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九千歲[重生] 2999 2024-11-19 14:10:47

  吃瓜群眾:薛恕失寵了!他隻配給太子殿下端洗腳水!


  大狗勾:好耶,今晚就給殿下搓澡!


  注[1]引用自《三國演義》。


  注[2][3]引用自《明朝與韃靼的關系解讀》一文。


第71章


  薛恕捧著衣裳回來時,殷承玉已經下了水。


  嫋嫋白色水汽模糊了他的身影,薛恕隻隱約瞧見一抹瓷白浸在水中,不多時便被溫泉水蒸得染了紅。


  薛恕將衣裳放在屏風後,就聽見池子那頭殷承玉喚他。他疾步過去,就見殷承玉半趴在池邊,仰著臉看過來,膚如細瓷,唇如朱砂。琉璃珠一般的眼睛裡頭沁著朦朧水霧,如妖似魅。


  “替孤擦擦背。”


  他的語氣平淡,神色從容,仿佛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要求。


  薛恕忽然覺得這溫泉池子有些太熱。


  滿室水汽蒸騰著,他卻覺得口幹舌燥。


  頓了數息,薛恕方才沉著嗓子應是。他去拿了布巾,跪坐在池邊,稍稍俯身前傾,用布巾沾湿了水,替殷承玉擦背。


  他的動作極輕極慢,眉眼低垂,眼睛隨著布巾移動。


  若殷承玉回頭來看,會瞧見他的眼底盡是他一人。狂風暴雨、七情六欲皆因他而起。


  然而殷承玉片刻也未曾回頭。

Advertisement


  他愜意地眯著眼眸,下颌枕在手臂之上,烏黑長發束在頭頂,後腦勺飽滿,圓潤的弧度至後頸處往內收,雪白的頸子細長,與烏發對比強烈,黑愈黑,白愈白。


  強烈的色差衝擊著薛恕的眼睛。


  他艱難地吞咽數下,狼狽地移開目光,不敢再多看。


  然而不過數息,便又難以自抑地再度轉回來,似看到獵物的野狼,貪婪兇狠,躍躍欲試。


  可最終他也隻是看著,害怕嚇跑了獵物。


  殷承玉在池子裡泡了三刻鍾,滿身疲憊盡數散去。


  “好了,不必再擦。”


  他直起身來,瞧了薛恕一眼,見他忍得眼角都發了紅,便笑起來:“將大些的布巾遞來。”


  艱難地將目光自他身上挪開,薛恕拿了幹燥的布巾遞給他。


  殷承玉接過,隨意披在身上,便踏著臺階走了出來。


  布巾寬大,遮住了大部分。


  但半遮半掩的模樣,反而更引人遐思。


  薛恕眼神跟隨著那抹瓷白,最後定在屏風上,再也挪不動。


  殷承玉換上柔軟幹燥的中衣,又解了發冠,散開長發,才自屏風後出來。


  “替孤更衣。”


  他朝向薛恕,平展雙臂,微抬著下巴看他。說話間睫羽顫動,末端的水珠墜落下來。


  薛恕伸手接住,一點微涼在掌心洇開,滲進他心底。


  喉結不斷滾動,薛恕深深將人看著,將一旁的外裳拿過,抖開,為他穿上。


  隻是當他半蹲著身體系衣帶時,目光無意間瞧見內裡雪白的中衣,手指便顫了下,猛然抬眸看向殷承玉:“這中衣……”


  “……是臣的。”薛恕吞咽一下,方才完整說完。


  殷承玉勾起唇,手指劃過他眉峰,落在他的十分濃密的眼睫上,指尖反復撥弄,語氣也是輕飄飄的:“是你的怎麼了?先前你咬壞了孤一件中衣,難道不該賠孤一件?”


  許是在溫泉池子裡泡得久了,連聲音也仿佛沾了水,變得潮湿起來。


  薛恕攥緊了衣帶,半晌才道:“……是當賠。”


  殷承玉乜他一眼,耐心地等他系好衣帶,方才在一旁的貴妃榻上坐下。


  薛恕深吸一口氣,捧來一雙雲紋鹿皮靴,單膝跪在地上,讓他一足踩在自己膝上。又捧起他另一隻足小心穿上鞋襪。


  殷承玉懶洋洋靠在塌上,忽而注意到腳背上一點紅痕。


  他皺了眉,抬起腿踩在薛恕的肩上,虛指著那紅痕道:“這可是被蟲咬了?”


  薛恕側臉去看,瞧見那紅痕時眼神便閃了閃。


  那應該是他先前不慎留下的。殷承玉皮膚太白,極容易留下印記。


  他隱晦地打量著殷承玉的神色,也瞧不出他是看出來還是沒看出來。如今的殿下早不似上一世那般好揣摩拿捏。


  於是他也不回答,隻用奇異的目光看著那點紅痕,啞聲道:“臣替殿下上點藥。”


  話音未落,唇已落在了那點紅痕上。


  殷承玉下意識想要收回腳,卻被他強硬握住了腳腕。


  溫熱的觸感自腳背傳來,垂在身側的手指縮緊,殷承玉呼吸微重,眼底亦染了幾許顏色。


  “可要臣伺候殿下?”薛恕注意到他的變化,抬起頭來,直直迎上他的目光,舔了舔唇,眼底滿是捕獵前的興奮。


  二人對視數息,目光勾纏。


  最後殷承玉收回腿,俯過身來捏住他的下颌,拇指用力按過他的唇,啞聲道:“你想怎麼伺候,用這裡麼?”


  薛恕目光暗了暗,咬住他的指尖,聲音從齒縫裡擠出來:“隨殿下喜歡。”


  ……


  二人又耽擱了兩刻,方才離開。


  殷承玉長發披散,眼尾嫣紅,等薛恕為他將狐裘披上系好,便抱著暖手爐,緩緩往自己院子行去。


  薛恕跟在他身後,目光暗沉,並未滿足。


  還遠遠不夠。


  *


  次日,冬狩開始。


  丹犀冬狩為期十日,第一日乃是宴飲歌舞,皇室勳貴,文武官員,以及瓦剌和韃靼的使者都會參宴。


  既是圍獵開始前的放松,也是探明敵情的最好時機。


  隆豐帝這兩日在行宮裡過得十分快活,此時坐在主位上,朝兩部使者舉杯之時,頗有些意氣風發。


  “諸位滿飲此杯!”


  先前因為殷承璋之死,文貴妃哭鬧不休,連帶著後宮也不得安寧。隆豐帝很是頭疼了一陣。他一開始也是心疼文貴妃和二兒子的,還茹素齋戒了幾日,為死去的二兒子祈福。


  可男人的悲傷有時候就隻有那麼片刻,他是皇帝,是天下之主。雖然疼愛的二兒子死了,可他還有三兒一女。更別說後宮裡還有這麼多年輕漂亮的妃嫔,以後他還會有更多的孩子。


  於是殷承璋下葬之後,隆豐帝那點子傷懷便徹底淡了。


  連帶著對整日怏怏的文貴妃也有些避著,雖賞賜依舊不斷,但自己卻不再往景仁宮去。


  文貴妃亦發現了隆豐帝的變化,她尚未為兒子報仇,自然不肯失了帝王寵愛,於是壓下了悲痛,也一同來了丹犀行宮。


  在行宮這幾日,她又變回了從前那個嬌媚萬千的貴妃,將隆豐帝哄得身心舒暢。


  眼下文貴妃坐在隆豐帝身側,手中端著酒杯,目光悠悠轉過席上眾人,最後定在了瓦剌使者木巴爾身上。


  這一次丹犀冬狩,瓦剌派來的使者乃是最為年輕的小王子木巴爾,而韃靼使者則是太師阿哈魯。


  自北部蒙古國分裂之後,東蒙古為韃靼所佔,西蒙古則為瓦剌所佔,部落離散,互相攻伐。


  而在長城以南的大燕,則是瓦剌與韃靼共同覬覦的肥肉。


  三方之間關系微妙而脆弱。


  瓦剌與韃靼既向大燕朝貢,又會在實力強盛之時,毫不猶豫地出兵騷擾,想要從實力雄厚的鄰居身上咬下一塊肉來。而瓦剌與韃靼為了爭奪漠北的話語權,更是連年交戰不斷,不是東風壓到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


  而大燕自太祖往後數,幾任有雄心的帝王,都曾數度出兵徵討,隻是並未如收服平北方諸部。


  到了孝宗皇帝時期,更是切斷了同瓦剌和韃靼的一切來往。直到隆豐帝繼位後,才再度恢復了往來。隻是彼時國力空虛,隆豐帝更沒有雄心壯志,因此這些年來的對外之策,便是扶持弱小,維持平衡。


  瓦剌與韃靼之間,無論誰落了下風,大燕都會出手相助,以保北方諸部內亂不斷,無法完全抽出身來對付大燕。


  就在今春,韃靼突襲瓦剌,瓦剌王受了重傷,傷勢不明,瓦剌內部很是動亂了一陣。聽說這位被派來參與丹犀冬狩的小王子木巴爾,是瓦剌王最為寵愛的兒子,瓦剌王一直有意將王位傳於他。


  這次之所以讓木巴爾作為使者參與冬狩,一則是為了向大燕求助,二則是瓦剌王有意讓木巴爾與大燕聯姻,以借助大燕的實力幫木巴爾坐穩王位。


  這些消息都是文貴妃聽隆豐帝所說。


  隆豐帝剛抵達行宮之時,瓦剌使臣便已暗中拜訪過,隱晦表達了聯姻的想法。


  隻不過隆豐帝顧著面子,並未立即答應——不論韃靼還是瓦剌,皆是大燕的下屬國,需仰仗大燕的支持。這兩百餘年來,隻有瓦剌與韃靼向大燕朝貢的份兒,從未有過公主和親。


  文貴妃抿了一口酒,目光掃過下手的殷承玉與殷慈光,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又很快按捺下去。


  席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舞娘們穿著輕薄的紗衣,赤足踩在地毯上旋轉。


  阿哈魯起身舉起酒杯,用流利的官話朗聲道:“大燕陛下,烈酒當配美人。此次丹犀冬狩,我不僅帶來了北方的烈馬,還帶來了草原上的明珠。”他看向中央舞姿柔媚的舞娘,眼中劃過輕蔑:“請讓我們的草原明珠為陛下獻舞,隻有草原女兒的英武,才配得上這等好酒!”

作品推薦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游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干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郁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台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只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