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牌講師:夏日重現 3003 2024-11-19 17:56:39

在那些記憶裏,我捕捉到了自己和宋清雪的人生軌跡。


高考後,我和清雪一起考去了北京,然後創業做了這間輔導機構。


也就是說……蝴蝶效應竟然真的起作用了!宋清雪真的改變了自己的人生!


我沒有在做夢。


可章循呢?


我緊急在腦海中搜尋著關於他的記憶。


緊接著,我的心跳空了一拍。


我想起來了。


章循還是殺了人,在他親戚為他辦的升學宴上。


那個暑假的下午,章循燒毀了清華的錄取通知書,殺死了喝醉的繼父,一刀一刀,搗毀了繼父的手和雙眼。


漫天的血和警笛聲終結了章循的青春。


而章循的媽媽,早就在章循去參加生物競賽的那天被繼父逼死了。


一整個暑假,章循去陳情,卻無人問津。


更多的記憶接踵而來,我因為承受不住巨大的悲傷,心臟疼得厲害。


我看見了站在大街上的清瘦少年,像被魔鬼攫取了靈魂。


我也看見法庭上章循穿著囚服戴著鐐銬,輕聲說:「挖掉他的眼睛,砍掉他的雙臂,這樣媽媽在下面就不會再受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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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的每個人,都聽見了他的理由。


那一天,繼父來跟章循要錢,還威脅說如果章循不給,他就是死,到了下麵,也會繼續打章循的媽媽……


於是,少年的青春停在了 2012 年夏天。


我的記憶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學校西門的小巷,被小混混圍毆。


忽然聽清楚了章循在發狂時說得模糊不清的話。


他說,你打我沒關系的,但不能打我媽媽。


他那一刻,是把我當成了一直被家暴的媽媽啊。


18


關於章循最後的回憶,是在章循家樓下。


路燈下的少年拖著長長的影子,他回過頭笑著說,謝謝你啊山語。


我不想相信這些是真的,固執地一遍遍地確認,可那些畫面像匕首刺入我的眼睛,疼得我瞬間流出了眼淚。


我哭著問宋清雪:「為什麼啊,為什麼我沒能救下章循啊?」


她愣住了,說:「山語,這麼多年了,這個坎兒在你心裏還是沒過去嗎?可這不是你的錯,自從他媽媽去世後,他就已經瘋了。」


我腦袋嗡的一下,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對啊,他的媽媽。


隻要章循的媽媽沒有出事,他就不會走上殺人這條路的。


我強撐著坐起來,拉著宋清雪的手。


「清雪,我得回去。


「我得去救他。」


新聞上說,章循的媽媽是在十年前的今天下午時被殺害的。


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絕望的情緒逐漸淹沒了我。


可我必須回去,至少也要試一試。


「可是,我又該怎麼回去?」我情不自禁地低聲念出了自己的心聲。


第一次穿越,我出了車禍。


第二次穿越,我被人揍得半死。


第三次穿越,我隻感覺頭腦發沉,意識恍惚,還是像……要死了一樣。


難道,是在瀕死的情況下才能繼續重生嗎?


那麼重生的次數,有沒有極限?


我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狀況,似乎每一個器官都在發出哀鳴。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宋清雪聽見了我的低語,擔憂地說:「山語,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


見我沒有印象,她又補充道:「很多年前,你也是這樣……」


「啊?」我很疑惑,「什麼時候?」


「就是那一年你去參加生物競賽啊,你去考試的那天,班主任讓我去給你送證件,結果卻看見你被送上了救護車。」


宋清雪回憶著說道,「那時候,你醒來就說著什麼,我回來了,我回來了的。」


19


我……回來了?


我意識到這句話中勢必隱藏著我穿越的關鍵!於是忙攥住宋清雪的手,急促地說:「還有呢?你還記得什麼?我有沒有說我怎麼回去?」


「沒有吧。」宋清雪像是被我抓疼了,眉頭皺了一下,不確定地說,「你好像隻說了,好疼……」


「好疼?」


「對,摔得好疼……我記起來了,應該是因為昏迷摔到地上了吧。」


摔得好疼。


我腦中靈光一閃,看了一眼病房的窗戶。


目測三四樓的樣子,摔不死人,控制得好,昏掉沒什麼大問題。


想到這裏,我立即掀開被子,踉蹌地走到窗臺邊。


我又記起什麼,回頭說:「清雪,還有什麼細節嗎?一定要全部告訴我!沒時間了!」


宋清雪被我的反應嚇到了,忙站起來。


恍惚間,竟然像是在高中時我查她背題時的場景。


「沒有了,那天你醒來就大鬧著下車,然後就沖回去了。我以為你是要考試,但聽人說你好像去找了章循,還鬧得很大。之後……之後章循就出了那件事嘛。」


果然,果然是這樣的。


我已經釐清了所有思路:這一夜,我可以選擇跳下去,也可以選擇不跳下去。


但隻有前者,可以改變章循的命運。


我也已經明白,如今我在病房的這幅場景,不是我做了什麼引起的蝴蝶效應,


而是在我重生後,由我的各種選擇牽引出了數不清的平行時空。


我想起第一次將要重生時看見的那些畫面。


那些林山語,有些沒有高考,去經商了;有些高考之後,環遊世界;有些再次穿越回去後,平淡地度過了一生。


但是,在這條時間線上,


我要救章循。


我答應過那個孩子,要看到他在清華大門前的自拍的。


我打開了窗戶,風呼嘯而進,我不再做任何他想,迎著風一躍而下。


我聽見宋清雪在我身後的哭喊。


可是……


清雪,我們 2011 年會再見的。


20


救護車上,宋清雪坐在身旁一臉擔憂地攥著我的手。


我看著身上的校服,忍不住地喃喃自語起來。


我說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


我看了眼時間,從這裏回臨江市,一個小時的火車,而我並不知道章循媽媽遇害的具體時間。


現在章循正在考場裏考試,我得去找他一起去救下他的媽媽。


這樣就算沒有生物競賽,他也不會毀掉一生。


見我轉醒,宋清雪一臉關切地問我感覺怎麼樣。


我沒有回應,立即大聲叫喊,強迫救護車把我放下。


大家都以為我要回去考試。


可就在我剛下救護車,扭頭向考場狂奔時,突然想起了宋清雪在未來說過的話。


是的,在那一個平行時空,我同樣是這麼做的。


隻不過,失敗了。


我的腳步越來越慢,當終於停下時,我也下定了決心。


我望著西邊的方向,那是臨江市的方向。


身邊車輛呼嘯而過,我隨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給司機師傅說了章循家的地址,不停地催他開快一點。


司機是個熱心腸,問我:「小姑娘,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我為了長話短說,隱去了章循這層關系,告訴師傅,說我媽媽的前夫回來了,我怕她出事兒。


一路疾馳,我心跳得快要蹦出來。


當我們到小區樓下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了女人的尖叫。


我二話不說,抄起家夥就往樓上沖去。


破舊的樓道,門開著。


沒想到,身後出租車司機師傅竟然也跟了上來,「我跟著你一起來看看,會安全些。」


我想到他貼在車前的退伍軍人證,感激地沖他點點頭。


我和司機師傅破門而入的時候,就看見了章循媽媽拿著刀,坐在開著的窗戶邊沿上。


而一個佝僂著脊背的中年男人,正在翻找著她的挎包。


我注意到,阿姨的眼睛裏,已經沒了光亮。


我趕緊大聲喊她的名字,「阿姨!我是章循的同學林山語,您還記得嗎!


「章循他說讓我回來告訴您,他考得不錯!」


其實這時考試根本沒有結束。


但是在一個絕望的人面前,隻有提她最在乎的人才有可能喚回她哪怕一丁點意志。


果然,阿姨的眼神慢慢聚焦起來。


這時大叔一個箭步上去制服了章循的繼父。


那個男人隻會欺負婦孺,在強壯的退伍軍人面前卻是徹頭徹尾的紙老虎。


我慢慢地接近阿姨,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阿姨,章循總說你在等他回家呢,如果你拋下他的話,章循會傷心的。」


「阿循……」阿姨喃喃著,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緩緩上前抱住她,「哭吧,哭吧,隻要我們還活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很快,飛速趕到現場的員警依法逮捕了繼父,還表彰了我跟大叔。


我感激地看向大叔,說這才是真正的人民英雄。


當再三確保章循媽媽不會再有輕生的念頭,我才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


章循,這輩子,請一定一定要好好活。


因為重生之後,你好像讓我找到了對於自己來說比成績更重要的東西。


那是一個老師刻在骨子裏的救贖的意願。


21


回到家,我因為短時間內兩次穿越,體力被消耗了很多,頭仍然疼得厲害。


靜下心來,我感受自己的身體狀況,和在穿越過程中被莫名力量拉扯的疼痛,冥冥中有了一個想法:我已經不能再這樣穿越了。


命運給我的機會,終於在上一次主動跳樓後,被消耗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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