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沈千盞知道傅徯每晚收工後都會去季清和房裡找他開小灶,抱佛腳。
演員願意下功夫是好事,沈千盞知道此事,也樂見其成。
隻是不想傅徯和季清和這兩個年過三十,怎麼看怎麼沉熟穩重的兩個成年男人,私下授課還玩打賭這一套。
她彎了彎唇:“賭什麼了?”
“他要賭我最心愛的人。”季清和微頓,指腹摩挲著她的耳鬢,低聲道:“我一想,我最心愛的是你,賭不起。”
他親下來,淺嘗即止,又意猶未盡。
“我便換了個賭注,若他能在規定時間完成,我就做一件我最討厭的事。”
“就喝酒了?”沈千盞問。
季清和不語,隻是又吻下來,吮著她的唇,流連忘返。
沈千盞心中一悸,本就綿軟的身體越發的酥軟。
她仰頭,去迎他,唇齒糾纏間,她發音含糊,有些口齒不清:“喝完又覺得不甘,借機來告訴我,好讓我心軟?”
季清和沒聽清,松了唇,輕輕觸碰了下她的鼻尖,示意她重說一邊。
“我問你是不是喝完覺得不甘心,借機來告訴我,好讓我心軟?”
他悶笑了一聲,回:“你先問的。”
他今晚實在愛笑,那笑聲低沉,實在悅耳。沈千盞聽得心猿意馬,手臂環住他,指尖在他背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你別不承認。”
明明就是滿肚子的黑水,天天算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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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就是,我不辯。”他偏頭,嘴唇落至她的耳垂,又一路移至她的耳後。
她身上有很淡的香味,不是任何香水,也不分前調後調,就是單屬於她的香味,沁入心脾,比他所知的所有香水都要令人神魂顛倒。
沈千盞被他的鼻息搔得直躲,捶了他兩下,見他還不知見好就收,反客為主,踮著腳就要去吹耳邊風。
身高優勢下,沈千盞並沒佔到什麼便宜。
反而被季清和鎖在懷裡,從上到下摸了個遍。
沈千盞惱得不行,壓著聲呵止了數遍。
等他一路順著鎖骨往下親至胸前,輕抓了一下他的頭發,叫他名字:“季清和。”
他嗯了聲,聲音低啞,像是從嗓子深處發出來的:“我有數。”
你有什麼數!有數!
沈千盞咬唇輕哼了聲,也不知是愉悅還是忍耐。
季清和記著她還在生理期,並未太逾距。抱著她平息了片刻,目光落在她踩在地毯上的赤足,啞聲問:“我今晚能不能留在這?”
沈千盞搖頭。
下一刻,他託起她的臀部,將她雙腿分開,盤在他的腰部兩側,幾步抱進浴室內。
沈千盞嚇了一跳,一聲驚呼剛到嘴邊,生生壓了回去:“你幹什麼?”
季清和不答。
他步子邁得又沉又穩,一路將沈千盞抱至盥洗臺的臺面上才放下。隨即,他擰開水,調好水溫,湿漉的手指託著她的腳心,小心地浸入蓄滿水的洗手臺裡。
沈千盞一隻手的手臂還環在他的肩上,她垂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側臉。
他一手握著她的腳踝,一手替她揉搓腳心,專注得像在對待一件藝術品。事實上,沈千盞於季清和而言,的確是一件無價且難尋的珍品。
她的腳隨了她的身量,修長纖細。
腳趾圓潤,指甲也生得精致,腳踝至腳背這部分的皮膚皙白,像上好的羊脂玉,白裡透著光,觸手溫潤。
他洗得認真,直到察覺她的視線從未旁落,這才抬眼,從鏡中望向她。
而這一刻的沈千盞,生出了一個近乎挑釁的念頭。
她抬起浸在水中的腳,將湿漉的,還順著腳跟不斷往下滴著水的腳心踩上了他的袖口。
溫熱的水被衣料吸收的同時,她抬眼,一眼不漏地打量他的神情。
季清和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曲指輕刮她的鼻尖,由著她將自己的襯衫當做擦腳的布料。
沈千盞提醒他:“踩湿了,”
他俯身,去親她的眉心,那笑意低低沉沉的,半分不見怪:“誰弄湿了誰負責。”
“很公平。”
第68章 第六十八幕
誰弄湿了誰負責?
沈千盞聽出他的言下之意, 另一隻還浸在水中的赤足踏上他的胸膛,輕踢了一腳:“要不要臉?”
笑罵完, 見他垂眸不語,表情沉靜,沈千盞唇邊的笑意也漸漸收斂,問道:“怎麼了?”
她懷疑是自己玩笑開過頭了, 可回頭一想, 並未覺得自己有哪裡親疏無度有失分寸的地方,正揣度著,他耐心地擦幹了她的雙腳, 掌心握著她的腳跟, 往上寸移,扣住她了的腳腕。
男人屬熱。
他的掌心滾燙, 像從未平息過的赤焰之火。僅這麼握了片刻,她便感受到蓬勃的熱意自他身體,源源不斷地傳輸而來。
他靠得太近,這個姿勢又十分考驗身體的柔軟程度。
沈千盞猜他還有話要說,往後一倚,將後背靠向溫涼的鏡面。
五月的無錫,天氣已趨向夏暑。
這幾日烈日晴好,天高雲輕, 又無風無雨。傍晚時都悶熱難當,更何況這風雨欲來雷暴將至的夜晚。
“我在想。”季清和低聲說:“以後越過了這道門禁,怎麼辦你。”
他今晚是真的口無遮攔, 一字一句全踩在她的弦上,有時重若千鈞,有時又縹緲無蹤,撩得她一池春水晃晃蕩蕩的,直想把人就地辦了,好教教他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時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可惜,今晚不行。
沈千盞頗感遺憾。
她腳趾踩著他的胸口,睡裙翻卷,堪堪遮住了她的腿根。
披在肩上的外套也滑落了一半,露出一側香肩。
沈千盞卻對自己此時的模樣沒有半分察覺,左右今晚季清和奈何不了她,她也奈何不了季清和。
底線的邊緣既可以隨意模糊,那情·欲也可以隨意縱火。
她食指微曲,勾住他解開了兩粒紐扣的襯衫,將他拉至面前。
她則半坐半靠,雙腿屈起,靠得他極近。
“又不是沒辦過,”沈千盞塗著鮮亮指甲油的手指,旋著他的扣子,三兩下又往下解了一顆。她故意用腳尖去搔他的腰側,又於呼吸將近時,吐氣如蘭般低語道:“哪回沒隨你的喜好?”
季清和抵著她的額笑,笑聲悶沉低悅。
兩廂對視間,他又低頭去親她,從眉心一路吻至胸前。
沈千盞胸口本就脹痛,被他一咬,說不上是愉悅還是酷刑。伸手去推,手腕又被他扣住,壓在了鏡面上。
他抬眼凝視,目光露出些許笑意,似在捉弄又似餍足:“還解不解扣子?”
她坐在洗手臺上,雖與他身形持平,卻處處受制。
偏她神色坦然鎮定,全無上次被壓在五指山下難以翻天的驚慌。
沈千盞動了動手腕示意他先松開。
等季清和掌心松動,她環上他的後頸,傾身去咬他的耳垂。
邊咬邊吻,還悄悄吐氣,至到他耳根處泛起一陣緋紅,她才終於仁慈:“你可以回去了。”話裡三分笑,七分戲謔。襯著她緋紅的耳垂,如晚霞繽紛,鋪了整片視野。
季清和沒動,隻拉下她的手按到某處:“這樣怎麼回去?”
沈千盞憋著笑,那雙眼波光潋滟,光是與之對視,便叫人心慌氣短,難以自持。
他索性將人抱回臥室。
臥室內線香的香味已褪去初時的煙燎,彌散開了淡淡的清香,香氣柔和,初聞是清新的蓮香,細聞又多了絲沉檀的香氣,微微厚重。
沈千盞深吸了一口,目光落在鎏金塔的底座上,忽的想起一件事來:“這回去西安,會見到季麟吧?”
“你想不想見?”季清和問。
沈千盞哪好意思當著他的面就說不想?
她三十歲的人了,走過的橋比他一小孩吃過的鹽還多,不至於真就跟一個小孩計較。
沈千盞會提到季麟,是因她對季麟的印象極深,除了當初被他說成是盤絲洞的蜘蛛精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季麟生得極為好看。
她做項目至今,見過不少潛質出眾的童星,卻從沒有一個能長得像季麟這樣星眸如皓月,五官如簇擁星海銀河般耀眼的長相。
她沒直接回答,反倒說:“我上回去拜訪季老先生,準備倉促,沒給季麟準備禮物。”
其實這次也倉促。
行程是剛定下的,機票也是剛買的,匆匆忙忙,連備禮的時間都沒有。
“他喜歡什麼,偏好什麼,你直接告訴我,讓我走個捷徑,哄他開心開心。”
季清和看她一眼,說:“季麟長得好,但年紀小,都沒正式上學。你現在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去,讓我情何以堪?”
沈千盞聽得滿頭問號:“我打季麟什麼主意了?”
“養成?”季清和不太確定是否用詞得當,但見她聽懂了,順著話繼續往下說:“不是有個說法,叫從小培養量身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