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笑著搖了搖頭:「不後悔,再好的機會,如果讓我錯過了你,我才會真的後悔。」
那一刻,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纏繞在了我的心頭。
我看著他笑了,我說:「好,那就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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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盛柏宇在一起後,他時常會在我下班的時間點出現在我的公司樓下,幾乎我身邊的同事都知道我戀愛了,而且還是姐弟戀。
那天早上,我剛一到公司,鄰座的同事便打趣我說:「你談戀愛的事,樓上那位知道嗎?」
我問:「怎麼了嗎?」
同事又說:「樓上那位出差回來了,我今天來公司的時候剛好跟他一個電梯,他那人平時高冷的很,一向不愛跟我們說話的,沒想到他今天竟然主動跟我打了招呼,還問了我關於你這陣子在公司的情況。」
同事把我戀愛的事告訴了江喻,據同事所說,江喻當時臉色便沉了下來。
我聽後,也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笑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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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喻回來後,一直沒來找過我,這對於我來說,也是件好事。
大概三天後,我剛一到公司,就聽說了,樓上 22 層那家公司的人事有了變動。
江喻出差了將近半個月,為公司拿下了一個特別重要的訂單,這個訂單直接關乎到了他的升職,而他如今已然從策劃部總監,升任了公司副總。
江喻的工作能力一貫很強,我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隻不過他升職升的的這麼快,是真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中午休息的時候,江喻來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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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抱歉,這幾天一直忙著工作的事,沒來找你。」
我平靜道:「人之常情,而且你也沒必要來找我。」
江喻了然地笑了笑說:「這麼久,也該消氣了吧,你把我所有的聯繫方式都刪了,現在能不能加回來了?」
我錯愕地看著他,他這說話的語氣,流露著十足的自信。
我忍不住哂笑了一聲:「你該不會以為,我之前在校友群裡發的那段視訊,是在跟你開玩笑吧?」
江喻說:「我知道你生氣了,但是你生氣也該有個時間期限,都這麼久了,難不成你還真想因為那件事,就跟我連朋友都不做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他竟然直到現在還以為,我隻是生氣,我生完氣了,還會跟以前一樣,跟在他的身後,一直喜歡著他?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盛柏宇打來的。
我接通了他的電話,眼神不由自主的柔軟了下來。
盛柏宇笑著在電話裡說:「之前我賣歌的鉅款到賬了,晚上一塊慶祝一下,想吃什麼,我請客!」
我笑了笑說:「好,我想想,等想好了我再發給你。」
掛了電話後,我一抬頭,便觸及到了江喻一雙幽冷晦暗的眼眸。
他冷冷地問:「你跟他來真的?」
我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那不然呢?」
江喻冷笑了一聲,嘲諷道:「你清醒點吧,他比你小那麼多,你當養孩子呢!」
「我樂意,關你什麼事!」我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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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盛柏宇送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
我們在一起後,我才知道,其實盛柏宇父母早就在深圳給他買了房子,而他當初騙我說他是個窮學生,沒地方住,目的隻是為了順利住進我家裡,好近水樓臺先得月。
至於瑤瑤所謂的忘記他來深圳的時間,原本就是配合他演的一齣戲而已。
我們牽著手一起走到我家樓下,分別時,他很自然地捧著我的臉,吻了下來。
可忽然,我們的耳邊傳來了一道陰鶩的質問聲:「你們在幹什麼?」
江喻眼神晦暗地掃過盛柏宇的臉,冷冷地嗤笑了聲,而後又看向了他身旁的我。
「唐瀅,你現在過來,我可以既往不咎。」他沉著臉,目光死死地盯著我。
我真被他的話氣笑了:「江喻,你以什麼身份來對我既往不咎?」
他的語氣一貫高傲道:「出差前,我讓你等我回來,我現在回來了,所以我來給你一個交代。」
他頓了頓,接著又說:「我跟欣欣已經分手了,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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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陳欣欣分手這件事情,震撼到我了。
我追逐了他十年,隻知道陳欣欣是唯一一個讓他念念不忘的人。
我還記得,大四畢業典禮的那天,江喻做好了準備,要跟陳欣欣表白,結果陳欣欣被學校裡一個有名的富二代公子表白了,兩人還在一起了。
那晚是我陪著江喻,喝酒喝到爛醉,看著他為陳欣欣落淚,看著他為陳欣欣傷心痛苦,我才知道,原來一直對我冷心冷肺的他,也會喜歡一個人,喜歡的那麼刻骨。
這就是為什麼,當我知道他跟陳欣欣在一起之後,我會徹底死心的原因。
隻是當我回過神來時,卻看見一旁的盛柏宇唇角輕揚,眸子裡流轉著陰翳的笑容。
他看著江喻,語氣不善道:「江先生是不是在做什麼春秋大夢呢?當著我的面,挖我的牆腳,是覺得我沒脾氣嗎?」
江喻冷哼了一聲:「你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你能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嗎?還是說,你還指望她來養你?」
盛柏宇握緊了我的手,上揚的唇角邊,劃過一絲痞氣的笑。
「江先生這是調查過我?當然我承認,我一年的收入不高,一兩百萬吧,不過我在深圳有房,最近打算配輛不錯的車,我不能說給瀅瀅大富大貴的生活,但是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愣了一下,看著盛柏宇問:「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一年能掙這麼多錢?」
盛柏宇笑道:「沒開玩笑啊,我大學期間就靠賣歌的錢,開了家工作室,這幾年工作室的盈利都還不錯的。」
盛柏宇的語氣頓了頓,扭頭掃了一眼江喻,接著說:「我這次去北京,雖然拒簽了公司準備培養新人組建男團的合同,但是我另外跟公司簽了個御用作曲的合同,今年的收入,按理應該能比去年翻個倍。」
盛柏宇眉每說一句話,江喻的臉色便沉下一分。
等他說完了之後,又挑釁地看向了江喻,笑問道:「不知道江先生年收入幾何?能信心十足的以為,你才能給瀅瀅一個安穩的生活。」
江喻緊鎖著眉頭,神色有些難堪,片刻後,他又笑了起來:「你年紀輕輕,心性未定……」
江喻的話還沒說完,盛柏宇卻打斷了他:「我喜歡她五年了,我心性特別定,要不是因為我還沒到結婚的法定年齡,我現在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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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覺得,盛柏宇是個很好說話,很溫和的人,但是今晚他卻讓我看到了他有擔當、男友力十足的一面。
其實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因為感動,也因為內心的孤獨。
可現在,看著他毫不留情的將江喻懟的一言不發時,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越來越燙。
我想,我好像真的對他動了心。
江喻離開前,一如既往的高傲,他看了我一眼,隻留下了一句話:「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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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日子裡,我和江喻一直都在同一棟寫字樓裡工作,偶爾在電梯裡碰見了,我與他也都形同陌路。
好幾個月後的某個夜裡,江喻的朋友給我打來了一通電話:「唐瀅,你能不能來接一下江喻,他喝多了,哭著喊你的名字,你不來,他不肯走。」
我原本就是被電話吵醒的,忽然聽到江喻兩個字,我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抱歉,我困得很,你自己想辦法吧。」
我剛準備掛電話,他朋友忽然就罵了起來:「你怎麼這麼無情,虧得江喻這麼喜歡你,我還從來沒見過他為一個女的,把自己灌成這個樣子!」
我當即便掛了電話。
別人又怎麼瞭解,我喜歡了江喻十年,那十年,我到底又是怎麼過來的。
現在,他們說江喻喜歡我,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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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去公司上班的時候,聽到了一個關於江喻的消息。
同事們議論紛紛:「聽說樓上的那位江副總昨晚上為個女人傷心,把自己灌進醫院去了。」
鄰座的同事問我:「你該不會就是讓樓上那位傷心的女人吧?」
我微微聳了聳肩:「你說呢?」
同事笑道:「不該吧,他要喜歡你,早該喜歡了吧,而且我看你們好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往了。」
看吧,就連我的同事都把我們倆的關係,分析的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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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柏宇買了戒指,精心策劃了一場求婚儀式。
他說,雖然他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但是我們可以先訂婚,等他到了法定年齡,我們就去領證,他說他要把我拴在身邊一輩子。
我答應了他的求婚,而我們的關係也從男女朋友,晉升到了未婚夫妻。
盛柏宇又買了輛車,時常接送我上下班。
恰好那天晚上他臨時有事沒來接我,我獨自乘車回家時,在我家樓下遇見了抽了一地煙頭的江喻。
印象中,江喻一向都是很高傲的一個人,可那天晚上,我見到的江喻憔悴又頹廢。
他走上前來,忽然捉住了我的手腕,一雙佈滿了血絲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我無名指上的鑽戒。
「你們訂婚了?」他墨色的眼眸中略過震驚之色。
我淡淡地說道:「是。」
他忽然跟瘋了死的,伸手便要將我的戒指給拿下來,我一把將他推開,往後退了幾步:「江喻,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他卻依舊死死地盯著我無名指上的戒指,憤怒地說:「你才跟他在一起多久,你怎麼能答應跟他訂婚?你喜歡了十年的人是我,你要嫁的的人也應該是我!」
他邊說邊往我的跟前走來,像是魔怔了一般,情急之下,我抬起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而我手上的戒指,卻又恰好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條劃痕。
劃痕雖淺,卻還是滲出了血來,但好歹,那一巴掌,讓他清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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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喻問我:「要我做什麼你才能回到我身邊來?」
我的心裡存著怒氣,說話的語氣也很淩厲,我說:「江喻,你認清現實吧,我們回不去了,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可能再喜歡你了。」
曾經,我有幸看到一貫高傲的他,為了陳欣欣痛苦流涕。
如今我也看到了他為我,放下了他高傲的姿態。
他一把將我抱進了懷裡,用了很大的力氣,仿佛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裡一般。
大多數男人,天生比女人的力氣大,但凡他使出了十足的力氣,我真的掙脫不開。
他低下頭,尋著我的唇就要吻下來,我慌亂無措的想要避開,忽然一記拳頭,狠狠地朝著他的臉砸了下去。
盛柏宇一把將我扯到了一旁,江喻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已經走上前去,沖著他又是一記狠狠的拳頭。
沒一會兒,他們便打了起來,我急忙拉住了盛柏宇:「別打了,我沒事。」
他重重地喘著氣,惡狠狠地盯著江喻,而江喻卻如同一條喪家之犬,臉上掛滿了自嘲的笑意。
其實那個時候他已經清楚的明白,我跟他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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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江喻被調去了香港總部任職去了。
他離開前,託人送了件東西給我。
那是一條十分漂亮的鑽石項鍊,禮物盒裡還放了一張賀卡。
新的一年,我的房租也到期了,盛柏宇幫我收拾東西,搬家的時候,他看到了那條項鍊。
他拿起項鍊看了幾眼,又拿起一旁的賀卡翻開來看了看,看完後,他當即便嘲諷地笑了一聲:「什麼新婚禮物,明明就是想你一直記著他……」
他又故作漫不經心地同我說:「這條項鍊看起來還挺貴重的,就是不太適合你的風格。」
我忍不住笑道:「知道你什麼心思,我昨天剛聯繫了一家慈善機構,準備把這條項鍊捐了。」
盛柏宇走過來,一把將我抱在了懷裡:「這麼不讓老公操心的老婆,上哪兒找去,我上輩子肯定拯救了銀河系,才遇到了你。」
我靠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炙熱的心跳聲,我笑了。
我心想,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的人是我才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