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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宮廷生存紀事 2776 2024-11-19 14: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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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青已經對他有生理恐懼,眼不見心不煩叫他走:“滾滾滾。”


      有了這麼一個插曲,真不知道他倆誰的風評更差。


      前面溫皎的事讓他覺得樓觀雪這人變變態態的,心裡還好一頓嘲諷。結果現在出了個被綁上床的侍衛,他名聲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張善你害我不淺!


      於是夏青默契的當做今晚無事發生。


      晚上的時候夏青是不愛上樓觀雪身的,因為太痛太冷不好睡覺,沒有他一個孤魂野鬼睡得輕松。


      仔細算算,從摘星樓出來也有十幾天了,但他還沒出過一次宮。不過這幾日,陵光卻是各種風起雲湧——主要也就是兩件事,選妃和浮屠塔除妖。


      選妃是世家貴族間的明爭暗鬥,民間純粹看個熱鬧;而浮屠塔除妖,卻讓天下各路道士雲集陵光。


      現在街市坊間應該熱鬧得很。


      其實夏青對陵光還挺好奇的。


      河清海晏盛世下的第一大國帝都,想來也是繁華至極,“倚天栉栉萬樓棚,聖代規模若化成”。


      “你什麼時候出一次宮。”夏青飄在屏風上,興致勃勃地開口:“讓我見見世面。”


      樓觀雪頓了頓,開口:“很快了。”


      夏青:“啊?”


      但陛下今天心情不好,不喜歡搭理人。他卸下冠,早早入睡,躺到了床上。


      夏青盯著他,眨巴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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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久,他再遲鈍也反應過來,樓觀雪當初說的話估計半真半假,他不怕燕蘭渝,畢竟他連攝政王都不放在眼裡,他應該就是魂體非常虛弱,想要脫離這個身軀休息。


      “一個人的魂體為什麼會虛弱到這個地步。”夏青暗自生疑。


      靈魂上的詛咒?誰給他下的。


      樓觀雪似乎睡著也並不安生。


      他黑發披散在枕上,臉色蒼白透明,唇色殷紅,眉宇間全是邪煞之氣。


      夏青可不敢和他同床,伏在桌案上就打算睡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很難睡進去,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難搞,失眠了。


      失眠這對夏青來說也是個怪事。


      他從小到大過的都挺無憂無慮的,人沒心沒肺還不記仇,留在心裡的事情特別少,一直以來沾枕即睡。


      夏青仔細琢磨,萬惡之源還是從溫皎身上傳來的那股香。冷冽荒蕪,攝人心魂,像是長在深淵崖底的花,望一眼便勾起很多難過來。


      他現在滿腦子那股味道。


      夏青沒什麼難過的事值得回憶,幹脆思緒亂飛,想死後被系統坑了的這段糟心經歷。


      不得不說,雖然樓觀雪是他接觸最多的人,可他依然搞不懂他。


      搞不懂樓觀雪在想什麼,也搞不懂他想做什麼。樓觀雪大多時候,不是在看書,就是在作畫。書是陌生的字,畫是詭異的符。


      皇宮暗潮洶湧,朝堂上政權詭譎,而他就冷冷遙遙坐在金殿上,漠然看著一切。


      這麼想了會兒,夏青可算是瞌睡蟲來了,眼皮子打架,趴著就進入了沉睡。


      或許是受那個香的蠱惑,夏青這次就居然做夢了。


      夢到了一片廣袤的大海。


      晴空高遠湛藍,白鷗鳴聲嘹亮,掠翅而過帶來細碎卷著潮水的海風。海上有一座島,仙雲飄渺、驟雨微歇,極盡遠山寒翠之意,一個老者的聲音響在山與海間。含含糊糊聽不清,就記得他在說一把劍。


      劍的名字叫“阿難”。


      阿難,這麼一個仿佛渡苦渡惡的名字,意義卻是“歡喜”。


      還沒等他吐槽完,夏青被弄醒了。


      什麼東西冷冷拍打在他的臉上,又急切勁又大,拍得他臉生疼。


      夏青非常不爽地睜開眼,淺褐色的眼眸全是火氣,一臉“你找死嗎”冷冰冰抬頭,結果就看到靈異事件!


      拍他的東西——是那隻笛子?!


      它就懸浮在空中,急得轉圈圈,瘋狂用尖端懟他的臉。


      我靠,樓觀雪你家笛子成精了你知道嗎!!!


      夏青一臉懵逼。


      它還在橫衝直撞往他臉上懟。


      夏青忍無可忍,拽住它:“你夠了啊,適可為止!”


      骨笛安安靜靜停了,橫在他眼前,透露出幾分“委屈”來。


      夏青火氣來得快去得快,現在對“成精笛子”充滿好奇,盤腿坐起來,眼睛發亮詢問:“你是妖怪嗎?你會像我一樣說話嗎。”


      然而這糟心玩意兒跟他金枝玉葉的主人一個德性。


      沒搭理他,被他握著卻反客為主,帶著他橫衝直撞往一個方向。


      “靠,你要待我去哪兒——”


      夏青的話語戛然而止。


      ……因為骨笛帶他去了樓觀雪的床邊。


      到這裡的一刻,夏青人都愣住了,從來沒見過那麼妖異的場面。


      他看到樓觀雪眉眼間的邪氣徹底散溢開來,血紅的光、黑色的霧,翻湧冰冷,重重疊疊,如牢籠枷鎖,把他整個人困住。


      骨笛似乎想衝進去救住人,可是它還沒靠近,就被一縷似雲似藤蔓的魔氣饒住,然後整隻笛嚇得一震,嗚嗚哇哇撲到了夏青懷裡。


      夏青:“…………”你被樓觀雪拿來威脅我的時候可沒那麼乖。


      “他怎麼了?”


      夏青抱著笛子,站在床前不知所措。


      骨笛在他衣服上蹭了蹭,隨後飄出來,在夏青的手心寫了一個字。


      “障”。


      夏青更懵了:“障?什麼玩意?”


      骨笛又寫。


      “詛咒,入障,救”


      哆哆嗦嗦,充滿了讓人憐愛的委屈和祈求。


      夏青尋思著:“你是說樓觀雪受了詛咒,現在被障困住,需要我入障救他?”


      骨笛可憐巴巴蹭了蹭他的手指。


      夏青冷眼看這個糟心玩意兒。不過平心而論,人在陌生的地方對相處最久的玩伴都是最容易心軟的。他想了想,問笛子:“怎麼救。”


      骨笛說。


      “入障。”


      夏青翻個白眼:“廢話,我當然知道要入障,還有別叫障了,換個能懂的詞,我猜就是心魔吧。”作惡多端,終有報應。


      骨笛似乎想反駁,但是礙於貧瘠的語言智力,泄氣地閉嘴。


      尖端的口口蹭著夏青手指,把他往前面帶。


      夏青可真是太好奇了:“樓觀雪到底什麼人啊。我上他身時也沒感覺和凡人不同啊?結果心魔都給搞出來了。”


      那些黑色魔障,像一條條縱橫交錯的鐵鏈荊棘。


      妖邪的血光煌煌刺入人最深的欲望。


      可是夏青的眼眸被紅光照過,依舊幹淨純粹。


      “行行行,別催了,我這就進去。”


      魔障把一切實物排除在外。


      但他是魂啊。


      夏青在進去的時候,還無語地想,他真的上天派來救樓觀雪的吧?!


      樓觀雪是不是早就存了這個利用之心?!


      可是不對啊,以他們現在盟友的關系,樓觀雪提前說他又不會拒絕。


      這人是沒料到反噬那麼嚴重?


      他胡思亂想,入了那心魔之所,天旋地轉,就感覺有點暈。


      其實如果換做另外任何一個人進去的感覺都不止是暈,邪光能喚醒人內心深處癲狂的愛恨和無盡的欲望,七情六欲,紅塵萬障,叫人承受神魂撕裂之苦,痛不欲生。


      夏青這樣已經是反常了。


      “那麼輕松就進來了?”


      他還沒來得及得意,下一秒腳步一空,整個人往下墜。


      靠,什麼玩意?!


      夏青直線往下掉,眼冒金星,耳邊哗啦啦都是風聲。


      他啪嗒掉到了地上,捂著額頭,鬱悶地睜眼,才發現自己掉在了一個宮殿裡。


      宮殿偌大,可是屋瓦殘破,羅幔發黃,就顯得很清冷,荒蕪破舊。


      現在外面估計是晚上。一縷月色皎皎從窗外照進來,在地上凝成霜。屋內點了盞濁黃的燈。


      夏青左右四顧,嘴裡未說出口的髒話一下子噎了回去。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背影。


      她黑色的長發拖曳地上,像一匹華麗的重錦。


      女人坐在桌案前,似乎在念書,聲音伴隨著微微燭火傳來,格外溫柔,她手指點在書頁上,一字一字劃過。


      “採薇採薇,薇亦作止。


      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室靡家,猃狁之故。


      不遑啟居,猃狁之故。”


      她念詩的時候聲音很輕,專注溫柔,便生出繾綣來。


      夏青怕被人發現,偷偷摸摸地鑽到了榻下。


      他視線放低就更能看清女人的樣子。


      看到她如凝脂的手和垂落的長發。


      女人翻了一頁,繼續念。


      “採薇採薇,薇亦柔止。


      曰歸曰歸,心亦憂止。


      憂心烈烈,載飢載渴。


      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一道孩童稚嫩卻冷冰的聲音打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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