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把你和時間藏起來 3730 2024-11-19 11:29:17

  喜歡是七分野火,遇風則嘯,遇你則焚。


  沈千盞和季清和意外重逢在出品方攢的飯局上。


  她一晚上咬牙切齒暗罵自己之前色令智昏欠了情債,一邊暗暗祈禱季清和清高自傲不屑與她相認。


  一晚相安無事,就等和平散局時,季清和忽然看著她問:“聽說沈制片愛崗敬業,從不夾帶私人感情?”


  一桌子剛挪了屁股要走的出品人立刻十分自然地坐回去,不著痕跡地打探:“季總怎麼說?”


  季清和不動聲色,笑容溫和:“我就是確認一下。”


  出品人深知季清和對合作方的人品工作態度等要求非常嚴苛,不疑有他。


  等散局後。


  季清和把沈千盞堵在地下車庫的電梯裡,不依不饒:“那我呢,我算什麼?”


第1章 第一幕


  想把你和時間藏起來


  文/北傾


  喜歡是七分野火,遇風則嘯,遇你則焚。


  十二月,北京。


  冬寒料峭,天高霧冷。


  沈千盞的航班落地時,已是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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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還未徹底變暗,銜著抹將淡未淡的昏寐餘光。深暮色的城市卻已華燈初上,像披了一件暮金色的縷衣,流光溢彩。


  繁華城市的夜景總能帶點讓人沉迷的虛幻和飛蛾撲火的向往,北京是這樣,上海是這樣,南辰也是這樣。但此刻,沈千盞壓根無心欣賞這曾令她神往不已的王座版圖,她幾乎是踏著碾碎這薄霧冥冥的步伐下的飛機。


  她這趟出差,連軸轉了歐洲和澳洲的幾大主城,考察適合劇組取景的攝制場地以及攝制所需的資金成本預算。


  聽上去是有點復雜,但這段工作內容翻譯過來就是——拿著公款吃喝玩樂享受人生,順便做份公費旅遊的開銷預算。


  挺美好的。


  但前提是,沒有發生向淺淺劇組耍大牌被公開“處刑”的公關危機事件。


  沈千盞就職於千燈影業,公司成立得不算久,這幾年在業內雖有一定的存在感,但比起知名的老牌影視公司仍舊不值一提。


  向淺淺是千燈影業從投資制作跨界邁入造星經紀的裡程碑,她的分量不止是公司一姐,更是千燈影業造星工程運營成功的活招牌。


  其價值,堪比千燈影業的搖錢樹。


  按理說,沈千盞作為制片人,公司籤的藝人有經紀人負責,即使出了事也不歸她管,她自管逍遙自在,隻需頭疼拉投資,組建攝制組,定導演定演員以及拍攝經費又雙叒叕超出預算了怎麼跟老板解釋就行。


  可向淺淺不同。


  千燈影業剛創立藝人經紀運營項目時,是沈千盞一手挖掘培養了向淺淺,甚至全程參與了當年經紀運營項目的全部策劃。


  她親自下場做營銷,談項目,撕代言,在向淺淺交接如今的經紀人之前,是沈千盞不遺餘力毫無保留地一手捧紅了她。


  自己奶大的孩子犯了錯,可不得親自教訓?


  ——


  沈千盞的商務行程,向來有公司配車。


  幾乎是她抵達機場出口的同時,一輛七座的黑色商務車掐時掐點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副駕上下來個年輕男人,二十來歲出頭,瘦高白淨,眼眸狹長,山根高聳筆挺,臉部輪廓分明。無論是看臉還是看身材,都完全不輸圈內的三線流量小生。


  蘇暫出門前應該打扮過一番,皮膚奶白剔透,大背頭梳得一絲不苟,連根碎發都堅硬得如同鋼刺一般,風吹不動。


  沈千盞瞥了一眼後,沒忍住,又瞥了眼:“你這是往頭上糊了多少發膠?”


  蘇暫臉上的笑容一僵,轉身往車窗上照了照:“有這麼誇張?”


  他一轉身,背在身後的那束向日葵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了沈千盞的眼前,她挑眉,冷笑:“替向淺淺請罪來了?”


  蘇暫是向淺淺的經紀人,早在這個身份之前,他是千燈影業的太子爺。因整日招貓逗狗不務正業,被蘇瀾漪扔給了沈千盞調·教。


  沈千盞對賺錢之外的事都毫無興趣,更何況是調·教一個不服輸不聽勸這個世界除了他以外全是臭弟弟的小屁孩。


  蘇暫來了以後,先後給她當過生活助理和陪酒小弟,足足磨了兩年的性子。也不知道那狗脾氣是真得被她挫平了還是小狼狗終於學會了暫時收爪,沈千盞眼看著他的業務能力熟練後,拍拍手,直接撒手兩不管地把向淺淺扔給了他帶。


  結果這還沒半年,她不過一時失察,苦心經營了數年的搖錢樹就這麼被蛀蟲給蛀爛了。


  蘇暫本就心虛,她把話一說白,這花遞和不遞都挺尷尬。


  沈千盞跟完全沒察覺他現在的處境一樣,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冷,上車說。”


  ——


  車內開足了暖氣。


  蘇暫為平息她的怒意,很是準備了一番。除了獻花,車上還提前準備了下午茶茶點和一壺裝在保溫杯裡的紅棗燕窩。


  那孝敬程度就差再捎個洗腳桶,親自幫她泡腳了。


  可惜沈千盞並不買賬。


  向淺淺出事後,雖說蘇暫反應快速,第一時間出了輿情處理方案與她商討,但到底傷筋動骨,負面影響巨大。要不是這次危機公關處理得高效積極,向淺淺的口碑還不算壞得太徹底,眼下就不止是小翼蟄伏數月,靜待時機復出的局面了。


  沈千盞人不在國內,許多事鞭長莫及,她隔靴搔了幾天痒,早攢了一肚子氣:“她是翅膀硬了,覺得自己能飛了?”


  蘇暫給她當了兩年的生活助理,早摸清了她的脾氣。一旦沈千盞說話帶刺,絕不能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說。不然哪怕你頭再鐵,這女人都能把你腦瓜子撸禿了。


  他微笑,十分和藹的關懷道:“盞姐這趟出差挺辛苦吧,看你都沒買什麼東西,出去一個箱子,回來也就隻多了兩個箱子。”


  沈千盞瞥他一眼,沒說話。


  蘇暫繼續道:“香奶奶家最新出的餅包,聽說歐洲也斷貨了,盞姐你買著了沒?”


  “還有古馳那款聯名的小蜜蜂……”


  沈千盞最無法抵抗別人跟她聊買包,她臉色不善,硬邦邦地擠出三個字:“買到了。”


  蘇暫一笑,正要溜須拍馬吹吹彩虹屁,沈千盞的臉一板,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一字一句警告道:“別成天想著遊戲人生,得過且過。向淺淺才紅多久,你就縱著她耍大牌甩臉子,口碑這種事,倒了就扶不起來了。你見過誰家貞節牌坊倒了還能再洗幹淨的?”


  話落,她松手,往後倚入椅背,深嘆了口氣:“向淺淺的成名之路沒法復制兩次,你要是真的帶不動,趁早換人。”


  沈千盞向來說一不二,蘇暫知道這句話她是認真了,表情一肅,也不敢再吊兒郎當:“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光你注意沒用。”沈千盞微閉上眼,語氣散漫又慵懶:“你得讓向淺淺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別粉絲一吹捧,就飄出了銀河系。這個圈子不缺踏實做事的人,想紅的人求都求不來的機遇,她要是再作妖,別說別人不給她機會,千燈也會直接放棄她。”


  這話說得太重,饒是蘇暫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他一沉默,車廂內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隻餘導航的機械女聲不斷提醒前方高架道路車流擁堵。


  沈千盞的原定行程是先和蘇暫碰個面,再去赴個飯局。眼下聊得差不多了,她忽然有些意興闌珊,不明白自己火急火燎地回國是出於什麼心態。


  向淺淺她是不想見了,聽人道歉有什麼意思?她不是那種需要別人伏低做小,來抬高自己社會地位彰顯個人價值的人,有這時間,不如去面一面小鮮肉,還能飽飽眼福。


  這麼一想,她心下微動,睜眼問蘇暫:“晚上那個飯局,約的幾點?”


  沈千盞最近在籌備明年開機的獻禮劇,一部數十家影視公司搶破頭都沒能搶著的指標任務劇。


  她今晚要赴的,正是出品方攢的局。雙方除了要聊聊項目籌備的進度,更重要的是替沈千盞引薦新加入的投資方。


  事關項目進度和前景,沈千盞自然無法推辭。


  “七點。”蘇暫抬腕看了眼時間:“我們現在過去,就算路上堵車也能準時到。”


  沈千盞慢吞吞唔了聲,又問:“你覺得,要不要叫上小一小二小三……”


  蘇暫一聽就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一邊腹誹三十歲的女人如狼似虎,一邊毫不留情地打碎她的幻想:“我覺得很不妥,也勸你別動花花心思。今晚一起吃飯的出品方、投資方、平臺負責人,都是跟你不一樣的正經人。我可是提前打聽過了,這次的資方代表最討厭烏煙瘴氣的飯局環境了。所以,今晚除了必要的團隊成員,別說闲雜人等了,連隻蒼蠅都不給進。”


  沈千盞聞言,頓覺惋惜:“太可惜了,這資方代表怕是不知道什麼叫秀色可餐啊。”


  蘇暫:“……”他此刻真的挺想去點贊那些說沈千盞是靠拉皮條才拿到這部獻禮劇的朋友圈,太真實了。


  沈千盞還沉浸在今晚的飯局沒有小一小二和小三一同進餐的失落裡,壓根沒察覺蘇暫內心正活動著危險的想法,仍繼續試探道:“叫上周延總行吧,我們千燈旗下的藝人,勉強能算團隊成員?”


  蘇暫表情古怪的沉默了數秒。


  他挺想勸勸沈千盞,某些時候別表現得那麼急色,話到了嘴邊又怕被削,醞釀了好一會,才說:“盞姐,你說你一個連感情經歷都沒有的人,怎麼總喜歡草流連草叢千帆閱盡的風流人設呢?”


  沈千盞不服:“誰說我沒感情經歷?我在西安……”


  蘇暫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行吧,就她那個西安豔遇睡完就走的故事,已經吹了幾個月都不帶更新的,他聽都聽膩了也不知道沈千盞是怎麼做到每回提起都宛如初戀的。


  他清了清嗓子,不著痕跡地打斷她:“盞姐。”


  “你可能不知道,”蘇暫舔了舔上唇,求生欲暫時離家出走:“你每次提到這件事和這個男人,都特別像騙炮的渣女。”


  “……會遭現世報的那種。”


第2章 第二幕


  沈千盞會不會遭現世報是不知道,但蘇暫口無遮攔的報應眼下就來了。


  要不是沈千盞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沒忘記蘇暫今晚要替她代酒,估計得揍得他高位截癱半身不遂滿地找頭。再不濟,也得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下場。


  騙炮的渣女?


  你就是這麼想也不能給老子說出來!


  不過顯然,暴力輸出是發泄情緒的最佳方式之二。


  沈千盞國內國外攢的幾千公裡的氣,在暴揍完蘇暫後,得到了十分良性的釋放和紓解。


  她神清氣爽,連今晚小鮮肉無法作陪的遺憾也不計較了,抬腕看了眼時間,調低椅背,吩咐道:“快到酒店了提前十分鍾叫我,我起來補妝。”


  北京的下班高峰期從下午四點半開始,如一簇沾了油星的火苗,自二環三環的主要幹道開始蔓延,一路席卷高架、閘口和支道,將四環內的所有主幹道堵得水泄不通,一路飄紅。


  商務車擠在返潮的車流中,磨磨蹭蹭地挪了將近五公裡,終於魚入大海,暢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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