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月光佛系日常 3788 2024-11-19 11:25:00

  這一張老臉憋得青紫,居然還喝?


  難道,周家要飛黃騰達了?沒道理啊。


  周大少爺越看越高興,紅光滿面道:“侯爺不若再來杯,這姜酒是……”


  崇北侯已經喝得面紅耳赤,似乎急急忙忙拒絕道:“不用了!”


  周大少爺有些遺憾道:“好罷,明兒個晚輩再叫人送來些。”


  崇北侯皺著眉看他,似乎又不給面子了,淡淡道:“不必。我尚有要事處理,便不留你們了。”


  此時,秦恪之似乎有些急了,擠眉弄眼對他爹道:“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崇北侯:坑爹兒子mmp。


  秦恪之:爹你不愛我了!


第9章


  崇北侯裝傻:“忘甚麼?”


  秦恪之急了,暗暗用眼神示意,一張烏青的臉上眼神亂飛。


  崇北侯冷道:“滾出去,堂堂侯府世子,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秦恪之一臉莫名其妙,有點懵懵看著老爹,心想明明前日還隨口答應的,現在怎麼一臉鐵青?


  鬱暖方才不過默默旁觀,作為一個籠統知曉全局的人,她當然知道崇北侯的心情。


  天子親自斟酒,誰又敢拿喬?怕不是嫌自己活太久。而崇北侯身為老臣,想必也很清楚男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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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前一直覺得,崇北侯即便沒有謀反之心,但對天子不敬也是事實,畢竟乾寧帝登基時,是實打實的主少臣強。崇北侯既有小動作,那自然不會是對天子滿懷敬意和忠誠。


  可是就方才來看,倒也未必如此。


  即便他私下斂財斂地,但倒不至於有謀逆之心。可又反過來想,若崇北侯是裝的呢?男主要麻痺他,他也以恭敬的姿態哄騙麻痺男主,活了這麼多年不至於是個傻的,互相蒙蔽套路也是極有可能。站在崇北侯的角度,隻有姿態足夠低,讓男主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才能有資本過得瀟灑快活,不然誰知道什麼時候皇帝心情不好拿他開涮?


  不過,即便他姿態夠低,也還是會被涮。


  男主過分的強勢冷硬,使得他眼裡隻有利弊。至於恩情和感情,那都是排在後面的東西,不值一提。


  真是,伴君如伴虎,行差走錯都可能直接掛掉。


  鬱暖忍不住悄悄挪了小半步,心裡才安穩下來。她雖已經坦然做好了死的準備,但並不想立即去世。


  她垂著眼睫輕聲勸道:“世子,我瞧侯爺像是有要事在身,不若我們先出去,有什麼事體等空闲了再說,可好?”


  她一出聲,所有人都看過來,皆發現鬱暖面色自若,隻是有些過於蒼白。


  她是有點不舒服。


  原書的鬱大小姐,死因是自殺,但誘因是絕症。她是在被男主厭棄,並且得知自己藥石無醫的情況下,才引劍自刎的。


  鬱暖一開始並不知道,鬱大小姐得的是什麼絕症,因為作者沒有在這件事上費筆墨。但現在她知道了,那是心絞痛。


  這個毛病,說小也小,說嚴重,卻是無法根治。穩定些不至於死掉,但非常影響生活,然而若是不穩定,不注意照顧,發展到後期就成了心肌梗塞,嚴重時甚至會吐血。


  以古代的醫療條件,幾乎沒有治療方法。


  如此典型的紅顏絕色才會得的絕症,聽上去悽美無比,但得病的人真的不好受。


  她幾乎是蒼白著臉,勉強才能維持住面上端莊。


  也許是她裝得太好,並沒有人發現有什麼問題。畢竟鬱大小姐一直都是病弱的白蓮樣子,仿佛沒什麼不妥。


  鬱暖有點小鬱悶,她頭一次覺得,狼來了這種故事並不是編來騙人的。


  從崇北侯那頭出來,在陽光底下,秦恪之才發現她的面色不太對,於是趕緊叫停,小心詢問道:“鬱大小姐,可是身子有甚麼不適意?不若在侯府先歇息會兒。”


  秦婉卿頓足,美眸凌厲,冷道:“她一直都這樣,兄長倒是像頭一天認得她似的,這般擔驚受怕。”


  她說完朝某個方向瞥了一眼。不過很可惜,並不曾在那人臉上,看見甚麼蛛絲馬跡,不由美眸微黯。


  她雖知道他不可能是那個貴公子,卻不由自主地被這男人吸引,仿佛自己與他是兩顆磁珠,天生就該在一起似的。


  秦恪之拿腫成魚泡的眼睛瞪了妹妹一眼,冷冷道:“你莫要瞎說!”


  他又放柔了聲音詢問道:“不若先去吃杯熱茶,坐下來歇歇腳。”


  鬱暖松了口氣,她現在這個身體狀態,確實不怎麼樂觀。但隻是礙於面子,為了不崩人設,絕對不能在秦婉卿面前倒下罷了。


  可她胸口現下難受得有些缺氧,目露些許迷茫,連思考都困難。


  卻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像是習慣似的,臉頰邊顯出了一對明顯的梨渦,唇角翹起,她隻是軟聲道:“好。”


  蒼白病弱的美人感激一笑什麼的,實在特別動人心弦,秦恪之幾乎看呆了。


  不止是他,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見鬱暖這樣笑過。


  鬱大小姐一向是高高在上又極是清冷的,即便是笑,也很克制的淡笑,竭盡所能優雅淡然。


  這樣軟綿綿帶著暖意的笑容,其實更像是鬱暖自己,才會露出的表情,而非是原本的鬱大小姐。


  站在一邊的周涵雖則沉默寂然,但眸色卻更暗了。


  一陣鈍痛襲來,鬱暖懊悔極了,捂著額頭,纖細雪白的脖頸上覆著薄薄的汗水,她忍不住顫抖著細細喘息。這真是太疼了,她已經很久沒有因為崩人設而疼成這樣了,感覺腦殼都要被掀起來了。


  見她這幅柔弱疼痛樣子,不但是秦恪之,就連一直沉默的周涵,仿佛都往前走了一步。


  他們緊張的樣子,使得秦婉卿忍不住皺眉。


  她不明白這些男人,怎麼都這麼傻!鬱暖這麼做作的女人真是令她泛惡心,仿佛離了男人便活不成了!甚麼玩意兒?


  秦婉卿闲闲刺她,美眸泛冷:“鬱大小姐可真是夠柔弱的,說一句話罷了,便能疼成這幅樣子。你若心中對我不滿呢,大可直接說,何必這樣繞彎子指責我不體諒?我與你相識這麼幾年,可從不曉得你還有這種急症。”話音剛落,便覺背後微涼,不覺冒了雞皮疙瘩。


  鬱暖卻沒空理她,她腦袋裡像是被插了一把劍,還在使勁翻絞,像是要把大腦搗成爛泥一般,一邊疼,一邊覺得喉嚨泛甜,像是要吐血,於是面色更蒼白幾分,眼下還帶著淚意,一副梨花帶雨萎靡可憐的樣子。


  然而幾人現下正在崇北侯府長而曲折的回廊上,不能立時叫人,為了方便說話,也沒有叫人隨身時候,鬱暖這個情況又走不動路。


  秦恪之沒法子,回望一下焦急同秦婉卿道:“你去找兩個下人來,把鬱大小姐帶去客房歇息,再使人請兩個大夫來。”


  秦婉卿冷笑,她不是傻,但卻被逼得逆反心起,漠然道:“我不去,你們誰……”


  她話說到一半,身後的周涵竟長腿兩三步上前,臉上沒什麼情緒,還是很沉默,隻是把鬱暖打橫抱起。


  鬱暖哪裡肯讓他抱著,忍不住帶著痛掙扎起來,面色蒼白地驚恐流淚,活活像是被登徒子輕薄了。


  周涵的面色很可怕,像是面無表情,一雙眼睛裡帶著冰寒之意,隱約勾起唇角,面色陰鬱得嚇人。


  鬱暖對上他的眼睛,一下卻說不出話來,面色雪白眼角泛紅,瞧著竟有點不自覺的委屈。


  男主隱隱陰沉嗜血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無助的小動物,卻遇上食物鏈頂端的健碩兇獸,本能地顫慄起來。


  周涵的面色變得淡淡,修長的手託住她脆弱精致的肩胛,卻觸碰到掌下屬於少女的,細膩光滑的皮膚。


  鬱暖感受到他火熱的掌溫,又輕輕瑟縮一下,卻被他強勢又不容拒絕地扣緊,絲毫動彈不得。


  男人的神色叫人瞧不出喜怒,卻隱隱優雅勾起唇角,溫柔而詭異。


  在耐心狩獵的過程中,他已經表現得足夠和善。


  隻是他的小獵物,或許有些不懂事呢。


  作者有話要說:


  鬱暖:你怕不是對和善有什麼誤解?


第10章


  鬱暖體弱多病,全長安的貴人們皆有所耳聞。倒也不是大家管得太寬,重點還是鬱大小姐到走到哪裡都是面色蒼白,柔弱不勝的樣子,端的叫人憐惜,私下說她愛裝的貴女也不在少數。


  時下長安,皆以瘦為美,鬱大小姐的身體本來就不算好,又拼命節食,結果就是身體變得更差。自然,這種事情冷暖自知,也無人可置喙。


  崇北侯府養的大夫,自然醫法高明,隔著輕紗診完脈,撸著胡須皺眉道:“恐是胸痺之症,又因陽虛而帶厥心痛,貴人怕是胎中所帶,加之常常受寒,少有進食,闢谷過度而有損心血……”


  秦恪之聽得雲裡霧裡,略有不耐道:“你就說,現下要如何治便是!藥方子你也開了,具體又得如何做?”


  大夫尷尬低頭道:“這個……古法有雲,心痛之症,法不在救,是以……不可救也。貴人應當調養生息,多用五谷糧食,平心靜氣者,延年益壽。”


  大夫的話,非常有道理,但就像沒說一樣。


  翻譯一下,具體治療法子有,膳食健康,多調養身子,不要想太多。然後等死就可以了。


  秦恪之本來已經烏青的面色更青了,他緊皺著眉頭擲地有聲道:“不論如何,你都要給我找出法子!不然要你何用!”


  大夫有些為難,一把年紀了還要給個不懂醫術的小子為難,但也隻好嘆氣:“世子莫要為難老夫了,即便是尋遍長安城,老夫敢斷言,再沒有大夫能醫這病症的……老夫雖無能,但讓貴人多活幾年,還是能的。”


  其實不是沒法子,法子還是有的。有傳聞道,本朝皇室私庫藏有前朝留下的金馗古籍,乃是前朝醫聖所著,聞名遐邇,卻流失已久,裡頭的方子專治絕症。


  但傳聞也隻是傳聞,這幾個貴族少年,雖皆出身於勳貴之家,但卻連皇帝的袍角都摸不著。


  同他們講這些不過是徒勞無功,不說也罷。


  大夫都如此說,可見鬱大小姐是真紅顏薄命,即便再名動長安,也不過是空餘回憶。


  秦婉卿在一旁聽著,很識趣地不聲不響。


  她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觸霉頭,再是開心也得自個兒偷著樂,私底下回屋裡,蒙著被子放肆地笑也沒人知道。而現下露馬腳怕不是傻的,這幾個男人都緊張著呢,她可不要當他們眼裡的惡毒女人。


  鬱暖也算是死得其所,婊裡婊氣,早死早超生。


  人都是這樣,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她身上所有的缺陷都值得厭惡。很明顯,秦大小姐並不覺得自己也同樣婊裡婊氣,事實上若論手帕交,恐怕她和鬱大小姐才該惺惺相惜。


  鬱暖在裡頭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崇北侯府廂房裡頭,繡紋繁復的床帳。


  侍候的清泉有些喜悅道:“大小姐,你可醒來了!”


  鬱暖點頭,面上沒有甚麼表情,隻是淡淡道:“侍候我更衣罷。”


  清泉勸道:“大小姐,大夫說您體虛,要您多躺會子,不若照著世子的安排,再在侯府小憩兩日再走吧?馬車顛簸,隻怕您身子……”


  鬱暖輕聲打斷,隻是整理著發絲,平視銅鏡道:“不必了,今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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