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致命病嬌 3537 2024-11-20 11:46:55

暖光覆蓋在顧淮安的身上,加重了這種不真實感。


就在我細細描摹他的五官稜角時,他一抬頭,猝不及防地相視,我猶如過電般怔住了。


有點不自在。


「我會給你拿一些藥,按時吃。」


之後顧淮安幫我把行李都搬了過來,我就這麼住進了他家。


說來奇怪。


自那我很少噩夢。


即使噩夢,也是淡淡幾分鐘。


我不得不信了他說的話。


這段時間顧淮安對我無微不至。


像個寵物一樣,我什麼都不用幹。


我喜歡他戴著金絲框眼鏡,穿著白襯衫,挽起袖口,圍著圍裙在廚房做飯的樣子。


每到這時候我都從屋裡出來,倚著門框看著他。


這種生活也挺好的。


就在我沉浸溫馨旋渦無法自拔的時候,我發現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公司通知晚上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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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給顧淮安通電話。


「喂。」


低淺的聲音融著半分喑啞。


饒是相處一段時間,在電話中聽到這磁性的聲音,還是會有一點點小雀躍。


我抱著手機。


「今晚公司聚餐,就..不用做我那份了。」


電話對面沉默,但我能聽到極淺的呼吸。


「晚上我會早點回去的,不用擔心。


「真的不用擔心的。


「喂。


「顧淮安?


「你還在嗎?」


外邊天色昏暗,綢繆著一場大雪。


我看著窗外呼嘯的枯樹幹,心尖上蘸了一點糖。


他是擔心我的吧。


宛如過了一個世紀,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早點回。」


「哦。」


掛掉電話後,我看著窗外飄起了雪花。


大腦思緒多了一分煩亂。


顧淮安就隻是說讓我早點回!


直到晚上聚餐。


餐廳選在不太繁華但有名的酒莊。


包廂內大家環繞而坐。


飯菜魚貫而上。


白熾吊燈亮得我毫無胃口。


看著手機。


才晚上7點。


飯間,有同事互相對酒。


有個斯斯文文的男同事坐到我旁邊,往我碗裡倒了杯橙汁。


「蘇慕,你今晚看起來不太開心啊。」


「啊?我沒有啊,可能忙一天太累了。」


我剛和同事聊了兩句。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雙熟悉的眼睛從包廂門前一晃而過。


脊梁瞬間背如針刺。


夢中我常有這個感覺。


一瞬間的恐懼讓我渾身氣溫冷了幾度,手指發涼。


8


等我眼神追過的時候,門口已經毫無痕跡。


我隻隱約看到了一個黑茶色大衣的修長身影,頭髮蓬鬆發軟。


我晃了晃腦袋。


許是最近工作壓力大,我又幻覺了吧。


可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一直沒有消失,直到深夜...


飯後,大家出了酒莊。


鵝毛大雪還在飄灑。


門前堆起了厚厚一層白雪。


月光下,綿密光滑。


位置稍偏,不太好打車。


等同事三三兩兩走了之後,就剩下了我自己。


刺骨的寒風順著脖領往裡灌,我清醒很多。


攏緊大衣,儘量讓冷風少鑽。


手機排隊顯示還有十幾人,我抱著胳膊站在原地觀望。


冷風吹得臉發僵,幾縷頭髮在眼前亂飛。


排隊人數一直不消減,已經晚上十點。


偌大的酒莊,僻靜無聲。


昏黃的天空鋪展,雪花肆意灑落。


再往遠點就是無邊的黑暗。


就在這時,黑暗中出現兩團金色的光影。


接近點,看清了,是輛與黑色融為一體的豪車,宛如一個深夜幽靈。


車門開了。


一雙鋥亮的高定皮鞋踩在潔白的雪中,修長挺拔的身材,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深夜下的路燈,低垂著發出昏黃的一團團光線,撲落到顧淮安身上,折射出更加挺拔的身形。


一柄黑長傘遮在頭頂,墨色大衣裹挾著寒氣朝我湧過來。


我心跳得極快。


眼前的顧淮安,一步一步踏著光走向我。


雪花在眼前飛飄,晃過他俊美的臉,熟悉的冷冽氣息環繞住我。


顧淮安在離我隻有十釐米的地方站住,傘籠罩住我頭頂。


我直視著他,隻覺得心跳得厲害。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髮,手稍一用力。


我整個人就這麼直直撲進他的懷裡。


清新凜冽的氣息模糊了我的思緒,甜滋滋的糖粒在體內一個個爆裂,瞬間就席捲了我整個人。


過後幾秒,之前被注視的後勁上來了,一股淡淡的委屈被放大。


我抱住他,不想說話。


「慕慕。」


他抱得我格外緊,我的鼻子有一點囊。


「顧淮安,你怎麼才來呀。」


「慕慕,是我來晚了。」


我從他懷裡鑽出來,看著他:「可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呀。」


他唇色在寒風中像塗了一層磨砂紅,襯得白皙的膚色更加病態白。


唇角微動:


「慕慕是忘了自己發了朋友圈。」


我臉一紅,一個晚上都沒聯繫,我特意發了朋友圈帶著地址。


私心確實是能讓顧淮安看到。


可他這麼說出來,我卻有種做賊被抓的感覺。


他扳正我的臉,我就看到深淵一樣的墨色瞳仁,緊接著就看到他面孔放大,我的唇一熱。


路燈下的顧淮安,渾身都包裹著一層淡淡金黃,燦爛又熱烈。


嘴唇抽痛,一股腥甜蔓延開來。


顧淮安放開我,薄唇上沾染著一點殷紅。


眼神犀利,語氣卻格外輕緩冰冷:


「慕慕,你不太乖了。」


我沒太聽清,回問一句:


「什麼?」


他輕嗤:


「有時候真想把你圈禁起來,和這些世俗扯開關係。」


今晚顧淮安不對勁,我想可能是太晚惹他擔心了。


我抱住他保證:


「我以後儘量少參加這種飯局,早點回去。」


他抵在我的頭上,摸著我的頭髮,沒有出聲。


隻是周身氣壓很冷。


等回到顧淮安的屋子,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我洗漱完,聽到客廳有動靜,就推門出去看看。


客廳燈黑著,顧淮安應該是睡下了。


正當我關門,客廳「啪」的一聲脆響。


我渾身噌地竄起一陣雞皮疙瘩。


穩了穩心神,我摸開客廳的燈,這才發現是水杯碎了一個。


我去收拾的時候,大門開了。


一股冷風灌進我的睡衣衣領。


我看到顧淮安站在門口,他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穿著黑茶色大衣,不知道是不是洗過澡,短髮鬢角稍長,但襯託得臉型更加立體了,唇色也比剛才也更水嫩飽滿,整個人有些奶氣。


9


我怔怔地看著他:


「額,你是出去了嗎?」


顧淮安眼睛赤紅,眸中寫滿了極端的愛意。


衝著我就走了過來。


緊接著我竟然感覺他很委屈,把頭埋進我的肩膀,我隻看到他慵懶蓬鬆的頭頂。


一時不知道怎麼是好。


他從來沒這樣過。


「不要離開我。」


我失笑:


「你不是說有你在,我就不會做噩夢嘛,我不會走的。」


可他明顯慌了一下,抓著我胳膊的手有點無措地發顫。


「答應我。


「答應我。」


我拍著他,但總覺得哪裡不對,我沒見過顧淮安穿過黑茶色大衣。


「好。」


當晚,我沒睡安穩。


迷迷糊糊間聽到兩個聲音在吵架。


一個冷冽熟悉的聲音,另一個是沁入骨髓的恐懼的聲音。


我掙扎著想起來,可身上像壓了巨石,完全動彈不得。


略帶哭腔的奶氣聲音在質問:


「哥!她是我的,你憑什麼不讓我碰。」


我強迫自己說這是幻覺,是晚上太晚回來沒睡好,以後定要早些回家。


「哥!你變了,之前你不這樣,我還是弟弟嗎?


「你說過隻對我好的。


「哥!你把她讓給我好不好?


「你讓我抱抱她,我已經很久沒抱過她了。」


我的頭都快炸了,眼皮死活睜不開。


冷冽的聲音打斷他:


「你不許再來這邊。」


另一個人快崩潰了:


「憑什麼!」


緊接著是瘋了似的妥協,本來奶氣的聲音變得狂暴:


「你不讓我碰,那你也別想好過。


「我去毀了她。


「哥,你會後悔的!」


門被狠狠地摔響。


一雙溫熱的大掌撫上我的臉,將我的頭往他懷裡帶了帶。


聞著清冽帶有淡淡消毒水味的味道,我踏下心來。


後半夜睡得還算好,但第二天醒來,還是有了黑眼圈。


出臥室門就看到顧淮安準備的早餐。


我拿著兩杯牛奶走過去,遞給他。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神色不明:


「慕慕,昨晚睡得還好嗎?」


我心下一警,可想到平時也這麼問的就沒細想。


「還好,前半夜不太好,可能是昨晚回來太晚,以後不這樣了應該就沒事了。」


說完,我從背後抱住他: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


顧淮安仰頭喝了一口牛奶,喉結微動,性感又矜持。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我,清冽的聲音磁性又好聽:


「慕慕,我說過,我會對你好的。」


我心裡甜滋滋的,深夜的恐懼也仿佛一瞬間消失了。


可意外每次都猝不及防。


早餐後。


我像往日一樣,取了大衣準備去公司上班。


冬日寒風凜冽,可太陽卻很熱烈。


暖陽照得我陣陣眼暈。


就在過馬路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失控,直直朝我撞過來。


還沒等我反應,我就已經出了幾米外。


胸腔擠壓得喘不來氣,腿失了力。


嘴裡吐出一大口血。


眼前越來越黑。


模糊中,我看到主駕上那張分外好看的臉。


他伏在方向盤後,略低垂著頭,抬起的眼中全都是興奮和赤紅。


10


心痛壓過了身體的疼。


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是被顧淮安焦急的聲音喊醒的。


鼻腔裡都是濃鬱的消毒水味,嗆得我咳嗽。


咳嗽時帶動的胸腔要爆裂,身體有如被車碾壓。


我緩緩睜開眼,就看到顧淮安那張五官分明的俊臉。


此刻他染上了焦急,額前散著幾縷碎發,整個人凌亂了不少。


下意識地我想躲開他,可完全動彈不得。


隻能靠著氧氣機吊命。


顧淮安看到我醒了,明顯放寬心,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


可明明是他撞的我,為什麼又要這樣。


我閉上眼睛不想理他。


他抱著我的手,抵在額頭:


「慕慕,對不起,是我不好。」


我心裡一片冰涼,都是裝的,再這樣就太假惺惺了。


接下來消炎,一個年輕的護士過來給我換藥。


眼睛一直看顧淮安,隨後又瞥了我一眼:


「出門也不注意,怎麼不小心把腿撞斷了,肋骨還斷兩根,得虧了你命大啊,要是肋骨戳到肺,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回來你。


「趕緊感謝你男朋友吧,要不是他及時把你送來醫院,這條命真難說了。」


她越說我越難受,心裡一陣陣地酸澀刺痛。


顧淮安還是對我無微不至,照顧了我兩個月後,把我接回了他的家。


我隻能和輪椅作伴。


顧淮安每天一日三餐地餵我。


我裝出很感動的樣子,想看看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我好恨!為什麼讓撞我的人就這麼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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