壞心眼子正專心對付我，直到洛無歡的劍鞘打在他麻筋上，他吃痛鬆手，才後知後覺自己已成了焦點。
我被他甩了出去，又被洛無歡穩噹噹接住。
「我合歡宗不需要凌虐弱小的弟子。」
因這一句話，在外門作威作福，造成齊天無數心理陰影的惡霸，便被逐出了宗門。
我那夢中也有這段，美人少宗主正義出頭，成了齊天心中不可言說的白月光。
但如今的齊天，卻並沒有動容之意。
他明明取勝，卻又勝之不武徒惹嘲笑。待他看清洛無歡懷中抱著的是我時，更是怒火中燒地沖了過來。
齊天二話不說，直接伸手要貓。
「多謝少宗主幫忙，這是我的東西，不勞您抱著，省得沾了醃攢。」
洛無歡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不悅，卻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
「這小貓與我家那位有些相似，許是我看走眼了，還望齊師弟莫怪。」
我嚇得一僵，但想起自己如今是一副貓模貓樣，才安下心來。
洛無歡嘴上說著莫怪，卻沒有把我還回去的意思，反而十分自然地擼了把我的頭毛。
我習慣性地仰頭蹭了蹭他的手心，直到對上齊天那一副遭遇背叛的表情，才回過神來重新低下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