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現在,桑榆在網上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網上所有的賬號已經被封禁。
這兩天,桑榆一直待在御龍灣當鴕鳥,一應事項全是謝有儀替她處理,包括賠償阿姨家裡一千萬獲得和解意向書。
出門的時候她看見謝有儀,仿佛老了十歲,傅清瑜可是半點不慚愧的,別人罵她女兒她心疼,她怎麼不知道心疼別人的女兒呢?
謝有儀對她做過什麼,她可是一點沒忘。
不遠處,一行西裝革履的男人浩浩蕩蕩走過來,在最前面的當然是傅清瑜的便宜老公趙孟殊,旁邊的是他總助陸望秋,之後的便是隨行保鏢和隨行助理。
傅清瑜打起精神,唇角掛起溫柔的笑容,小跑著奔向便宜老公,如弱鳥投林般撲到他懷裡,差點把懷裡的玫瑰花撞散。
趙孟殊屈尊降貴輕攏住她,“怎麼來得這麼早?”
傅清瑜仰起眼睛,她今天畫了心機的少女妝,眼睛烏潤澄澈,嬌滴滴道:“因為想你啊,想得不得了,所以就爭分奪秒過來了!”
陸望秋和其他助理們面無表情聽著太太矯揉做作講話,明明在公司是殺人不眨眼的CEO,但到了他們先生面前,就退化成弱智少女,每天隻知道情情愛愛,跟演瓊瑤劇一樣。
“辛苦了。”
趙孟殊倒比他們習慣一點,伸手接過她手裡的花,然後,在她伸手要牽手的時候,斂眸,輕輕握住她指尖,一行人便往接機車隊走。
趙孟殊跟傅清瑜坐進銀頂邁巴赫,到了車上,傅清瑜很自然靠在他懷裡,趙孟殊隻當她不存在,虛虛攏住她,打開筆記本辦公。
“老公,我今天誇下海口說你今晚會跟大哥一起吃飯的,你要不要滿足我?”
清淨沒幾分鍾,傅清瑜又開始嬌滴滴講話,趙孟殊漫不經心,視線集中在電腦屏幕上,“可以,你怎麼得罪趙南浔了,要我幫你調和?”
傅清瑜伸手環住他勁瘦腰腹,臉頰貼在他胸膛,“也沒什麼,就是我想收購恆山醫療,大哥不同意,然後就拿你壓我——”她有些委屈道:“大哥說我做錯了,說我不能借著你妻子的身份胡作非為,還要我感恩。”
“感恩什麼?”徹底辦公不了,趙孟殊垂眸望著傅清瑜,梳理她犯下的人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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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孟殊眉眼像陳敏靜,是清雋雅致那一掛的,年少的時候秀氣得像小姑娘,但隨著地位上升,威嚴日重,沉下眉眼時確實是迫人的。
傅清瑜當然不怕他,但戲得演下去,她垂下臉,委屈巴巴得抿唇,“我不說。”
趙孟殊抬手揉了揉眉心,知道她又在演,耐著性子道:“你不說我怎麼幫你解決?”
當然是感恩她有一張像桑榆的臉。
但這話她是堅決不能跟趙孟殊講的,說不準他心底也是這樣的。
“感恩他和太太能容下我這麼個孤女進趙家的門。”此情此景,多麼適合雙眸垂淚演一出動人的悽清戲碼。
但傅清瑜哭不出來。
她隻能語調盡量往楚楚可人那方面靠,“我知道自己家世不好,能有今天全靠老公你對我的栽培,但我能走到今天靠得是你還有我自己,我覺得不關大哥的事,他憑什麼這麼看不起我?”
趙孟殊抬眼,嗓音不辨喜怒,“你想我怎麼做?”
傅清瑜自知趙孟殊不可能為了她跟趙南浔翻臉,雙手抓住他手腕,輕輕撒嬌,“我現在還沒想到辦法,能不能幫我拖延一些時間?老公,我愛你,我也不想為難你的家人,但可不可以讓他們不要逼我太緊?”
“可以。”趙孟殊言簡意赅。
傅清瑜臉上綻放出明豔笑容,傾身在他側臉親了親,“老公,你真好!”
她還想進一步表達自己的感謝,身體靠得他很近,趙孟殊卻微微往後仰,避開她的親近,並將手從她手中輕輕抽出。
傅清瑜指尖微蜷,望著空落落的一雙手,眸底閃過一絲冷意。
第3章 chapter003
一天過去,桑榆的名聲沒有半點好轉,反而越抹越黑,她徹底在網上社死,就連在社交圈的名聲也是臭不可聞。
母親警告她不許隨意出門,老老實實待在御龍灣反省自己!
本來母親想送她回美國,但她實在不想跟趙孟殊再一次分開,便哀求著母親留在國內。
母親最疼她,軟下心腸允許她就在平城,但厲聲警告,她以後必須得老老實實的!
在御龍灣裝死一天,實在忍不住,她還是喬裝出行回了趙家老宅。
已經把他從黑名單放出來兩天,他卻沒聯系她一個字,桑榆實在忍不住,想去趙家老宅堵人。
松山堂是趙宅最好的院子,佔地廣闊,風景秀雅,遍植珍奇樹種,其中有兩株相思樹,還是她送給他的。
她要他對她永遠相思!
但走到松山堂外,她卻沒有看見那兩棵相思樹,花瓣金黃色的樹在那一片蒼綠的植株中該是很顯眼,但她遍尋不到。
松山堂佣人進進出出,很熱鬧的樣子。
半月門口擺放一個純銅火盆,裡面燒得是松木,冒著泛著幽藍的火光。
“這是幹什麼?”桑榆擰眉。
趙孟殊最討厭別人在他院子裡搞亂七八糟的東西,“搬走吧,趙孟殊不喜歡別人弄這些。”
松山堂的佣人在傅清瑜嫁過來後便徹底清洗過,雖然知道大少爺對這位桑小姐感情不淺,但一點不怵她,溫柔含笑道:“以前少爺不喜歡,現在喜歡了。”
“或許以前少爺喜歡桑小姐來這裡闲逛,但現在少爺喜歡清淨,不會喜歡您在這裡逛來逛去。”夏嵐冷下眉眼,輕擺手,“送桑小姐回謝夫人的院子,我們這裡不歡迎她。”
桑榆還沒張口,左右突然出現兩個力氣大的女保鏢,她剛要張嘴大喊,一人已經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兩人合力將她架起來,桑榆隻能張嘴嗚嗚咽咽叫,胡亂蹬腿,沒人聽得見她在叫什麼,隻收獲一路譏諷的目光。
傅清瑜跟趙孟殊回到松山堂時,門口已經清淨了,再沒有不想幹的人。
夏嵐輕輕遞給傅清瑜一個目光。
傅清瑜留意到,不著痕跡回應她。
趙孟殊不在意她跟別人打什麼眉眼官司,隻是指了指火盆,“這是幹什麼?”
傅清瑜親昵挽住他胳膊,“跨火盆,去晦氣,我特意為你準備的。”
趙孟殊:“……”他並不是很喜歡這種儀式。
傅清瑜貼著他胳膊,不許他拒絕,“來嘛,我們一起跨呀,一起去晦氣!”
“好。”趙孟殊沉默片刻,不想在外人面前給她難堪,最終還是妥協跨過火盆。
見他們倆跨過火盆,夏嵐笑得比傅清瑜還暢快,“少夫人一早就準備給您的驚喜了,火盆和玫瑰花不算,晚上還有煙花秀呢。”
趙孟殊淡淡看傅清瑜一眼,傅清瑜笑得溫柔又希冀,“一會兒我們一起看?”
九點鍾的煙花秀,還有一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趙孟殊沒有回應,臉色驀然冷淡起來,徑自掀開簾子進門。
傅清瑜明白了,看煙花是他跟桑榆曾經的回憶。
到了室內,傅清瑜主動替趙孟殊脫西裝。
“老公,別生氣了,我已經讓人把煙花秀取消了。”
趙孟殊垂眸,“恆山醫療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
在一件事上對不起她,就會在另一件事補償回來,這是趙孟殊的一貫作風。
傅清瑜仰眸,笑得很甜,“謝謝老公!”
礙於他不喜歡她親他,她便沒有親吻他的臉,隻是伸手抱了抱男人勁瘦腰腹,一瞬極分。
接著她繼續為他解領帶。
纖細白皙的手指若有似無撫過他鋒利喉結、皙白鎖骨。
傅清瑜嗓音輕柔,像羽毛一般柔軟,“老公,今晚我們——”她沒把話說全,隻是仰頸,用潋滟蠱惑的目光看著他。
趙孟殊:“今晚我在偏房睡。”
言下之意,他今天不跟傅清瑜同床共寢。
傅清瑜垂下眼睛,語調輕輕地,“老公,可是今天老宅所有人都知道你回家了,你都走了兩個月了,如果今天晚上我們不在一起,他們該怎麼看我呢?”
“你是少夫人,為什麼要在乎別人怎麼想?”
傅清瑜抿著唇,“可能是我太自卑了……老公,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們在一起是你對我的施舍,但我對你是真心的,我隻想離你更近一點,妻子想親近丈夫,這是天經地義的,我覺得沒錯。”
趙孟殊沒說話,但也沒有走開。
傅清瑜微微翹唇,利落把他襯衣扣子都解開。
肌肉壁壘分明,勁瘦腰腹若隱若現,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卻扣住她手腕。
頭頂有聲音傳過來,“你不餓?”
傅清瑜溫柔執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了吻,唇很軟,“老公,比起吃飯,我更想你。”
趙孟殊沉沉看她,傅清瑜目光毫不躲避迎上,在她的眼睛裡,能使人看到最赤誠熱烈的情感。
被兩個保鏢架回謝有儀院子後,桑榆不死心,又從另外一條小路來到松山堂,這次院子裡靜悄悄的,再沒人攔她。
其他屋子都黑著,隻有一間房亮著昏沉的燈,她知道,那是臥室。
門鎖著,她根本進不去,委屈得眼眶泛紅,可憐巴巴坐在門後的臺階上,曲著腿,仰頭看天上的月亮。
看著月亮,她的心漸漸靜下來,想起許多個跟趙孟殊一起賞月的時光。
那時候,她隻顧著嘰嘰喳喳看月亮,他卻眼神沉靜看著她,那樣的目光,她一輩子也忘不掉。
許是心安靜下來了,聽覺也變得敏銳,隱隱約約,她似乎聽到某些聲音,來自身後的房間。
曖昧而隱忍的,嬌柔入骨,讓人不禁臉頰發燙,手心發潮,桑榆不自覺並緊腿,細細聽著——
忽然,一陣涼風吹過,帶著淺淡花香與竹林的清冽。
桑榆瞬間想到什麼,心底一慌。
——這是趙孟殊的院子,怎麼會有女人□□?
正沉浸其中的時候,傅清瑜隱約聽到敲門的聲音,還有呼喊名字的聲音。
是一道氣勢洶洶的女聲。
“有人嗎?趙孟殊!”
“有人嗎?誰在裡面?”
模糊間,似乎是這幾個聲調。
她眨了下眼睛,意識到那道聲音屬於誰,快感與緊張感猝不及防席卷全身。
她不去看趙孟殊的臉色,支起身體,回吻他,拽著他繼續沉浸在無邊情欲裡。
上了她的床,就不要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