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當然……”趙秘書自覺的補充:“也包括男人。”
“時景肆有病吧?”謝遇就不明白了,他一個男人怎麼就不能進他休息室了。
這是膈應誰呢?
“時總沒病。”趙秘書一本正經的解釋。
謝遇給氣笑了,他冷哼了一聲,也不敢真的在這個時候惹時景肆,畢竟他還等著他帶上他去見溫歲闌。
咽下這口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去酒店,把東西給我安排好。”說完謝遇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控不住自己的暴脾氣。
趙秘書讓一個助手去處理這件事,然後才重新回會議室。
坐在主位的時景肆掀起眼皮看了趙秘書一眼,見他點頭,這才重新看向正在匯報項目進度的組長。
*
雲卷雲舒,滿天星河被湮沒在霓虹燈中。
溫歲闌在落地前站了一會,然後走到陽臺打開燈抱著一本書看了起來。
B市夜晚的風都是燥熱的,但溫歲闌的心境足夠寧靜,因此以往看來晦澀難懂的書此刻卻啃得很快。
晚上八點三十,溫歲闌眼睛有些酸脹,正準備眺望遠方放松一下眼睛,門鈴就響了起來。
她起身的動作一頓,眸光微動。
隨即抬腳朝著門口走去,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迫切,她懊惱的皺了皺眉,這才挪著步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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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瞬間,趙秘書的熟悉的笑臉出現在溫歲闌面前。
“歲闌小姐,晚上好。”
溫歲闌:“……”
“趙秘書晚上好。”她頷首,視線在走廊掃視一圈,沒看到那張清冷絕豔的臉。
溫歲闌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暗了一瞬,趙秘書沒注意到眼前人的變化,將手裡的東西交給溫歲闌。
“這些都是時總讓給您準備的生活用品,若是有用的不舒服的歲闌小姐給我說,我再給你換。”
溫歲闌接過隨便看了一眼,大多都是她在Z市的別墅裡用的。
她感激的笑笑:“麻煩你了。”
“不麻煩。”趙秘書連忙否認,替自家老板正名:“都是時總親自去選的款式和顏色,我隻是先幫忙送上來。”
趙秘書著重強調‘親自’兩個字,溫歲闌揚了揚唇角,笑著問趙秘書:
“時景肆呢?”
“時總等人送份資料,馬上就到。歲闌小姐回房間等吧,打工人也要回去休息了。”
出差回來的這段時間都比較忙,當秘書也很累的。
“好,謝謝。”溫歲闌頷首,目送趙秘書離開後才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房間,然後又走到門邊,低頭刷著手機。
時景肆一出電梯就看到斜倚著門框低頭玩手機的人。
明亮的燈光下,她半垂著的眼睫在白皙的皮膚上投下兩排黑色的羽翼,許是刷到了有趣的東西,走廊裡傳來她愉悅的輕笑。
很短暫的一聲,卻像是被狐狸尾巴從心尖拂過,毛絨絨的軟而酥麻。
時景肆拿著文件的手慢慢緊握,骨節處血管醒目。
“溫歲歲。”他開口,聲音聽起來似乎和平時沒什麼異常,但是卻加快腳步朝著溫歲闌走去。
在她聽到聲音下意識歪頭看向他,眼中的暖意還未消散的那一瞬間將人攏入懷中。
溫歲闌下意識的將手攔在他們中間,嗅到鼻尖熟悉的味道,她心緩緩落下,疑惑的開口:“時景肆,你怎麼了?”
是工作遇到什麼問題了嗎?她怎麼感覺時景肆的情緒不太對。
“沒事。”聽著溫歲闌軟聲的詢問,時景肆的心跳得有些不受控制。
他好想就這樣將她抱著,一點點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可是不行,小狐狸沒有安全感,要慢慢哄。
若是太急,隻怕會用爪子撓人了。
“那你……為什麼抱我?”溫歲闌雙手依舊擋在兩人中間,僵硬的抵著時景肆的胸口。
掌心下,是他強有勁的心跳。
還有,隔著一層襯衣卻依舊明顯的肌肉的觸感。
溫歲闌臉一紅,覺得自己有些像在佔時景肆的便宜,可時景肆這樣抱著她,她又不太習慣,隻能繼續將手隔在中間。
第57章 謝家二十年前弄丟了一個女兒
“對不起,我隻是有點沒控制住自己。”他嘴上說著對不起,抱著溫歲闌的手臂卻半點力道不減。
時景肆想克制,想尊重溫歲闌喜歡的進度,但她每一個眼神都能讓他想當畜牲。
“溫歲歲,可不可以讓我進度快一點?”他低下頭,將腦袋埋在溫歲闌的頸窩,聲音有些悶:
“我想抱你,親你,想每時每刻都見到你。”
溫歲闌:“……”
男人炙熱滾燙的呼吸就在她耳邊,像是不死不休的仇敵糾纏著她的理智。
在即將松口的那一刻,溫歲闌果斷的將人推開,她不是那種為色所迷的人。
但是到嘴邊的拒絕在看到時景肆紅得滴血的耳尖時猛的頓住。
說著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結果自己倒是先害羞成這樣。
溫歲闌想忍,但到底沒忍住笑。
“時景肆,你耳朵紅了你知道嗎?”
“……”時景肆別扭的閉了閉眼,“知道。”
他看不見,但能察覺到溫度攀升。
但是這不是狐狸故意轉移話題的借口。
他掀起眼眸,定定神向溫歲闌逼近一步,“所以,你的答案呢?”
溫歲闌:“時景肆,有時候不正面回答,就是拒絕。”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道理。”
“嗯,不知道。”時景肆薄唇緊繃著,有些懊惱自己的衝動,又委屈溫歲闌的冷漠。
他耍賴,再次強調:“我不知道這個道理,我隻知道不拒絕就等於默認。”
“那我拒絕。”
“我沒聽到。”時景肆臉色沉了下去,他抓著溫歲闌的手腕將人往房間帶:“下次不許再說了。”
溫歲闌撇嘴:“時景肆,你臉皮真厚。”
她剛才如果給的答案是時景肆想要的,估計就不會說沒聽到了。
她垂眸看著時景肆圈著她手腕的手,剛將人推開了一次,現在若是再把手收回來,隻怕真要將人氣急了。
思索片刻,溫歲闌假裝沒注意到這點,乖乖的跟在時景肆身後進屋。
房門關上,時景肆重新走到溫歲闌身邊。
晚上的她穿了一身舒適的純棉睡衣,懶懶的靠著沙發,整個人透著一股子慵懶和溫柔。
時景肆將剛從謝寂辭那裡拿到的親子鑑定交給溫歲闌。
在她投來詢問的視線時解釋:“京都謝家二十年前弄丟了一個女兒,這二十年間他們一直在找這個孩子。”
“什麼意思?”溫歲闌看了一眼時景肆手中的檔案袋,沒接。
時景肆該不會想說,她就是謝家那個弄丟的女兒吧?
在這個想法冒來時,時景肆直接將檔案袋中的親子鑑定取了出來。
“謝遇到Z市就是為了找你做配合做親子鑑定,當時不確定你究竟是不是謝家那個走丟的孩子,怕你失望,所以我沒讓他直接打擾你。
但是我暗地裡取了你的頭發讓謝遇拿走做親子鑑定。”
看到溫歲闌擰得越來越緊的眉,時景肆蹲下身,將親子鑑定放在她蜷縮起來的手上。
“溫歲歲,看一眼吧。”
“如果不是,你不會將這份結果拿到我面前。”
所以,這幾張紙沒有看的必要。
溫歲闌將結果重新裝入檔案袋,遞給時景肆:“你今晚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她神情太過平靜,讓時景肆一時之間竟然無法看出她內心的想法。
對謝家,她到底是願意接受,還是不願意?
想到在樓下等著的謝遇和謝寂辭,時景肆難得的有些同情。
溫歲闌的理智實在是讓人又愛又恨。
但他不會逼她,她不想提,時景肆就當沒這回事。
隨手將檔案扔進垃圾桶裡,時景肆才回:“一部分是,但最重要的是我想來見你。”
“那你見到了。”溫歲闌從垃圾桶上將視線收回來,挑眉看時景肆,趕人:“可以走了。”
“嘖。”時景肆轉身坐在溫歲闌身邊,搖頭:“還沒看夠,再看一會。”
“你不累嗎?”明明眼底的疲憊都藏不住了,還不趕緊去休息,也不知道圖的什麼。
“累。”時景肆說,然後低頭就靠在了溫歲闌肩上,疲憊的閉上眼睛。
“看在我這麼累的份上,讓我休息一會?”
“你回家去休息。”溫歲闌避了一下,沒避開。
於是惱羞成怒的推時景肆的腦袋,“很重。”
“不重。”時景肆抓著她戳在他眉心的手,動作輕柔的藏在掌心。
低低的央求:“溫歲歲,心疼心疼我。”
他的確累了。
但是不來見溫歲闌,他更會休息不好。
瞧著他眼底的青色,溫歲闌抿了抿唇,將手收回來倒是沒再推時景肆的腦袋。
但是她剛心軟,時景肆就自覺的換了個方向,倒在了沙發上。
溫歲闌惱了。
“你逗我呢?”
時景肆掀起眼皮看她,輕笑一聲:“重,太久了會累。”
他在解釋不繼續靠在她肩上的原因。
看著他眼皮都抬不起來的模樣,溫歲闌倒也沒想真的和他計較。
她“哦”了一聲,兇巴巴的催促:“閉眼,快睡。”
時景肆盯著她,在溫歲闌再次瞪眼看過來時乖巧的閉上眼睛。
時景肆差不多一米九的身高,躺在這寬敞的沙發上倒也顯得小小的一隻,莫名的可愛。
見他很快呼吸就趨於均勻,溫歲闌便沒打擾。
她將屋內的燈全部關上,走到陽臺繼續翻閱剛才看的書。
隻是期間頻頻走神,一本書看了三四十分鍾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京都謝家。
她在心底默默的念了一遍,手在書頁上捏得發白。
腦海中和謝家有關的信息紛紛冒了出來,可到底外人所能知道的不過隻有寥寥幾條微不足道的消息。
譬如,謝家這二十年間一直在找那個弄丟的孩子。